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不心动罪名[追妻火葬场]》 会赔就行。
许满将狗尿浇了的花核算好,点开收款码,给梁桓宇报账:“786元整,不还价。”
梁桓宇掏出手机,“加个微信,给你转账,不然不赔。”
“直接扫码付款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老师你不了解我,我这人就喜欢麻烦,不麻烦这钱就付得没有教训,不长记性。”
“…………”
好吧,给钱的都是祖宗,要钱的都是孙子,得顺着祖宗的心情,才能把钱要到手。
许满深谙这一道理。
将收款码换成个人二维码,梁桓宇一扫,许满通过了好友请求,下一秒便收到了转账。
“爽快!”
梁桓宇扬扬手机:“我说了,会赔钱,绝不食言。”
美滋滋的收了钱,许满继续去修剪花枝。
梁桓宇和狗一起蹲在旁边,“我从度假村里一路跑过来,许满老师你不给我倒杯水喝吗?”
许满头都不抬:“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桓宇抖抖狗绳,“当然是遛狗啊。”
大黄:“汪!”
许满:“?”
梁桓宇望向大黄,眼神宠溺得像在看自己的女朋友:“我家大黄在学校里憋坏了,听说流云湾度假村好玩,邀请我一起出来散散心。”
许满不信,“你说狗邀请你?”
梁桓宇信誓旦旦,“对啊,我捏了几个纸团让它选,他一下就选中写了度假村的那个。”
“……”
许满合理怀疑纸团被人动了手脚。
“然后就散到我家这里来了?”
“也不是。昨天就来了,今早出门遛它时,忽然想起许满老师你是这儿的人,这不走到村口一打听,问有没有一个叫许满的女博士,人家告诉我,有,可太有了,整个流云湾就出了这么一个博士,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
花被狗尿浇过以后,很容易被烧死,许满将那几株花铲出来,换了土,处理过后重新栽回去。
梁桓宇就坐在摊位后的小板凳上看许满忙活。
他注意到摆放在桌子上的花束和花环。
刚抽枝的袖珍绿毛球和小雏菊扎在一起,围城一个小花环,鲜嫩的绿上点缀着白色的花,看起来很清新很夏天。
“你这是让卖的?”
“嗯。”
“有人买吗?”
“偶尔有游客带小朋友来村里转悠,看到了会买,但是收入不多,一天下来就赚个买菜钱。”
“你的花坛就这么点产量,卖得多了才怪呢。”
“……”
这用你说?
“那点买菜钱够我爸开心一整天了。”
梁桓宇拿起一个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对着手机摆了几个造型,咔嚓咔嚓自拍起来。
“老师,你这些花草品种繁多,每一种都养得那么好,有些观赏价值还挺高,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多卖点,你考虑不考虑?”
许满这院内院外两个小花坛,加起来还没半间教室大,种的都是时下应季的花,过了花期就都败了,顶多看它们开得艳,就这么等凋谢可惜,所以才拿出来做个花环花束随便卖一卖,当不成一件正事儿干。
再说她也不是没卖过花,考研那年冬天,她不就推着小推车四处奔走卖花吗?
每天都要花时间想搭配,做包装,还得找人多的场地售卖,一出门就是一天,现在许晋文的身体不允许她离开太长时间,许满只能在家里随便卖卖,就当给许晋文找点事情做。
“不考虑。”
许满果断拒绝。
梁桓宇自拍完,又拿起旁边的六出花花环和风铃花花环来看。
花环旁边还摆放着几个小花束,分别是洋桔梗,康乃馨,绿芯向日葵。
以及一些包装好的小玩意,分别是花茶和花种。
“老师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就是看这么漂亮的花没人欣赏太可惜了,所以才想出一个办法,我随便一说,老师你就当个意见随便一听不行?”
许满每当一回事,“那我就随便听听,你说的什么办法?”
“当然是直播呀!我短视频账号有粉丝基础,闲下来我就开直播唱歌,一周开个两三场,顺带着卖点东西。直播带货这么火,我光唱唱歌平时就有点小进账,如果专门开一场带货直播,能卖出去好几百单呢,流量好的时候,过千也是有的。老师你想做的话只要把鲜花拍拍照,挂我橱窗里,我直播时拿上来说几句,等网友下单就行。或者你自己开个橱窗,我教你怎么弄?”
