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十七从外面进来,神色略显慌张。


    “怎么了?”


    颜宸见状,十七办事一向稳重,今天难能见她神色展现在脸上。


    “黄莺晕倒了。”


    颜宸顿了下,“昨晚接客了?”


    十七想了想,道:“晕的奇奇怪怪,梅姨娘找大夫来看,什么也瞧不出,但人就是不醒。”


    现在一直昏迷,这么想着也不是办法。梅姨娘急得团团转,揽月坊她又临时走不开,只能让人传信来。


    颜宸放下折子,起身道:“不用慌,我调两个宫医,你带过去看看情况。”


    黄莺年纪最小,身体一直爽利,这无端晕过去,还找不到缘由,颜宸思虑一会,又道:“离国的暗桩已经被拔出,你在加派人手看看有没有漏掉的。”


    揽月坊是她的地头,那里不仅是赚去银票最快的地方亦是打听情报最佳地点。


    揽月坊不能有意外。


    十七点头。


    转身离去,与一人撞了满怀。


    “哎哎哎”


    那人捂着什么,连连后退,将东西抱在怀里。


    十七看清来人,惊的失声:“宋,宋侍读?”


    宋姝九站稳脚跟,笑眯眯回礼:“十七护卫好。”


    十七迅速看了她跟颜宸一眼,眼底流光一闪,点个头便匆匆离去。


    那天在颜宸房内,她就觉得那兔子灯有蹊跷,今次见到宋姝九手里端的盘子,看着那可爱的兔子水晶糕,她眼底了然。


    果然。


    人走后。


    颜宸挑眉:“宋侍读。”


    宋姝九向她走去,将盘子举高笑:“顺路。”


    “你做的?”


    颜宸瞥了眼,小兔子做的歪歪扭扭,那两只眼睛点的不忍直视,白色的身子上还染了粉,耳朵一高一低,离近了看,她一点也不怀疑,全府只有宋姝九才能做出这种丑歪歪的兔子甜点。


    “是。”


    “尝尝?”


    宋姝九捻了一个凑过去颜宸见她如此殷勤,忽然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姝九上来就这么热情,或许这糕点里难保有别的东西,颜宸迟疑,要不要接。


    宋姝九却不知她所想,声音带了几分蔫:“我这侍读,天天也没什么事干,我整理那些读物,发现一本美食相关的书。就手痒跟着学了学。”


    那书好像叫什么宫廷秘制糕点。


    想来也只有颜宸府邸才有这种皇宫大厨用的东西。


    原来如此。


    颜宸接过,这兔子着实没什么食欲。


    宋姝九见她接过去瞬间又来了兴致,灵动道:“我搓面团加牛奶做出的,别看丑,吃起来也挺像样。”


    颜宸半信半疑:“哦?”


    这就跟现代的甜品店制作的甜品差不多,只不过材料上要比她们那里局限很多,饶是如此,她第一次做也能画了个大概,虽然丑,她是试吃过后才端上来。


    “你不喜欢吗?”


    “我做的。”


    说完,她冲着颜宸眨眨眼,灵动的比那点的兔子眼要活泼许多。


    颜宸心跟着一动,随即将糕点咬了一口。


    “怎么样?”


    宋姝九像个继续老师夸奖的孩子,追随颜宸的一举一动,大气不敢出,生怕说出什么跟她逾期不符的话来。


    颜宸艰难的动了动喉咙,果然,丞相府的小姐,能指望她第一次做出什么大厨的水平来,光看这糕点外表她就该猜到内里味道。


    “你说你尝过了?”


    宋姝九点点头。


    “怎么尝的?”


    宋姝九懵了,用嘴尝啊,颜宸是不是脑子真有问题。


    “再接再厉。”


    颜宸撂下一句,放下手中的半块糕点。


    宋姝九看她薄唇红艳,忽然拿着帕子上去在她唇边轻轻一抹,颜宸身子一僵,“大胆。”


    宋姝九越来越没规矩,那浅粉色的锦帕带着淡淡香气,宋姝九欺身压在她半身,颜宸不得不双手向后撑着桌面,整个身子靠后仰。


    宋姝九道:“有碎渣。”


    这水晶糕用的米粉,有几粒微小白色渣粒在她唇角,宋姝九的帕子擦了擦,发现带着几抹口脂染在锦缎,她忽然脑中一热,将帕子收起,探过头在颜宸唇边轻轻一舔。


    连着膏脂的甜香一并纳入口,她眨眨眼:“味道确实可以啊。”


    颜宸撑着的手在长袖下几不可见的颤抖,半晌,她瞪着宋姝九:“起身。”


    宋姝九反应过来,立刻后退一步,脸上突觉发热。


    颜宸道:“没大没小。”


    “你刚才说你作为侍读没事情可做?”


