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佐鹤看来，现在的青叶城西比记忆里的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然而在乌野众人的视角，青叶城西已经强得不能再强了。


    每次都能从宫城众多队伍中脱颖而出，挺进决赛，就连白鸟泽那种全国八强学校，都能跟对方打到最后一局。


    实力多强，才能在这样的强校拿到“1”的号码啊！！


    还是一年级！


    看到他们的神色，伊佐鹤忽然明白了什么，开口解释：“这次练习赛的号码是按照1234的顺序排的，没有别的意思。”


    因为他们还没有比赛用的队服。


    除了队服，他们还会定制不同于西式校服的立领外套，耐用的运动包，装球的挂包，还有一些周边小挂件什么的。


    青叶城西是私立学校，有大把大把的经费用在这些地方。


    他们都能把篮板漆成红色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


    然而他的解释在其他人听来还不如不解释。


    就算是练习赛，你是怎么越过三年级前辈和重要的二传，拿到“1”的号码的啊！！


    你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我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实力一点自觉都没有！”


    花卷贵大流着泪蹲在角落里控诉。


    “都说让你不要惹他了。”松川一静在旁边说。


    连最帅气的副社长都倒戈了，还能指望什么。


    及川彻这几天还嚷着要把小狂犬找回来，等小狂犬的扣球全部被伊佐鹤拍回去，中间那个狂字都可以去掉，变成老老实实的小狗了。


    从这个决定来看，及川彻不仅想战胜白鸟泽，还想在全国大赛上走得更远。


    多种类型的主攻，会让进攻形势变得更丰富——除了及川彻，没有人能同时驾驭那么多种攻击，掌控不同的人、不同的节奏。


    他能把握住每一个人的特点，就好像真正的指挥家一样。


    青叶城西没有全国大赛的经验，想走得更远，就只能让那些不了解他们的人更猜不透他们。


    从这方面来看，排球社的主攻是越多越好的。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会知道及川彻在比赛里会启用哪种武器了。


    而伊佐鹤是关键。


    不仅因为他的扣球很厉害，他和岩泉一的关系也很好，国见在他面前都不偷懒了，他还能把花卷训得服服帖帖的，就连小狂犬也……


    想到至今仍在外面流浪的某只后辈，松川一静不由得为他的未来点蜡。


    花卷贵大明白“1”那个号码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流泪：“他就不能多尊重我一点么……”


    自从伊佐鹤来到排球社，他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人家不是给你带了最喜欢吃的奶油泡芙？”松川一静指指他旁边的袋子。


    花卷贵大：可是我最近在减脂！！他明明知道还给我买最喜欢的那家！！


    他一定是故意的！！


    花卷贵大：“呜呜呜呜呜！！”


    超大声的呜咽从后面传来，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的伊佐鹤：“……”


    “不用解释了，”田中龙之介抽搐着嘴角说，“我们都知道的……”


    这就是强校学生的谦虚吧？


    哪怕从他套上那个“1”的小背心开始，谦虚这个词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伊佐鹤：不，你们根本不知道！


    他真的是过来打招呼的。


    大一那年，宫城出线的是伊达工业，第二年是乌野，那个快攻也越来越厉害，都快到了尽人皆知的地步了。


    不过那时候他们也要打联赛，就算伊佐鹤是替补，也不得不努力训练，研究比他们更厉害的对手。


    牛岛那么好的天赋都有变成哑炮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时间放松，更别提跑出来看比赛了。


    再后来乌野这两个一个进了职业球队，一个去了巴西，和伊佐鹤的交集就更少了。


    伊佐鹤上次和影山见面，还是大学没毕业在国家队的时候，他和宫侑两个二传吵死了，一个个还不顾他的意愿，让他全场乱跑，跳来跳去……不能想了，再想以前的仇恨都要跑出来了！！


    伊佐鹤说：“欢迎你们来到青叶城西。”


    今天封死你们！


    尤其是影山！！！


    伊佐鹤往那边看去，忽然发现原本在他们身边的一个显眼橘子头不见了。


    伊佐鹤：“嗯？”


    “他去厕所了。”泽村大地一脸稳重地说，实际上心里慌得不行。


    不能在人家一年级面前表现出来啊啊啊！！


    同样都是一年级，泽村大地以为影山飞雄气势已经很足了，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


    明明看起来没有什么凶神恶煞的表情，语气也很随和，但是那个“1”的号码，还有随意抛球走开的背影，怎么看都很不好惹。


    没见到快攻另一个人，伊佐鹤无奈地说：“那我先去练习了，教练说抛球没到100次不让我上场。”


    沟口君最近对他“保守”的抛球高度越来越不满了。


    ……听起来好像问题儿童的说法。


    但是有种很厉害很可怕的感觉。


    乌野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刚到青叶城西的兴奋也跟着沉淀下来。


    伊佐鹤回到另一边，正好看到国见英推着一筐球过去给乌野那边，好像是热身练习用的，伊佐鹤凑过去问：“要我帮忙吗？”


    每次他想看好戏都贴得很近，国见英把他的脑袋推开：“一边玩去。”


    伊佐鹤眼里带着点跃跃欲试，国见英也不知道他在好奇什么，警告道：“我把矢巾学长叫来了。”


    伊佐鹤：“……”


