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在灯火阑珊处 08
作品:《等她陷落[先婚后爱]》 【我和你如此地步都要就趁尚有残余力气,来说句安好,太快吗,一句道别,残余细碎火花,尽兴吗,假使终结何不亲多一下】
太阳照常升起,台风之后,港岛恢复生机活力。
两人漫步到了中环,钟晴憋着气报复似的在奢品店里刷着乔致知的信用卡。
他没有半句怨言,只是跟在钟晴后面为她拎袋提包,奢品店店员叫着他们“先生”“太太”,乔致知答应得很自然,很干脆。
傍晚逛的累了,两人在尖沙咀街头随便找了家大排档点了些鱼蛋和钵仔糕。
钟情看着乔致知于暮色嘈杂的街边滋滋有味地吃着廉价小吃,她都快忘了,曾经他是不吃晚饭的人。
钟晴喝着冻柠茶,问他:“乔致知,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乔致知拿着一串鱼蛋,抬起头看她:“你什么时候松口答应和我回北京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回去。”
钟晴气急,把冻柠茶全倒进他的鱼蛋杯里。
次日,乔致知带着钟晴去湾仔福临门饭堂出席饭局。
请他们的是之前乔致知那位拍文艺片的老同学。
老同学叫苏咏诗,现在掌管着两家上市公司,是家族企业响当当的话事人。
苏咏诗知道当初她那部扑街的文艺片靠着钟晴的软文挽回了不少口碑,她玩笑着用粤语喊钟晴:“恩公。”
钟晴硬着头皮和对方寒暄。
苏咏诗放不下固执的少女梦,又看好内地市场,女老板雄心壮志起来不输男儿,她于去年就在内地注册了传媒公司。
去内地发展,少不了招兵买马。
一场饭局,说是苏咏诗请他们,但更像是乔致知的有意为之。
乔致知为钟晴剥虾,漫不经心间说:“刚好,我可以把我女朋友推荐给你?”
钟晴筷子没拿稳,一箸青菜就这么不小心掉进了碗里,他称她作“女朋友”。
虾肉滚过酱汁放入钟晴的碗中,乔致知说:“我女朋友去年制作过一款游戏,算个爆款。”
“《侠影王朝》我想你应该听说过。”
苏咏诗双手托住下巴:“老纪和我讲过那款游戏哎,我小侄子喜欢玩,没想到这款游戏竟然出自‘恩公’之手。”
“老乔,有这么好的人才,你干嘛藏着掖着不早点推荐给我?”
苏咏诗当向钟晴递过了自己的名片。
钟晴陪着苏咏诗聊内地文娱业发展,苏咏诗很欣赏钟晴,更说要把她在内地的传媒公司交给钟晴打理。
乔致知在费心为她铺路。
他的人脉、资源向来是充满诱惑的。
他希望她动心,如果不动心,一定是他做得还不够。
雄鸟求偶,会像对方展示自己漂亮的羽毛和坚固的巢穴,
更何况,他是苍鹰。
次日一早,乔致知又说要把他在香港的某个基金会划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她。
钟晴骂她:“乔致知,你发什么疯?”
他好像听不见,当即打电话去律师行,请律师帮他办手续。
她不是品德高尚的人,酒色财气,这些东西曾经是她追逐过的。
到底是这些东西在一瞬间没了份量还是她看低了自己的清高?
东西一起摆上天平时,原来砝码也会失效。
乔致知打完电话,收起手机,说:“我说过会补偿你。”
“我几时说话不算话了?”
钟晴摇头:“我们早就两清了。”
平心而论真的两清了吗?真能两清吗?
若是两清的话,在夜里两个身体又怎会在抵死缠绵后不由自主地相拥而眠?
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两个人都需要冷静,乔致知让服务生送了咖啡入房。
乔致知端着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他单手插兜说:“我知道你在意什么?天涯帖子和网上报道,我都让人删干净了。”
“媒体那边我全封了口。”
“我也反思过,这件事错在我。”哥伦比亚咖啡豆偏酸,舌尖触上滋味不是乔致知中意的:“但你扪心自问,和我在一起,我对你怎么样?”
“多十恶不赦的罪犯一审后也会有二审,你不能直接审也不审就判我死刑吧。”
钟晴选择沉默,只听乔律师一个人在那做自我辩护。
乔致知看她那张温婉的侧脸,却没法再冲她说出重话来。
一场情爱游戏里,钟晴拿的竟是法官剧本。
在小姑娘面前,他跌了跟头,但他认了,在那个对峙的夜里,除了照本宣科,也有控制不了的真心。
摩尔曼斯克出现的那半日晴,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或者没有他叔叔的原因,他也会扳倒钟文景,毕竟钟文景实打实地觊觎过她。
房间里不再有话语声,只闻的杯碟碰撞伴一声叹息。
雨不知何时又下起来了。
疲倦的钟晴趴在床上,露出大半个后背。
乔致知为她盖好被子,还贴心的在床头放了一杯水。
他劝她喝水,她依旧沉默,他叹了口气抱着睡衣走去浴室。
半梦半醒间还是有很清晰的感觉,乔致知的吻落在她的后背上。
逐渐逐渐,星火化作燎原,附和着窗外的雨帘重重。
她被吻醒,人也顺势被乔致知翻了个身。
乔致知捧着她的脸,指尖穿过发丝:“要你低个头怎么就那么难?”
