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作品:《嫁给废柴夫君后

    还好有佟武在一旁,压制住了发狂的顾清安。


    佟武神色为难地看向费依依:“大娘子,万不能让旁人发现公子中毒。”


    费依依虽不知为何,但点头默许。


    她抬手轻抚过顾清安额头,诊脉看病症,得出结论,冷眸问:“天仙子?”


    “...是。”


    莨菪,亦名天仙子,这花多现于荒野草丛,其貌不扬,却暗藏剧毒。


    中毒者起初会觉口干舌燥,犹如置身干涸沙漠,吞咽困难,皮肤则会异常潮红发热,体内好似熊熊烈火燃烧,紧接着,心跳陡然加快,呼吸急促而紊乱,精神陷入极度的狂躁与错乱,幻觉频生,或见魑魅魍魉,或感身处绝境。


    最终人在癫狂中走向生命的尽头。


    费依依并未问其中毒缘由,只觉下毒者心肠之歹毒,眼下救人要紧,命佟武去准备东西。


    顾清安没有了束缚,又发疯般地冲向费依依,拼命地抓住她的手腕,已完全丧失理智。


    费依依猝不及防地倒地,吃痛地闷哼一声,抬眼看到面前之人眼尾猩红,眼底仿若被迷雾笼罩的深潭,混沌不清。


    她心尖莫名一阵钝痛,挣扎着拿出银针,精准地刺入人中,合谷,内关使其苏醒。


    顾清安眼中朦胧逐渐消散,眼光聚焦,带有一丝迷茫,卸掉了手上的力。


    “...依依...”


    顾清安虚弱无力地埋进她的颈窝,鼻息间热气喷薄在她耳后敏感皮肤之上,令她不自觉地瑟缩。


    “嘘,别说话,乖。”


    佟武进来帮忙把顾清安扶到床上。


    费依依为顾清安灌服甘草后,又拿起银针刺穴,为其催吐排毒,看着他被折腾得脸色苍白,死去活来,心里很是不好受,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解毒后,顾清安这才安稳地睡去。


    费依依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点起熏香,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青紫痕迹,余痛还在隐隐蔓延至四肢。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粗狂喊叫:“官府例行检查!开门!”


    费依依与佟武对视一眼,脸上慌张一闪而过,“你照顾好他,我去应付他们,无论发生何事,千万不要出来。”


    “大娘子...”


    “放心交给我,有我在,他不会被发现。”


    佟武一个身高体壮的大男人,听了后差点感激涕零,心里夸赞他家大娘子简直是贤妻典范。


    费依依只是不想让顾清安出什么差池,误了她查案复仇罢了。


    费依依走出去开门,身着兵甲的官兵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领兵的男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竖起的头发编成辫子随意地散在肩头,脸上横亘着一条刀疤,犹如细蛇蜿蜒爬行。


    他看到费依依先是一愣,神情仿佛看见鬼一般,带有探寻之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半晌才回魂道:“呦~费娘子!”


    “不知各位官爷有何贵干?”


    “我乃程武阁指挥杨楚林,奉圣上之命,缉拿敌国细作,那人身中天仙子之毒,一时间出不了城,定会到医馆救治。”杨楚林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目光在费依依身上打量,那样子仿佛是宿敌在仇人身上找破绽一般。


    费依依认得此名,他是杨丞相的大儿子。


    “木春堂已打烊,并未接收过有中毒之症的病人。”


    “红口白牙,你说没有便没有?”


    “杨大人若是不信,尽管来查…不过我这堂内仪器可都金贵着呢,各位官爷,还是小心为好。”


    “呦~”杨楚林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尖锐刺耳小笑声惹得路人注目,又害怕地躲开。


    “费依依,你真是狂妄自大!不识好歹!听我命令,给我搜!”


    得令的官兵野蛮地冲进门,肆意搜查,将药材柜上下翻个底朝天,名贵药材散落一地,费依依就纳闷了,那里面难道还能藏人吗?


    明显是故意的,她隐忍着怒意,任由对方试探她的底线,看着满身污气的官兵推开手术室的门,这才爆发。


    “手术室不能进!”


    “为何。”杨楚林缓慢地靠近费依依,周身散发着一种刺鼻难闻的香味,她灵巧地躲到一边。


    杨楚林眸光明显一沉,“神医娘子,怎么不见你相公呢?”


    “你找他?怕是要到醉仙楼去。”


    前厅找不到,官兵就要到后面去,费依依忍无可忍地拦住他们的去路,道:“都说了我这没有什么细作,你们还要查到何时?”


    “费娘子!天仙子剧毒只有你能解,你觉得细作不在你这还能在何处?”


    “元京郎中不止我一个,你怎知道天仙子之毒只有我一人能解?你又怎知细作知道只有我一人能解?”


    “费娘子,少废话,乖乖地配合,不然...”杨楚林将刀剑拔出来,指向费依依,“刀剑无眼啊,我可保证不了,手中刀剑是否会要了你的命。”


    费依依轻笑一声,丝毫不畏惧眼前利刃,更进一步,反倒逼着杨楚林连连后退,警告道:“你别发疯。”


    “杨大人,你们没有搜查令便在我这木春堂,我没说什么,三番五次地试探我底线,难道没有天理了?”


