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你们毕竟是成过亲的
作品:《仙狐竹马绕青梅》 “我是个只行诗令的花魁,那妖怪上来便想进我的厢房恩爱。
这等美事,那些豪商公子们想了多少回,也没人得逞过,我不在意金银之数,更不想攀附任何高官。
想入我的帐中,就需得拿我最想要的东西来换,所以他也有他的运气,因为恰恰那时候,我正需要一面能够给负心汉下咒的蛊。
姐姐,都是他自己愿意的。”
对面的花魁并不害怕自己,反而跟旁边的小猫一样,瞪大了眼睛歪着头直直地看着自己。
被这美人儿这么一看,本该勃然大怒的孟望舒却怒极反笑,在哈哈大笑中与那双看似无辜的眼对视起来。
“姐姐笑什么?是不信我方才说的话吗?”
被自己的笑声惹得有些发麻的淳姬偷偷在桌子下面拽了拽自己,本来得意洋洋的青楼主也放下了逗猫的手,好奇地问起了她大笑的原因。
“我笑你虽然生在凡间,却比妖界那些女子更能魅惑人心。
这套引得男人为你出生入死的可怜样儿,连我看了,心里都要生出几分怜爱来。”
说完这些不等对面的人开口,她又接着把问题丢了回去:
“只是我不明白,九头凤和你那些座上宾,这凡俗世间,有什么负心之人是他们不能为你去杀的?
为了一亲你的芳泽,他们怕是把对方挫骨扬灰也在所不惜吧。”
明明杀了对方就能解决的事情,又是以蛟龙做鼓,又是日日等着月圆之时击鼓,这位花魁的行径实在是令人有些看不懂。
若是嫌一刀杀了对方不解恨,那些天潢贵胄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为了讨这美人一笑,七十二道刑罚给那人挨个来一遍,还能不让人痛快吗?
“姐姐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好生吓人。
再说了,简简单单送他去死,怎么能解我被他卖进青楼之恨呢?
况且,我那位故人呐,虽然是个铁石心肠的薄情郎,却是个极有出息的,早不是当年把我卖进青楼里那个穷书生了,现如今,人家可是与江南天子共谋东风的天之骄子了。”
若说苗寨自己实在是不熟悉,那江南就是自己的故乡。在那地界莫说当高官了,便是个混迹平头百姓里的小流氓,她也能派人将人寻出来。
只是亲手把心爱的女子卖进青楼,确实有些骇人听闻。
“他原是和我我哥哥一个私塾的同学。
偶然来家中做客,与我一见倾心,无奈我父母嫌弃他父母早亡家中贫寒,是个寄住在姑母家中的破落户。
可我却不信,他书念得那样好,我总觉得他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就这样,在他说想去江南读书时,便头也不回就跟着他私奔了,可惜我从小娇生惯养,帮不上他什么,出来没几日就成了负累。”
说到这里的花魁脸上终于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悲伤,方才那层佯嗔娇笑的外壳终于慢慢地褪去。两个人私奔最后女儿家过得凄凄惨惨的事儿小狐狸见过不少,被爱人卖进青楼的倒是第一回听说。
对面的少女一举一动都娇俏得很,手腕上也有标准的黑苗族刺青,从前应该有个不错的家境,被家人呵护着长大。谁料最后却所托非人,被卖进了这烟花之地,的确让人有些唏嘘。
“他把你卖进青楼,你便一点都没察觉吗?
这地方要跑出去应该是难,但你也可想法子传信儿叫你家人来接呀。”
旁边的淳姬忍不住插了句嘴,小狐狸早就洞悉了人间百态,心里明白对方的家人早将她视为弃子,却并不答话。
女儿与人私奔,在苗寨这样的地方,已经是满门抬不起头的奇耻大辱了,要那些死要面子的家长去青楼里众目睽睽下救回落难的女儿。
他们倒宁愿当偷跑出去的女儿死了。
“那一日来了这镇子,我们已经两日没吃饭了。
他叫我在这门口等他,他去给人家写几个字换钱给我买糖饼吃。
可还没等到他回来,就被人绑进了这儿,后来我再也没有挨过饿,也没有再见过她,姐姐,你们吃过糖饼么?”
