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迟夜溃败

作品:《幼驯染又在挥霍寿命

    等待。


    漫长的等待煎熬人心。


    降谷零擅不擅长等待他不知道。但很少会有十多岁的少年耐得住性子干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干的。


    但他忍住了。


    他忍住了不上不下折磨人的寂寞。


    降谷零宛如冰雕,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放着三人合照和闹钟的桌子沉默着。那张合照是他们刚考上警察学校后照的,在学校门口的樱花树下,他们三个人拜托路人给他们照了一张。


    纷纷然飘落的樱花与开怀大笑的少年人。


    照片美好得叫人怀疑那是否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一切便不复存在,如泡沫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降谷零想,否则怎么会只是过了一个月,幼驯染就变了个样。


    十二点半。


    雪川怜芽没有回来。


    一点半。


    雪川怜芽没有回来。


    三点。天仍然漆黑。


    降谷零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他现在到底才十几岁,憋了许多疑问在心里,能够忍住没有当场当面询问自己的幼驯染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等了几个小时之后,降谷零决定出去找自己跑出去玩不回家的猫。


    猫如果找不到路回来了,饲养员可以自己主动出击。


    降谷零是这样想的。


    抓猫需要细致的观察力和非凡的耐心。降谷零回想了一下雪川怜芽的异样,发现他的失态是从白天经过的那场爆炸案开始的。


    那场爆炸案有什么特别的?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降谷零想了想,他们路过那场爆炸案只是意外,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白天的时候会出去吃饭,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儿吃饭又会从哪条路回来。


    所以爆炸案并不特别。


    那特别的是什么?


    降谷零突然想起雪川怜芽那个时候说的话。


    气球飞走了?


    他恍惚间想,那个时候真的有气球从空中飘过吗?如果有的话,为什么自己没有看见呢?


    如果没有气球,那雪川怜芽看的是什么?


    空中有什么?


    降谷零蹙着眉头,他随手拿了件外套搭在手臂上,然后走出学校往今天白天他们去过的那个地方。那栋高楼在黑夜里显得平平无奇,降谷零站在白天爆炸案发生的地点抬头向上望的时候,没有发现这栋楼有什么奇怪之处。


    但他看到了楼顶天台似乎有一个人影。


    会是雪川怜芽吗?


    他在那里干什么呢?


    降谷零眸光微闪,那双下垂眼敛眸掩去了眸底的晦暗。而后他径直奔向那栋楼,翻过墙壁,一路爬到了天台顶上。


    天台地势空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自然也吹动了降谷零的头发。他定定地盯着面前的人影,连风吹乱的头发都没有如往常一样伸手整理。


    “怜芽酱。”


    “你在干什么?”


    那人影转过身来,露出的脸却并不是降谷零意料之中的样子。那是一张完全欧洲人的面孔,降谷零完全陌生的脸。


    “你是谁?”


    那个人警惕地盯着降谷零,他手里还握着枪,枪口正对着降谷零,但降谷零并不害怕甚至面无表情。


    那人的手颤抖着,就算是开枪也根本瞄不准降谷零,更何况降谷零并不会站在原地当靶子。


    他翻身冲过去,一个踢腿将那人的枪踢飞几米远,枪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失去威慑武器的那人惊恐地瞪大双眼,毫无章法地攻击降谷零。


    “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枪哪儿来的?”


    降谷零一只手将这人的双手挟制住扭到身后,然后左腿抵着这人的背部迫使这人跪下,另外一只手掐住这人的脖子,防止这人挣脱出去。


    “你你你、你放开我!”


    这人说话都带着颤音,害怕的情绪从他身上泄露出来,让降谷零怀疑上一秒拿着枪对着自己的人不是现在这个人一样。


    “我就是来收个衣服!对!我就是来收个衣服的!你凭什么一上来就打我!”


    那人又生气又恐惧地大喊大叫。


    “我不就是捡到了个玩具枪吗!一个玩具枪我哪儿知道从哪儿来的,我上来的时候就在地上摆着的。我好奇我捡起来看看,不行吗!”


    “你什么人你就、你就一言不合冲上来打我一顿?!”


    “玩具枪?”降谷零神情古怪地重复了一句。


    “是啊,那不是玩具枪难道还能是真枪吗?你长眼睛自己不知道看吗?难道你以为我拿的是真枪?”


    “苍天啊,冤枉啊!”


    “……你能不能小声点,别扰民了。”


    那人扭头,双眼含泪控诉降谷零:“那你放开我!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来收衣服的良好市民!你不仅打我你还掐我!我要起诉你!”


