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和离后她榜下捉夫

    房管家心虚道:“老爷,小姐这几日闷在家里,今日难得开朗一些登高观景…”


    沈老爷气笑了。


    “登高就是带着梯子去爬院墙?观景就是拿着个破木筒左右望?”


    他就不该指望这两个老家伙能在这沈宅里管住那皮猴子。


    桂嬷嬷机灵地拿着茶壶:“老爷,这茶有些凉了,奴才下去泡壶新的端上来。”


    她飞快地退下去了。


    沈老爷掀开眼皮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房管家。


    桂嬷嬷是他家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他不好多管,但是这个:


    “房管家,明日随我去城外南边的庄子吧,我这忙累许久也是该歇歇了。”


    先让这老家伙忙起来,不能再让他在府上躲清闲了,等青桃来了也要好好说说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早就学过的。


    “父亲。”


    沈青桃带着明媚的笑容雀跃地奔向沈老爷,木托盘上的两个圆滚滚的木筒被放在柔软的缎布中安安稳稳。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献宝似的拿起一个木筒递给沈老爷。


    “父亲快看,此物能看得很远,父亲常年在外奔波,若有此物,一路上便会安全许多,若有豺狼虎豹路霸水匪,远远的就能看见,这是女儿一片孝心,还请父亲收下。”


    沈青桃笑如阳春三月桃花盛开,笑得沈老爷心底发毛,全然忘了刚才想训诫些什么。


    吃错药了?


    先看看。


    他接过女儿手中的木筒,命人撤去屏风,按女儿所说的用法望向门外。


    院里的抄手游廊连着花园,从门口看去,目光越过院门,越过两个海棠门便是一丛芭蕉,刚刚只能看见一点绿色的芭蕉在这木筒里,近在眼前。


    沈老爷面无表情的放下木筒,命人将屏风搬回去,清退伺候的奴才,示意房管家在门外守着,才敢开口问。


    “你何时拿到的?”


    沈青桃自知兹事体大,乖巧地回答:“今天,已是加急了。”


    “经手者几人?”


    “工坊的李老师傅做的,水晶片金贵,我加了银子只让他做,原是一个玩乐的玩意儿,府里便只有我和身边这四个丫头知道,兰舟送去工坊,工坊的管事今日路过顺路送来,在门房那儿放了片刻,彩云便去拿来了,那搬梯子的婆子应该也听到一些。”


    沈老爷只手撑着额角,感到头痛:“水晶片哪儿来的?”


    沈青桃:“书坊的杨家大小先生一人一副瑷叇,我拆的,那框可硬。“


    她补充道:“杨先生们只知是我好玩乐,并不知此物会做成这样的东西。”


    “那你怎会知道能做成这东西。”


    “我不知道啊。”


    沈青桃理直气壮:


    “我送去是想让那老头将不一样的水晶片放在一条线上,保持能放大眼前东西的距离而已。”


    沈老爷移了移手的位置,按着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青筋。


    是好东西,孩子大了,刚和离过,夫人还在回家的路上。


    “青桃,将这东西的消息封了,等我回来。”


    这个时辰好弟弟应该回府了,翰林院清闲,到了午时都回家用膳。


    “房管家,备车,将温泉庄子的地契拿上,去沈翰林府上蹭个饭。”


    京城东富西贵,沈府的宅院在东边,为了更大的院子选了较偏僻的位置。


    因此哪怕沈玉景成婚后意图离兄长近一些,但为了兼顾上朝和上值的时间,最后定下的位置离沈宅还是远了些。


    哒哒的马蹄声在青石路上响起,房管家被迁怒,为这一程路赶车。


    翰林府的门房看见马车便有一人回府报信。


    沈玉景为老来子,与最小的三哥沈玉阳沈老爷也相差九岁,他七岁读四书时,他三哥都给他添小侄女了,是以,他被兄长们当儿子养,供他读书科举娶妻置业。


    他铭记于心。


    听到三哥来看他,沈翰林很是高兴。


    先让厨房添上几道兄长喜欢的菜,再去拿一坛好酒来,见夫人欲要回避,他伸手牵住王辞月笑意融融:


    “三哥突然过来,想是来看看你我近日如何,若你不在,只有我一人,可叫我如何是好。”


    王辞月疑惑,自她和玉景成婚后,只有第二日敬茶时见过三位兄长,也只匆匆过了一遍流程。


    上次去看好友时她只身一人,沈三哥便早早出府回避,说起来成婚三载,倒是没有真正与沈家的长辈和妯娌说过什么话。


    而且玉景这样说了,那应该是这样了。


    她紧张起来,问身边的夫君:“你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好,头发是不是太简单了,还有衣裳,太不稳重了,该换个月白的。


    沈玉景顺着她的话看了发髻又看衣裳,模样认真并不敷衍:


