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亲近·一滴眼泪

作品:《质子今天炸毛了没(重生)

    “你既喜欢这稚童之饮,看来即便是驯北王族子弟,酒量也比不过本将军。”


    周将军得意地扬起头颅,语气颇带挑衅。


    陆丰凛可以无视任何人的叫阵,唯独不能输给周峰。


    “您想怎么比。”


    莫八听到主子的回应,双眼瞪成铜锣,险些惊掉下巴,没瞧见公子灌过酒啊!


    周峰挑眉道:“怎么,想和本将军对饮?”


    “您不就是有此意吗?”少年毫不退缩。


    “好!”周峰拍了下桌子,“去拿一坛陈年的上等女儿红来!”


    周夫人一听立刻阻拦:“这可不成!”


    “有何不成?”周将军提高了嗓门,“若陆公子说自己不行,本将军绝不强人所难。”


    周喜稔转眸看向少年,他眼中爆发的胜负欲甚至可以用“熊熊烈火”相比拟。


    “我当然行。”陆丰凛果断地应声。


    周夫人屏息凝神,眼瞧着家宴就快结束,怎得这一老一少突然“杠”上了?


    丈夫命管家放在地窖的女儿红她可是晓得的,若论烈性,恐怕在上京是头一份,对面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小公子,怎能忍得了?


    她心急如焚,又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几度欲言又止。


    周喜稔也深为担忧,即便驯北人酒量好,可陆丰凛六年前就被送到上京为质,离开故土时还是个孩子,何来酒量之说呢?


    她本打算开口劝说阿父,然而少年却仿佛有所预感,转头与周喜稔四目相对……


    仅仅一瞬,她居然明白了那人眼中蕴含的意思。


    陆丰凛是在告诉她:勿拦。


    ……


    母女俩终究还是没能够阻止,一大坛烈酒被抬上桌,周峰垂涎三尺,站起身恨不得痛饮三百杯,近来只顾练兵,好酒好肉都没闲工夫想,自家地窖存的这一口,他惦记了不少日子。


    “小酒杯没意思,换碗来,你们驯北人都是大碗酒大碗肉的,可别丢了族人的脸。”


    周将军一激将,陆丰凛就上当。


    当即端起碗咣当摆在面前,势必要打赢这场仗!


    “胆量不小,本将军平生最厌唯唯诺诺之人,既如此便直接拼这碗数,谁先倒下谁便是输了,如何?”


    “一言为定。”少年斩钉截铁。


    周峰的目光里有些许惊艳一闪而过:“哈哈,你小子有种!”


    哗……


    酒香四溢,倒在碗中愈发飘散,周喜稔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


    她瞧了瞧父亲,右手端起碗仰脖下灌,什么是武将豪迈之风,大抵有所感触。


    再看陆丰凛,同样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咕咚咕咚喉结滚动,少许烈酒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口。


    啪!


    周将军率先将碗砸在桌上,命人再度倒满。


    砰!


    陆丰凛紧随其后,手背缓缓掠过嘴角。


    “有……有点能耐!”周峰牙齿已在打颤。


    “倒……倒满!”


    喜稔是了解阿父的,他虽然瞧着醉眼迷离,但距酩酊大醉还有很长距离。


    反观陆丰凛,俊颜泛白,但双耳却已烧得像火,且有蔓延趋势,若再继续,整个人应该就“熟透”了。


    少女连忙来到阿母身边轻轻扯了下衣袖,周夫人也了解应当适可而止,但这两人怕是谁都不愿先停下。


    一个比一个倔。


    砰!


    咣!


    莫八急得抓耳挠腮,闻着酒劲儿都上头,周夫人走到丈夫身边拉住手臂相劝,语气颇为强势。


    第四碗入腹,陆丰凛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原本泛白的面庞浸染了一层绯色,继而延续至颈部,隐隐可见青筋凸起,随着呼吸一鼓一鼓。


    “快……快扶着!”周夫人低声惊呼,只因看见少年突然闭目向后仰!


    莫八敏捷,迅速跨步上前护住了自家公子。


    周峰脚步虚浮,伸脖眯眼辨认着眼前人的情况,确认无误后哈哈大笑:“这……这小子的酒量……差……差得远了!”


    “快送回府歇息。”周夫人抬手示意,莫八了然点头,立刻背起主子向外走去。


    “你说说你,人家好歹是客人,怎么能……”待到驯北主仆离殿,周夫人着实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丈夫的铠甲上。


    “嗝……”周将军未预见这酒竟然如此烈,眼下他也迷糊得很,顺着周夫人的力道摔倒在地,疼得哎呦一声。


    周喜稔早在莫八背起陆丰凛前偷偷离殿,等候在出府必经的小花园处。


    莲姑引路至此,她正巧出现。


    “五娘怎么在这儿啊?”


