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除疴之笔
作品:《大小姐的穿越者猎杀指南》 “我们到了。”
鹤翼破风,夏秋桐抓紧宋炀颈后的翎羽趴在他背上,半个时辰后他们出现在了一座水乡小城的上空。
“就降落在这里吧,剩下的一点路程我们走过去,免得被夜巡的官兵发现了。”宋炀一个俯冲轻快地掠进城里,鹤趾在城墙面用力一登便化回了双足。他伸出手,想拉住失去坐力骤然坠下的夏秋桐,却觉到肩头一沉。夏秋桐单手压住他的左肩,鹞子般翻飞而起,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好身手。”宋炀赞了一声,耸动着双肩将最后一根羽毛缩进体内。
“这里是小湖州?”依据原主记忆里的云樾国地图,配合方位和鹤行的速度,夏秋桐很快就确定了目前所在的位置——离南安足有八十多公里,有着“天下桑丝归云樾,云樾桑尽小湖州”的丝绸之乡小湖州。
“姑娘聪慧!大哥曾说你智计近妖,我现下是越来越相信了。”宋炀说着从袖子里抖出一个折叠的笼灯,摇晃了两下这白纸折成的灯笼就亮了起来。他走在前头,“夏姑娘你跟我来。”
“这也是你们那些……道具中的一种?”夏秋桐看着那灯笼,注意到它的光晕十分稳定,不似寻常烛火那般会随风而摇。
“是也不是。它是禁物【佛掌灯】的一簇分流,只承载了它百分之一不到的力量。虽然这使得这件分流后的子体【灵掌灯】所蕴含的能量微乎其微,但同样的,使用禁物的代价也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宋炀将灯笼凑到夏秋桐身前,“姑娘要摸一下吗?”
夏秋桐依言将手搭上雪白的笼纸,指尖触及到了如日晒般令人舒适的温度,甚至身子也跟着莫名畅快了不少。
“不错吧,虽说效用被大幅度削弱,但【灵掌灯】还是具备一部分【佛掌灯】固魂宁神的功能的。”宋炀解说道,“这是我们提刑司新人入司的标配大礼包,你到时候应该也会被分到一盏,晚上拿来照明,白天抱着睡午觉都很不错……就是这里了。”
他们说着,在一间不算特别大的宅子门前站定。
张府……夏秋桐抬头往那宅门上的牌匾看了一眼。
“这里是我们提刑司在小湖州的分部。”宋炀叩了叩门,一边说,“我们司总部在大燕国度珑北,目前共有267处分部,而小湖州分部则是离南安最近的一处,大哥现在也在里面。”
“大哥?沈狸双吗?”夏秋桐想到了那个有着一双狐狸眼身材高大的美型圣诞树。
“嗯,他是我们司四相之一的玄武,也是我的亲亲大哥,我俩可是拜过码头的生死之交哦。”宋炀说着挺了挺胸膛,神情颇为骄傲。
门很快开了一道小缝,一个扎着两个小髻的童子探出圆滚滚的脑袋:“两位是?”
“去,将这拿去给你家张老爷看看。”宋炀从怀里摸出一块凝碧色的满圆小佩递到那童子的手上。那童子掩门而去,没一会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开门,“公子请,小姐请,我家老爷马上就到。”
宋炀和夏秋桐跟着童子来到宅院内,就见一个留着长须身材精瘦的中年男子穿过木廊快步走来。
在下令将那引路童子屏退后他对着宋炀和夏秋桐就是一鞠:“苍玄道张明涯见过两位道长,沈道长已先行步入地阁,在下这就给两位道长领路。”
说完,他毕恭毕敬地将那枚玉佩双手交还给了宋炀。
苍玄道?夏秋桐望向了宋炀,后者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明涯带着他们绕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门前:“那两位道长先忙,明涯不再打扰。”说罢便又是一鞠躬,掩好门后快步退下。
宋炀举起灯笼照了下这间厢房,素白干净的房间里茶案床铺木柜妆台一并俱全,桌上是正燃的铜青香案,墙上则挂了幅半人高的画卷,画上的窈窕女仙簪着玉钗,手捧银泉,脉脉含情的眼眸永恒凝望着桂树下嚼食草药的月白玉兔。
“苍玄道是什么,那位张老爷为什么会自称道士,还称我们为道长?”见宋炀打着灯左右扫眼,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夏秋桐出声问道。
