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飞金走玉

作品:《幼驯染又在挥霍寿命

    五岛秀和来不及思考这个地址是真是假。


    他看着雪川怜芽的眼睛,那双蓝色似蒙上了白纱,他看不分明里面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五岛秀和问。


    雪川怜芽点头,语气再肯定不过:“我确定我说的地址是真的。”


    门边的鬼冢八藏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五岛秀和站起身来,道:“就按雪川同学你所说的,我现在就过去那个地址看看,如果顺利找到了那笔钱,那么我会再回来的。”


    “如果没找到,你不是也会回来吗?”


    雪川怜芽耸了耸肩,他说这句话时神色轻快,甚至还歪着脑袋眨了下眼。


    “但那个时候,就不是我来见你了。”


    五岛秀和道。


    如果他发现那个地方是假的,雪川怜芽骗了他,那么迎接雪川怜芽的将会是来自警方的审讯。


    妨碍公务,诬陷警察。


    “请五岛警官放心,我以后可是要当警察的人啊。”


    “您慢走,祝您一切顺利。”


    五岛秀和推开房门,和外面的几只对上视线,他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穿过降谷零他们匆匆离去。


    降谷零看着五岛秀和离开的身影,有些疑惑,但没放在心上,他转过头想要推开门进入,却发现自己推不开。


    诸伏景光在一旁解释道:“鬼冢老师还在里面。”


    降谷零只好收回手,靠着墙继续静静地等待。


    而被降谷零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雪川怜芽,此时此刻正在和他的老师鬼冢八藏双目相对。


    鬼冢八藏的语气谈不上好坏,他只是道:“雪川。”


    “我一直以为你是他们当中最让我省心的一个。”


    雪川怜芽不语。


    “你真是让我伤脑筋啊。”


    “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当时告诉老师呢?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只是一个学生,能力有限,做不到的事情就应该交给大人来做。”


    “老师,我不懂什么叫做不到的事情。”


    雪川怜芽看着鬼冢八藏。


    “我只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到。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做到。”


    鬼冢八藏看着雪川怜芽,他在这一刻终于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位学生。


    “所以呢?”


    “即便是知道前路很危险,也要去吗?”


    鬼冢八藏教了很多学生,那些学生里有的在毕业之后时不时还会和他见面,有的却一毕业就销声匿迹。


    他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那些销声匿迹的学生都是在学校里成绩最好的绩优生,无论是理论成绩还是实战成绩,都出类拔萃。


    现在,雪川怜芽也想要走上那条路吗?


    还没有毕业,就已经确定好了吗?


    “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吗?”


    “我确定。”


    “老师,你应该知道些内情的吧?或者说老师应该认识知道这些内情的人吧?”


    鬼冢八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还请老师推荐一下吧,老师不是刚刚还说了吗,做不到的事情就要交给能做到的大人。”


    雪川怜芽笑眯眯道。


    “老师,学生现在很需要老师您的帮助啊。”


    雪川怜芽在选择告诉鬼冢八藏自己认识那个黑衣人的时候,就策划好了一切。他知道警方内部有内鬼,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办法接触到公安内部。


    但是他可以让内部的人来接触自己。


    警方里知道组织的人不多,鬼冢八藏担任了那么多年的教官,这些年教过的学生满天下都是,一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和人脉。


    雪川怜芽需要鬼冢八藏的消息渠道和人脉。


    他需要通过鬼冢八藏来提前接触那些本不该是他接触到的人。


    ……


    “鬼冢老师!”


    在外面等得昏昏欲睡的几人忽然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他们当即精神了起来,发现是鬼冢八藏推开了门。


    “嗯。”


    鬼冢八藏颔首。


    他侧开身子,降谷零眼尖地窥见里面的雪川怜芽似乎躺下睡了。


    鬼冢八藏:“我先走了,其他学生还在警视厅等我。”


    “老师,那怜芽酱他……”


    “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直接问他。”


    鬼冢八藏说完,转身便走。


    “老师看上去好像有点生气了?是我的错觉吗?”松田阵平道。


    “显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呢小阵平。”萩原研二接了话,他搂着松田阵平的肩膀,冲着其他几个人开口,“我们先进去看看怜芽酱吧?”


    “嘘,雪川他好像睡着了。”


    伊达航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他压低了声音,示意大家往病房里面看。


    病床上的人缩成一团,被子盖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头和肩膀。


    “别吵醒他。”


    “知道了。”


    伊达航轻轻地合上门,待门关上之后,他才对着同期道:“让雪川好好睡一会儿吧,我们就不进去吵醒他了。”


    “既然这样,我们先出去吃个饭吧?再过一会儿就到吃饭的时间了,等我们吃完,顺便给怜芽酱也打包一份带回来。”


    萩原研二道:“怜芽酱醒来肯定会喊饿的。”


    诸伏景光点头,表示自己赞同这个提议。他的目光看向降谷零,问道:“zero觉得呢?今天还没好好地吃一顿饭。”


    “你们去吧,帮我打包一份回来就行,我还不饿。”降谷零拒绝了和众人一起出去吃饭的邀请,“我就在医院这里陪怜芽酱就好。”


    “我还有些事儿要问他。”


    松田阵平睨他一眼,环抱着手轻哼一声:“有什么还要避开我们单独问的事情,饭也不吃,小心下次打不过我啊。”


    “好啦好啦,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到时候给你和怜芽酱带好吃的回来哟。”萩原研二及时拉住了身边的松田阵平,他弯着眼睛岔开话题,然后带着松田阵平往外走。


