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赶路

作品:《和宿敌双双拿错剧本后

    顾蓁尴尬道:“登徒子。”


    沈疏同笑得文雅,话说得却刻薄,“不是公主说的么?床笫间,又何必那么客气。”


    她哑口无言,扔了被子下床,恨恨地想,这人还是太聪明太有手段了,自己根本玩不过。


    她把衣裳整好,赶紧从他厢房中出来,回自己的厢房去了。


    婉卿目瞪口呆地看着顾蓁从他房中出来,顾蓁看到她,同她面面相觑,心想,怎么都起得这么早。


    顾蓁找借口,“噢,走错了,本来想去找你们的。”


    “明天你们还是同我一起住吧。”


    婉卿赶紧道:“是。”


    后面三天依然是继续在山路上颠簸,依然是顾蓁被颠得神志不清,靠吃茯苓饼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但确实被这路途给颠簸得绝望,每晚去驿站时都快虚脱了。


    她这几日离沈疏同很远,因为会有莫名的心虚。


    和宿敌同床共枕,多少有些奇怪。


    而她因为这路赶得急,整个人都蔫蔫的,日日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过了三日,沈疏同在用膳时问她:“公主是不舒服么?”


    顾蓁蔫蔫地扒拉着饭,“还好。”


    “臣带公主走水路吧,公主觉得如何?”


    她惨白着一张脸,瞪大眼道:“真的可以走水路吗?”


    他搁了筷子,“再这么走下去,公主若要有个三长两短,臣怎么向陛下交差?还不如臣带着公主走水路,也更快些,公主也可少受些苦。”


    他完全是一副“你爱走不走,不走我正好也省点事儿”的模样。


    于是顾蓁很没有骨气地答应了。


    翌日他们便上了一条舫船,顾蓁作为公主出行,自然整条船都只有他们的人。


    于是顾蓁终于变得惬意起来,吃得饱睡得香。


    用膳时,沈疏同盯着顾蓁,逼着她把每样菜都吃了一遍。


    顾蓁怒道:“干什么?”


    沈疏同平静道:“臣怕公主不养好身子。”


    她哑口无言。


    用完膳,沈疏同道:“公主且略坐坐,关于忻妃丧事,陛下有几句让臣交代给公主。”


    顾蓁点头,又坐了回去。


    “忻妃在宫中是有资历、有家世的嫔妃,又育下六公主,丧仪当隆重。宫中只有几位嫔妃可主持丧仪,公主年纪小,可帮衬着,最重要的是要帮忙照顾六公主。”


    “知道了。”


    “殿下也有话让臣交代公主。”


    “继续。”


    “公主这次回去后,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在宫中,办完忻妃的丧事后,切不可肆意胡闹,公主也是快要出阁的人了……”


    沈疏同的声音虽好听,但泠泠的没什么温度,说着说着她便困了,更何况说的还是顾从恩的那些老生常谈的话。


    她微微闭眼,支颐,如鸦羽的睫毛垂下,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是真的困了。


    他说了会儿便见面前之人没动静了,再仔细看看,果然快睡着了。


    她支着颐,脑袋却止不住下垂,下巴从掌心滑落,直直地对着桌子落下去。


    沈疏同虽气恼她这么散漫不专,但想也没想地还是伸手了。


    情急之下的反应最要命。


    毕竟他要是不伸手,恐怕等会磕到了疼的是她,但最疼的还是他自己。


    待伸手了后反应过来时,手心已经接住了一张软软的脸。


    她这几天明显是瘦了,原先脸上的那么一点肉都没了。


    他不动声色地转了手,捏住她的脸,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后颈,安安稳稳地把她的脑袋放在了桌上,让她继续睡。


    她是最不耐这些说教的,他最清楚。


    所以现在就算叫醒了她,她也会不耐地假装在听,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索性让她继续睡,自己也能做个好人。


    她继续睡,他就这么抱着手,颇有耐性地坐在她对面等着她醒。


    她在桌上到底睡得不安稳,没一会儿便醒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忽然发现对面人正颇有耐心地盯着自己。


    她吓得一激灵。


    他好像很喜欢看自己睡觉。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她睡觉很可爱吗?


    奇怪。


    沈疏同伸手敲了敲桌子,“醒了?那咱们便继续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嗯?说什么?”


    顺便还打了个哈欠。


    “方才殿下的话,臣还没转达完。”


    顾蓁不可思议道:“你等着我醒,不会就是为了把刚才的话说完吧?”


    “不然呢?这是殿下的旨意,臣当尽职尽责。”


    她叹了口气,“说吧。”


    还不如刚才直接叫醒她把话说完。


    一醒又要听那些教训,真的够让人心烦意乱的。


    “方才臣说到关于公主出阁的事了。”


    “出阁?”


    “公主既然不想听,臣便简略些说。殿下希望公主此次提前回宫,等忻妃的丧事置办好,便继续跟着尚仪好好学规矩。”


    她蹙眉,慢慢道:“沈少卿你说实话,你觉得我需要学规矩吗?”


