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婉接起视讯，面前很快就出现了刘霓裳的那张圆圆的脸蛋。


    刘霓裳今天和以往很不一样，她穿的裙子是卫小婉从来没见过的样式，让卫小婉评论，就是非常大胆，走在街上分分钟会被拖走的程度。


    她今天没有化妆，倒是不难看，只是脸色有些黄，和以前精致的样子判若两人，卫小婉差点没认出她来。


    刘霓裳声音压得很低，一边往脸上拍着什么，一边随意瞟了一眼卫小婉，道：“你还挺用功的嘛，这一大清早的，就起来学习了。哎，你这是从哪里淘来的学习资料，看这质量就不行。盗版的资料很多都有问题的，你可小心点！”


    卫小婉下意识的把书挡住，随口问道：“你今天穿的裙子真好看，和你很衬！”


    刘霓裳也很满意自己的穿搭，她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得意道：“好看吧，我们今天要去游乐场，我crush也去，到时候还要去鬼屋……”


    卫小婉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穿衣风格，看得她脸红心跳的，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她强忍住捂眼的冲动，脸上还得做出一副羡慕的样子，心里却在疯狂分析刘霓裳嘴里冒出的一堆奇怪词语。


    越是分析，她心里越是掀起惊涛骇浪。她努力平稳声调，问道：“对了，我还没问过你是哪里人，咱们离得近吗？”


    或者，对方其实是在国外呢，她也多少听说过有些国家非常发达，是现在的花国所比不上的。


    “我没说吗？我是C市人，距离Q城不算远。”刘霓裳嘴角轻撇，“事先说明啊，我可没有想要和你现实见面的打算，咱俩做个学习搭子就行了，现实生活中还是不要有交集了。”


    “C市啊……”刘霓裳后面说了什么，卫小婉根本就没有在意，她意识有些抽离，感觉自己既清醒又混沌，她喃喃道：“C市的确是很近呀，我坐火车的时候看到过，就在临省……”


    刘霓裳不耐道：“喂，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


    卫小婉回神，一抬头就看到刘霓裳已经重新坐回桌前，继续在脸上涂涂抹抹。


    卫小婉一下子被吸引了目光，她不由问道：“你睫毛上弄的什么东西呀，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长了。”


    不仅长，还很翘。


    “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化过妆吧？”刘霓裳有些不可置信，“你别告诉我你连假睫毛和睫毛膏都不知道！”


    卫小婉当然不知道，他们这个年代，除了电影演员和文工团表演的时候会化妆，其他人根本见都没见过什么是化妆品。


    她摇头道：“我不会化妆，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


    刘霓裳一脸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她，突然道：“要不我教你化妆吧！你其实长得不丑，只是打扮得实在是太土了，才让人忽略了你的底子。你一会不是要去医院看你未婚夫嘛，打扮得漂亮点，也让你未婚夫惊艳一下！”


    卫小婉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这样就行，我不习惯打扮的！”


    她哪里有那个胆子打扮哦，是想被人绑了游街示众嘛！


    她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不是学生嘛，今天不需要上课吗？”


    刘霓裳无所谓的摆手：“没事，逃一天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继续怂恿道：“你就听我的吧，我可会化妆了，肯定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


    “真的不用，而且我也没有你那么多工具，没办法化妆的。”


    “这个好办，你昨天应该攒了几个学习点了吧，你可以开通互传功能，我把我的化妆品传给你！”


    别说卫小婉没有学习点，就算有，她也不可能答应。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转而问：“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是哪一年出生的，几月的生日？”


    刘霓裳撇嘴道：“反正比你小！”


    “这我当然知道，快说嘛，你属相是什么，哪一年出生的？”


    “我20XX年出生的，你呢？”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只听到了20两个数字，后头的数字全是刺耳的“哔哔”音。


    但这已经够了。


    卫小婉心头火热，她压下心头的激动，强作镇定地道：“我今年19岁。”


    刘霓裳一点也没听出她的异样，随意道：“那就是比我大两岁。不过你出来工作已经很多年了吧？”


    卫小婉有些机械的点头。她还想再套点什么话，却听那边传来“砰”的一声响，是门被暴力破开的声音。


    刘霓裳的声音戛然而止。卫小婉探头往后看去，就看见上次的那几个女生嘻嘻哈哈的从门口进来。


    其中一个女生笑道：“哟，刘大花，你这是在干嘛呢，我们在门口就听到你自言自语了，不会又在和你那个学习搭子聊天呢吧？”


