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你终于醒了！”大辅见她终于睁开眼睛，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样也能放心了！”


    自从比赛结束后，波音就陷入了沉睡，送到医院检查时，医生也查不出原因，只是说可能是体力透支严重。


    就这样一睡就是三天。


    “我已经没事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大辅哥。”波音坐坐起身，露出个安抚的笑容，却见其他人用诡异的眼神望向她。


    波音眨了眨眼睛，这是怎么了？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松田阵平凑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发烧吧……怎么开始说胡话。”然后一脸紧张地看着萩原：“该不会是脑袋被艾琳·席尔瓦打坏了吧！本来就是个笨蛋，这样脑子更不好使了！”


    波音一挑眉，心中升起一阵疑惑：阵平和芙宁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虽然是队友，但这动作未免有些亲密了吧……


    优虽然也很惊讶，但看出波音的疑惑，好心提醒道：“你之前不是一直直呼大辅的名字吗？怎么突然加了敬称？”


    波音面露尴尬，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解释：“那是……”


    松田也点头附和：“对啊！让你加敬称，你却说什么自己的年龄比大辅他们大多了……要加也应该他们对你用敬称。”


    说着他嗤笑一声：“切！也不找个像样的借口。”


    信司在旁边幽幽开口！“八成是被阵平带坏了！你总是直呼我们的名字。”


    “哈？别胡说！我什么时候……”


    波音的脸越来越红，掀开被子，跪在床上，头死死抵在床上：“实在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家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目光齐齐投向大辅。大辅用力咳嗽一声：“没关系，我们并不在意，你还是按照喜欢的方式称呼大家就好。”


    波音依然低着头，语气郑重：“实在对不起！各位，不只是称呼的失礼，还有之前那些莽撞行为，也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真的很对不起！”


    见到她如此认真，优连忙过去扶她：“真的没关系的，我们一点也没介意，相反，能和你一起参加比赛，我们都很开心。”


    波音这才抬起头，神情稍稍放松，“既然这样，我来请大家吃饭吧，就当是犒劳餐！大家可以选喜欢的地方！”


    “这……”大辅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是前辈，按理应该他们请客。


    “好呀，我要吃烤肉，要和牛！”松田毫不犹豫地开始点餐，顶着三人责怪的目光，耸了耸肩，“如果不让她请客，恐怕她会一直过意不去。”


    他隐约察觉波音话中的意思，恐怕并不只是因为称呼的事而道歉。


    萩原看了松田一眼，配合地笑道：“吃烤肉好啊！我也好久没吃了！”


    见小的已经达成一致，大辅他们也不再拒绝。


    ——烤肉店里


    波音毫不客气点了店内最贵的几种肉，出手阔绰的样子让大辅暗自惊讶。


    肉上来后，牛肉漂亮的雪花纹理，让众人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大辅轻咳一下，率先举起酒杯：“多亏了大家的努力，松田拳馆才走到了现在，这两天大家辛苦了！现在就充分补充能量，让肌肉得到充分的营养！”


    优忍不住提醒：“大辅……这里应该说感谢波音的款待嘛……”


    “对哦！”大辅恍然大悟，朝波音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谢谢！我会好好享用的！”


    波音嘴角上扬，“大家尽管吃，不要客气！”


    烤盘上的肉发出刺啦的声音，香气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


    大家也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比赛之后的饭似乎都格外的香。


    波音也轻轻夹起一块肉，即使是在人声嘈杂的烤肉店，她却宛如置身高级饭店般，举止优雅。


    “我说……”一直偷偷看她的松田突然说道，“你该不会是双重人格吧？”


    波音慢条斯理嚼着东西，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松田又夹起一块肉，继续说道：“感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啊！之前的你就是个成天犯表演欲爆棚的中二病少女，我还以为那才是真实的你，没想到现在，你又变成了刚见面时的那副样子。”


    波音唇角微扬，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怎么？不喜欢这个性格？”


    松田脸色一僵，下意识移开视线：“瞎说什么呢……”


    波音忍住笑意，偷偷瞄了眼大辅面前的酒杯，轻叹道：“可能……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人吧……”


    吃烤肉的时候竟然不能喝啤酒，这是什么人间折磨啊……


    刚说完，就对上松田的死鱼眼：“这种就叫作多重人格啊……你没有这种自觉吗？”


    波音在意识世界里呼唤着芙宁娜，却不见回应，灵压链接也被她单方面地切断了，看来还在生气。


    【芙宁娜，不和大家一起吃饭吗？大家在一直念叨着你。】


    【阵平似乎已经发现我们的不同，我想他应该想和你说说话。】


    见芙宁娜依旧没有反应，波音在内心苦笑——就算芙宁娜不愿意出来，该传达的心意还是要说出来的！


    这样想着，她放下筷子，认真看着众人：“各位，我有话想和大家说……”