    宋姝九点点头:“书馆那些书我都整理完了,那些生僻书我看着头疼。”


    颜宸也没给她安排什么别的,侍读不就是陪着她伴读。


    “那就去把后厨的碗都刷了。”


    “哈?”


    宋姝九呆了,“我的工作不是陪你——”


    “本宫现在无需你陪,你又不愿一人消停片刻,那就调去做点别的”


    “我什么时候不愿消停?”


    宋姝九一听急了,她可不想去干那种老妈子苦力,厨房里刷锅刷碗?


    颜宸已经起身,眼底糅杂几分笑,转瞬即逝,“我回头检查,不做完,就一直调任厨房任职后勤。”


    不给点小处罚,宋姝九就要爬她头上放肆。


    方才心头那抹淡淡的心动也被几句话而隐匿潜藏。


    那柔软的唇在她身上擦过,带起的心悸令颜宸眯上了眼睛。


    眼前人竟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占她的心头。


    真是不可思议,刚开始只是觉得有趣,现在却是浮上心头无法忘怀。


    宋姝九耷拉一张苦瓜脸,还想说什么,颜宸板着脸,神态严肃:“既然得了宫廷药膳密集,无事就好好研究研究。”


    宋姝九有点后悔给这人端糕点。


    出了房门,她忽然想起,刚进门时听到颜宸跟十七之间的谈话,有人生病了?


    看着颜宸离开的方向,宋姝九若有所思。


    ——


    ————


    颜宸府邸的私人厨房未免太豪华了些。


    府上炊事班似乎得到上头命令,她到的时候连一个人都没有。


    宋姝九看着偌大又空旷的厨房,嘴拉的更狠了。


    行叭,刷碗洗盘子,OK,难不倒她。


    宋姝九撸起袖子。


    腰间还别着那本从书馆里带来的宫廷秘制美食。


    “殿下。”


    揽月坊内,颜宸披着白色披风,从马车上下来,进了二楼包间,红绸等人已经再旁等候。


    见到她来纷纷起身行礼。


    看了床上一眼,颜宸吊梢眼尾扬起,沉着声音问:“怎么样了?”


    “回公主。”


    宫廷御医起身,颤巍巍走到她身前,面色不容乐观,“老陈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怪病,诊断不出任何缘由,黄莺姑娘病的古怪。”


    脸色潮红,高烧不断,吃不进食物,只能用水滴唇吊着,昏迷不醒,她却诊不出问题根源。


    “她吃了什么?”


    颜宸面色深沉,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就变得束手无策。……


    “公主是怀疑黄莺吃了不干净的食物?”


    红绸看着她,上前一步款款道:“我们几人的吃食都是梅姨娘监督的,旁人要想在碗里下毒,也并非易事。”


    况且她们从小就经过特殊训练,对于毒药蒙汗药一类的江湖把戏早就熟知于心,这么多年从未中招。


    颜宸收回视线,踱了几步,双手负于身后立在窗前:“我们刚处置了离国几个探子,揽月坊就出了意外。”


    大家相互对视,这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风月场所,她们几人都有使命在身。


    红绸道:“我会让其她姐妹们都小心些。”


    最怕揽月坊被人盯上。


    若是如此,敌在暗,她们在明,就怕防不胜防。


    “都注意些,我会加派人手查找余下的党羽。”


    离国在昭国的暗桩尚未清除干净,这是颜宸心头一根刺。


    皇宫。


    花伶拿着一张密报呈给颜悦:“陛下,月国闻您登基,特此发来贺报。”


    颜悦看完,合上。


    “月国国师不日要到我昭国来访,你说,此举何意?”


    昭国内忧外患。


    不宜再动干戈,离国蠢蠢欲动,而月国之前一直态度模糊,此番前来,是敌是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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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里雾里,看不真切。


    “陛下不用太多担心,月国既然提前发开贺涵,想必有拉拢结交之意。”


    离国凶残好战,月国若与之联手,昭国沦陷,那下一个遭殃的必定是她们。


    “月国国君不傻,定不会让自己轻易陷入这种局面。”


    “之前我曾听闻,昭国派遣一人去月国和亲,也不知道那位怎么样?”


