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芳兰苑3

作品:《和王爷相爱相杀后甩不掉他了

    内堂之中,太子坐在主位,便宜老爹坐在一旁,同他交谈。


    晋姝刚才跑得太急,现在呼吸得厉害,她微喘着气,慢下步子,缓缓走至堂中,向几人行礼。


    众人差不多到齐,只差晋夫人和晋怀心。


    见她行礼,太子没有像某位王爷一样存心为难她,笑着让她起身,“那两位姑姑,可否令晋小姐满意?”


    晋姝微微颔首,很满意,教得很好。


    太子轻笑一声,让她落座。


    晋姝坐在六姨娘身后,刚坐下,就盯着摆放在自己桌案正中间的一盘西瓜,她环顾四周,见其他人都没有食用,她看向站在身后的春兰,小声询问,“什么时候能吃啊?”


    春兰俯身,凑在她耳边小声提醒,让她等老爷开口,再拿挑针。


    晋姝闻言,只好作罢。


    过了片刻,方才还站在后花园的某人,迎着众人的视线,慢步走了进来,极为自然地走到晋姝的斜对面落座,仿佛进了自己家一样。


    看他来了,晋姝偷偷觑着他的侧脸。


    太子坐在主位,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半阖眸子,自然注意到某位小姐的视线。


    分明方才还盯着自己的食盘,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现在皇弟来了,就偏移视线,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小心但目光炽热,仿佛天上地下,再也看不到其他人,还真是赤诚热烈。


    晋姝听不到太子心中所想,只心有所感,察觉到一束直白视线,下意识抬眸看去,与他对视后,面露不解。


    这人看她做什么?她没偷吃。


    晋夫人和晋怀心两人稍稍来迟,待她们二人入座后,晋天缘才松口,示意他们可以品用了。


    太子和端王在场,众人各坐其位,没有真得食用,而是齐齐看向晋天缘,听他和太子闲聊。


    晋姝热得浑身难受,终于能吃口称心的,也不管其他人在做什么,拿起挑针,躲在六姨娘身后,一块接一块往嘴里送瓜块。


    她吃得认真,没注意其他人在说什么,等晋天缘直呼她的大名时,晋姝才反应过来,匆匆放下挑针,用帕子擦拭唇角的红汁,不解抬头,却见其他人都在看她。


    春兰站在她身后,小声提醒,“四姨娘问小姐,在芳兰苑住得可顺心?”


    四姨娘?


    晋姝站起身,看向坐在对面身着墨绿色外袍的女人,那人头戴金簪,身姿挺立,穿着老气但难掩花容,嘴角不笑自扬,是个八面玲珑的主。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人唯恐天下不乱,最爱看狗咬狗的戏码。


    晋姝微微俯身,轻声阐述,“丫鬟办事得力,小厮腿脚灵活,厨娘准备的点心软糯可口,很合阿姝的口味。”


    装糊涂谁不会?这人想看戏,但她不能陪这人演。就算演,也不能让她唱第一出戏。


    被晋姝不痛不痒回了一句,四姨娘轻笑一声,又看向坐在一旁的三姨娘,佯装不解道,“三姐,我记得夫人之前答应你,把院子安排给怀晴,现在阿姝住在芳兰苑,怀晴住在何处?”


    没等三姨娘回答,她又看向坐在前方的大夫人,笑道,“夫人素来对小辈无微不至,想来已经安排好其他院落,只待怀晴及笄。”


    这件事又被翻出来了,明眼人都能听出这人话里有话。


    那日大夫人不在场,但也知道晋怀晴把事情闹到老爷那里,本来老爷已经压下这件事,但这四姨娘又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旧事重提。


    “不劳烦四妹费心了,听闻怀南正准备下一年的科举,还望四妹用心管教,不然成日里在国子监惹是生非,小心到时榜上无名。”


    大夫人端坐在自己的位置,头也不抬地轻声回复。四姨娘脸上的笑意霎时僵住,悻悻收回视线。


    她不再挑事,三姨娘却被点拨了,越过六姨娘,直直看向晋姝,意有所指道,“晋小姐,夫人对你疼爱有加,你可不要辜负她的心意。”


    她嗓音冷清,不自觉带着几分敌意。


    晋姝嗤笑,怎么?一个两个都把她当成假想敌了?


    大夫人想借二小姐的手排挤她,姨娘们想借她的手挤兑大夫人。


    “芳兰苑布景别致,环境清幽,能居住此地,是阿姝之幸,承蒙母亲厚爱,阿姝不胜感激。”


    晋姝说完,迎着众人的面,走到晋夫人面前,对上她不解的目光,牵起她的手,不给她躲闪的机会,一字一句诚恳道,“娘亲已逝,来之前,阿姝恐母亲不喜阿姝,谁想母亲待阿姝极为要好,请受阿姝一拜。”


    晋姝说完,躬身行礼,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拿出自己的诚意。


    再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就是对方别有用心。


    晋夫人微蹙眉头,眼底浮现一丝嫌恶,转瞬即逝,随即扶她起身,违心道,“既入了府中,就是晋家的小姐,你身世坎坷,母亲本就应该关照阿姝。”


    她的一番话,说得体贴入微,让人挑不出错。可就是这位宅心仁厚的慈母,眼里却容不下她这位发妻之女。


    晋姝半阖眸子,瞥了一眼大夫人手上的玉扳指,拂袖起身,行至三姨娘面前,又强行握紧她的手。


    三姨娘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被晋姝紧紧攥住,晋姝垂眸低笑,不紧不慢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三姨娘,母亲视我如己出,我自会回报她。您和母亲情意深重,若因此事生了嫌隙,阿姝难辞其咎,阿姝独住一院,也深感惭愧,不如趁此机会……”


    晋姝转身看向晋夫人,浅笑嫣然,“母亲也为其他几位姐妹各自安排院落,也好免了争执,母亲,您认为呢?”