    “没，没有！”刘霓裳眼神慌乱，飞快把视讯切断了。


    卫小婉的视线恢复正常，她深吸一口气，眼睛盯着面前的课本，可脑子里却在疯狂的思考。


    半天后，她敲敲系统：“小A，刘霓裳是她的真名吗？她的真名是什么？”


    “抱歉宿主，学习系统的所有用户都有权保护自己的隐私，当对方使用化名的时候，系统无权和任何人透露对方的真实名字。”


    卫小婉了然，所以，“刘霓裳”果然不是她的真实名字。


    另一边，刘霓裳挂了视讯后，紧张的应付她的几个舍友。


    其中一个短发女生笑道：“哟，刘大花，今天打扮得挺漂亮嘛，真的要和我们一起逃课去呀？你可是好学生，你想好后果了吗？”


    真名刘大花的刘霓裳此时一点气焰也没，她站起身，对来人笑道：“你们出去玩，就带我一起吧，我还没有去过那个新开的游乐场呢！”


    三个舍友互相使了个眼色，笑道：“行呀，不过，我们对你那个新学习搭子挺感兴趣。你也知道，咱们宿舍只有你买了学习系统，我们都很好奇，什么时候让姐妹们长长见识？”


    刘大花强笑道：“我……那个，你们也知道，这款系统是脑域系统，基本上所有操作都是由大脑控制的，我想给你们看也没有办法！而且，我这个学习搭子土里土气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没什么好看的！”


    短发女生抱臂道：“怎么，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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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我们没有学习系统，就什么都不懂啊？你要真的把我们当朋友，就别想着糊弄我们！”


    她见刘大花有些慌了，才慢慢道：“我们也不想做别的，你把画面连接到手机或者电脑上，让我们看个热闹就行！”


    “可是……”刘大花刚要推拒，短发女生就打断她，“你可别可是了，就这么点事，你怎么这么磨叽呢！”


    刘大花听她爸爸说过，脑载系统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如果有人将它手机或者电脑上，很容易中病毒、被人盗取资料不说，如果处理不当，还有可能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状态。


    她在这几人面前一向都是弱势方，不敢反抗太过，只敢找理由搪塞：“这个、这个需要授权，得我爸爸来操作……”


    她抬头着急道：“真的，必须满十八岁才能自主授权，我不骗你们的！”


    其实这个授权也是可以自己设定的，她爸爸怕她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特意设置的。


    几个女生互相使个眼色，还是短发女生开口道：“我们逗你玩呢，怎么还当真了！不是说要跟我们去玩嘛，走吧！”


    刘大花立马忘了刚才想说的话，连忙拿上包，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几个女生的后面。


    走到门口，其中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生突然停下，回头对刘霓裳道：“你去把这条裙子换了！”


    刘霓裳有些不情愿，“为什么呀？”


    那女生抱臂笑道：“刘大花，你想和我们玩，就得听话，以后不许穿裙子！穿成这样，想要出去勾搭谁呢！”


    她说完，三人一起大笑起来，互相说笑着一起出了门。


    刘霓裳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她咬紧了嘴唇，不甘不愿的换了一身衣服，匆匆追着另外三人出门了。


    刘霓裳那边的事情卫小婉并不知道，她匆匆吃完了早饭，又躲回了屋里。


    她其实多少还是受了刘霓裳的影响，头一次想要好好拾掇一下自己。她探头往外望了望，小心地关上门，偷偷在屋里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上还戴了一个黄色的水晶发卡。


    卫小婉想起刘霓裳那满桌子的化妆品，心里有些痒痒的。


    她从行李的最深处翻找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张保存完好的红纸。那是她从家里出发前她娘塞给她，让她留到结婚的时候用的口纸。


    卫小婉小心的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下，再照镜子时，觉得果然精神了不少。她有些开心，又用手在口纸上沾了几下，学着刘霓裳的样子，轻轻涂抹到脸颊两边。


    她胆子小，怕被人发现，不敢在脸上抹太多，觉得有些红了，还特意使劲擦掉了很多。


    卫小婉终于收拾妥当后，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抓起给苏卫国准备的饭盒，躲着人就要往门外跑。


    苏大娘叫住她：“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小心摔到！这个外套你给虎子带去吧，他出个门儿有件衣服也方便些！”


    “哦哦，好！”卫小婉低着头，动作别扭的拿过衣服，飞快跑了。


    苏大娘在后头张望了好几眼，摇头道：“这妮子今天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