许满想了想,有点头大,“好麻烦,还得找快递,鲜花包装也比较复杂,邮过去还得教他们醒花,不想弄。”
“别不想弄啊老师,这样吧,快递方面我有经验,你怕麻烦我帮你弄,我们先试试水,不做批量,一束花上一个链接,一天就上三四个,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把花养好就行。”
听起来挺简单,不用她操心,许满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可以尝试。
她狐疑看着梁桓宇,“真这么好弄?”
梁桓宇打包票:“真这么好弄!”
许满将信将疑:“你为何如此好心?”
梁桓宇眼神真挚:“老师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故意接近你,讨好你。”
许满:“?”
梁桓宇又笑,他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我一开始就说了呀,老师,我想读你的研究生,当你的开山大弟子,所以当然要跟你搞好关系。”
读过研的都知道做开山大弟子的赌博成分有多大,劳累程度比牛马有过之而无不及。
跟对导师,的确会学到很多,但若是跟错了……那也没关系,反正能毕业是妥妥的。
而如果许满第一次做导师,那可能会为了感谢学生选她,送几篇含金量高的论文吧。
许满勉强信了梁桓宇的鬼话:“梁桓宇同学,不是我泼你冷水,我入职后只能做本科生讲师,还没资格带研究生,不过为了感谢你,开学后我可以帮你物色好的硕导,给你做推荐。”
“嗯嗯嗯。”梁桓宇点头如捣蒜。
这样说好以后,梁桓宇牵着大黄回到度假村酒店,立刻去前台,要把开学前的住房费用蓄满。
前台一听他还要住一个月,为难道:“抱歉先生,您只能续住到第三天,后面两天无房可续。”
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梁桓宇纳闷:“为什么?”
前台:“有一家公司提前两个月做了预定,把周末两天所有房间都包了。”
梁桓宇挑眉:“一间空房都没有?”
“很抱歉先生,没有。”
“他们包完了我再续呢?”
“可以的,先生,您可以过了周末再续,需要我帮您续吗?”
“嗯,帮我续吧。”
梁桓宇把身份证递给前台。
“哎,等等……”
度假村酒店离许满家步行要半个小时左右,村里那么多民宿,每一家都比酒店离许满家近,他为什么不去包一个月的民宿住住?
“先不用帮我续了。”
“好的,先生。”
梁桓宇琢磨着,又把身份证给收了回去。
傍晚,梁桓宇牵着大黄又去了许满家,对着许满就是一通抱怨输出,“你说这家公司是不是脑子有泡?哪个领导想的缺德主意?专坑牛马是吧?大夏天的来这儿团建?”
“你这是连自己一起骂了?大夏天的不在城里玩,来乡下吃苦来了。”
对门刘大爷送来一篮子瓜果西红柿,许满挑了几个长得不错的,洗干净了给梁桓宇尝尝。
梁桓宇也不客气,边吃边说:“那不一样,我好歹也是园林专业的学生,来这儿是为了亲近自然,增长见识。”
许满耳朵自动过滤了梁桓宇对自己行为的美化评价,感慨道:“要不说度假村的人有脑子呢,开发了戏水项目,团建的目的是为了增加员工之间的感情,大家一起玩漂流打水枪,感情这不就建立起来了?”
“算了吧,我要是知道这是哪家公司,一定提前避雷,这么热的天,38度啊,我宁愿在公司带薪加两天班,也不愿意牺牲周末顶着大太阳出来团建。”
“汪汪!”大黄也表示赞同。
“对了,许满老师,酒店不让续住了,你有推荐的民宿不?我想住民宿。”
“有啊,你等等。”
许满起身跑去隔壁,站对门大门口朝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刘大爷,我这儿有个朋友想住你们的民宿,你给打个折呗。”
老刘一听生意来了,笑呵呵的跑出来,“是满儿的朋友啊,那我可得便宜便宜,什么时候住啊,住多久?”
梁桓宇牵起大黄,“随时可以,要住……一个多月吧。”
生意来了老刘本来挺高兴,谁知一看见狗,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连连摇头,“人可以住,狗不行。”
梁桓宇:“为什么?大爷你不给我打折还不行吗?”
刘大爷:“给你打200%的折都不行,我民宿里家具都是手工定制,住一个月,我怕它给我拆了。”
“嗷呜……”
大黄仿佛听懂了,啪嗒啪嗒走到许满脚边,垂头耷耳的蹭了蹭许满的小腿。
许满惊奇:“这狗还听懂人话了……不是,你给我求情也没用啊,民宿不是我开的。”
梁桓宇:“老师,大黄很喜欢你。”
许满蹲下,摸摸大黄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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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
梁桓宇趁机:“它想住你家。”
许满震惊:“啊?”
