281. (31)小舟gb
作品:《请你马上成精》 “这么难以启齿吗,义父?”
她缓缓走来,站定在他身前低头注视,沈喻仰视了一瞬便偏移开视线,道:“我们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满意吗?”
“这样又是怎样呢?义父的身体爱着我,心却还是不肯爱我吗?”
秋洄问得平静,许是见他面色不好,她没再逼问而是替他倒了水。
沈喻抬手要接,但忽想起前几次,顿了一顿,又放下了手臂,没接。
“义父这么怕我?”
“我是怕你又做些出格的事。”
“义父不是说了,我们已经这样了,再出格又能出格到哪去呢?”
他微微皱眉,想反驳却见她仰头饮尽而后俯身向他渡来。
茶水已经凉了,她的唇她的脸也是凉的,他没躲。
喉结一滚,他渡进了她的水。
唇瓣分离,秋洄轻声问:“义父不躲了?”
“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他就这样端端正正坐着,既不迎合也不躲避,像一块没有心的木头不知刻刀的狠厉。
是真不知,还是迷茫不知所措,他自己也说不清。
微凉的唇再度贴合上来,垂下眼,五指扣紧了扶手,他静静感受着秋洄的索取,从唇到舌尖,从脸到颈,最后甚至被拉开了衣领被狠狠咬了一口,他依旧无动于衷。
犬齿在肩上留下血痕,他能感受到血珠划过肌肤的痒,亦能感受到她灼热又颤抖的呼吸。
“你就是不肯说,你明明,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眉心忽痛,耳边,是秋洄的哽咽。
指节用力泛白,他目不斜视,像一块真正的木头,平缓道:“我对你的情,和你对我的意,是不同的,说多了只会让你误会,何必再说?”
“有什么不同?再大的不同,我们不就是我们吗?”
“秋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女人看待,而我,我对你而言也不是个男人,所以我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况且......”
“况且,我只是你的工具,用完就坏了,何必上心呢......”
她自顾自补充,也自顾自发笑。
沈喻不敢抬头,不敢点头,他只紧紧盯着自己的膝盖默不作声。
“义父,看看我,好不好?”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抬眼却惊觉,她竟然在脱衣,而这会已经脱到了最里层。
火光微移,他赶忙移开目光,厉声:“荒唐!给我穿起来!”
“义父不觉得这件里衣眼熟吗?”
他蹙眉,又虚虚瞟了一眼。
果然如此。
“是义父的,我改小了,我也可以穿了。”
“小洄,不要再闹了。把衣服穿起来,回去吧。”
“好啊。”
她答得干脆,干脆到沈喻反而觉得不对劲。
“我可以走,但是义父就要不痛快了。”
幽幽笑声,逐渐后退:“上次的药,义父用得还满意吗?这次没了我,义父要怎么办呢?”
微微睁大了眼,他猛然看向那杯茶水,又抬头,秋洄噙着笑可那幽深的眼眸中却不见笑意。
凉凉的,像夜一样悲伤。
门带走了最后一丝她的气味,他怔怔坐在椅子上后知后觉她竟真的离去,没有纠缠没有哭闹,真的放他一个人面对那汹涌的禁药。
这该是好事,他终于不用沉沦在禁忌中,可抚上心口,他又有些紧张,他一个人,他要怎么纾解那凶猛的药效?
在屋内来回走动,他焦躁不已,他既怕自己会再度屈服于情欲,又怕药效起来了他会难以忍受。
让他产生欲望又无法纾解,秋洄此举太毒了。
用力捶在桌面,她真是什么阴狠的招都往他身上使。
藏身于暗处的眼旁若无人,静静窥视着一切。
她看着她的义父焦急紧张,纠结犹豫,可她偏偏不现身,她就是要沈喻知道,没了她,他也好不到哪去。
屋内的人来回踱步,最后站在暗格前绷紧了全身,他等着,秋洄盯着他的背影也等着,等着他自己走出那一步。
而后,他动了,打开暗格,拿出了她留下的木盒。
沈喻打开木盒看了眼,他紧紧抿着唇,又认命地叹了口气。
检查所有的门窗具已紧紧关闭,他脱去外衣上了榻,又放下两边纬纱,将自己关在狭窄床榻间,最后,他闭上眼,涂抹开了有着浓郁文旦气味的软膏。
“嘶——”
倒吸一口凉气,他赶紧咬住腰带,封闭一切可能的声音。
指端传来的温热极其陌生,他跪在榻上紧拧着眉,脑中不自觉想象着秋洄的手,想象着她的动作她的话语,想象着她在身后温柔抚摸。
额间开始冒汗,那是疼的,虽然他可以指点秋洄,可真要他自己来,他反而摸不清门道,生疏无比。
汗打湿了贴身衣衫,他虽厌恶自己的身体可也不想虐待自己,足足累了一刻才准备破身。
凉,凉得他瞬间挺直了身。
他闭着眼缓缓呼吸,虽然这会没有别人,可他总感觉有种若有似无的难堪围绕在周围。
先前,他一皱眉,秋洄便会问他是不是她那里做得不好,会让他歇息,会柔声宽慰会亲吻,他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秋洄让他很安心。
忽皱紧眉,想到秋洄让他更觉难堪。
衣带从牙间掉落,额头浮现冷汗,他宛若一株小草,是冬日过后努力冲破头顶石砖用力生长的小草。
缓缓生长,坚韧可抵自然的汹涌狂风,继续生长,可又抵不过天上雷电。
他牙间紧咬,既难堪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满足。
背上忽然有些空,秋洄若在,她会在这个时候抱住他,自顾自说些令他羞耻不愿面对的话,可她还是让他安心。
握紧了拳,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他的意识明明很清醒,可他又想到了秋洄。
摇了摇头,宛若对自己上刑般用力发狠,他只想快掉解决掉。
可一个歪斜他就撞得身形不稳,直接跪趴在了床榻上。
衣衫褴褛,大口喘气,他刚刚差点撞上了床架,而这一趴,他下意识抽离了手。
重物掉落发出闷响,他忽然回过了神。
他在做什么?既然秋洄不在,他为什么还要屈服于欲望?