“张明涯,壬寅年137案的受害者,原是云樾国杨城的富商,但满门92口被137案的穿越者一夜屠光。”宋炀神色肃穆,掌灯的手微微颤抖,“这是我的师傅「无名」办的案子,据他说,当时他赶到案发现场时张家所有人都已经死了,只剩下张明涯被赤身裸体的绑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上。因为穿越者的任务就是要让他活着,活生生地无比屈辱地目睹着自己的家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宋炀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才接着道,“他受到的创伤太大,所以没有办法完全用禁物抹除记忆,于是被提刑司吸收,安排为小湖州分部的工作人员。他对外的身份是小湖州米商张老爷,而平日里则负责收集那些疑似穿越者手笔的诡谲案件,上报给我们提刑官。”
“他跟我们不同,是普通人,没有御使禁物的潜力。而几乎所有分部的工作人员都是如此,都是经历了穿越者案件后幸存下来的普通人。禁物的存在以及穿越者的真相是我们提刑司的至高机密,你想想就知道如果将它们公之于众会对这个本就岌岌可危的世界造成多么大的冲击。但我们提刑官的数量实在太少,需要他们来帮忙监测案件,也需要一个与外界对接方便行事的名号。所以我们对外自号苍玄宗,以斩妖诛邪为己任。”宋炀叹了口气,眼神里是满溢的悲伤,“这是一个迫不得已的谎言。”
夏秋桐点了点头,小小的厢房里一时寂静无声。
“找到了。”
在寻找了一番后,宋炀走到了那副女仙画像的跟前。指尖在女仙手捧着的那如长绸般的银色细腻的水流上轻轻一触。就听咔得一声,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一人宽窄的小洞。
“分部建在张宅地下?”夏秋桐跟着宋炀向下走,越走越觉得视觉开阔,“感觉面积不太对。”
“我们买下了临近的三栋宅子并把它们的地下打通。”宋炀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为了不让宅院落空让人察觉出端倪,那些宅子也有住人,不过他们跟张明涯不一样并不是我们提刑司安排的工作人员,而是实打实的租户……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嘛,多收两份租金不好嘛,提刑司行动也是需要经费的!”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刺激到了这位心虚的小小少年的夏秋桐默默挪开视线。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她想了想又接着道,“你们提刑官说话都是这种风格吗……嗯,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有些时候你们的用词造句很不符合你们这个时代的水平,而且对于我说的部分偏现代化的词组你们好像也都可以理解。”对于这个时代的原住民来说这未免太ooc了一些。
“这没什么稀奇的,毕竟我们都跟穿越者们打交道那么久了。而且为了跟拥有特殊能力的他们抗衡,我们需要频繁使用禁物,这也会导致我们被禁物里面掺杂的灵魂或是记忆碎片反向浸染,一部分自我被它们剥夺。”像是自嘲一般,宋炀曲起手指,弹出一根雪亮锋利的羽毛,“我知道你也是穿越者,但最好别自持优越把我们想得太落后脱节了,我们对你们那个世界的了解可未必比你们少……”他语气得意道,“就像我知道在你们那里,形容食物的美味就可以说——这真是好吃到翘脚脚噜。”
“……”夏秋桐一时语塞,扭过头决定装作没听见。
但是,灵魂碎片吗……禁物的污染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因为她看到了一身狐绒簇金丝厚袍的沈狸双,和他身旁躺在一张木床之上的——陈安的尸体。
这家伙不热嘛…好像每次都穿得很厚。夏秋桐心想。
地下昏暗,只有几颗镶嵌在石壁上的绿色夜明珠和沈狸双脚边一笼明黄跳动的火焰提供照明。
夏秋桐打眼一扫,这处地下空间占地颇大,但被照到的石壁并不十分平润光滑,而是像大刀阔斧般带着被切割出的锋硬线条,粗犷中隐隐带着肃杀。
而在沈狸双身后,凌乱摆放着几套桌椅和好几个如月弧一般错落排开的巨大红木架子,架子上则摆满了各种卷宗和数不清的奇形怪状的杂物。但似乎上面并没有灰尘,也不知是用了特殊的手段保管还是说它们有被时常翻动擦拭。
而架子再往后就是连光也触及不到的黑暗了,但夏秋桐本能地觉得那片黑暗中藏着极为不妙的东西,这让她心生警惕。
沈狸双听到了脚步声,但并没有急着抬眼,而是继续双持着细窄锋利的尖刀,像是切开一块多汁的牛排那样慢条斯理地将刀切进陈安赤裸的胸膛里。
他默念着。几串细小的荧绿色的繁复符号如锁链一般字笔勾连着浮现在半空,而后缓缓渗入沈狸双切割出来的创口。
“起。”
就听一声闷响,藻束般的字链交缠拉起一颗鲜红的心脏。那心脏沐浴在一层乳白的微光里,甚至还在勃勃跳动着!