故事说完,抬手端起桌上的糖饼,那位花魁又恢复了之前甜笑的那张脸,仿佛方才,她嘴里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这地方的吃食样样精美,糖饼的油酥壳起得极薄,上面的芝麻也粒粒饱满,吃着甜香的饼,孟望舒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有些出神,直到绵甜的桂花蜜酱融化在舌尖,才轻声说了一句:
“我自然吃过糖饼,我在江南长大,我娘…我娘是最爱吃这个的。”
只可惜世间女子各有各的命数,父母的故事,实在不适合在这时候拿出来讲。如此说来,这位花魁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就不难理解了,中了锁魂咒的人,会在月圆之时不断心脏绞痛,以至于喘气都困难。
让负心人日日受这样的折磨,的确是比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解气。
“好了,要问的你们今日都问过了。
我不曾杀过人,也不曾害过这镇子上的任何人,不过是收过九头凤的一张蛟皮罢了。
我今日乏了,还请两位姐姐回去吧。”
不等那位花魁起身赶客,见要问的都已经了解清楚,腿都坐麻了的两人也无意多留,主动起身退了出来,还转身关了门。头顶的瓦片在自己关门之时发出了轻微的响动,想来躲在屋顶上的两个家伙,今夜也偷听得很过瘾。
跟在身后的弟弟又恢复了往日的吵闹,絮絮叨叨的说着北海已经关押了九头凤,审了半天他只承认那孩子是高烧不治病死的,他见已经救不回来,才对刚离世的小蛟龙下了手。
但他们还是觉得不解恨,已经把那家伙捆住了手脚,扔进了关白蛟的牢房里,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都说苗寨的酒外头喝不到,香料都是特制的。
咱们再去喝一轮吧。”
孟白藏的邀请没有得到响应,陆伯都吩咐他按照计划行事后,就带着妻子上了附近的码头上提前备好的船。
看来夫君今夜是要带自己坐船去江南了,船头摇头晃脑的两只神龟倒是比寻常的鼋类都要活泼许多,前几日刚经历了大悲大痛,这位昆仑新后,,坐在船里看着满天繁星的时候,终于只觉得心里的沉重也消散了不少。
她往返江南青丘几百回,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坐船回去。
“你说,那位花魁的负心汉,不会好巧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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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良兹的高官吧?
平日里就披着一张羊皮在江都假装良善,富贵安乐的过日子?”
年轻的神君停下了摇橹的手,语气里倒有些不屑:
“你猜得还挺准,烈火宫刚传来的密信,说那位苗疆里走出去的状元郎,已经做到了当朝宰相。
你那位皇帝哥哥,还真是有眼无珠,什么人都敢用啊。”
察觉出了夫君话里的醋意,孟望舒忽然生出了几分顽皮的心思,立刻回嘴道:
“这人是在苗疆闯的祸,皇帝哥哥不知道不是很正常么?”
被按倒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爱人压在了身下,耳边的水波声也变得急了起来。爱人的身上多了些平日里少有的霸道,直到用牙咬开了领口上的盘扣,低头咬了一口那片微微发颤的雪肤:
“你再替他说话试试?”
扑面而来的热浪和周遭清凉安静的水面交映在一起,终于敢放声娇呼的小狐狸攀住了爱人的脖颈,任凭爱人带着她去往越来越高的山巅,被紧紧握住的腰被船底咯得有些酸有些痛,成了无边的快活里唯一的困扰。
然而不久后被敲开屋门的江南皇帝却没有他们这样的好兴致,睡眼惺忪的天子裹上外袍坐在桌前的时候,显然还没回过神来,连喝了好几杯浓茶,才把脑袋从烈火宫的信纸里拔了出来。
挨着皇宫的宰相府方才他们进宫的时候已经路过了,金碧辉煌守卫都有好几层,那位权臣的得宠地位显然不是旁人能及。
要睡到一半的天子起床,瞬间看清自己的左膀右臂是个负心薄情的小人,也属实是难为他了。
“守正……守正是个极温和宽厚的人。
虽然的确是从苗疆来的,可平日里身边从没有莺莺燕燕,甚至算得上不近女色。
此人善于藏锋却愿意吃亏,实在是跟这信里的人两模两样。”
果然,这位颇受倚重的宰相大人,在朝中风评甚好,居然还有个守正那么忠正的名字。
难以置信的皇帝还在回忆着那位亲信屡次拒绝自己赐婚的好意,坚持一心为了天下,无心儿女私情的往日表现,对他能把心上人卖进青楼的事儿半信半疑。
“但……他的确是心腹绞痛之症。
这几年从没见他上过猎场,朝中的晚宴他也甚少出席,只说是心痛之症到了夜里月圆之时更甚。
我派去的御医看过也都说没有法子,你们今日深夜前来,原来是为了那响尾鼓之事。”
想到这儿,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人,激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不是为了响尾鼓还能是为了什么?
咱们两有什么话非得夜里说的?高低也是个皇帝,用人的时候可仔细些吧,能把一个黄花大姑娘卖进青楼的人,日后为了利益通敌叛国,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陆伯都见旁边的人脸上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禁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率先发难起来。
“那话也不能这么说。
你们两,毕竟是拜过堂成过亲的,也是不比从前了。”
说完这句话的孟望舒笑得前仰后合,坐在她身侧的两个大男人,脸却都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