    不似府中公子,幼学之年即可获得独立院落。府中小姐及笄之前都与生母同住,没有自己单独的院落。晋怀晴和三姨娘一直抓着不放,无非就是认为自己占了她们的院落。大夫人把芳兰苑给她,也是为了借她们之手排挤自己。


    但这吃到嘴里的东西,哪有吐出去的道理。偷到的钱财,她都要好好藏起来,这名正言顺得来的东西,更要紧紧咬住不撒口。


    与其夹在双方之间里外不是人,不如把自己摘出去,让她们争论,她好收尾。


    晋姝说完,三姨娘看向晋夫人。


    她言尽于此,也为怀晴和怀音两姐妹争取,就看晋夫人如何作择了。若是同意,皆大欢喜,若是不同意,那就是她们之间的事情,和她再无关系。


    晋夫人握紧帕子的手用力,先是看了眼站在她身前的晋姝,又看向晋天缘。


    在这之前,她本想坐山观虎斗,谁想素来沉静的晋怀晴,竟然把事情告到老爷那里,如今,晋姝又当着众人的面,把皮球踢回给她。


    眼下众人虽然不说,但都对此事心知肚明,知道这件事归根到底是她的错处,是她没安排好府中事宜,才引起两位小姐的争执。她必须妥当处理,才不至于失了权威,不至于让老爷对自己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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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叹一声,违背府中规矩,温声道,“阿姝所言极是,早在数月前,母亲便命人修缮几座无人院落,只待府中小姐及笄,既然阿姝提了,那择日不如撞日,三月后,待院子彻底翻修完毕,几位姑娘一同搬进新院。”


    她说完,缓缓站起身,看向坐在主位的晋天缘,“老爷,您意下如何?”


    晋天缘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晓自家夫人的手段,尽管厌烦夫人的愚蠢行为,但还是为她挽尊,没有强行抓着规矩,而是维持她的颜面,淡声道,“提前准备也无妨,就按夫人说的去做。”


    晋姝笑着看了晋夫人一眼,微微行礼后,退至自己的位置,路过端王时,晋姝“不小心”地踩了他一脚,轻声致歉后,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本来不染尘埃的雪白衣摆表面,留下半个灰色脚印,格外突兀明显,宛若被世俗沾染的清高白莲。


    正品茶的某位王爷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晋姝紧抿着唇,微微低头,生怕自己偷笑被他看到,过了片刻,端王才放下茶杯,眸色平静,似乎并未在意。


    从内堂离开后,晋姝偷懒,不想回去学规矩,让春兰回去告诉两位姑姑先行离开,自己跑到后花园的湖水旁,找了一艘停靠在岸边的木船,掀起裙摆,刚踩到甲板,准备钻进船舱,忽然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直接将她推了进去。


    “……”


    晋姝扑在船舱里面,没等缓过神,船只摇曳,直接向湖中心飘去。她刚要惊呼,冰凉的刀刃贴上她的脖颈。


    这熟悉的手法,晋姝深深地闭上眼睛,不愿相信,这人竟然追过来了。


    过了片刻,晋姝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才微微偏头,看向坐在船舱内神色淡漠的男人,讪笑道,“王爷,您也乘船纳凉?这不巧了吗?正好你我二人共赏美景,好好叙旧。”


    “叙旧?”男人低笑一声,“本王素来不同蟊贼同流合污。”


    他拿刀的手微微用力,刀刃直接刺进皮肉,留下一道血痕。


    伤口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如蚂蚁啃噬,不要命,但折磨人,特别是这心,扑通扑通跳。晋姝怕他乱来,不敢轻举妄动,咽了下干涩的口水。一双杏眸挣得浑圆,眼中的畏惧分毫不落地暴露在男人眼前。


    端王右手执刀,好整以暇地欣赏她垂死挣扎的面色,淡声道,“今日之事,你可知错?”


    晋姝用力靠后,尽力躲着刀刃,忙不迭道,“知错知错,臣女不该踩王爷的衣摆,臣女罪该万死,王爷大人有大量,饶过臣女罢。”


    早知道这人心胸狭隘至此,她断不会踩那一脚。


    男人似乎并不满意她这个回答,刀刃再次陷进皮肉,几滴血液顺着冒着寒光的刀背滑下,落在晋姝的衣摆上。


    晋姝呼吸一滞,慌乱道,“哎——还有什么啊?”


    除了踩他那一脚,晋姝想不到自己今天哪里得罪他了。晋姝紧闭双眼,后背沁满薄汗,沐浴时的草药香顺着被汗水浸透的薄衫,在狭窄的船舱内蔓延,香味寡淡,清新宜人,并不浓烈。


    端王微蹙眉头,拿刀的手再次用力,似乎很厌恶晋姝身上散发的淡淡草药香。看出他眼中的嫌恶,晋姝倒抽一口凉气,自己被他吓到,还没说什么呢,这人反倒嫌弃起她了。


    她飞快思考,仔细复盘方才的事情,忽然想到什么,晋姝微蹙眉头,小心觑着男人的面色,难不成……这人在替晋夫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