“凝。”
随着沈狸双第二声字决,那些文字贴紧心脏将它包裹,同时沈狸双扯过身后的一张桌子,在桌上一只空着的铜盆边沿轻轻一敲。那铜盆兀自颤抖着,居然涌出了清澈的流水。
他神情凝重,将被封牢的心脏浸没于水中。夏秋桐凝望着他,便见他唇色泛白眉头深锁,眸中的深紫凝了又散。
良久,那颗绿色饱满的心脏如气球一般泄气干瘪了下去,原本无形轻盈的字链也变得像沼泥一样干枯。沈狸双剥开暗绿的泥刻,里面是一颗幽白浑浊半截小指大小的晶柱。
“它的名字是「错愕」。”沈狸双辨认着泥壳上尚未干涸的发光文字,“只有够使用三次,效果是令使用者目光接触的对象产生最多1s的恍身。”他转头看向夏秋桐,“尸体身上残留的能量所剩无几,只有肌动力还能榨取出一些。其他部分应该都已经被你吸收了。”
“肌动力?”
夏秋桐刚出声,便见沈狸双脚边木床上的尸体如齑粉般消解,散尽在这幽广的地间中。
“谋杀者系统并没有将穿越者们本来的身体转移过来,因为这样太耗费能量。所以它只抓取了穿越者们的意识,而后用力量在我们世界重新复制了一个与他们原身体数据相同的躯体作为意识载具。而我们提刑司则将这部分塑造并维持仿生身体运作的力量称为肌动力,而将穿越者们携带的系统部分称为「心核」。”沈狸双解释道,“炼化穿越者们的全部,抽取他们心核与机体中的力量重新塑造——这就是禁物的真相。”
“所以如你所见,我身上穿着的,佩戴着的、使用着的。包括这地方你现在所有可以看见的东西,每一项都代表着一条人命。加入我们,意味你要使用它们,它们可能来自于一只眼睛、一颗心脏、一截断指……你抚摸着它们,驱使着它们,甚至有时会听到它们对你的呼唤。它们会孜孜不倦地妄要拽住你的灵魂!”沈狸双逼视着夏秋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现在告诉我,你真的不害怕吗?”
夏秋桐:……?
看夏秋桐的神色,沈狸双就知道自己办了件蠢事。怎么会这样?明明以前这可把鹤君那小子吓得够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连内裤穿的都是禁物?”夏秋桐合理质疑。
沈狸双错愕:“啊啊不是……没有这么夸张,只是这身袍子还有我身上佩戴的首饰是……”
“那那张桌子也是禁物?那堆架子也都是吗?”夏秋桐继续逼问。
“呃……这些不是,架子放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有小部分不算……”沈狸双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跟我说什么全部?”夏秋桐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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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你想要营造那种黑恶严肃壮阔沉重的氛围感,但我并不吃这一套。所以,请将我应该知道的信息,以你能想到的最精准的措辞总结整理并给到我。提高效率的第一步就是少说废话。”
沈狸双的表情明显凝滞了一下。而目睹了自家那位一贯腹黑优雅的大哥吃瘪的宋炀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随即就被沈狸双狠狠瞪了一眼。
“先从我最想知道的开始吧。”夏秋桐没有理会这两个在用眼神疯狂交流的哥俩,冷声说,“谋杀者系统是什么?跟我吸收的系统又是什么关系?”
