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市委副书记彭佳佳教授。”


    “彭书记好。”


    “这位，是岷西省副省长，梁副省长。”


    楚晨最后摊向梁文灿。


    柯子浩浑身发软，用最后一口力气坚持朝梁文灿也鞠躬：“梁省长好。”


    楚晨面带微笑，对柯子浩道：“现在认识了吧？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柯子浩脖子像僵尸，艰难摇头：“没……不敢。”


    他声音刚落下。


    嘭！！！


    楚晨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


    这张坚硬的紫檀木桌面，瞬间以楚晨宽厚的手掌为中心，从龟裂开来。


    周围人全都倒吸凉气，目露惊恐。


    哪怕更高职位的梁文灿也眉毛一抖，不做言语，等待楚晨发话。


    “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


    噗通！


    柯子浩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双膝一软，狠狠砸在地面上。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楚书记，我不知道楼下的人是是您，我……我……”


    柯志恩闻言，心中疑惑终于解开，也跟着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刚才这小王八蛋说的人，是楚书记！


    完了！


    天塌了！


    “书记是还分正经和不正经是吧？你爸攀上贵人，要平步青云了是吧？不把所有人放在放在眼里了是吧？知道是你是纪委副书记的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皇帝的太子！！”


    父子二人全都心惊肉跳。


    柯子浩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柯志恩心脏差点吓到抽抽。这个小兔崽子，竟然什么话都不敢说！


    啪！


    他揪起柯子浩的头发，对准他的脸狠狠抽出一耳光。


    “王八犊子，你真是欠收拾。”


    楚晨朝他一抬手，示意他不用继续打。


    “盼盼，去让外面的人都进来。”


    庄盼盼急忙吐出嘴里的小面包，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晨哥哥发这么大火，赶紧走到屏风口喊道：“快进来，楚哥哥发大火了，谁慢谁死。”


    外面，以宁柔和彭悦为首的，一帮收拾餐桌的女子，全部进来。


    汇合一些赶来吃饭的其他人，在楚晨面前，二三十人一字排开站得稳稳当当。


    茶几周围，除楚晨之外，只有梁文灿等几位领导在坐着。


    还有一个跪着的柯子浩。


    “柯子浩，你来告诉他们，你做过什么？”


    “我刚刚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柯子浩断断续续把话说哇。


    “你们都听到了。”


    二三十人全部点头，宁柔也不例外。


    她其实知道，楚晨发火并没有对准她。


    可她却率先做出表率，让所有人都知道，连她都乖乖听训，其他人谁敢造次。


    “各位围绕在我身边工作，都希望搏一个好未来，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家人，撑起一片天，我能理解。有些人也因此获得了丰厚的某种回报，我也知道。”


    楚晨视线扫视过面前的人群。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懂。


    只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不为非作歹，他都能睁只眼闭只眼。


    跟着他工作，总要让人有些盼头。


    不然谁会替你卖命。


    众人被他目光一扫，仿佛刺穿灵魂的钢刀。


    “但是，你们必须要明白，现在的处境非常艰难，每一步行差踏错，都有可能为自己，也为团队，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和恶果！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相信你们都懂。不要好不容易安排上去的位置，因为其他方面的原因，被人弄下来。特别是各自的家属！”


    “他们因为不在体制内，有不明白其中的艰难险阻。喜欢将你们的一点小小的成就，发大十倍甚至一百倍，去炫耀，去显摆，去说一些做一些，非常要不得的事情！”


    “今天趁你们大家都在这里，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谁因为约束自己家属不严，给自己甚至给团队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一定严惩不贷！都听明白了吗？”


    楚晨手指关节敲打桌面，最后声音拔高，振聋发聩。


    宁柔立刻点头，认真道：“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是，我明白了……”


    ……


    在宁柔的带头之下，所有人乖乖点头应答，不敢任何废话。


    “好。回去之后，好好约束自己的手下和家属。都去按照位次坐下吧，马上开宴了。”


    众人再次领命，全部乖乖离开。


    只留下柯志恩父子，以及楚晨和几位领导。


    “书记，您看我这……”


    柯志恩如履薄冰的问道。


    “柯子浩，记不记得我在门口说过的话？”


    “是是是。爸，楚书记让我去东非的国家留学，好好艰苦奋斗几年再回来。”


    柯志恩长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楚书记没有放弃他，否则眼看多好的局面就要彻底完蛋。


    “那你去吧，明天我就给你安排机票。滚去东非最穷的地方，吃几年苦再回来。”


    “是。谢谢爸，谢谢楚书记。”


    柯子浩也知道这是楚晨给他一次机会。


    他谢过之后才乖乖起身，饭也没吃，出发回家收拾行李。


    打发走父子两人。


    楚晨才对几位领导道：“梁省长、彭书记、高部长、马老哥，失礼了。”


    梁文灿笑道：“哪里什么失礼，我非常赞同你的做好。现在的局面，是你走钢丝一般，辛辛苦苦才打造出来的。道阻且长，还没有到放松庆功的时候。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定要防微杜渐，把这些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


    彭佳佳也附和道：“梁省长说的没错。楚晨你做得很对。龙家步步紧逼，龙见川虎视眈眈，放松不得。得经常给他们紧紧皮。”


    “谢谢二位的肯定。”


    “我建议你可以立出规章制度，在内部设立一个隐性小组，专门监督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现，严惩不贷。不过这个隐性小组不可声张，也不要是体制内的人。只有不可预测的观察，才能让人恐怖和忌惮。”


    高登龙给楚晨提出一个建议。


    楚晨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凭借自己三两句话就能完全止住的，确实还需要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段。


    “高部长的意见非常具有可行性。我想想这样的事情，最好是一个他们都意想不到的人。我到时候跟宁总合计合计。走吧，我们先去用餐，毕竟算是一个阶段的胜利。”


    “走！”


    梁文灿带头，其他人一起起身。


    这一顿饭，倒是没有被刚才的气氛所影响，并且随着酒过三巡，气氛逐渐活跃。


    郑小强嚷嚷着要去唱歌，楚晨不太喜欢去那些嘈杂的环境，没有跟他们一起去。


    晚上九点半，坐上宁柔的车。


    “我明天要回去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楚晨稍微有些朦胧的醉意猛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