    只晓得对方去了月国,没几年便失去音讯,很少再有她的消息传来,她似乎记不起来和亲的人是谁。


    一深想,脑中又开始朦胧发疼。


    花伶见状,立刻上前安抚:“陛下,您累了。”


    眼中似有闪避之色一晃而过,颜悦单手扶着龙椅,更加虚弱几分,“只觉得有道迷糊的身影,但长什么样子,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听颜宸说过,是李尚书家的女儿,听闻李尚书有个庶女,长相貌美,性格坚韧,恰好被先帝选中担此大任。


    “也不知道她一人在她乡过得如何。”


    颜悦不由感慨,庶女代替本该由皇家公主的任务出嫁,想必一定艰辛。


    “陛下,那是她的光荣。”


    花伶给她捏肩捶背,帮她将气息抚顺。


    颜悦点点头,心中不由对此女敬佩几分。


    “别想了,您刚批完折子,臣已让人给您兑好药浴,可舒缓一二。”


    颜悦起身,她确实觉得浑身乏累无力。


    这身体向来如此。


    花伶扶着她像浴池走去。


    颜悦道:“明日等姐姐来,问问她月国使臣之事再做定夺。”


    ……


    长公主府。


    颜宸下了马车本想回房,又慕的想起早间那双可怜巴巴的杏眼,端了一碗难吃的兔子糕点,被她发去厨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这么一想,她调转脚步。


    厨房内。


    宋姝九累的直不起腰,好好好,她是服气颜宸了,下次再也不给她端任何吃的喝的。


    差点没把她累死。


    这些破碗破筷子,她府上怎么那么多人。


    砸了那么多碗,这下她可有事情做了。


    宋姝九眼泪都要下来,她红着眼眶吸着鼻子:“我去像我娘打借条还给你可行?”


    颜宸扬眉,颇为配合点头:“可行是可行,不过丞相没告诉你,本宫府上东西要么特制,要么都是邻国附属进贡小皇家之物,你觉得,你要向丞相借多少钱能赔的了?”


    宋姝九一听,脑子要炸了。


    她母亲是个清官,连一个子儿都不贪的那种清官,哪来那多么钱赔这些贡品?


    这下彻底完了。


    “那怎么办?”


    宋姝九气若游丝,下一秒仿佛就要归去。


    颜宸唇角半勾,见她完全瘫在怀中。


    左耳处一寸之地的猩红胎记隔着碎发映入眼帘,她喉间一动,半阖眼眸,厨房内灯火葳蕤,她抱着身下人,弯腰在耳后咬了一口。


    宋姝九浑身像被电流划过,双手无力扒拉她的衣襟,眼眸中全是颜宸细腻凹凸的锁骨与修长的颈子,她想说什么话来为自己辩解,也是一个字说不出口。


    迷迷糊糊间,耳根处越来越痒,颜宸属狗的吗,咬上瘾了?


    她被人揽着摁在厨房锅台上时,宋姝九没头没脑来一句:“锅压坏了我不赔。”


    颜宸口中全是紫藤花的淡雅,听她这么说,面上笑意加深,点头:“允。”


    她深邃的眸子早已被浓雾浸染,宋姝九身上的淡香令她着迷,腺体处发出的诱|惑使她更深的吮|了回去,此刻她只想好好咬住那香味缭绕的逼仄之地。


    “颜宸,你慢点,那个碗要倒了。”


    她下午洗完放在那的,现在被压着,碗在手边也摇摇欲坠。


    “闭嘴。”


    颜宸声音沙哑,为这个笨头笨脑的小姑娘感到头疼,她眼底喷薄欲出的忍耐就要爆发,宋姝九头被压进对方侧颈,冰凉绵软的肌|理,她心跳骤缩,怪不得颜宸喜欢咬她耳朵,这儿的感觉果真好奇妙。


    她贴上去,双手抱住身前人宽阔的肩。


    属于颜宸的罂粟幽香压迫着她,使她无法反抗,醉倒在一片温柔中。


    至于摔碎的碟子,随她去吧,她现在只想跟眼前人好好对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