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夜杀

作品:《清冷美人他贵不可欺

    景圆爬上了床,往里滚了一圈,哎呀,这床真软。


    景圆仰天躺着,忽然转头问景赢,“今晚还擦药吗?”


    “我找大夫拿了些草药,日后都泡药浴。”景赢回答得不冷不淡。


    “哦。”景圆觉得房中一时有点冷清,发现景圆漫不经心地翻开了一本书。


    景圆觉得不该说话,他其实还有些话想问,昨天他给景赢上药的时候,


    发现他身上除了新伤,还有些许旧伤疤,有些结痂已经脱落了,只有一点点痕迹。


    景圆后知后觉地奇怪,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房中沉默无言,景圆侧躺看向景赢,发现书还是刚才翻开的那页,景赢似乎在发呆。


    景圆:......


    一夜无话。


    景圆是被景赢强行拉起来的。


    景圆的困意根本没消散,边穿衣服边打瞌睡,还一边埋怨景赢,


    “你干嘛拉我,你去读你的书就行了嘛,我只是书童而已,谁家书童还早起读书啊。”


    景赢反驳,“你见过谁家书童做得如你一般?总之,这几天务必要片刻不离的跟着我,不许私自行动。”


    景圆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他觉得不对劲,他现在和景赢的相处越来越不对劲。


    景圆决定和景赢保持距离,是以非常强烈的拒绝了景赢的这个提议。


    当然他的强烈抗议也遭到了景赢的强烈否决。


    景圆被景赢拽着出门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


    今天的景赢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昨日他和墨合玉的棋艺对决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也大大传扬了景赢这个名字。


    而国子监中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打听清楚景赢的来历,将景赢对墨合玉的挑衅视为景家给荀彧侯府的下马威,


    毕竟,明明是墨家人内斗,还非要来牵连其他人。


    那天云京知府何朱已经将真凶缉拿归案,凶手叫墨陈余。


    因谐音“沉鱼”常被堂兄墨陈安嘲笑,墨陈余他生得虎背熊腰,脸型呈奇怪的五角状,


    虽然有一双很大的眼睛,但是整体是一个相貌怪异甚至有些丑陋的人。


    墨陈余经常被人嘲笑,甚至墨家族氏里比他小辈分的人,或者不足十岁的顽童都能欺负他。


    墨陈余沉默寡言,被人欺负也不吭声,默默忍受着一切,因此旁人就愈发肆无忌惮,而墨陈安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被官府带回去的墨陈余,依然一言不发,是以谁也不知道,


    这样一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甚至懦弱的男人,为何突然杀心暴起,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堂兄。


    墨陈余除了认罪,什么也没说。


    官府也已经盖棺定论,而杀害同族血亲,在大燕是大忌,墨陈余将会被着重判刑。


    景赢打听到消息,墨合玉从昨天起就告了几天假,景赢扯了下嘴角,怪不得昨晚没来。


    景赢于是放松了对景圆的看管,允许他自由行动。


    景圆如脱线的风筝,很快就消失不见,景赢则继续在藏书阁找书。


    藏书阁里安静无声,阁外乌云滚滚,天空突然裂开一道雷,天光乍明,喑哑无声。


    景赢不慎碰掉了一本书,低头捡起,刚想放回书架,便从缝隙之中看见一双眼睛,


    黑色瞳孔似死亡的漩涡,里面似跳动着异样的火焰,只看一眼就能如坠深渊,狰狞凶狠,


    那双眼睛的眼尾微微挑起,激动兴奋,景赢甚至能猜到他在笑,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猩红的唇舌,在嘲笑景赢。


    “轰隆——”天空一道惊雷,似有什么东西想从那高深的天幕中钻出来,似要劈裂苍穹,为祸人间,


    又是一道惊雷,“轰——”似狂啸,似嘶吼。


    景赢呼吸一滞。


    噩梦。


    墨合玉。


    是他。


    书架瞬间被扑倒。


    景赢转身就往外跑。


    又连打几道雷,大雨顷刻而至,“哗啦——”


    瞬间,整个世界的声响都淹没在大雨中,只剩下暴雨击打地面的声音,毫不留情。


    景赢推门而出,天已经完全黑了,浓墨铺就的夜空不见一点星辰,硕大的雨滴打在身上,狂烈的风吹在身上,景赢却毫无知觉。


    他得跑快点,再快点。


    身后那人没有停下脚步。


    景赢好像回到了五岁那年,墨合玉也是这样在他身后追他,一模一样。


    景赢只能奔跑,结痂的伤口开始渗血,他的心脏狂跳,如同被狩猎追捕的野兔,


    他全身都湿透了,凛冽的风不停地从他身上刮过,总想要从他身上撕咬下来什么。


    景赢很冷。


    他忽然看见了火把。


    他一头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是景圆。


    景圆撑着伞,提着火把,他瞧见下雨,去到藏书阁只见到一片狼藉,没见到景赢,


    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就到处找人,没想到看见十分狼狈奔跑着的景赢。


    景圆也看见了后面追赶的墨合玉,他提着一把刀,刀刃上沾满了倾泻的雨水,却依然闪着烁烁寒光,


    此时的墨合玉像从阿鼻地狱里逃亡出来的厉鬼,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将景赢拆吞入腹。


    景圆一时手脚有些发怵。


    景赢被景圆抱住,温暖使得他的理智开始回升。


    他已经不是那个五岁的孩童了。


    景赢靠在景圆的肩上歇了口气,转身迎向墨合玉,“你想杀我?就因为我赢了你?