    “臣觉得不需要。”


    她眼睛立刻亮了,“我也觉得。”


    他淡淡地补上一句,“因为公主再学也学不会。”


    她也没恼,反而点头道:“你说得对,因为我根本不想学。”


    沈疏同也仔细想了想,如果顾蓁真的被尚仪调教得好,像其他几位公主一样懂规矩讲道理,他会不会稍微不那么讨厌她一些。


    其实并不会。


    还不如她现在这样,至少鲜活生动些,有时候看着,也没有那么烦。


    顾蓁道:“既然你也觉得不需要,那我就更不用学了,皇兄本来就是为了我出阁才让我学这些规矩的。”


    他却平静地反驳道:“殿下让公主学规矩并不是只为了出阁。为人处世,总得要知礼明达才可立足。”


    她罕见地没有继续反驳他,想了想他说得也对,便道:“你说得对,以后我会好好学的。”


    沈疏同本也没抱着她能乖乖听话的念头,谁知她今天竟然如此乖巧,让他有些惊诧。


    他垂眸,想了想道:“关于上次公主说嫁进沈府后同臣分房之事,臣也有话要说。”


    顾蓁咳了几声,心想这青天白日的说分房是不是不大好啊。


    结果对方却继续道:“公主刚嫁进来便要分房,总有些不妥。不如公主暂且委屈着同臣同房一段时间,若公主实在忍受不了,再分房也不迟,公主觉得呢?”


    她心想,你都这么周到了,我还能说什么,于是点头。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道:“沈少卿,有一句话,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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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当讲不当讲。”


    “公主请讲。”


    “你说的那个同房,是什么同房?”


    单纯的同房,还是不单纯的同房?


    不单纯的同房……她可不大愿意。


    沈疏同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斥道:“青天白日的,公主又在说什么?”


    看来她回去后是真的得好好跟尚仪学学规矩了。


    她不服气,“青天白日的,不是沈少卿先说同房之事的吗?我只是想问个清楚,而且不也是你同意我问的吗?”


    沈疏同实在是怕她口中再冒出“同房”二字,赶紧道:“是臣的错。”


    顾蓁盯着他,欲言又止。


    他无奈,“公主又要说什么?”


    她也无奈,“那你到是说呀,是什么?”


    他憋了口气,一字一句道:“像前几日那晚的……同房,可以了么?公主以为是哪种?”


    她也微微红了脸,“那你早说不就好了,我也觉得是这种。”


    白白让她尴尬。


    走水路比走陆路要快上两日,待到了京城,顾蓁又被安排着上了马车,最后被护送着回了宫。


    她下马车时,沈疏同站在一旁,看着她下车,甚至还很自然地伸手扶了扶她。


    她看了看被他扶住的手腕,愣了愣,尔后同他对视,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撤了回去。


    她道:“能同陛下一起去行宫避暑,本是桩难得的好事,是我耽误你了,还劳烦你送我回来。”


    他平静道:“这本也是陛下的命令,谈何耽误。”


    顾蓁回去时正在停灵阶段,每日都有嫔妃宫女前去哭丧。


    顾泠消瘦不少,脸色苍白,穿着丧服在殿中哭丧,哀婉不已。


    待到晚上,顾蓁便让她来璟宁宫暂住,这样自己也好照顾她。


    顾泠道:“你也不必回来的,这样远的路,你又是一个人。”


    顾蓁摇头,“那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再说了,是沈少卿送我回来的,不是我一个人。”


    期间张璟寄了信回来,也好生安慰了顾泠一番。


    丧事共办了半月,极尽哀荣,顾泠虽难过,但过了这么些日子,哀伤也冲淡了,逐渐平静下来。


    待忻妃的丧事办完,顾蓁一直让顾泠住在璟宁宫,好陪着她让她莫要那么难过。又过了半个月,天子便御驾回宫了。


    待天子回宫后,天气便已没有那么炎热,渐渐转凉,这便入了秋。


    一年又快结束,顾泠和顾蓁的婚事自然要提上日程。天子和皇后商议着定下了两人出阁的日子,一个在明年三月,一个在四月。


    而这段时间,顾蓁每天除了规规矩矩地跟着尚仪,偶尔同顾泠在一起玩闹外,镇日也无事可做。


    本朝公主出嫁后大多都住在公主府,天子下令修缮的府邸本是为了顾蓁出阁所用。但忻妃提起了顾泠的婚事,依照着长幼,便让顾泠提前出阁了,这座府邸便只能先给她所用。


    公主府修缮也需快一年的时间,天子问了顾蓁,她倒也没有那么不情愿先住进沈府。于是公主府便从九月开始修缮,待到顾蓁出阁后,在沈家先住上几个月,尔后便可搬进公主府。


    既然顾蓁要先住进沈府,沈家自然要忙活起来,譬如府中要特地划出地方专门修缮好供她居住,而这块地儿的风格布置,自然要问询她的意见。


    而问询她意见的人,也只能是沈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