梁桓宇垂眸:“它要是不住你家,它就无家可归了。”
“……”
“老师,它饿了会自己找吃的,拉了会自己找地方拉,许满老师,你人美心善,赏给它睡觉的地方呗?”
许满听懂了梁桓宇的算盘,“打住,我这人人丑心毒,拒绝道德绑架,家里没地方给它睡。”
大黄又听不懂人话了,一骨碌站起来,四条腿欢腾跳跃,转眼就钻进了许满家的院门。
梁桓宇:“你看,它绑架你,自己去你家找地方睡了。”
许满惊了,赶忙阻止:“不是……”
梁桓宇:“就这么说定了,刘大爷,多少钱,我转你。”
许满合理怀疑自己被这一人一狗给赖上了。
.
晚上,吃完饭,许满打开短视频,按照梁桓宇说的,点开了宇音不绕梁的直播间。
屏幕里,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怀抱吉他,以酒店大床为背景,配上舒缓的轻音乐,在跟网友们聊天。
可能是打光和滤镜的原因,梁桓宇五官看起来立体了许多,眉眼深邃,唇峰明显,下颌线清晰,打眼一瞧,跟个当红爱豆似的。
“大黄啊,它今天不在,去一个朋友那里玩了。”
“不聊隐私哦,你们想听什么?我们聊其他的。”
“宝宝们可以看一眼右下角的小黄车,里面上了一些新东西,有向日葵,洋桔梗,康乃馨,买束花送给朋友或者妈妈啊宝宝们。”
梁桓宇说完,一拨琴弦,径自唱了起来。
大黄听到他的声音,呜呜叫了两声,蹲在许满脚边,打了个舒筋懒骨的大哈欠,团成一团,不多久眯眼睡着了。
许满点开购物车。
傍晚迎着火红夕阳拍摄的奶油向日葵,以金色晚霞为背景,被蓝星花和洋甘菊簇拥着,束在复古色的报纸里,像文艺复兴时期,油画世界里傲娇的公主。
梁桓宇有很高的审美,色彩在他手中被运用到了极致,拍出来的照片,充满了氛围感。
许满看了会儿直播,见没有成交量,便退出了,去烧水,给许晋文泡脚。
第二天,梁桓宇搬进了刘大爷的民宿里。
第三天,梁桓宇直播间卖出了第一束花。
隔天,许满和梁桓宇一起打包,将花发了出去。
也是这一天,一列大巴车队缓缓驶入流云湾。
度假村停车场的树荫下,秘书赵靖闻望眼欲穿。
不知道第几次抬腕看时间,黑色轿车才姗姗来迟驶入视野。
车子停稳,赵靖闻小跑过去,撑开遮阳伞,打开后座车门,毕恭毕敬的对里面说:“骆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套房通风,并且重新打扫过,保证看不见一根头发。房间里也摆放了鲜花来净化空气,酒店厨房也已备好午餐。这是您的房卡,需要提前通知酒店把午餐送到您的房间吗?”
骆亦迟低头,无名指上的戒指在他指间转了几转。
“不用了,你和司机先去休息吧,车钥匙给我。”
老张将车钥匙车交给他。
下车,关门,落座。
车子一声低沉轰鸣,驶离视野。
太阳暴晒的停车场,赵靖闻和老张一起目送黑色车子驶远。
等看不见汽车影子了,赵靖闻才好奇的问老张:“张叔,骆总要去干什么你知道吗?他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团建旅游,这次怎么心血来潮,一起跟着来了?搞得我压力巨大,都不敢好好玩了。”
司机老张点了根烟,猛抽一口,悠悠吐出来。
“哎,谁知道呀,以前还好,跟个孩子一样,整天就知道玩,啥事儿也不操心。自从老骆提前退休,把小骆扶上去开始,小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六亲不认,把杜家的蛀虫全都清走了不说,还差点把他妈杜曼玲给搞疯了。”
“这些我知道啊,可是这跟老板要出来旅游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关系大了我告诉你。”
赵靖闻洗耳恭听。
老张叼着烟又是狠狠一抽,一根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到了底。
浑浊的烟圈在烈日下缓缓散开,老张的嗓音很是沙哑,听起来像在诉说一件经年陈旧的老故事。
“公司经过几年的改革动荡,现在算是步入正轨了。”
“嗯。”
“你也是公司老人了,小骆前妻你还记得吗?”
“嗯,有点印象。”
“我告诉你啊,有一次在医院,我看过她的身份证。”
“然后呢?”
“她啊,是流云湾这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