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终章3
作品:《冥神她只想吃瓜》 “长老,那鲛人来了……”
胡娇娇面色一喜猛然坐起,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烈女怕缠郎,反过来也一样。
这招对大多数人都好使,可她纠缠多日,那鲛人却还是一直冷脸相对。
狐族天生都会魅惑之术,但胡娇娇觉得法术迷惑男人实在太低阶,身为狐族最厉害的妖,能掌控他们的心才是她最引以为豪的手段。
对这种自视清高、内心矫情的男人,就是要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才能勾起对方的兴趣。
这不,她才刚冷了没几天,那鲛人就巴巴咬上了她的鱼钩?
胡娇娇特地换了一身百年天蚕织就的红色薄纱裙。
这可是神仙们才能穿的料子,不仅轻若无物,凝滑如脂,还不染脏污。若非白尘总以“妖神”自居,也弄来些天蚕制衣来彰显身份,她这辈子都没机会穿上这种料子。
玲珑曲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只看一眼,便足以让男人难抑焚身之火。
胡娇娇对着铜镜整理好容貌衣衫,确认自己美艳四射,这才扭动腰胯踏出去。
健壮的鲛人沐浴在月色下,眉目锋锐,带着少年特有的恣意率性。除了身上乱七八糟叠穿的衣服有些碍眼,那满身热腾腾的燥意,隔得老远就让胡娇娇身子开始发烫了。
她腰肢摆得更加妖娆,媚眼如丝来到鲛人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戳在鲛人的胸襟上,声调甜得发腻:“为何大晚上突然找来?你就这么……想奴家呀!”
鲛人似乎完全不懂怜香惜玉,拨开她的手,无情地拔刀出鞘。
“狐狸精,决一死战吧!”
泠泠刀锋吓得胡娇娇后退一步,娇媚的脸上蒙上层薄怒,莫名其妙斥道:“你有病吧?!”
胡娇娇很后悔,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勾搭鱼了!
谁知道这人鱼是什么脑回路,无视她的千娇百媚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杀她?!
狐族并不擅长正面冲突,而是蛰伏、算计、突袭,可鲛人步步紧逼,刀刀奔她要害上砍,也不给她机会蛰伏算计啊!
那身柔若无物的薄纱,此刻却成了她逃命路上的绊脚石。
蚕妖的丝虽薄却韧,肆意随风飘动,总是卷到树枝。
胡娇娇心痛地撕坏衣裳,不敢再继续飞,只能落地狂奔。
齐昭阳遍寻冥界入口不得要领,只好抓了只小妖,逼问出妖族所在,想要找白尘询问情况。
一路顺着找来,远远便听到前面有人追逐,随后一容色夺目却衣衫褴褛的女子,直直撞进他怀中。
女子纤纤手指藤蔓一般环绕住他的手臂,指着身后发出几欲哭泣的声音:“道长救救奴家,救救奴家!”
齐昭阳当然知道她是妖。
可深更半夜,她一个姑娘家头发凌乱,只着入寝的薄衫,还被撕扯成这样,对方欲意如何不言而喻。
即便是妖,女子也不可被如此为难欺辱!
齐昭阳毫不迟疑,扯下外袍往女子身上一罩,随后将人往后一推:“藏好了!”
能欺负女妖精的,定然是个厉害的男妖精,何况又是在接近妖族大本营的地方。齐昭阳不敢轻敌,将身上的符纸一股脑祭出,阻住鲛人身形,随后拔出长剑,划过掌心浸润鲜血,与那鲛人斗到一处。
鲛人没料到半路上突然杀出个道士,一时不妨吃了些亏。
可对方终究是个凡人,又怎是他的对手?不过斗了二十几招便落了下风。
他一脚踹中道士胸口,道士便直挺挺摔在地上不动了。可还没等他喘息,便察觉身后有劲风袭来!
鲛人就地一滚,却仍是被抓破了腹部,左腹出现四道深深的大口子,血流如瀑。
鲛人按住伤口,望着胡娇娇的尖爪怒叱:“利用凡人抵挡,背后偷袭,你算什么妖王?”
胡娇娇晃了晃带血的尖爪,龇起尖牙威胁道:“头脑简单四肢健硕的蠢鱼!连妖王都分不清,还是把你那双死鱼眼挖了吧!”
鲛人见她没打算赶尽杀绝,一个打滚儿跃起跳进葳蕤的树丛中,很快不见。
胡娇娇蹲在昏迷的齐昭阳面前,尖尖的爪尖缩回去,柔软的手指抚上齐昭阳的脸,勾起唇角嗤嗤地笑。
“果然还得是人啊,哪哪都对味儿!”