    其他人的视线朝她这边汇集。


    “首先，先让我道个歉吧……对不起，各位！因为我的缘故，让场馆受损，比赛不得已终止，让大家和奖金失之交臂，实在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大辅认真地说，“说实话，一开始阵平把你拉过来，我对你没抱太大期望，只希望你能凑个数就可以，没想到你在比赛中越来越强，成为队里的支柱，没有你我们不可能走到这里的，我们才应该说声谢谢，谢谢你！波音！”


    “至于场馆损坏，这恰好说明了你已经拼尽全力了，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波音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能与现世的朋友相识，她真的很幸运。


    但是，越是珍惜，越要好好地道别。


    她看着大家，眼里闪过不舍：“还有一件事……我很快就要离开了……”


    消息宛如一道惊雷，众人一时怔住了。


    信司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问道：“这也太突然了！怎么突然要走啊？”


    “我本就是为了一些事情来到这里，现在事情解决了，自然要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大家举办一个欢送会吧！”优急忙说道。


    波音神色带着些许歉意，“最晚明早。”


    “啊？？”


    众人一阵尖叫，萩原看了眼松田阵平，语气急促地说道：“这也太快了！我们完全没有准备啊！”


    “对不起……”她眼中的歉意更深。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众人都在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离别。


    【芙宁娜，你不和大家说些什么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依旧没有回答。


    看着情绪低落的众人，波音神色平常地拿起大辅面前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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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其实我很讨厌离别，离别总是伴随着伤感。”她看着手里的酒杯似乎陷入某种回忆，“直到现在我依然很讨厌……但是后来我发现——分离是生活的一部分，越是逃避，反而越痛苦。”


    波音喝了一口酒，周身散发出远超外表的成熟，她认真地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仿佛要将他们的脸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所以，我想——既然注定要分别，那就好好道个别吧！不带埋怨，不留遗憾。”


    她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大辅哥，优哥，信司哥，研二，还有阵平”


    她目光温和，“虽然只是短短数月，但是和你们相处的时光我会一直珍藏的！我会一直记住大家的。”


    意识世界里，芙宁娜依旧坐在床上，双眼已经哭到红肿——她知道不能将个人情绪带到任务中，也明白自己要跟着波音回到尸魂界，可内心依旧接受不了。


    不留遗憾吗……如果她一声不吭地走了，日后会不会后悔呢？


    此时的她也意识到，这次分别后，也许是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无法与大家相见。


    在担任水神时，芙宁娜曾见过无数次离别，沫芒宫的成员也一直在变化，不变的只有她和那维莱特。


    现在的她有时也会想——早知道自己会来到异世界，和那维莱特打个招呼就好了。


    可现在，她拥有和大家道别的机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


    大辅等人听了波音的话，都露出欣慰的笑容，研二更是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饭桌上再次热闹起来，有波音的加入，大辅几人喝得更开心了。


    既然分离是不可避免，那至少在分别的前夜，大家是笑着的。


    回到旅馆后，波音钻进大辅他们的房间，开始了第二场。


    松田没有参与，只是沉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萩原小心翼翼跟过去：“小阵平，你还好吗……”


    说完这句话，萩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明知道小阵平的心情很糟糕，还要问这样的问题，活该被骂，


    小阵平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嘴是很毒的。


    “没事。”松田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但萩原的表情更加的惊悚——小阵平连气都懒得气了，这不代表心情已经降到最低点了……


    萩原连忙转移了话题，“波音她…今天突然变得好成熟啊！感觉好像突然比我们年长很多。”


    “啊。”松田将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道：“我怀疑……她真的有多重人格，一个是中二爱显摆的傻白甜，一个是冷静成熟的大姐头。”


    萩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说双重人格好像是一种严重的病……一般得这种病的人，都是在小时候经历过毁灭性的打击，年幼的孩子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无意识地形成第二个人格。”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拉起还在装死的松田，分析道：“你看……她好像从来没提过家庭吧，也没听她提过什么其他朋友，说不定真的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


    松田虽然想象不到什么人能给波音造成心理阴影，毕竟她可以将所有讨厌的人一拳打飞，但看萩原严肃的表情，他也不得不提起精神。


    “那我们能做什么？”


    “当然去找她啊！告诉她——不管怎样，我们会一直在她身边啊！”


    松田一阵恶寒，连连摆手，“咦——太肉麻了！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什么肉麻呀？让我也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