既屈服于欲望,脑中又为什么会幻想秋洄的身影?
自己口口声声的坚持和纲常为什么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用力打了自己两耳光。
巴掌声在灼热的气息下显得又钝又笨,沈喻干脆利落起身,套好衣物便准备结束此行。
不论此药有什么影响,他都不愿再继续了。
拉开纬纱,一个黑色的身影定定站在屋内,落入暗中的一半脸正似笑非笑盯着他的双眼。
他所谓的道理,所谓的正经,所谓的义正言辞在此刻统统化为利刃捅进身体,燃烧着的火与寒冰地狱般的冷从头交织到尾,他可能要死了。
无边心虚与恐惧落在头顶,他忘了呼吸,忘了动作,他只能瞪大了眼僵硬。
“看见我,义父很惊讶吗?”
是秋洄,她没有走。
“义父刚刚,是在做什么?”
她看见了他手上的东西,看见了他不整的衣衫,她知道,可她偏要问出口。
“义父的脸,很红。义父自己做,脑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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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谁呢?”
站在他跟前,阴影投下将他笼罩,他一瞬间头晕目眩抬不起头,说不出话。
“义父,其实我没有下药。你看,不用药,你也在想我,对不对?”
平淡的话语入耳,他猛抬头,又是似笑非笑的眼。
呼吸发抖,手也发抖,沈喻抑制不住地愤怒与耻辱,他咬牙切齿可声音出来也在发抖。
“你......你这个......孽障。”
秋洄低笑了一声:“义父,我会帮你的,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滚!”
她默了一声,推着他的肩又夺过他手中物,俯身直接吻上他的唇。
看,沈喻只是推了推她,他愤恼他难堪,可他第一时间做的,是闭上眼,是半推半就。
她就知道,义父是喜欢的。
低笑一声,她迅速起身,一用力便将他按趴在床上。
他愣了一瞬,挣扎呵斥:“你这孽畜!滚开!”
“骂吧,义父,我喜欢听你骂我。你越是骂我,我越是高兴。”
她没有说谎,她喜欢听义父骂她,义父的骂不仅不会让她伤心,还会让她对义父产生更多爱。
他想起身,可她牢牢按着,然后,猝不及防一声闷哼,那汹涌的爱意又在将他吞没。
义父的挣扎顿时变了声,整个人又是僵硬成了一个木头,她笑着来回着,轻轻勾起了唇。
耳边尽是婉转和克制的,但这不是她现在的目的。
趁着他没有防备,她从袖中抽出两根细绳,两根绳索互相纠缠死死贴合在肌肤表面,就像他们二人,分不开,也解不了,只能彼此依赖。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听上去有些慌张,扭动着想起身但又被她按了回去。
她现在的爱和他的心一样冷,可很快又不冷,因为爱意被他自己深深埋了进去,又被他自己的一举一动碰撞。
“我说了,要义父和我去个地方。”
将他拉起,秋洄给他穿好衣裳,然后,朝他咧开嘴,送去笑。
可沈喻笑不出来,他只能抿着唇,撑在床架上一动不动,恨恨盯着她全无人性的笑。
“义父也恨起我了吗?义父的恨有五六年那么长吗?”
“你是在报复我,我把你丢在山上练武,对你不闻不问,你心中恨我,所以你要报复我。”
她又笑了笑,可她没有回答。
“走吧,义父。”
手臂被拉起,他被秋洄带着走路,可刚跨出两步他便僵硬在了原地再难走动。
水车转动,他好像被绑在了坊间水车上,随着那轮转动,一圈一圈,一次一次地被淹入水中,又一次一次无法呼吸。
可水车总在转动,他总有喘息的时刻,然而喘息不过片刻他又会被淹入水中。
“义父,走啊。难不成,要我背着义父吗?”
“滚开,别碰我。”
持续性的羞辱令他厌恶,每一步都是战栗,他的双腿在战栗,他的意识在战栗,即便他收紧了腰刻意放缓了脚步也逃不离这场羞辱。
走两步便喘一口气,他一路扶着墙扶着树,缓缓行进,可秋洄嫌他走得慢,故意来拉着他走。
“唔!你松开!”
捂住嘴,他紧紧靠着树干全身用力,企图压下内里永无止境的痒。
“义父,我们快到了。”
腿开始酸软,一路绷紧他现在更是无比疲累。
汗湿了身体被冷风一吹又是一阵瑟缩,沈喻勉强撑起身体,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暗淡月色下,他听见了水声,不是来自自己,而是小河。
河上有小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