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我想你懂……”


    “你话都说不利索,前言不搭后语。我坐下来这半日,你连一句完整的概况都没讲明白。你是这样求人办事的?”徐白问。


    罗绮愕然看着她。


    一时不知是紧绷,还是愤怒,她手肘僵硬着动了下,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打了。


    徐白站起身。


    褐色咖啡流淌,落到了罗绮裙子上。


    徐白看着她慌乱站起身,表情安静。罗绮一直要控制情绪、表情,故而她整个人似坐立难安。


    “罗小姐,看样子,你需要收拾的事,不止一件。你慢慢来,一件件理清楚。”徐白道。


    转身,瞧见她乳白色连衣裙与羊绒外套全部沾染了咖啡渍,而她正一脸懊恼,徐白声音圆润告诉她:“不要哭,罗小姐,哭哭啼啼解决不了问题。”


    罗绮猛然看向她。


    徐白不待她再开口,转身离开了咖啡厅,去金饰铺子找萧珠了。


    路上,她还在想:“原来,罗家与罗绮这样轻视我。也对,我在他们眼里的确毫无价值。”


    哪怕自己低入尘埃,听到罗绮叫她别用啼哭那一招的时候,徐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仅没有地位,甚至没有灵魂。


    罗家,简直把徐白看得比一根羽毛都轻。


    “欺人太甚。”徐白倏然有了点怒火。


    徐白见到了母亲、萧珠和冯苒凑在一起看金饰时,心情好转。


    那些愤怒,也消散了。


    她管罗家和外界怎么看不起她。她反正是站稳了脚跟,得到了很多,心里不再发慌。


    谁的一生,又是遂顺平安的?


    罗家这样贪婪傲慢,又有钱,早已被人盯上。


    徐白犯不着跟罗家的人生气,他们的苦日子快要来了。


    从金铺出来,遇到了萧令烜。


    他的汽车从街上路过,似乎是瞧见了石锋站在车边,叫副官停车靠近。


    “……买了什么?”他推开车门下来。


    萧珠:“我们不买什么,就是看看金饰。陪阿苒姐看。”


    冯苒和徐母比较紧张。两个人脸上挂着恭敬又礼貌的微笑,不太敢说话。


    “你有喜欢的吗?”萧令烜问女儿,“喜欢的话,也替你打一些。”


    不待萧珠回答,转而问徐白,“女孩子多大需要准备些贵重首饰?”


    徐白:“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她从小有一些,几时有的没太在意。


    不怎么用。


    她留洋时,母亲交给她带上,以为应酬上用得着。后来学费太贵,超过了大帅夫人预付给她的钱,她都卖掉了。


    徐白看一眼母亲。


    徐母接了话:“八九岁的姑娘,可以准备一些首饰了。”


    萧令烜颔首:“进去看看。”


    又看向徐白,“你帮她参详参详。”


    徐母和冯苒便说,她们不打扰,先回去了。


    三人进了金铺。


    东家急慌慌迎出来,不再是小伙计招待他们。


    又拿出好几套金铺珍藏的样板,给萧令烜选。


    这些样板,金镶玉、镶宝石,价格不菲。


    一套金镶红宝的头面,萧令烜看着挺不错,问萧珠:“你喜欢不喜欢?”


    “还行。”萧珠说。


    她对珠宝的兴趣,远远没有对路边竹蜻蜓的大。


    萧令烜问徐白:“你觉得怎样?”


    “做工非常精美,等阿宝到了十四五岁,偶然有什么重大应酬,可以戴。”徐白说。


    萧令烜便要了。


    这套不仅仅需要二十几颗红宝石,还需要五斤的黄金。


    冯苒嫁妆的头面,只打算用两斤的黄金。


    萧令烜对东家说:“做两套。”


    萧珠终于答话:“我不需要那么多。”


    “另一套我送人。”萧令烜说。


    萧珠:“你送人的东西,干嘛要跟我的一样?不是独一份的,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