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纾真的被他可爱疯了，她觉得自己大概没救了。


    她中了池屿的毒，解药就是时时刻刻和池屿腻歪在一起。


    他太特别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爱意。


    他从不掩饰，张扬又可爱。


    像个臭屁又机灵的小孩，让人拿他毫无办法。


    捧着手机，反反复复把他那几条信息读了很多遍，秦纾才开始思考回信。


    看着新改的备注，她忍不住逗他。


    秦纾：【圣诞节我有约了。】


    那边几乎是秒回，且隔着屏幕都能看出他的痛心疾首以及不可思议。


    小鱼：【？！？！？！】


    小鱼：【你真的不止我一条鱼吗？】


    小鱼：【姐姐那我怎么办？我要一个人孤苦伶仃过圣诞节吗？T_T】


    秦纾喜欢看池屿着急，但是玩笑开过了就不好玩了。


    她没有继续逗他，而是解释。


    秦纾：【那天晚上有同学聚会，我们可以白天约。】


    小鱼：【高中同学聚会吗？】


    秦纾：【对。】


    2501房间里，原本坐在床上回信息的池屿目光停留在‘高中同学’几个字上。


    他猛地站起来，赤脚踩地，焦虑地在床边来回走了好几圈。


    高中同学聚会？


    吕星辰会去吗？


    他们要见面？


    为什么圣诞节要同学聚会？


    池屿想不通，他跪在床边，手肘撑着床沿，拿起手机看看。


    那边没有再来新消息，他鼓了鼓腮帮子。


    想出一个不太聪明的点子。


    小鱼：【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也许是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所以语气虚虚的，看着就没什么底气。


    秦纾正在收拾梳妆台，她一直留心着手机。


    可是直到黑屏，都没有新信息。


    叹出口气，她有点气馁，虽然是她有约在先，但是白天有空呀，为什么不白天约呢？


    下一秒，屏幕亮了，秦纾摆香水的动作停下，迅速拿起手机，她看到了这条荒唐但又很‘池屿’的信息。


    她勾起唇，学着他的格式回复。


    【当然不可以……】


    小鱼：【(?-_-?)】


    他退而求其次。


    小鱼：【那我去接你可以吗？】


    小鱼：【圣诞节要晚上才有氛围！而且我在追你诶，好歹给我个表现机会。】


    圣诞节那天是周六，对于秦纾这种上班族来说，周六拥有无限可能，毕竟还有周日可以用来调整状态。


    于是她欣然答应池屿的请求。


    沙市从下周开始今年的最后一次降温，这次降温不比前几次，幸运的话，会下雪。


    如果圣诞节那天街道上有积雪，一定会更加浪漫。


    *


    日子不紧不慢过着。


    除了每天的上下班，秦纾好像多了点期待。


    期待和池屿的未来，期待他们最终的情感走向。


    生活逐渐涂上不同的色彩。


    于是，天启的众人都发现了这件不得了的事。


    冷美人似乎每天都有好心情，连带着周身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都减去一些。


    距离圣诞节只有一周时，秦纾进到办公室，发现同事们今天不太对劲。


    八卦的眼神如狼似虎，众人都直勾勾看着秦纾。


    秦纾：？


    她走到工位，茫然地放下包。


    一旁工位上的女同事滑着办公椅到秦纾身边，她拉过秦纾的手，仔细端详片刻。


    表情先是恍然，然后又是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秦姐，你还有副业啊？”小姑娘贼兮兮地问秦纾。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不敢开秦纾玩笑。


    秦纾话少，虽然并是不会什么很刻薄的性格，但长得太冷艳，没表情时，总会在无形中给人压力。


    而且秦纾在公司严肃又认真，即使是同事们聊八卦，她也只是在一旁安静听着，从来不主动发表意见。


    最开始还有同事暗地里说她端着，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秦纾不是端着，而是她真是一个没什么乐趣的人。


    天然的正直、天然的严肃。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纾慢慢变得开朗。


    偶尔也会跟同事打趣，最关键是，她变得爱笑了，就是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喜悦。


    有人猜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听到同事的调侃，秦纾脑子里懵了一瞬。


    她脱口而出，“没有啊。”


    小姑娘一脸‘你还狡辩’，拿出手机，递到秦纾面前。


    屏幕上，是一张图片，两只手握在一起，腕上戴着情侣手链。


    原来是秦纾那天友情客串拍下的照片。


    那个轻奢品牌效率奇高，新品宣传图已经被投放至各个平台，只不过秦纾不怎么关注。


    显然，同事网速比她快，已经刷到了。


    “经过我的认真比对，照片上的手就是你。”同事一脸得意洋洋。


    她是个重度手控，秦纾的手那么好看，当然不会被她落下。


    于是昨天在某书上刷到推广图文时，她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秦纾大大方方承认，“是我的手，不过是友情客串，没有酬劳。”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表示有新瓜，纷纷围上来。