钟晴嗓子发硬,没办法发出声来。力气耗尽,也推不开他。
“我答应你。”他望着她,眼里的无可奈何代替了情欲,他松口说:“陪我过完这周我就放手,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不会再去找你了。”
“就算是块铁,放在心口这么久也焐热了。”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钟情闭起了眼睛,乔致知从她身上起来。
手机播放器在播《好心分手》。
乔致知肆无忌惮地吸着烟。
“虽然听不懂粤语,但这歌还挺应景的。”他将烟摁灭,说:“分手。”
这周过后,他们会相忘江湖永不再见。
就像是准备一场告别,从2008到2010。
他们去了港岛的很多地方。
迪士尼,天后庙,旺角,大屿山,兰桂坊,太平山顶……
她说想看海,他带她坐天星小轮。
她说想吃鳝糊,他带着她去鱼市买来活鳝。
出了鱼市,两人在路边招了辆的士来到了尖沙咀。
乔致知说他有位朋友在尖沙咀开了家私人饭堂,他亲力亲为平时只做熟人生意,房地产大亨的二代如今隐于市做起了后厨,逍遥又自在。
到了目的地才知道,那位朋友近年来已是虔诚的天主教徒,餐馆菜色偏素,忌讳杀生。
乔致知说不要紧,只借个厨房给他用就好了。
钟晴看着乔致知蹲在水池边,用水清洗着滑溜溜的鳝鱼。
乔大公子愿意系上围裙,蹲在借来的厨房里为你劏鳝。
银牙鳝糊,算是分手前的最后一餐。
乔致知的手艺不差,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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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椒粉撒得有点多,钟晴被辣得控制不住想掉眼泪。
吃完饭,两人漫步到了维多利亚港。
“今晚有烟花。”乔致知挽着她的手沿路走。
“嗯。”
“机票给你定好了,明天九点的飞机,我会送你去机场。”他说。
“你为什么不回去?”钟晴问出了口,但反应过来时才觉得自己不当问的。
就快要没有关系了,她有什么立场来问呢?
乔致知没答她,两人继续朝前走。
“以后……”乔致知顿了顿,改口说:“我说过基金会股份转你,不会食言,律师已经拟好协议了,待会儿回酒店你签个字就成。”
“我的爱从来拿得出手。”
换钟晴沉默,没接他的话。
乔致知又说:“你要照顾好自己。”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忍受得了你的脾气。”
他继续说,语气里还有几分在交代:“如果在外面真有困难了,可以报我的名字。”
海风吹过,他拽紧她的手:“我知道你不会,但你也可以去找纪长淮,没有我,你们也有几分交情的,别死扛。”
“我不勉强你,挽留过你,至少我不后悔。”
“乔致知。”
钟晴想继续开口,维港夜空霎时被光芒点亮,烟花秀正式开始,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天上望去。
流光溢彩的烟花,至少他们是一起看过的。
人群陆续拥挤起来,她下意识跌进了他怀里。
周围人在说着他们听不懂的粤语,粤语里偶尔夹杂着普通话和英语。
所有人的思绪和注意力都被烟花吸引。
可绚烂矜贵总是短促的。
烟花秀结束后,维港上空恢复了平静,人群散去。他们开始往回走。
这场戏,到了落幕的时候。
开场于2008年8月的北京,收尾是在2010年10月的香港。
海风吹得人泛起了凉意,乔致知拿出披肩为她披上。
钟情紧了紧披肩,说:“乔致知,刚刚,我在想去摩尔曼斯克的那天。”
“那天真的太冷了,酒店又太远,我一个人找了好久才把你找到,那天也是这样,你第一时间就拿衣服为我披上。”
一个转身,钟晴猝不及防钻进了乔致知的怀里,她抱住她的腰:“乔致知,我很冷,你抱抱我。”
乔致知抱紧了她。
人群中有调皮的小男孩抱着滑板车在看他们。
“Uncleaunt在拍拖。”小男孩笑着对伙伴讲:“我们快走吧,等下uncleaunt就要亲亲了。”
小男孩们走远,钟晴仰头看着乔致知:“乔致知,我决定了,不走了,我听你的。”
“我愿意和你回北京!”
她踮脚吻他,他愣了一下,然后回吻。
最后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发顶,乔致知捧起她的脸:“小晴,回北京,我会再为你放场烟花。”
钟晴仰头看他,她摇了摇头:“不用了,维港的烟花已经够美了。”
他笑,将她抱紧:“你不在,廊下的金丝雀都快饿死了。”
钟晴不相信:“你在骗我。”
“是在骗你,有阿姨帮我喂,但它们都很想你。”
钟情又说:“那你下回做鳝糊拜托能不能不要狂撒胡椒粉,真的很辣哎!”
乔致知笑着应承着她:“不放了。”
烟花残存的尾调落在了维多利亚港。
你我之间,放过最美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