*
白尘独自气了三天,见冥月丝毫没有打算哄他的意思,只能厚着脸皮追去茶楼。
谁料赶到茶楼却没见人,楚枝说方才郑家急急来人将冥月请去了。
白尘赶到郑家时,郑父、郑母与冥月正围着一颗满是翠绿新叶的老树。
郑母拖着一片叶子泪眼滂沱,郑父则双目通红,哽咽地说着:“我家夫人每日都悉心打理。起初,叶芽尚小完全看不出,后来叶片彻底展开,夫人才发现这异状。”
郑母接话道:“看到第一片时我还以为是巧合,又怕它是生了什么病,细细观察才发现,许多叶子都有这三角形印记。我叫十几家丁搬着梯子站在树下数了,足有数百之多!月姑娘,这定不是巧合……”
郑母哽咽到说不出话,冥月接过她手中的叶子,声音轻轻袅袅,抚慰过心头。
“有印记的叶子,大约刚好是一千片。”
郑母怔了怔,瞬间了然这“一千片”的意义,呜一声大哭起来。
白尘觉得他们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翩然而至落到冥月身边,“是何邪祟?交给本尊处理!”
郑父吓一跳,连滂沱的眼泪都中断了,如临大敌般搂住郑母。
冥月将人拽到身后,“是我朋友。不好意思,他不大懂事,我会好好管教的。”
白尘:“???”
冥月将给她跪下磕头的郑父、郑母扶起,又看了看那颗树,露出欣慰的笑容。
离开郑家后,她才跟白尘解释,郑家早亡的大儿子郑谦,自幼体弱多病,前两年亡故。他手背上有一个三角形印记,而郑家这颗枯树新长出的叶子,刚好带着这个印记。
为郑谦破执时,郑谦说希望下辈子能与父母重逢。她当时开玩笑,说让郑谦投胎到院里的树上,继续陪着父母。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她的话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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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郑谦真的会投胎到那棵树上。
而今枯树发芽,竟长出了带着郑谦特征的叶子。
那一千片叶子,便是感激母亲在佛前为他磕下的一千个头。
白尘了然,又戏谑道:“高坐莲花台的神明,怎可出手干预他人的生死轮回?”
“严格来说,魂魄不齐的阎月,算不上是冥神。”
冥月辩驳,继而反问:“妖尊就打算这么跟我耗下去,丢下妖族万千小妖都不管了?亦或是,你仍旧打算尝试弑神飞升?”
白尘远眺妖族所在的方向,狡黠的笑脸显出满肚子坏水。
“新任妖尊胡娇娇,大约此时正忙着逃命呐!她调戏的那鲛人美男,非要与她生死决战,争夺妖尊之位呢!”
冥月怔住。
白尘看到她松怔的神色十分得意,故作傲娇姿态,说:“妖王什么的,都是少年意气才会在意的虚名。我如今有神明在侧,想要飞升,跟神明学习如何修炼不是更容易?”
冥月心中万千感慨。
那样争强好胜的人,竟会如此轻易的,将拼命厮杀千年争夺来的妖王大位,直接拱手让人……
他还真是……傻的可爱!
见冥月仍旧不语,白尘有些焦急了。
“你不会打算赶我走吧?!”
“你利用我溜到凡间,害我心怀愧疚这么久!”
“我还不许小妖们招惹地府的人,见着阴差都要绕着走!”
“你还偷了我的钱袋子,害我都没钱给客栈结账!”
“我甚至为你装了那么久的狗!我还学了狗叫你记得吧?!”
“你如今利用完我了,就想把我远远踢开?”
“你信不信我、信不信我,我……”
白尘原本想说,信不信我去找地府麻烦?可话到嘴边才想起来,冥月已经不是冥神了。
她如今就是个无官无职的散神,她能抛下一切抬脚就走,他都没地儿找去!可打又打不过,没法把她拘在自己身边,于是气势越发弱了,声音也从质问变成了惶恐不安。
惊惶的神色,带得银色发丝凌乱晃动,搅碎了冥月的视线。
她无奈地扬起唇角,目光直视白尘,道:“高坐莲花台的那位冥神,此生唯一干预过的‘他人’,便是妖尊白尘。”
“而她,从未后悔。”
墨黑色的瞳仁里,是让人心惊的闪亮!
白尘心里掀起轩然巨浪,混乱忐忑、飘忽无定的心,终于找到一个锚点。那些苦涩、酸痛、委屈、幸福一起化作又温热的甜蜜,漫过过五脏六腑,熨贴过每一寸血肉经络。
不知怎么吻上去的,温热的气息在空气中交融,彼此只能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和狂跳的心脏。
长风卷过。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紧紧相贴,扬起的黑白衣袍不断相撞,最终交织纠缠在一起,再难分离。
极致的对立色调,相遇碰撞出火花后,竟呈现出神奇的纯粹与和谐。
鲜明醒目的颜色,镌刻在时光的长河里,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