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俏继续说：“我爹那么精明会算计的一个人，又怎么肯放弃家族，不要我奶奶，叔爷爷，舅爷爷的支持去和一个灰姑娘结成同盟呢？”


    “若是换了你，你会怎么选？”


    “渣男嘛，总是既要又要的，但我爹还是失算了，灰姑娘是会变得强大的，等灰姑娘破茧成蝶了，他们好像还是没法在一起。”


    乔俏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后我爹妈结婚，有了我。”


    “我唯一庆幸的是在我父母的婚姻里，我母亲并不爱我父亲，她有更高的学术追求，现在她在美国和志同道合的师兄成了婚，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


    “所以咯！我并不恨我爹的那位前女友，也没有立场去恨她，现在说出来，还能当看客去吃个瓜。”


    乔俏话锋一转，又说：“对了阿宝，我爹那个忘不掉的女朋友，我还见过。”


    “我当时六岁，记不得了是在瑞士还是在瑞典。”


    陆阿宝拿了毛巾擦手，又解锁手机，说：“葡萄你慢慢说，我记下来。”


    乔俏说：“我记得，当时我爹带我去国外旅游，但我太小了记不清是瑞士还是瑞典了，我就记得是在一个冬天，我爹带我去酒店和那个女孩见面。”


    “那女孩叫钟晴，你知道她名字的，网上有，她长得特别漂亮，眼睛弯弯的很会笑，我当时和她儿子在楼下玩积木，我爹和她在楼上房间里讲话，不知道讲了什么，钟晴哭着跑下楼把她儿子抱走了，自此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陆阿宝继续在那串情节：“葡萄，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你六七岁时你爹妈正式离婚的，你看看你爹的故事是不是这样，你爹妈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你爹还是存了和钟晴复合的心的，可是这个时候钟晴定居国外，结婚生子，一切都回不去了，就像是《半生缘》里，曼桢说的那样‘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乔俏回说：“可不是吗，我爹就是那种看似风流实则专情的老渣男，知道我小名为啥叫葡萄吗？因为钟小姐喜欢吃葡萄。”


    乔俏摇摇头，感叹了下：“我爹妈离婚后，我爹第二年就和老白莲结婚了，虽然结婚了，我爹依然是出不完的轨，他后面找的女的，多多少少都有点像钟晴。”


    “比如这个老五，那双眼睛，简直就是钟晴的翻版，我爹追女孩的方式也多，什么房子车子票子，帮忙创业，商场里爆金币，拍卖会上点天灯，搞得我从小就对霸总手段形成免疫了。”


    陆阿宝边记录边感慨：“葡萄，你们家的故事挺依萍家的，你爹收集钟晴脸的行为有点像陆振华，对了你是陆家哪个萍？”


    乔俏臭美的捧捧脸：“我这么人美歌甜，自然是大上海的台柱子依萍了。”


    说的渴了，乔俏喝下一口气泡水：“阿宝，拜我爹所赐，我到现在微博都不能开大号，只能不断开小号的打游击。我开微博大号，放个照，过几天就有吃瓜群众跑来我这里私信问，你是乔致知的女儿吗？你父亲有在见到钟晴吗？”


    “你说说，这叫我咋回答？”


    陆阿宝说：“那证明你爹和钟晴的故事传的满广的。”


    乔俏说：“我爹京城乔公子的风流史可是在天涯被八过得，当时天涯客真的把我家三代族谱全八出来挂天涯了，帖子讨论了五十多页，我那时还在读初中，和皓子两个人逃课去网吧看这些糟心事，这几年天涯倒闭了，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天涯论坛挂我青春期的照片，妈的，我那时还没长开，远没有现在这么倾国倾城，貌美如花。”


    陆阿宝拍拍乔俏的肩膀：“葡萄，你有点子惨！”


    泡完澡，外面已经是大雪纷飞了。


    陆阿宝将窗帘拉开，对着乔俏说：“葡萄，下雪了！你看好大的雪！”


    陆阿宝是个没怎么见过雪的南方小土豆，在看到鹅毛般的大雪时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她裹上羽绒服当即决定出门看雪。


    乔俏摇摇头，裹上羽绒服后，心里骂了句“土狗”。


    可是细想想，她一路南下读研，工作，这北京城的雪也有数年未见了。


    最爱少时京城的雪，靴子踩下去没过了小腿肚，她和玩伴们一起拿着雪球互丢，最后再被家长揪着后脖颈提回家数落。


    北京城的雪，是一辈子最美好的少年回忆。


    胡同口，陆阿宝站在橙黄色的路灯下，仰头看着片片雪花飘落。


    乔俏跟在她后面，像个带孩子出来放风的家长。


    陆阿宝接住了一捧雪，她对乔俏说：“葡萄，我下本文的灵感有了，就叫：德胜门内，棠花胡同，风雪盼君归！”


    看到陆阿宝小小一个穿着纯白羽绒服在雪地跑不似跑，蹲不似蹲的样子，活像一只活泼的贵宾狗，乔俏恶作剧心顿起，她对着陆阿宝招招手，说：“嘬！嘬！嘬！”