    堂堂荀彧侯嫡公子,竟然如此输不起?真是个笑话啊你。”


    墨合玉忽然狂笑起来,在这滂沱大雨之下,亦是非常刺耳。


    墨合玉舔舔嘴唇,似在回味,神情癫狂而痴迷,“杀了你。”


    说完便朝景赢冲过来。


    景赢一把将景圆往后推,拿过景圆手上的火把便朝墨合玉挥去,滚烫的热油溅到了墨合玉的手背上,产生一股灼烧的痛感,


    墨合玉挥刀砍向景赢,景赢旋身躲过,将火把朝墨合玉脸上扑去,墨合玉堪堪躲过的同时朝景赢的腰部挥刀。


    景赢为避利刃只得退后,景赢瞧见景圆还撑着伞,当即又夺过雨伞,干脆利落地收束伞翼,


    顷刻间雨水四溅,景赢又用伞尖朝墨合玉攻击。


    景圆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他武功不济,突急中生智,匆匆朝来路跑去。


    雨水进了墨合玉的眼中,墨合玉堪堪后退几步,想要忽视眼中的酸涩感,却根本睁不开眼,就在这空档,


    景赢发动攻击,一脚踢开了墨合玉手中的刀,大刀落地,声响被雨水吞没。


    景赢想要去拿刀,墨合玉为不使景赢拿到,强行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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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眼睛,踢走了脚边的刀,


    也那一瞬间,愈多的雨水进入眼中,使得墨合玉更加难受,他擦不干雨水,他浑身上下亦湿透了。


    景圆这个空当跑了回来,抱了一个小圆桶,当即朝墨合玉身上泼去,景赢一愣,


    景圆握住景赢持火把的手,将其往墨合玉身上扔去,热油遇火,一点即燃。


    所幸的是,今夜下大雨。


    墨合玉扑腾了一阵,火势渐小,一旁的景赢和景圆则直接用绳子将他捆了起来。


    景圆叉腰大骂:“你们墨家人是不是脑子有泡啊?!


    不就是赢了你一局棋吗,至于杀人吗?!”


    景赢:......


    不过,景圆毕竟是正常人,他不明白墨合玉的不正常,也很正常。


    景圆提议明天将墨合玉扭送见官,景赢否决了他的提议。


    景赢微微靠近被捆起来还在挣扎的墨合玉,“第一局棋是我让你赢的,不然第三局棋就一点也不刺激了。”


    墨合玉瞳孔猛缩,突然一个大动作,似乎想要咬下景赢的血肉。


    景圆扯下墨合玉身上的衣服,直接给他的嘴塞了起来。


    景赢才对景圆解释说,“我这样做是有理由的。”


    景圆:呵,明明就是你小子想显摆自己能耐。


    “杀死墨陈安的人是他。”


    景圆:哈?


    中间发生了啥?


    景赢说道:“那天抓捕墨陈余的时候,他拿刀的手一直在抖。”


    景圆:最讨厌人说话说半截。


    景赢:“......”


    “正常人拿刀不会手抖成那样,就算是在非常害怕的情况下,抖动的幅度也不会这么大,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正常人是右手拿刀,虽然墨陈余当时也刻意右手拿刀,但是据我了解,墨陈余是左撇子。


    他右手拿东西本来就不熟练,何况是持刀想杀人却被抓个正着的现场,不熟悉加害怕的双重情况,使得他拿刀的手巨幅抖动。


    而这件事中最奇怪的一点就是他为什么要在持刀杀人这种关键的时刻,用自己非常不熟悉的右手拿刀?”


    景赢点到为止,景圆则恍然大悟,“所以你怀疑墨陈余只是一个替罪羊,真凶另有其人?


    但是你为什么怀疑墨合玉啊?这家伙真是一点也瞧不出来那么变态。”


    “墨陈余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他母亲今年新丧,却不被宗族同意迁入祖坟,


    或许,墨合玉就是这样拿捏了他的七寸吧。”


    墨陈余相貌丑陋,却是实打实的孝子。


    景圆:“嗯?这其中是不是少了什么环节?”


    为啥是墨合玉呢?


    景赢有些冷,脸冻得有些木,“荀彧侯府里,有权力做主迁坟的人没几个,


    墨合玉是宗族嫡长子,是荀彧侯府未来的继承人,他说话很有份量。


    而且,父亲查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和墨合玉一届的同窗,每年总会少几个,


    因为各种原因死了,而这些同窗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在某一科上比墨合玉优秀。


    此外,墨陈安还从墨合玉那里得到了不少银财,算起来他们只是堂兄弟,墨合玉为什么要给墨陈安银子呢?”


    景赢还有一事没告诉景圆,墨陈安的死,乃他一手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