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烜这日没回同阳路。


    徐白正常与萧珠上课,夜里住在同阳路陪萧珠。


    故而她知道,回城的萧令烜,三天都没回家。


    要不是苏宏和石铖偶然进出,萧珠都怀疑她阿爸根本没到南城。


    “……他是不是得了新的女人,在外面逍遥?”萧珠直接问苏宏。


    这种事,萧令烜几乎也不瞒她。


    苏宏却看一眼站在旁边的徐白,这才解释:“没有的事。师座很忙,每天开会到深夜。”


    又道,“快要过节了。逢年过节,都是拉拢的好时机。”


    “那干嘛叫我回来?我在雨花巷住得好好的。他可以忙好了亲自去接我。”萧珠不满。


    她想起雨花巷的好日子,又想到自己这几日总在思念她阿爸,甚至为他担忧,就忍不住愤怒。


    他完全不想她!


    “……不愿意回就别回。我没有他,照样过日子。”萧珠冷冷说。


    徐白忍俊不禁。


    苏宏又看一眼她。


    她便收敛笑意。


    萧珠发脾气的时候,阴阳怪气说话,也像萧令烜。


    他们父女俩长得像、脾气也像,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会同师座说,大小姐。”苏宏道。


    萧珠很大人似的一点头:“你去吧。”


    苏宏恭敬应是,没有半分待小孩子的敷衍,态度如同对萧令烜一般慎重,这才转身离开。


    徐白安抚她。


    下午不上课,徐白带着她出去玩,买了好些鸡零狗碎的小玩具。


    晚上,则叫厨房做酒酿圆子。


    “……这个米酒味道不错。”徐白说。


    萧珠当即吩咐:“叫厨房送一碗来。”


    厨房果然送了一份米酒。


    很甜,比徐母自酿的还要甜,故而徐白也没觉得酒精度数不低。


    萧珠也想尝尝。


    饭后,徐白感觉有点晕乎乎,是薄酒上头。


    萧珠面颊也烫。


    两人早早洗漱,不到八点就关灯睡觉了。


    萧令烜终于回了家。


    闺女没等他,竟是睡着了,他也有些无语。


    不是说想他?


    萧令烜今天没喝酒,心情也不算很好,打算去萧珠房间,把她叫起来——他都回来了,居然敢不等他!


    房门从不反锁。


    他打开门,眼睛适应了黑暗,就瞧见床上卧着两个人。


    一个小、一个薄,头挨着头一起睡得香甜。


    萧令烜进了房间,轻手轻脚把萧珠抱了起来,递给了身后的石铖。


    石铖会意,小心翼翼抱着大小姐走了,把她安置到隔壁客房。


    两个男人力气都很大,故而抱走萧珠似轻若无物,丝毫没有惊动睡熟的人。


    室内空,萧令烜关了门。


    他回到床边,居高临下审视床上睡得很浓的徐白。


    她安静极了,半晌都不见翻个身。


    萧令烜慢慢坐下来。床垫软,几乎要陷落,床上的人似动了下,又在更深的梦里。


    他坐在旁边,手指轻轻蹭过她额头、眉毛。


    萧令烜觉得不够,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微凉。


    他顺势在她身侧躺下,遏制自己呼吸的紧蹙,也没有妄图撬开她唇齿。只是在她唇上流连。


    将她搂抱过来,不管她醒不醒。


    反正她会装傻。


    她也不止一次回绝他的好意,在他面前假装无事发生。


    心口闷闷的。


    特别是,记者写她与萧珩是何等般配……


    写得那么理直气壮,敢上头版头条,因为他们俩是未婚夫妻。


    萧令烜轻轻搂着她,把脸贴着她面颊。


    她面颊有点烫。


    他低头去看她。


    不是装睡,因为装睡的人没这么沉。


    她像是喝了点酒,被醉晕了。酒气上涌,面颊才这么烫。


    好半晌,萧令烜从床上下来,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