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继续刚才的话题：“既然只有我们三个人，那我们得好好分配一下。办完婚礼之后，就回A市吗？”


    哈……还回什么A市啊，就回她的梦幻乐园了。


    “到时候再说。”岑心敷衍地回。


    “那不行，得计划好。”沈修很认真，“说起来，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到S市来？”


    桑隐抿了抿嘴唇后问：“你们最近没听说什么事吗？”


    沈修和徐光霁对视一眼，不明所以。“什么事？”


    桑隐摇摇头：“没什么。”


    “如果你们要定居在S市，我也可以过来。”徐光霁说，反正上次他来S市的医院参加培训的时候，也被院长亲自邀约过，他对徐家也没什么留恋，完全可以换一个城市定居。


    而且沈修是没办法离开A市的，他知道沈家管他管得很严，不可能放他去另外的城市。


    正好就少了个对手。


    知道徐光霁在打什么算盘的沈修闭了下眼，暗暗翻白眼，他回过神来说：“那我也可以过来。”沈家在S市没有业务，那他过来开拓就好了。


    岑心：“随你们的便。不过分配什么的，你们不会觉得你们说了就算吧？”


    三人：“……”


    岑心喝了一口茶，看着三人问：“你们是什么意思？打算把我分成三等分吗？”


    “不是，我觉得桑隐应该少分点。”沈修说。


    徐光霁内心是支持的，但看岑心的表情，没敢说。


    “是我想找谁就找谁，明白吗？”岑心不爽地看着沈修说，“你现在可以走了。”


    “……不要。”


    “这么不乖了。”岑心失望地叹气，“我本来还挺喜欢你的。”


    “好吧好吧。”沈修一惊，立刻站了起来，“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我乖了，心情好了没？”


    岑心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沈修扁嘴，她还真要赶他走。他委屈说：“那等你心情好了，马上叫我。”


    “等我心情好了再说，现在赶紧滚。”


    沈修气都要气死了，巴巴地望着岑心，可现在连她一点眼神都得不到了。他只好气鼓鼓地走掉，先打车回了酒店。


    徐光霁松了口气，还好他刚才忍住了什么也没说，不然也会落得和沈修一个下场。


    半小时后，他们也回了酒店。


    桑隐带岑心去了母亲的房间，算是正式见儿媳了。


    可让岑心对着桑书云叫“妈”，有点难。她在自己的世界里，亲情关系方面就很淡，父母健在，可基本不联系，彼此之间连在过什么样的日子都不知道。


    桑书云也没强求她，只是越看越觉得岑心很好。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儿子心情好像不太好。


    桑书云单独和桑隐聊了聊，问他：“你怎么了？今天领了证，不该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只是领完证就看到两个男人，还是感觉死缠着岑心不可能放手的那种，他就开心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在担心那个人的事？”


    桑隐没否认，而是问：“有消息了吗？”


    桑书云轻轻点了下头。


    “怎么样了？”桑隐着急地问。他的手背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那天打在那个男人脸上的触感，现在还很鲜明。


    “他醒了。”


    桑隐倒吸一口凉气。那、那他不是完了吗？


    林遇醒来，肯定不可能放过他的。


    “你别着急，没事的。他是醒了，但你葛阿姨说他失忆了，而且性情大变。”


    “失忆？”桑隐诧异，接着又赶紧问，“性情大变？什么意思？”


    “医生说是大脑边缘系统改变了，神经递质水平也受到影响，总之就是脑功能有了变化，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懂，总之就是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变得很温柔。”


    桑隐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是该松一口气吗？还好林遇没死，他没有成为杀人犯。


    而且林遇这情况，好像听起来……变好了？


    “葛阿姨……”桑隐有些别扭地叫出这三个字，“会不会是在骗你的？”


    “她骗我这个干什么？她说他现在特别温柔，说话轻言细语的，还总是笑眯眯的。”桑书云说，“我也很难想象，但她肯定不会骗我。”


    确实，在这个事情上骗她，完全没有意义。


    只是这种情况，真有可能发生？


    徐光霁好像是神经外科的医生，他应该懂这方面的事情。


    离开母亲的房间后，桑隐回到隔壁，正好看到徐光霁坐在沙发上，在和岑心说话。


    桑隐有一瞬的不适，但很快就强行让自己适应下来。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他沉默着坐在岑心另一边。


    “发生什么事了？”岑心看他反应不对劲，问。


    “有结果了。”桑隐回答完，便问徐光霁，“我有一个问题可以请教你吗？”