    “天理和皇命,孰轻孰重?费依依别以为你背靠顾家便能肆意妄为。”


    “肆意妄为怕是另有其人吧。”


    费依依死活不让,与对方僵持不下,不知怎地她有一种感觉,这杨楚林虽说是嚣张跋扈,但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带有一丝莫名的畏惧之意,好似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弱女子,能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费依依!”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又来了一伙穿着暗衣之人强行闯入,费依依看过去,看到来者是顾清轩。


    心想她这小院子今日可真是热闹,各方神仙齐聚一堂,费依依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顾清轩?你来凑何热闹!”


    顾清轩看向费依依,眼底透着难言的苦涩,随即正色道:“圣上有命,敌国细作一案由大理寺全权受理。”


    “我怎么不知?顾清轩别以为我不知你那些破烂事儿,你马上就要跟我妹妹成亲了,莫要在成亲之前生出什么事端。”


    费依依略微有些震惊看向顾清轩,倒是没听说顾家要与杨家结亲,难道那日顾清安欲言又止的竟是这事?


    她哪有什么未了余情,满脑子都是这仇家联盟于她而言,甚是不利,复仇之路,难上加难。


    不过转念一想,到时候,正好一锅端了。


    “杨大人,若不信,”顾清轩从袖袋中拿出卷着的圣旨,说话文质彬彬,道:“圣旨在此,岂能有假?”


    费依依隔岸观火,一言不发,站得腿脚有些发酸,终于看到杨楚林气急败坏地放下狠话,拂袖而去。


    “你们等着,可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


    费依依见顾清轩没有离开的意思,礼数周全地行礼道:“三哥,请问还有别的事吗?”


    “方才杨大人已将我这木春堂翻了个底朝天,想来也没寻到什么线索,不然也不会如此气急败坏,三哥难道还要搜查吗?”


    顾清轩见费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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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对他十分生分很是心痛,拂袖差遣了下属。


    小院子就剩他们两人,夜风吹过卷起衣角,带来几分凉意。


    顾清轩双唇颤动,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抬手道:“依依...”


    费依依躲开他的手提醒道:“三哥,请你自重。”


    “依依!我知道你怨我,你可否理解一下我的处境,我也是没办法,没能信守承诺,将你娶进门,我是悔恨万分,日夜难眠...”


    “早知今日,何苦当初呢?”


    “依依!”顾清轩有些丧失理智,他已经饱受折磨多日,精神在崩溃的边缘游荡,使他一把抓住费依依的手,“你愿不愿意同我私奔?”


    “我,不,愿,意。”费依依甩开他的手,斩钉截铁,“过去事情已然过去,还请三哥万事向前看,莫要再辜负他人。”


    “依依,你就是在跟我赌气,对不对?气我没有娶你,是不是?不然你与顾清安有何情分?能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我爱他。”费依依语气出奇地平静,“够了吗?”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顾清轩,请你清醒一点,我如今是顾清安的妻子,成婚那日我便同你说清楚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处境,也不怨你没信守承诺,但人要向前看,拘泥于没有结果的情感,只会累人累己,你还要我说几遍?”


    “我累了,三哥请回吧。”


    -


    费依依进门时,顾清安已经醒了,佟武看到大娘子进来,立马识趣地离开,并带上房门。


    她有些惊叹于顾清安特殊的体质。


    因他每次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重伤,都能以最快的速度醒来,这身上仿佛自带灵丹妙药一般。


    “何时醒的?”


    顾清安抿了抿发白的双唇,虚弱的眼神含着一丝笑意,“大概是...我爱他…的时候?。”


    费依依轻咳一声,说罢,走过来为他把脉,抬眼问他:“感觉如何?”


    “没事了。”顾清安像是有什么话对她说,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


    此刻,费依依竟读懂了他眼神含义,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带着深埋已久的肃杀之气,低声道:“我不想知道你在外面都在做些什么事,顾清安,你只要记住一点,倘若你知道是谁下的毒,绝对不可放过他。”


    顾清安逐渐松开轻屏住的呼吸,一种强烈灼烧的痛感顺着血脉蔓延,却在看到费依依那一刻,痛苦瞬间消失殆尽。


    他倏地笑了,抬手轻揉了两下费依依的额发,见她没有反感,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揉起她的脸。


    费依依以为顾清安被毒杀了,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呢,神情疑惑地看着他,确定他只是闲的,才嫌弃地甩开他的手。


    “你既然已经清醒,我叫佟武留在这照顾你,我先回安庆园了。”


    费依依起身刚想走,就被顾清安拽了回来,差点跌倒在他身上,勉强地用手肘撑着床看着他,嗔怪道:“干什么?”


    两人之间距离骤然变小,也不知这顾清安还未痊愈,哪来的力气让她动弹不得。


    费依依无处可躲,只好压在他的肩头,指尖不经意滑过他发烫的耳尖,换来的是腰间掌心游走的为所欲为。


    “娘子,着什么急呢?”


    “院里还有你的小妾,我若不回去,让她发现你受伤中毒怎么办?哎!顾清安!你毒还未痊愈呢,你不行…你不能...”


    顾清安用吻封住了她未说完的话,唇齿间溢出沙哑的几个字,“我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