    沉浸在雪景中的陆阿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蹲下攒了个雪球往乔俏身上砸过去：“乔葡萄，我看你是想死了！”


    冬至，天气放晴。


    夕阳照满了整个程家小院，但气温太低，雪仍旧无开化的趋势。


    乔俏拿着藤条追着程皓满院子跑，跑的气喘吁吁也没追上手长脚长的程二爷，反而是自己摔了个屁股蹲。


    程皓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送了她一句“不自量力”！


    乔俏丢了藤条，很认真又严肃的问了句：“皓子，问你个问题，我和陆阿宝掉水里了，你救谁？”


    一般问这种问题都是儿媳妇儿问儿子，他们老程家一贯倒反天罡，是葡萄问程皓。


    程皓白了一眼乔俏，语气贱嗖嗖的：“矮子，别搁我这自取其辱，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或者你该问你和程惟邦一起掉水里了我会救谁，那我考虑考虑会说救你吧，因为程惟邦那货比你还讨人厌！”


    “靠！”乔俏捡起藤条狠狠地抽在了程皓的背上：“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和陆阿宝谈个恋爱，瞒我瞒的和铁桶似的，你忘记了小时候是谁给你零花钱，谁给你换尿布的？”


    程皓呵呵了一下：“矮子，你就比我大六个月，你给我换尿布？”


    乔俏忍无可忍，狠狠的踢了他一下，两个人在院子里打打闹闹，程惟邦端着只铜锅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这俩活宝，笑笑说：“别闹了，洗手吃饭，晚上吃涮羊肉。”


    餐厅里，小铜锅里烫着涮羊肉，程惟邦在为大家调着麻酱，乔俏在有滋有味的吃着鸦儿李记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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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烧饼。


    程皓一手烫着羊肉，一手举着手机和陆阿宝打视频电话，快结束时他很肉麻的说了句：“宝宝，我们冬至吃涮羊肉，我等下去片场给你带点！再给你煮点你爱的酸菜饺子，那酸菜是我东北大姨赶着大雪天寄给我的，宝宝爱你，么么哒！”


    电话那头陆阿宝回说：“我的宝宝辛苦了，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么么哒！”


    乔俏听了，用劲儿咳嗽了一声，程惟邦赶忙放下筷子给她拍背，乔俏很嫌弃的冲程皓说说：“八百年没谈过恋爱吗？好好的吃个饭你俩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快吐了！”


    有爱情滋润的程二爷挺得意的说：“矮子，你放弃挣扎吧！你要接受你帅气又迷人的弟弟已经彻底属于别的女人了这个事实。”


    “贱人！”


    “矮子，别得不到你爸爸就诋毁！”


    程惟邦直接对程皓骂了句：“好好吃你的饭！别搁那耍贱！”


    真是，他好好的搁这站着，程皓居然敢自称爸爸！


    程惟邦又向铜锅里加了两块核桃炭，准备再往锅里添水时乔未提着大包小包的进了门。


    乔未将东西放下，摘了口罩说了喊了句：“姐，姐夫，冬至快乐！”


    乔俏问：“未未，你怎么过来了？”


    乔未脱掉大衣说：“今天冬至剧组没我的戏，我一早去疗养院看爷爷了，香香阿姨搁那包了饺子，让我给您和姐夫带点过来，冬至吃饺子不冻耳朵。”


    程惟邦去厨房多拿了一副碗筷进来。


    程皓对乔未打招呼：“老未，你好你好！”


    乔未和程皓握手：“皓子锅锅，你好你好！”


    乔未将饺子交给了程皓，程皓进了厨房给大家煮饺子，礼物拆开，乔未给姐夫带了威士忌，茅台，进口维生素，护肝片，但给亲姐乔俏只带了菊花茶鱼油和山楂片。


    乔俏心里不平衡：“没良心的，你姐夫的礼物贵过我许多倍。”


    乔未笑：“姐，姐夫现在是我的老板，任何时候讨好老板比讨好姐姐重要，再说山楂菊花鱼油都是降血压的。”


    乔未搂住乔俏的脖子，开启了哄姐模式：“姐，爹妈离婚了，我妈和男小三去德国了，爸又新婚了，现在我的亲人只有你和爷爷，我想通了，以后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就想着要努力拍戏，努力赚钱给你和爷爷买大平层，以后我赚的钱都给你和爷爷花。”


    乔俏拍了拍乔未的脸：“我不要你赚大钱，我只希望你身体健康，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反正现在你我都离开乔致知和老白莲了，就当我们都重新开始吧。”


    “嗯。”乔未点头：“姐，我都听你的，以后我就是姐宝妹，只听我姐的。”


    程皓端着两盘热腾腾的饺子走了进来，听到姐妹俩的对话后不禁感叹了一声：“老未，你完了，你被程乔两口子PUA了，人一旦搭上这吸血鬼两口子，皮都要掉一层的。”


    程惟邦听后骂他：“你给我好好说话！”


    乔俏不以为然，她假笑，反击道：“那怎么一样呢？未未最多是定了合同的长工，而你程皓，可是我和程惟邦的包衣奴才！”


    “老未，你听听，你姐平时就是这么挤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