    “你陪小池弟弟去拍照片了？”


    秦纾：“是啊。”


    “你们在一起了？”


    秦纾：“还没有。”


    ……


    众人七嘴八舌，恨不得把秦纾和池屿的底裤都扒干净。


    被众人拷问这件事一个月前发生在池屿身上，今天相似的场景就轮到了她。


    最后还是王志学出来稳住局面，才让众人收敛一些。


    八卦群众散开，闲下来的主人公在社交软件上搜索那个品牌。


    情侣手链作为单品，被单独放在一个笔记里。


    秦纾存下那张图，指尖微顿，最后还是划开评论区。


    热评第一条瞬间吸引秦纾的目光。


    【这个女手模的手超好评！小鱼本属于那种无敌大手，如果女方手太小，就会有一方被另一方保护、包裹的感觉。然而这款手链主打的就是势均力敌的爱。品牌方很明智，没有去追寻那种刻意的体型差，也没有为了突出男方的张力，就去弱化女方。而是找了一双很有力量的手，这样很配，显得手链都变高级了哈哈哈！要是能单卖，单身的我也会来一条。】


    底下跟着其他人的附和。


    【同意！要的就是这种有来有往的感觉！】


    【没有人夸夸衣服吗？我喜欢女模特的黑色毛衣，显得好有质感好高智。】


    ……


    秦纾又往下翻了翻，她嘴角翘起一点弧度。


    临时拍的照片，居然能得到这么多夸夸。


    掌心热热的，她不自在地往衣服上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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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秦纾举起手，放在眼前。


    端详片刻，她抿嘴，把笑意掩下去。


    大概，他们连手都相配？


    *


    天空作美，圣诞节前一夜，沙市开始飘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很快在地上积起一层白色绒毯。


    秦纾趴在窗边看雪，沙市是比较靠南方的城市，虽然每年都会下雪，但是今年初雪到来的时间格外早。


    看着从夜空降下的雪花，她有几分出神。


    去年平安夜，秦纾是一个人过的。


    当时她和吕星辰还在谈恋爱。


    只不过吕星辰刚继承家业，很多时候都在外地，两人总是聚少离多。


    去年这个时候沙市没有下雪，她一个人站在窗边，也是这样清清冷冷。


    原来一年可以发生这么多事，不仅告别了初恋，她还喜欢上了十多年前的邻居。


    心情有点说不明白的复杂，总之就是不太能静下来。


    把阳台窗户打开一条小缝，秦纾为自己点燃一支烟。


    女士香烟的味道很好闻，烟雾顺着窗缝飘出去。


    抽到一半时，门铃响了。


    随手把香烟支在阳台的玻璃桌上，秦纾从监控里看见池屿的脸。


    她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静不下来了，明天要一起过圣诞节，她从今夜就开始雀跃。


    房门打开，池屿一脸兴奋，只不过他吸了吸鼻子，说的第一句话是，“姐姐你抽烟了？”


    秦纾在阳台上抽的烟，还通风了，没想到他嗅觉这么敏锐。


    点点头。


    下一刻，池屿拉住她的手。


    秦纾被他双手的温度冰到。


    池屿傻笑，捧着她的手凑到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


    上面有清淡的烟草味，他评价：“好好闻。”


    手上触感冰冰的，脸上又莫名觉得有点热，秦纾转移话题，“手怎么这么凉？”


    “你帮我暖暖。”边说，池屿边攥着她的手，顺着手背，稍微挤进秦纾袖口，贴住她温暖的小臂。


    “太冰啦！”秦纾笑起来，试图挣脱开冰块攻击。


    池屿才不放开，他改成拉住秦纾，“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去哪？”


    “我家。”


    秦纾有些好奇，不过她还是停住，“我先去把烟灭了。”


    于是池屿站在大门边，看着秦纾跑去阳台，把香烟熄灭在烟灰缸里。


    池屿目光暗淡几分，还染上些疑惑。


    上次见秦纾抽烟，是在公司天台。


    她大约是因为吕星辰抽烟，那这次呢？她又在烦恼什么？


    不过在秦纾回来之前，他已经重新调整好表情。


    秦纾跟在池屿身后，看他神神秘秘领着自己进到2501，然后推开主卧的门。


    某些窘迫又甜蜜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秦纾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想。


    池屿的主卧自带一个小阳台，推开门，阳台的温度明显低了点。


    他从床上拿了条毛毯递给秦纾，示意她披上。


    秦纾在家穿得不多，接过毯子披在身上，跟着他到了次阳台上。


    灯被打开的瞬间，秦纾看见阳台伸出去档板上的两个小雪人。


    她惊喜地走过去，蹲在窗户边。


    一高一矮，两个雪人都用树枝当手，脸上都有用黑豆做的小眼睛。


    池屿蹲在她身边，指指矮的那个，“这是你”，手指方向一转，又说，“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