    周喜稔立刻示意银山帮忙,将莫八背上的少年先放下来靠在树下休息。


    “莲姑你快回去瞧瞧,看样子阿父也喝多了,阿母一个人怕是忙不开,这儿交给我就好,陆公子已骑不得马,让银山与这位莫公子一道去马厩,绑好马车送人回府。”


    莲姑连连点头:“五娘思虑周全,那就交给你。”


    “莲姑放心。”


    周喜稔目送莲姑离开,随后吩咐银山照方才的法子办,莫八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与他一道去马厩,而小月被喜稔差使去拿些解酒汤来,总不至让他太难过。


    “是!”


    几人依次散去,周喜稔缓步走到树下,低头仔细看着少年。


    虽已过盛夏,但蝉鸣声还是三三两两传入耳中。


    陆丰凛经风一吹,逐渐从混沌中苏醒些许,他勉强地睁开双眼,只觉头沉得厉害,人也晕地厉害。


    周喜稔被他吓了一大跳,忙退后半步,不敢动作。


    朦胧之中,少年仿佛看到了她在对自己笑……


    尚忆前世,所爱的女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共同承诺未来。


    “一道回西北。”


    那里是她长大的地方,也是他国土的边境。


    她还说过,倘若有朝一日,陆丰凛不再是质子身份,两人同回驯北去探望他的母妃,拜祭他的父王。


    她给的承诺,全然落了空。


    陆丰凛喉咙苦涩,不知是酒的余味还是残存的悲伤,迷迷糊糊轻声念着:


    “稔儿……”


    她的闺名。


    周喜稔以为自己听岔了。


    “你……叫我什么?”


    陆丰凛不知是否清醒,又是否能听到她的疑惑,微闭双眼再度唤道:


    “稔儿,我好想你……”


    这一次,无比确定少年口中说出的就是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周喜稔愣在原地,红云咻地一下爬满了整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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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丰凛晃了晃头,眼前一下子出现“三个”相同的身影,他听不清对方说的话,直觉让他站起身,并向前伸出手……


    “你做什么!”


    少年的手停在半空中,身体微微倾斜,准确来说是不自觉地摆动。


    但他那一双极其深情的眼眸,却直勾勾盯着面前人。


    渐渐,眼尾透出一抹红。


    屏住呼吸。


    四目相对。


    周喜稔的心跳得极快,她不住地吞咽缓解焦虑,但无论多么紧张,都不曾想过逃避。


    突然间,有一滴泪从陆丰凛的眼角缓缓滑落。


    即便他未开口说一个字,却能在此刻令身边人感同身受那莫名的哀愁与绝望,并为此无比动容。


    怎么会……


    为何会哭呢?


    周喜稔万般困惑,纵使被打到浑身是伤头破血流也没见他哭啊,难道他是思念家中亲人了?


    听说他还有母妃留在故土。


    正当少女百思不得其解时,陆丰凛蓦地朝着她的方向栽倒!


    顷刻撞过来的力度,险些让二人狼狈扑倒在地,周喜稔趔趄两步,用尽全部力气撑住少年的身体,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扶他直立,头沉在肩膀上,人已经睡着了。


    “醒醒……喂!”她连续拍了几下后背,依旧无反应。


    小月手拎满是解酒汤的食篮焦急跑来,莫八与银山也火速备好马车回园接人,恰好撞见了如此神奇的一幕……


    周女君正与陆公子安静相拥,旁若无人。


    三人呆若木鸡,纷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究竟是出声打扰还是识趣闭嘴,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迟疑不决。


    周喜稔实在扛不住这力道,小心翼翼地歪了下头,便瞧见如冰封般僵硬的三人,她大喜过望,连忙挥手……


    莫八一马当先,跑上前将自家公子“搬”了过来,他下意识瞥了眼这位周家女君,只见她整个人呼吸急促,从耳朵到鼻尖到嘴唇甚至到手心,都与公子炽热的红温不相上下。


    他们都“喝醉了”?


    “快……快些把人送回去,解……解酒汤呢?”


    “在这儿!”小月连忙向主子展示手中的食篮。


    “一道放进马车内,还望你们回去后给他多灌些。”后半句是周喜稔嘱咐莫八的话。


    “周女君留步吧,告辞。”莫八恭敬地行礼,而后背起陆丰凛果断向府门口走去,银山帮衬,小月送汤。


    马车的速度不比骏马,回程比去程慢了近一刻钟。


    莫九抓阄抓到了留府,这让一向爱热闹的他心痒难耐,在殿中来回踱步,总算听到声响,他咻地蹿了出去,却看见哥哥正在拖着公子入内。


    “这是喝了多少啊?”莫九惊愕不已,半张着嘴巴难以置信。


    “少废话,快点去拿解酒汤,在马车里。”


    “马车?”莫九明明记着公子是骑马出门的啊?


    待到喂了陆丰凛两大碗解酒汤,又将其放平在塌上后,莫九对家宴刨根问底,令莫八不绝地挠头敷衍。


    “公子喝多了,就没发生什么意外?”


    “意外?”


    那算是意外吗?


    莫八皱紧眉头,手臂杵着下巴认真考虑:“公子的酒品,好像有点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