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司机更来劲。


    “这语气，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真给代入了？看人民的名义看多了吗，兄弟。”


    “呵呵……”


    楚晨没回答，轻松笑笑。


    没必要在这个司机的面前证明自己的身份。


    他见楚晨没回答，一脚油门踩过花坛旁边的辅道，从辅道右转就能直接去市医院，而不用走红绿灯绕一圈。


    忽然前面警灯闪烁，一名交警伸手拦住出租车。


    司机滑下车窗：“咋啦？”


    “交通管制，这里不能走。从这条小路掉头。”


    交警指了指右手边的一条小道。


    “擦。”


    司机骂骂咧咧观察车窗，“兄弟，不好意思了，本来想带你走个近路的，没想到交通管制了。从这条路绕过去，可能要面临一段堵车的路段，要多花十分钟的样子。”


    “你等一下。”


    楚晨不太愿意多花时间。


    老者的朋友现在情绪似乎很不稳定，如果让对方跑了，那可能会损失一次机会。


    司机愣神的功夫，楚晨打开车窗，朝交警招招手：“同志，麻烦过来一下。”


    交警眼皮一抽。


    他当然不认识楚晨，但听到同志这个称呼，下意识就有点紧张。


    看楚晨年轻，紧张情绪稍缓：“有事吗？”


    “麻烦你去请示你们领导，就说我这边要借道过一下。告诉他，我姓楚，在区纪委工作。”


    听到纪委两个字，交警刚刚放松的心情再次提起来。


    这个单位的人，谁都不想惹。


    “您稍等。”


    交警立刻转身向前，往前方用警示三角牌拦住的位置，朝一名身穿一级警督服装的交警报告。


    司机透过风挡玻璃看交警去报告，道：“兄弟，行吗？”


    “不知道，试试吧。”


    楚晨向来说话不会说太满。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因为什么交通管制，要是因为大领导下来，他的面子恐怕有不好使。


    “嘿……我就知道你在装逼，算求了，咱们还是走小道绕路吧。”


    司机话音刚落，那位一级警督服装的男子，便带上那名小交警，小跑着过来。


    “我去，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司机脸色发白。


    完了，对方一看就是副队长级别的人，要是找他一个出租车的麻烦，那可不得了。


    他脑子里还在播放预演，怎么应对这位领导的责难。


    这名副队长突然一个挺身敬礼。


    啪！


    “楚书记！”


    楚晨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探出头问道：“今天这里什么事啊？”


    “上面说是有哪个什么大公司的老板来看启林市的市场，有市领导陪同，担心这段时间会拥堵，所以稍微管制半个小时。您要过去吧？直接开过去就行了。”


    什么狗屁大老板，在主管自己前途的区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面前狗屁不是。


    “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您慢走啊。”


    司机发动出租车，通过后视镜，看到副队长目送自己离开，喉结上下蠕动，艰难开口道：“兄……不，领导，您……您真是领导啊。”


    楚晨摇头轻笑道：“都说了，什么领导不领导，都是为人民服务。”


    上次司机在听到这句话后，是轻蔑和不屑，觉得楚晨是在学人家领导说话。


    可这次，他再不敢有任何轻视，忐忑不安的道：“领导，那啥……刚才我说话没说对，对不起哈。”


    不管楚晨会不会和他这个小人物计较，反正道歉就对了。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咱们不是聊得很愉快吗？”


    司机紧张握住方向盘，像经常被他狂喷的，第一次上路的菜鸡：“怪不得您能当领导，这心胸就不是一般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