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番外
作品:《喜欢太监怎么了》 冬日,京城逢了无数场雪。
素白鹅毛大雪遮覆红墙青瓦,随处可见压弯的枯枝,堆积在上的雪层摇摇欲坠,时不时也会传来,簌簌砸落在地的声响。
遥遥望去,天地间白得圣洁,白得晃人眼。
这大雪不肯歇,一直落到上元节,才有了转小的趋势。
小厮勤快扫着门前雪,掌印府膳房也搓着糯米粉,忙得热火朝天。
而宫中也要设宴,亲王自是会带着女眷前去,所以这也算是皇帝的家宴。即便如此,席上从不缺赵穆的身影,皇帝器重权臣,旁人只敢在心里置喙,面上不敢多说什么。
今日不同往昔。
如今赵穆是个有家室之人,不想去赴宴。只是还没寻着由头推辞去,皇帝就发话了:“宫中也热闹,你若不舍得林氏一人在府,就邀她一道来。”
赵穆心念千回百转,礼行得更端正了:“陛下,这于礼不合。”
“你是朕的近臣,你在,带正妻来就不算不合规矩。”
于是寅时三刻,宫中就差人捎来口信,先来传了声话。
没过多久,赵穆掀了帘子进来,他靴底沾了湿冷的雪水,鹤氅一解,沾身寒气跟着散去了些,但他仍然站在门栏处,似是并不着急走到暖屋中央去。
看到赵穆,林秋晴就要小跑过去,却被制止道:“坐着别动,我缓缓再过来。”
林秋晴先前亲自去膳房看人搓圆子,顺道又去前厅听口信,也才回院不久,正坐在火盆前暖手,见状不解问道:“大人是从宫中回来的吗?”
“嗯,今夜宫中设宴,皇上邀了你我前去。”
林秋晴没察觉出什么,点了点头:“先前听宫中来传信的人说过了。”
缓了会,赵穆才提步走到她身侧坐下。
林秋晴要牵他的手,才触到那冰凉十指,对方就挪了下腿膝,连带着扯开了手:“别冻着你。”
“我哪有这么娇气!”
赵穆偏过身子不要她碰。
林秋晴:“……”
小半月前她受寒,一连发热三日,尤其每每到了夜里,额头就滚烫得骇人,他快吓得魂不附体,整宿不敢合眼,还不顾劝阻,坚持近身守了三日,直至烧退,才肯回去歇息。
经此一遭,之后赵穆再也不敢相信,从林秋晴嘴里说出来诸如此类的话:
“不冷,一点儿都不冷。”
“就吹了些风而已,我去喝点姜汤驱驱寒就好了。”
“就吃了两……三根冰柜,我身子骨好着呢,哪那么容易受寒啊。”
尽是敷衍他的谎话。
林秋晴在赵穆直直目光中弯眼一笑,转而搀住他臂弯,撒娇似地摇晃了两下:“我这两天可乖了,如霜每日盯着,我衣服一件都不敢少穿。你入宫,跟皇上怎么说?”
赵穆低头,在她温热的唇间吻了下:“我与皇上说你大病初愈,还在休养中,要先回来问了你的意思。”
林秋晴要闹了,她明明好得活蹦乱跳了,怎么就还在休养中了。
可话刚到嘴边,头顶就又响起了赵穆的声音:“宫宴去的都是亲王,我带着你去,其实不合适。是皇上特许我可以带府中女眷一同前往。”
气氛凝了一瞬。
林秋晴心慢慢沉静下来,她这时才意识到什么,抬眸认认真真看着他。
赵穆摸她的脸:“看什么?”
“没什么,”林秋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只是觉得大人这张盛容,百看不腻。”
赵穆被她哄得开心,眼覆上滚烫又浓烈的深情,似化不开的墨色,这时手也烤暖了,作势就要往林秋晴衣袍里探去。
林秋晴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可想到腰还隐隐酸麻着,连忙挪开眼:“大人饶了我吧,厨房做了浮圆子,我也搓了,去尝尝?”