    徐光霁感到意外地挑了挑眉：“当然。”


    “一个很自私，性格很恶劣的人，有可能在做了脑部手术后，变温柔吗？”


    岑心听了这话，便懂他说的“结果”是什么了。还带这样的？她都以为林遇要挂掉了，没想到这人命够大的啊。而且还变得温柔了，那这不是还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吗？


    徐光霁点头：“是有可能的。大脑的结构很复杂，多种因素都可能影响到患者的性格。”


    “那他还可能恢复到以前吗？”


    “各种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失去的记忆也可能再回来的？”


    “当然，大脑是很神奇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对大脑这么着迷。


    桑隐点了点头，那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林遇的记忆恢复，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那怎么办。


    “别担心那么多。”岑心拉着他的手说，“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桑隐也试图这样说服自己，但没办法完全这样相信。


    徐光霁看了看他们拉着的手，很快便挪开了视线。他并不开心，不过他没办法改变她，只能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荒唐的一天过去，徐光霁不得不回A市了，明天还有手术要做。


    沈修也要回去，是岑心命令的。


    他也确实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好等到周四，来参加这个该死的婚礼。


    他们走后，桑隐感觉世界都清净了。


    岑心去洗澡了，桑隐还拿着手机在查资料，看看失忆后的人，找回记忆的可能性有多高。


    如果林遇能维持现状是最好的，怕就怕他恢复了记忆。


    桑隐心里有个结，总感觉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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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岑心，害怕有一天会牵连到她。


    这样看来，有徐光霁和沈修在，还挺好的。


    有一天他被林遇追责，那岑心至少还有他们可以照顾。


    岑心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他一副沉思模样，“在想什么啊？我们新婚第一天，你那么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桑隐摇头，看着她，挤出一个笑。


    “算了吧，笑得比哭还难看。”


    桑隐垂下眼，此刻确实有点笑不出来，一是林遇的事情，二是她选择他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岑心……”


    “你叫我什么？”


    桑隐一愣，接着道：“老婆。”


    “对嘛。”岑心笑，“老公，什么事？”


    桑隐听着她带着笑意喊他老公，一瞬间心都要化了，想问的话差点都被他咽了回去。但他还是问了出来：“如果不是你着急要结婚给爸妈一个交代，你到底想选谁结婚？”


    岑心躺了下来，说：“今天爬了山，我腿好酸，给我捏一下。”


    哪里爬山了，根本没走什么路。


    桑隐坐起来给她捏腿，她看样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他实在想知道，捏着腿，打算再问一遍。


    但岑心打了个哈欠就说：“你难道不知道答案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桑隐只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知道并不是他自己。


    “我谁都不会选。”


    桑隐愣了愣，忽然释然。


    没错，他知道她的答案的，她谁都不会选。谁也不选的意思，就是选了所有人。


    他觉得，其实这样最好了。


    桑隐逐渐加大手上的力道，按摩得恰到好处，他问：“那我们三个，在你心里排名怎么样？”


    岑心上一秒还边痛边爽呢，下一秒就被他这话逗笑了，这觉悟挺好的，也没破防，只是在乎排名。“排名肯定不固定，每天会变的，今天你第一明天他第一的，你问这个没意义。你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就好。”


    桑隐停下了按摩，趴下来，轻轻把头靠在她的小腹上。


    岑心揉着他的头发，接着就感到他的亲吻落在她皮肤上。他的吻不再有令她皱眉的不适感，不会再让她想起某个人。他小心地，讨好着。


    ……


    周四，S市灵山上某教堂。


    很简单的婚礼，流程只是按照教堂常规的流程。桑隐心知肚明，只是为了给岑心父母一个交代。


    尽管岑心父母来了，都还有点懵。他们居然这就把女儿嫁出去了？一点实感都没有。


    而且，他们尤为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上次见面时，姓徐的那个小伙子。


    那天他父亲说，他也是岑心的男朋友。


    岑心父母简直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惊胆战的，不禁脑补出了一些抢婚的戏码。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们女儿身上吗？他们女儿只是个普通人啊。


    徐光霁身边还有一个人，两人都穿着西装，看上去派头都跟新郎似的。叫个不明真相的外人来看，还真不说准会认定谁是新郎。


    桑书云看到徐光霁和沈修，也是愣住了。上次在酒店碰见，她就已经很震惊，现在他们竟然还来参加婚礼了？


    不过她此刻心思没在他们身上，因为葛丽泽居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