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家，饭桌上的气氛很凝重，爸爸在家的话可能还会活跃一下气氛。


    吃完饭，黎歌回到屋里学习，妈妈在厨房忙着，余音拿出给黎歌准备的礼物敲响了她的房门。


    台灯下，书桌上摆满了各种习题，黎歌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她。


    她笑吟吟的将手中的礼物递到她跟前，“比赛完了就应该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今晚一块拼这个吧？”


    黎歌没说话，垂头看着乐高愣了一会，随后缓缓道，“姐，我比赛砸了，成绩很差。”


    所以为什么还要送她礼物？


    余音自顾自的将乐高摆在桌子上，“哎呀，那又怎样？又不耽误我们拼乐高。”


    两个人因为年级不同，学校不同，平常交流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机会交流。


    黎歌扭头看着自己一桌的习题，声音低落，“我其实很羡慕你。”


    房间顿时安静，余音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


    这是第一次听到黎歌说这样的话。


    不等她回答，她自顾自地说，“我没什么朋友，没什么爱好，甚至连我身边的人都不是同龄人。”


    她因为跳级，身边的人基本都比她大两岁。


    黎歌垂下头，一向寡言的人第一次向她这样坦露心声。


    “但是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你。”


    “我老是生病，而你老是因为我生病从小就被丢在家里。”


    “后来长大一点，妈妈又开始一直陪着我去各处比赛。”


    余音看着手中的乐高，看着看着就开始回忆起来，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她唯一能够消磨时间等她妈妈回家的方式就是画画。


    她也一直以为，像黎歌这样的人，应该是处处有鲜花，处处有掌声的。


    她从拉没考虑到过她会因为跳级缺少朋友，从来没考虑过成绩好的人会更加为了成绩担忧。


    而两个人也在羡慕着彼此的人生。


    不知沉默了多久，她抬头看向黎歌，“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


    “不就是一次没考好？那么否定自己干什么？我可是数学考50都在艰苦奋斗的人，只要你尽了自己的全力，就不要觉得结果是失败的，更不要因为一次失败，就觉得你的人生是失败的。”


    说完后黎歌抬头看她，显然有点不太相信这话是从余音口中说出来的。


    余音挠了挠头，笑的有点腼腆，“哎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我们快拼乐高，晚了就被发现了。”


    黎歌抿了抿唇，将桌上的书本全都清理到一侧，冲她点了点头。


    “来吧，我都好久没有拼过乐高了。”


    她们拼乐高拼到了半夜，庆幸的是，妈妈没有发现她们。


    --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周四，今天是她补习班考试的日子。


    因为不算很正规的考试，所以并没有拉开桌子，也没有换位置，只是像平常做练习题一样。


    各科老师相对来说管的也很宽松，除了数学老师。


    这个班里的老师几乎都是余音班级里的老师，都是平常带她的。


    数学老师一向严格，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考试作弊的人。


    所以整场数学考试班级里很规矩很安静。


    卷子发下来的那一刻，余音看着卷子上那一道道熟悉的题目强压着自己的嘴角。


    题虽然不一样，但几乎全都是她近期在练习的题目。


    按着平常的思维做完整张卷子，时间就接近了尾声。


    这场考试似乎除了数学老师，好像其他老师都没当回事，有的老师没有批改卷子，有的老师只批改了几份，唯独数学老师一上课就将试卷发下来。


    余音看着试卷上用红笔写着的97分晃了神，她觉得题确实都是练过的，但没想到自己会考这么高的成绩。


    就连安琪也一脸吃惊，追着问她要她数学家教的联系方式，说是她也要去补习补习。


    这节数学课老师就是讲了讲试卷，临近下课。


    讲台上的小老头推了推眼镜，眼神朝着她这个方向扫过来。


    “余音拿着你的试卷过来一下。”


    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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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老师出了门，安琪算是炸了锅。


    “音音，这小老头绝对得把你夸上天，天呢你这进步也太快了！”


    余音笑着点头，语气里满是骄傲，“一般一般吧，也别夸的太厉害，我怕我害羞。”


    安琪白了她一眼，推她赶快走。


    余音站在办公室门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太得意，然后敲了敲门进去。


    办公室只有数学老师一个人，余音将卷子递过去。


    “老师，您找我？”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抬头审视眼前的女生，眼神严肃犀利。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余音顿了顿，指了指桌上的卷子，试探性开口，“因为这次考试？”


    他用笔点了点卷子上的成绩，语气里充斥着恨铁不成钢，“你平常成绩不好，老师并没有怪你，只要人品没什么问题就行了，这虽然是小考试，但是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余音愣住，紧接着皱了皱眉，她不可置信的开口，“您的意思是，这不是我自己的成绩？”


    闻言数学老师更加生气，“你自己看看像你的水平吗？”


    她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这就是我自己做的试卷，我自己做的！”


    “你自己相信吗？抄也应该有个度，抄到这个分数你觉得自己很骄傲吗？”


    她僵住，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想到自己夜以继日的努力，想到季抒阳为她进步一分都要煞费苦心的备课，她突然没由来的感到心累。


    这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但是却轻而易举被扣上了抄袭的标签。


    她勾唇笑了笑，想起季抒阳之前对她那个家教说过的话，“老师，您是怀疑自己教学水平有问题，还是压根就觉得自己教的不行，我成绩进步了就说我抄袭？”


    他砰的一声将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水杯溅出来的水浸湿了试卷的分数。


    “我这就给你家长打电话，你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个学生的样子！？”


    余音倚靠着墙，一脸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