    “依我看,夫人并未有何不妥之处,这衣裳也是正正好的,三哥并不是外人,太过隆重倒显得生分了。”


    他笑:


    “眉黛夺将宣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夫人今日格外美。”


    成婚三载,王辞月看见夫君对她笑还是会脸红,她欲盖弥彰地低头,眼前是一件烟青澜衫,与她朱槿色罗裙相得益彰。


    她顿时不记得紧张了,低着头被牵着向前走,一直到饭厅才回过神来。


    沈玉景牵着人站在饭厅门口等待,见夫人眼睛有神了才放开一直牵着的手,嘴上告罪:


    “夫人莫见怪,一时高兴失礼了。”


    沈老爷凭着飘过屏风那几个字都知道他家老四在作什么妖,这小姑娘是被他弟弟吃死了,幸好他弟弟不是什么坏人。


    他一边等人进来一边思考。


    此物非得直接呈到圣上面前不可,如今太子殿下弱冠之年,二皇子与昭荣公主同胞兄妹,一出世便深得圣上欢心,二皇子今年已满十六,虽然都是中宫所出,但耐不住有心人挑拨,如今圣上身强体健,再过十年,谁更得圣心尚未可知。


    三皇子才十岁,不也有人暗中送礼吗。


    这东西真是个麻烦,若是找人代为呈至御前,那沈家与他的翰林弟弟,就要被迫站队了,不行不行。


    要是压一压?圣上以后知道有此物沈家私藏,或者未立即上交,便不用等皇位之争了,灭顶之灾就在眼前,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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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之计,唯有让他的好弟弟自己领这个功劳了。


    最好是能避开朝堂诸公,让弟媳交给皇后娘娘也可以,姑侄关系在这儿呢。


    无论如何,今日这个烫手山芋需得留在这翰林府上。


    沈老爷打定主意,静候冤大头主动过来。


    冤大头来得很快,可不好让兄长久等。


    沈家自家人吃饭时并不太讲究规矩,沈玉景开了酒坛给沈老爷倒酒,沈老爷浅尝两碗直接说明来意。


    “就是此物,最好今日便寻个由头进宫,你们夫妻谁都可以去,这可是大功一件。”


    沈玉景直觉不对,三哥是待他好,可也没有将可能一步登天的机会让给自己,何况这东西一听便是武打仗用的,他一个翰林院任职的文官,跑去献上一个打仗能用的东西?


    况且沈家筹谋几代,为谋皇商之名耗费甚巨,自他长大后唯一一次兄弟齐聚便是他进士及第之时,大哥二哥酒量浅,拉着他热泪盈眶,叮嘱他日后小心做官大胆散财,莫贪图官场上的三瓜两枣。


    他官职越高,沈家便越安全。


    “三哥不妨直说?你我兄弟二人何须藏着掖着?”


    想不通直接问,他若出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沈家。


    三哥不可能害他。


    沈老爷很直白:“弟弟啊,这虽是大功一件,可也是福祸相依。”


    “这东西唯有三个地方最堪用,一是那司天监,二是沙场上,问题便在这三上。”


    “沈家海船队还有三月靠岸,这东西在海上,堪称神器。”


    沈玉景醍醐灌顶,他并未见过沈家的海上船队,一时想不到这里:


    “前朝禁海至今,前几年朝堂亦有开海运的声音,而海上倭寇海匪杀之不绝,若有围剿纷纷逃往海上,无处可循。”


    “如今休兵止戈,圣上欲要重开海禁。”


    他不再往下说。


    沈老爷咧嘴一笑,叮嘱道:“绝不能牵连咱家的海船队,岸上的生意加起来都没有一条平安靠岸的船挣得多。”


    沈玉景第一次听兄长说起家中生意,很是惊讶。


    一旁默默吃饭不敢吱声的王辞月僵在座位上,拿着银著的手微微颤抖。


    这么挣钱的吗?


    她想说话。


    让姐夫知道海船的利益,姐夫不会反对的。


    沈玉景也想到了岌岌可危的国库,他道:“若是让圣上知道出海的利润,是不是就?”


    沈老爷:“圣上会先知道出海的危险。”


    “此事须等船队归来再议,若没有摆在眼前的东西,不足以取信圣上和朝堂诸公。”


    主要是朝堂诸公,他们擅长一言不合血溅金銮殿。


    “这木筒?”


    沈玉景思索道::“三哥放心,景成婚三载,今日夫人查出身孕,甚为欢喜,然夫人忐忑,特携夫人入宫请教皇后娘娘。”


    这么拼?


    “交给你了,我回府看着那皮猴子,她务必给我老老实实的等到赏花宴。”


    沈老爷笑得面目狰狞。


    沈青桃在府中打了个喷嚏,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