等用过了浮圆子后,二人小歇了会,就需动身前往皇宫了。
赵穆看着寻常,却比平日里的话少了些,林秋晴怎会猜不出他是什么心思,与他一道行府门前,心念一转,就停住了脚步:“大人,大人说得对,我确实身体还在休养中,许是昨夜没睡好,头有点晕,要不我不去了吧?你替我向皇上问声好。”
赵穆闻言顿作紧张:“头哪里晕疼?我让人找太医来看看。”
“哪里有那么夸张,睡一觉就好了,”林秋晴踮起脚来耳语。“时候不早了,大人快去吧,我在府上等你归来。”
幽兰吐息洒在耳畔,惹得人心痒痒。
赵穆深知她是有意为之,每每如此,也只得一贯宠笑着抬手刮蹭了下她的鼻子:“那不许乱跑,不许乱吃东西,等我回来。”
行路,赵穆选的是快马,马蹄一撂,尘土飞扬而起。
林秋晴立在原地目送,直到彻底看不见疾驰的身影,才转身对如霜道:“快快,替我梳妆,再叫上红梅,天一黑我们就赏花灯去。”
“姑娘要出去玩吗?”如霜拎着裙角小跑跟在她后头。
林秋晴脚下生风:“当然。”
深冬天色暗得早,风停了,雪也跟着歇。
仰头望去,墨蓝的夜幕间,偶见云雾不遮,星辰低垂闪烁。
上元节的长街,摊贩上摆放着各式绚烂的花灯。
金碧交辉下,歌舞升平,人们饮酒寻欢,随处可见年轻的女郎和公子们,盛装相邀出行,结伴嬉笑打闹着。
林秋晴被琳琅满目的吃食迷了眼,边到哪吃到哪,如霜跟在后头付银子,手中还提着喜爱的花灯,嘴里羊腿肉没有咀嚼干净,含糊着声问道:“姑娘先前不是最喜欢跟大人去宫宴了吗,说喜欢御膳房的美食。”
“先前是先前,早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林秋晴扬了扬手中的烤串,“哪比得上这些烟火气的东西。”
如霜不明白何为烟火气之物,不解道:“那白天在府门口,姑娘为何要同大人那样说?”
林秋晴深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
那自是因为赵穆本人。
成婚后,她才发觉赵穆事不关己的淡然与恰如其分,大多都是装出来的,实则心里在意得不行,后来只要在宴上有外男多看了她一眼。
赵穆面上依旧,眼底却冷若冰霜了起来。
世人见惯了他不近人情的一面,自然也不太能轻易辨出,他高兴与否。
不仅如此,就连皇帝也是赵穆防着的对象。
说起来皇帝也是,每每宫中设宴,他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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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赵穆带上她,还要多看两眼,多问候她几句。
这一来二去,引得赵穆疑心又起,每次赴宴后都不大高兴。
三人沿着河岸边走,最后在水边驻足。
许多人正在岸边放莲花灯,灯随流摇曳如海上浮船,满载着希冀飘向远方。
林秋晴看了会儿,才回头眯起眼来笑道:“咱们大人心眼可小着呢,我让让他。”
赵穆并不想让她去,她一早就看出来了。
让什么?
如霜听得云里雾里,还没等她想明白来,光影尽头忽立上一熟悉的人影,主仆三人纷纷扭头看去,才发现竟是赵穆。
他提了盏缀珠灯,从拱形石桥那头缓步而来,好似携了天地间的一抔清光霁月,身拥其辉,皎皎如洁。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
不能在背地里说人,千古老话果然诚不欺人啊。
林秋晴见了赵穆,免不了笑意心虚地大步走上前,笑得见牙不见眼:“莫不是我眼花了,怎么看见大人在此。”
赵穆没有过问她为何在此,也当作无事发生,只从身后变戏法般,拿出个了糖葫芦递给她:“宫宴结束得早,京城热闹,我知你在府闲不住,必定出来了。”
林秋晴见甜食眼开,立马接过吃了起来,不忘问道:“那大人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掐指算来的。”
林秋晴只笑不语,低头专心吃了起来,连朱唇旁不小心沾到了蜜色的糖块也不知。
赵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口一个山楂果子,看不下去了才伸出手来,将这点糖块沾落,又放入唇边吮去,淡声道:“很甜。”
林秋晴没料到赵穆会在人群息壤的地方秀恩爱,难免被撩拨热了耳朵:“大人要不要一起放花灯?”
“好啊。”赵穆连赏灯都没兴致,更别提在岸边放灯,但只要和林秋晴一起,就做什么都行。
两人手牵手,慢步走在去买花灯的路上。
途中遇到几个孩童,为了个花灯围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小的孩子欺负,赵穆走过去,只消面露凶色,那几个孩童顿时被吓得四散跑开了。
林秋晴怜爱地摸了摸被欺负孩子的头,又把赵穆手中的花灯送给他:“别哭了,姐姐送你个更好看的灯,以后打不过就要跑,知道吗?”
“逃跑是懦夫。”
林秋晴噗嗤笑了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能屈能伸也是大丈夫,快回去吧。”
这孩子抹了把眼泪,道了谢就跑开了。
“你,”好半晌,赵穆忽然开口问道,“很喜欢孩子吗?”
林秋晴:黑人问号.jpg
从哪儿看出来的?还要在喜欢前面加一个很字。
收回目送那孩子离开的目光,她头摇成拨浪鼓:“不想不想,看到熊孩子,我就想上手揍。”
赵穆:“那……”
“别这那了,”林秋晴拉着赵穆的手往河岸那一头走,“赶紧去买花灯,大人要实在想要孩子,就把我当女儿也行。”
赵穆:“……”
从林秋晴嘴里蹦出来的话愈发没规矩了。
不过他愿意一直这么宠着她,让她永远这么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