    排球社平时训练都是三年级负责监督的，三年级忙的时候，矢巾秀也会负责。


    作为及川的继任者，矢巾秀本身就很有责任心，伊佐鹤没少听他提醒其他人训练要专心，他这么努力，有时候都还会被矢巾盯上。


    伊佐鹤赶紧四下看看，矢巾秀站在乌野那边，还没注意到他，他飞快抱着球跑开。


    国见英看了看他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瞥到乌野那边，又忍不住吸气。


    影山……竟然真的在乌野……这个一点也不出名的学校。


    伊佐鹤跑到另一边继续抛球，乌野热身还需要一段时间，武田老师在排球上面还是个外行，却也做了很多功课，搜了很多热身的教程，一板一眼地监督他们。


    他一边抛一边想，影山好像是跟牛岛一个俱乐部的吧？


    伊佐鹤当时签的是赞助校队的另一家，除了在国家队的时候，他们的交集并不多。


    就是快出国那一阵，他突然跑来问自己，是不是之前比赛的时候给他托的球还不够好。


    ——不然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同龄人会选择出国的并不多，更何况能入选国家队的人了，然而伊佐鹤当时想的是，你还真在意及川啊？


    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在各个角落默默望着及川的视线，及川还每次都一脸愉悦地说好可爱。


    可爱吗？忽然被他盯上的伊佐鹤有些茫然，好像完全没感受到……


    但是那种视线真的好强烈，伊佐鹤默默转过身背对着他，手里的排球抛起，颜色绚丽的抛物线升到半空，还在继续往上，旋转着越过了他平时设下的那条线。


    好像被当成今天最大的对手了。


    他没有急着扣球，而是等着排球落下，把球抛起来，再次越过了那个高度。


    从他说自己是一年级开始，就在默默观察他的影山飞雄眼神疑惑，伊佐鹤已经抛球很久了，只做同一种练习？


    还是最最最基础的？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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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感受到了说不出的违和感，在日向翔阳回来的时候，影山飞雄抿了抿唇，忽然说：“我想快一点……试试那个。”


    快攻需要日向配合，然而日向翔阳还没说话，在他旁边的乌野众人就说：“试！！强烈赞同！！”


    “给对面的一年级好看啊啊啊啊！！！”田中龙之介大叫着。


    伊佐鹤明明说话很有礼貌，但就是会让人感觉不安，好像很有底气一样。


    “这是在人家的体育馆，你收敛一点！！”


    众人连忙朝另一边看去，好在青叶城西很多人都在练习，并没有太过关注他们这边。


    二十多分钟过去之后，乌野那边准备完毕，列队开始比赛。


    影山飞雄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发动快攻，青叶城西微调了位置，在前排的花卷贵大和国见都很聪明，金田一头脑比不上他们，反应却很快，好几次影山试着往那边托球发动进攻都被挡回来了。


    变得更厉害了……影山飞雄有些凝重，直到在后排的伊佐鹤轮换到了前排。


    花卷贵大到了发球位，前排三个一年级……？


    对于这个安排，乌野那边有些欣喜，都认为找到了漏洞。


    作出微调的是青叶城西那边年轻的教练，说不定没有注意到呢。


    他们虽然对伊佐鹤很在意，但是伊佐鹤在后排的时候并没有做什么。


    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好像没有存在感一样。


    看到他们的表情，国见英嘴角一抽。


    自己还有机会轮换下去吗？不轮换是不是不用发球了？


    想到伊佐鹤来排球社那天的表现，国见英走神了半秒，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花卷贵大发球。


    跳发！


    直接得分！


    他瞄准的是站位靠近后排的日向翔阳，日向翔阳身后是缘下力，两个接球都很糟糕，球发过去的时候连接的动作都没准备好。


    看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作为今天最主要的得分手，他还是从那边拿到了五分，直到球被泽村大地接起来。


    “有机会！”


    影山飞雄看到了金田一和伊佐鹤在前排松散的站位。


    金田一和球网另一端的国见更靠近——也许是因为过去是队友，影山飞雄一眼看过去都能感受到他们更亲密的那种。


    就好像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来不及多想，他双手把球托起，传高。


    另一侧立刻响起了球鞋擦过地板的声音，转瞬就到了眼前，然后是一声击球时的脆响。


    一切只在眨眼之间，日向翔阳的身影从地上飞跃而起。


    “砰！”


    他的身影犹如一道影子从球场中间穿过，青叶城西那边的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没了动作，日向翔阳第一次在空中看清别人的表情，那是惊愕到来不及反应的表情。


    ——这就是球网另一端的景色……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的视线里忽然多出了一点蓝色。


    伊佐鹤在球网另一边跳起，在空中近乎平视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双蔚蓝的眼睛冷静，还有些惊讶，但并不明显。


    然后“啪”地一声，球撞到他的手掌上，垂直落地，落到了日向翔阳的脚边。


    伊佐鹤微抬着手，还是用之前跟他们打招呼差不多的语调说：“好厉害。”


    他拦网的时候，球都会撞到他的手心上，现在却差点撞在了手掌边缘，他起跳还不够快，差点没跟上日向翔阳的速度。


    “好、好厉害……？！”


    日向翔阳瞪大眼睛，重复着他的话，他还没彻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青叶城西那边的记分牌翻过一页，又增加一分的时候——


    他们的快攻，连影山那么高要求的人都觉得不错的快攻，第一次发动就被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