    降谷零:“?”


    降谷零:“……”


    这个人看上去真的很真情流露,而且身手也真的很弱,难道说自己真的抓错人了?


    “那你为什么大半夜出来收衣服?白天收衣服不是更好吗?”


    “因为我才下班!一看你就没上过班,不知道当社畜的痛苦和烦恼。你知道我每天都是这个点才下班吗你!你知道吗你!”


    “每天都被黑心老板压榨剥削,我容易吗我!出来收个衣服还被人莫名其妙不由分说地打一顿,我做错什么了我!”


    “哇呜呜呜!”


    这人越说越伤心,最后干脆嚎着嗓子哭了起来。


    降谷零松开了手,这人也没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实在是抱歉,我误会你了。”


    降谷零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他的解释苍白且无力,只能弱弱地递给对方几张崭新的纸巾。


    “呜呜呜呜,还有吗?”


    降谷零:“什么?”


    “纸巾,还有吗?不够用,太少了。”


    降谷零满头黑线:“没有了,不好意思。”


    那人抽抽噎噎,不愿意将就,把手里的纸团吧团吧扔到一边不知道谁放在角落的垃圾桶里。


    正中垃圾桶桶心。


    “好吧,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大半夜的来天台干什么?”


    降谷零捡起落在一旁的外套,淡淡道:“找人。”


    “就是你刚刚喊的那个人吗?怜芽?叫得真黏糊。”


    那个人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月光下他一张脸普通中透着滑稽,刚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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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鼻子都还红着,因为被降谷零打了一顿,所以一只眼睛还是青紫的。


    “你见过他吗?就在这个地方。”


    那人沉思了一会儿,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刚刚见过的,但是如果是的话,他好像已经离开天台往那边去了。”


    “那边?”


    那人指了个方向,降谷零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学校。


    是学校的方向。


    雪川怜芽已经回去了吗?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一趟。


    不仅没有抓到猫,也没有发现什么猫留下的猫毛痕迹,甚至现在返回去质问猫为什么跑出去玩也只会得到猫不认账的回答。


    降谷零活了十几岁,忽然感觉到心累。


    身心俱疲。


    他朝这个不知名的人挥了挥手,递给他自己的电话,表示如果有需要后续的医药费可以联系他。


    然后打算闪身走人回学校。


    但是当降谷零走到楼梯间准备下楼时,身后的那个人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就这么走了吗?”


    降谷零回头,挑眉道:“不然留下来再打一顿吗?”


    “当然不要。”


    “零酱没有认出我,游戏失败。”


    那个人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降谷零熟悉的那张脸。


    雪川怜芽张开手笑吟吟地扑向降谷零。


    “零酱,没想到零酱居然有跟踪人的癖好。毕业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去当私家侦探呢,一定很成功的吧?”


    降谷零熟练接住扑过来的幼驯染,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很快转变成无奈的笑意。


    他压住了心里的那些疑惑,语气从容道:“别胡说啊,以后我要当一名公安好好保护这个国家的。”


    “话说回来,你脸上的面具是哪儿来的?居然看不出有伪装的痕迹。刚刚打你的那几下疼吗?”


    “你怎么不还手?”


    雪川怜芽漫不经心道:“因为零酱看上去很吓人啊,觉得打一顿或许能让零酱出气呢。出了气零酱就不许再谴责我了噢。”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问你为什么大半夜要跑来这种鬼地方了,怜芽酱。”


    降谷零伸手去捏雪川怜芽的脸颊。


    “走吧,先回去。给你上了药我们再好好来算算账。”


    “不、要!”


    “不要也得要。”


    回到学校宿舍,两个人待在雪川怜芽的房间里,降谷零拿着棉签给雪川怜芽上药。


    因为受伤的部位是脆弱的眼周,所以上药的时候需要小心再小心,否则很有可能误伤到其他地方。


    “不要动啊怜芽酱,你这样我不好给你上药的。”


    “很痒欸。”


    两个人凑得太近了,雪川怜芽坐在床上,抬着脑袋看向降谷零。后者站着俯身弯腰,一只手拿着棉签一只手捏着雪川怜芽的下巴防止他乱动。


    “零酱,我听见了。”


    降谷零不解:“什么?”


    听见了你的心跳声。


    雪川怜芽想。


    他的余光瞥到窗外的月亮,乌云散去,但月亮周围仍然围绕着那团乌云。


    “听到零酱在心里说我坏话了。”


    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