“谋杀者系统是我们从穿越者口中得到的名字,他们是这样称呼自己身上绑定的系统的。但我们提刑司通过调查推断对二者作出了区分,我们倾向于认定谋杀者系统是一个更宏观的具备强大力量与自体意识的存在,而穿越者们身上的「心核」则是祂注入的能力碎片,是祂强大力量的一缕分流。祂的本体因未知的原因无法降临这个世界,于是便从另一端的世界源源不断的抓取并投放穿越者,发布一系列谋杀任务,制造各种荒诞激烈的杀戮戏剧以篡写这个世界的故事。”沈狸双镇定情绪,正色道。
“又是故事?”这是夏秋桐第二次听到这个字眼。
“你觉得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沈狸双反问道,“或者说,在无数又无数个之后的未来,那时候的人们又将如何看待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
夏秋桐停顿了一瞬,一息之间无数哲学与物理相关的知识被她抽调进脑海。她想说物质的存在本质上是客观的,并不能与未来人们的意识投射构成关联。但这显然不是沈狸双想听到的答案。
“你想说……历史吗?”夏秋桐斟酌道。
“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又一个重要到能被形成记录的故事。”沈狸双点头道,“就像有话说一个人真正的死去不是躯体的亡昳而是被所有人遗忘。如果你将这个世界视作一本书,那么那些发生在不同时代的一个个鲜明精彩的故事就是串联起这个世界的主线,奠定着整本书的基调。而谋杀者系统所作的,就是将祂精心策划的杀戮故事填充进世界的书页上,逐步侵蚀直至葬送掉这个世界的核心。”
“世界的核心?这也是那些穿越者告诉你们的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奇幻故事?
“是我们推断的,否则无法解释祂为什么要采取这些行为。”
“有没有可能它只是一个热爱杀戮与狗血戏码的疯子?或者其实它根本就没有意识?只是这个世界的某种自毁倾向……你懂的,在更宏观的尺度下万物熵的流失是必然的运动规律。”以目前所知的情报演绎推理来看,这两项推论的可能性分别高达30.27%和39.25%。
“我们无从得知。”沈狸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但至少我们知道我们要阻止这些穿越者,阻止这些外来的豺狼对我们世界的侵略。”
“所以你们选择利用禁物?利用穿越者们的力量?这不违背了你们的自主体系吗?还是让谋杀者系统的一部分融入了你们的故事里。”
“我们没有办法,为了与穿越者抗衡只能化用一部分他们的力量,否则我们加起来都抵不过他们一根手指。”沈狸双叹息道,“所以为了避免对世界造成轰动性影响,我们隐藏了禁物和穿越者们的存在,隐瞒了提刑司的本质,并对外以苍玄宗的身份活动,用驱鬼逐邪来给我们的行动定名。”
“而且由于命气的限制,我们提刑司包含玄祖东皇在内目前只有21位在职的提刑官。”沈狸双补充道,“约束行为,约束人数,尽量将我们对世界的影响降到最近,这已经是我们提刑司能给出的最好的方法了。”
“命气又是什么?”
“我继续拿书来举例子吧,一本书有故事有主线,自然也会有各式各样的角色。这些角色在书中的影响力有大有小,比如有能以一己之力决定剧情走向的主角,也有只是在某个世界中露一下面的路人甲。而这种对世界线的影响力,我们称之为命气。”沈狸双垂下眼眸,语气有些沉重,“我们所有的提刑官都是身负庞大命气之人,而唯有我们,才能够使用源于另一个世界的禁物的力量,可以支付相应的代价。”
他说着点了点身前的桌面,那里是一张摊开的页角泛黄的长卷。
“我们没有心核的保护,所以使用禁物对我们造成一定的副作用,而当我们无法承受负担时,我们就需要交付命气来平衡掉支取力量的代价。”沈狸双的眸里深藏着哀伤,“而当命气被取用殆尽,也就意味着角色该从故事中退场。投射进现实中,便是死亡。”
他的睫尖轻轻一颤。
“所以除了东皇不朽至今,历代没有任何一位提刑官能够活过三十五岁。”
夏秋桐点点头,顺着他的指尖,看向那干黄纸卷上的文字——
最早的一起谋杀案记录于平阳历12年,那年名动南襄的妙音娘子颜楚玥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舞台上被切成了尸块。
近千年来,携带着特殊能力的穿越者们被谋杀者系统一个又一个送往这个世界,企图制造各种诡谲残忍的命案以篡写历史,直至将这个世界杀死。
为了反抗外来者的侵略,提刑司应运而生。
“我们在玄祖东皇的带领下追杀那些穿越者们,用他们的尸骨制作带有神奇力量的禁物,用我们的命气来支付使用的代价,直到我们死亡。”
沈狸双看着夏秋桐,牵过她的手摁在胸前,那里是勃勃跳动着的心脏。
他的眸中映着璨亮的火光。
“我们是逐光的飞蛾,燃灯的信子,是稳定船锚的链条,也是一簇簇终将熄灭但延绵不绝的火焰。
我们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也是书写着这个世界的笔。
我们是——提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