    伊达航和诸伏景光自然跟了上去。临走时诸伏景光回头看了一眼降谷零,后者正专心致志地望着病房,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


    诸伏景光再一次在心里叹气。


    他们走后,降谷零一个人待在病房外面。他没有推门进去,怕开门的声响吵醒了里面睡觉的雪川怜芽。


    因此降谷零只是站在门口,透过那扇小小的窗口望着里面。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多,只是时不时会有人推着推车经过,亦或是脚步匆匆地路过。


    降谷零一边听着这些杂七杂八的噪音,一边在心里暗暗地想,雪川怜芽到底和五岛秀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刚刚询问诸伏景光的那些问题,如今又重新占据了降谷零的脑袋。他没办法忽略掉那些问题,就像他没办法忽略到雪川怜芽的奇怪之处一样。


    降谷零不明白。


    这段日子他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明白。


    不仅不明白,也无能为力。


    降谷零想,又是该死的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降谷零的双手垂在两侧,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他的眼睛执拗地盯着病床上隆起的那一团,心里汹涌着湍急的河流,河水流经四肢,流经身体上下每个角落。


    情绪来得很快,几乎冲垮堤坝,席卷着降谷零的意识,让他无力去思考自己到底在痛恨些什么。


    他没办法去细想,自己似乎冷静了,却又仿佛置身于滚烫的热水之中。


    这样的情绪,和普通的生气或是愤怒似乎不太一样,降谷零想,但他也无力去分析这其间到底有何不同。


    他无力的事情好像有太多了。


    降谷零想。


    就像他无力挽回宫野医生的离开一样,雪川怜芽让降谷零感受到阔别已久的无力感。


    那种无力感,是他在雨天看着雪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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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芽渐行渐远,而自己停在原地没有追上去,只能看着他走远。


    但是。


    降谷零再次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不能追上去呢?


    为什么不能呢?


    没有人规定他不可以追上去,也没有人困住他的脚步。


    降谷零想,为什么自己不追上去呢?他应该追上去的不是吗?


    “零酱?”


    他听到雪川怜芽的声音。


    降谷零抬眸,病床上睡着的雪川怜芽睡醒了,正坐起来揉着眼睛看他。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降谷零顿了一顿,而后从善如流地推开门,他脸上的表情在眨眼间切换成平常轻快的样子,下垂眼耷拉着,又是一只好幼驯染了。


    “因为怕吵到你睡觉啊。”


    降谷零道。


    “喔,那我睡醒了,你可以进来了,不用担心吵到我了。”雪川怜芽朝降谷零招了招手,“零酱,你靠过来一点。”


    “什么?”


    “喏,请你吃巧克力。”


    雪川怜芽摊开手心,里面一个蓝色包装的巧克力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


    降谷零好笑道:“有没有搞错啊你这家伙,身上明明有巧克力,还把自己弄得低血糖晕倒进医院。”


    “怜芽酱,你真的有在好好照顾自己吗?”


    雪川怜芽微微弯着眸子,他在降谷零面前毫不吝啬笑脸和撒娇。


    “有啊,虽然我有好好照顾自己,但是比起照顾自己来说,先哄好炸毛的零酱是更重要的事情啊。”


    “我不是说过的吗?就在刚刚啊,只是谈了一场话睡了一觉起来,零酱又开始默默炸毛了。”


    “怎么办啊零酱,再这样下去要变成一只炸毛零猫了吗?”


    雪川怜芽伸手捏降谷零的脸。


    后者挑眉,压低声音道:“炸毛?如果这就叫炸毛的话,那松田那家伙算什么?”


    “人不能和他人攀比啊零酱,要学会和自己攀比才行。”


    降谷零懒得理他。


    他的心河奇迹般地安静下来,潮水退却下去,但那曾经汹涌的痕迹还在。


    他灰紫色的眼睛注视着一脸笑意的雪川怜芽,在某个瞬间看上去像是灰色一样。


    “是吗?”


    “和自己攀比?”


    雪川怜芽:“是啊零酱,所以不要和松田比炸毛程度了。比起平常的零酱,现在的零酱简直是炸毛2.0版本噢。”


    “噢?”


    降谷零漫不经心地抬手揉了下雪川怜芽睡乱的头发。


    “你不是要哄我吗?你打算,怎么哄我呢?”


    “一颗巧克力就打发了?那可不行。”


    雪川怜芽盯他。


    “盯我也没用,鬼冢老师来之前我们不是还说好了要坦白交代吗?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个黑衣人,你和老师还有五岛警官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这些事情,你打算瞒着我吗?”


    降谷零慢慢地道。


    “要瞒我多久呢?”


    雪川怜芽被降谷零看得头皮发麻。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雪川怜芽觉得现在的降谷零那双眼睛一看就黑漆漆的。


    黑芝麻馅儿的汤圆连外皮都黑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了?


    雪川怜芽也不明白。


    不是睡觉之前都还好好的吗?自己睡一觉起来,世界就大变样了?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不是啊,我没有,我哪儿有瞒着你,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的零酱!”


    “那你为什么不说?”


    “哪里是我不说了啦,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刚刚不是和五岛警官他们才聊完吗?其他人也都不知道的。”


    “在老师来之前,你就可以告诉我的。这么算起来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刚刚也没说实话?”


    雪川怜芽:“?”


    这就怀疑刚刚的事情了?怎么一环套一环,这事儿还没完没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