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京城12

作品:《冥神她只想吃瓜

    阎月觉得自己只是打了个盹儿,再一睁眼,天边儿都泛了白。


    齐昭阳刚给长宁固完魂,就见阎月猛地起身,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阎月跑到后院,白鹭豹整跟七八个男男女女说:“行,既然完事了,就各自散了吧!记得把管好嘴巴,今晚什么都没发生,知道吗?”


    诸人战战兢兢地行礼,随即纷纷散去。


    阎月迎面而至,扫过一张张美艳的生面孔,好奇地凑到白鹭豹身旁。


    “他们是谁?”


    “喏,”白鹭豹抬抬下巴示意:“满京城有点道行的狐狸,全在这儿了。”


    “这么多全是狐狸精啊?”阎月既吃惊于这么多妖,又感叹传言非虚,狐狸精果然都好看!


    白鹭豹点点头,揉着脖子说:“这一宿,可把我跟尊上累惨了,满京城地找狐狸。也亏了这是京城,若是临江城,累死也找不来啊!”


    阎月问:“白尘呢?”


    白鹭豹从未听过人直呼尊上的名字,缩缩脖子指向屋里:“屋里有个人自称是你哥,尊上正琢磨他呢!”


    阎月以拳砸手:哎呀,怎么把他给忘了!


    推开门,华荣琴的尸体还东屋床上,颧骨凸起的脸上,只剩死气沉沉的青灰色。


    西屋里,阎良双臂被缚,吊在房梁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白尘斜靠在榻上,手指顶这个小茶杯转着玩,“还有没有?”


    阎良声音沙哑,磕磕巴巴地说:“没了……我离家在外读书,与月月见面的机会,便不多了。三年前进京科考,去岁高中回家,才得知月月她……”


    他说着声音哽咽,便说不下去了,就听身后一声喝厉:“白尘!你干嘛呢?”


    白尘立即收起懒洋洋的做派,抬手一挥,阎良便摔落下来。


    阎月连忙去扶:“二哥,你怎么样?”


    阎良呜呜哭出声:“月月,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对不起你……”


    阎月回头瞪白尘,白尘心虚地解释道:“我就是问问,他是不是欺负过你的那个,想给你出出气!”


    “要你多事?!”


    阎月白他一眼,将阎良扶起,认真地说:“二哥,你是阎家对我最好的人,你没有对不起我。”


    阎良心疼地去摸阎月的脸,嘴唇颤抖着说:“月月,哥哥会治好你的。回头把阴阳眼治好了,往后就不会看见脏东西了……”


    白尘刚皱起眉,就见阎月后退一步,躲开了阎良的手。


    “二哥,你高中榜眼,我真心为你高兴。但你的三妹妹阎月,早在冥婚躺进棺材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在阎家生活的日子,与我而言,已恍如前世。我现在挺好的。”


    阎良仍旧坚持,“月月,从前是哥哥没本事。以后不会了,哥哥定会好好照顾你……”


    “二哥,”


    阎月打断阎良的话,直截了当说:“我不再是那个被欺负了只会哭,需要你帮我出头的十岁孩子了。我如今有本事、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你不为我高兴吗?”


    阎良呆愣住。


    阎月轻轻笑起来,“如今我已开启新生,有糊口的营生,有朋友相伴,每天都热热闹闹的。我养了一只小狼,有个叽叽喳喳的话痨丫头,还有一只蛇妖帮我打理生意。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我过得很开心。”


    白尘偷偷捅阎月,指指自己,意思是:我呢?


    阎月噗嗤笑了,补充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妖王白尘,我的靠山。还有清虚观天师的高徒,与我也有过命的交情。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敢欺负我了。”


    白尘听她提及齐昭阳,原本有些不高兴,可听到最后一句,想起他刚了解的阎月过往,顿时又心疼起来,于是补充道:“不止人。”


    “有我在,这世上的妖邪鬼祟,无人敢欺你半分!”


    “嘁!”阎月不解风情地嘲讽道:“先前不是还警告我不要惹冥府中人,尤其绕着泰山阎君走吗?”


    白尘辩驳:“那是我让着他们,不愿与他们计较!你怎能理解成我怕他们?”


    阎月不愿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多掰扯,“好了好了,是你宽容大度,大家都怕你,行了吧!”转而对阎良说:“二哥,你若身子无碍,便先回吧!待景王府的事了结之后,我再去看你。”


    她转身而去,不顾几乎快要吐血的白尘。


    “你这话何意?语气如此敷衍,分明是不相信,随便哄我!”


    “相信你什么?你先前不愿我穿玄色,不就是因为冥月爱穿玄色,我与她身型相似,你怕她,所以也不想我穿玄……”


    “我怕她???我……”


    二人争执着离开,阎良独自一人在原地杵了许久。


    他终于意识到,他的三妹妹,再也不是独自一人坐在后院、干着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只能偶尔抬头望望天的小姑娘了。


    她的世界变得很大,那是连他都不曾窥探过的、无比广阔的天地。


    重生后的她,像挣脱束缚的鸟儿,在更大、更广阔的世界肆意翱翔。而拼命努力、想给她一方庇护之所的自己,还沉浸在获得的小小成就中,自以为在施恩施惠,实际上,早已连她的影子都够不到了……


    *


    阎月又补了一觉,醒来刚好到正午。


    华荣琴病逝,满府家丁都带着困倦,进进出出忙活着丧事。


    阎月听小芹说,景王病倒了,长宁郡主让曹管家操持丧事,她则亲自去照料景王,孝顺得很。


    阎月很怀疑。


    长宁应当是恨透了景王的,如今华荣琴死了、景王病倒,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亲自照顾?难道是昨日见到厉鬼、恶鬼,终于知道害怕了?


    果然,在景王居所外,阎月听到长宁充满恶意的声音。


    “哈哈哈哈……你们交欢时很开心吧?这可都是女儿的功劳啊!为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材用上,女儿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呢,什么饭菜啦、参汤啦,连同房间里点的香,女儿都是花了大心思的!”


    “哦!您还不知道吧?”


    “你们孩子一个接一个掉,都是我干的!你们这对奸夫□□,怎配生出自己的孩子呢?”


    “看您这要吃人的眼神,生气啦?那你可知,就算你们下场更凄惨,我也不会为你们掉一滴泪……”


    阎月觉得奇怪,长宁难听的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以景王的脾气,竟然一句斥责都没有?


    白尘见她贼兮兮的模样,从后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干嘛呢你?”


    “嘘!”


    阎月回身捂住他的嘴,然而里面的人已经听到动静,喊了声“谁在外面?”


    阎月没得躲了,只好敲敲门说:“长宁,你跟王爷如何了?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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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你们。”


    “你来啦?”长宁很快拉开门,脸上的笑容较之前相比,多了些真心实意。可那真心实意的开心欢愉,又带了几分癫狂之色。


    长宁引着她二人到里屋,阎月看到口歪眼斜的景王,瞬间明白为何景王没有斥责了。


    他大概气疯了,眼白的地方此刻满是猩红,歪斜的嘴角不断淌出涎水,已将肩前的衣裳湿濡了大片,嘴里不断发出吼吼的声音,表达着无能的愤怒。


    长宁笑着解释道:“爱妻病逝,父亲伤心过度中风了。想来他与华荣琴感情深厚,大概往后余生,都将瘫在这见方的屋子里,独自思念亡妻了呢!”


    阎月深深地叹了口气,长宁笑容立止,转而质问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对?这是他们的报应!我没错!”


    她眼中涌上泪意,声音进而哽咽:“你看到了,我娘她,我娘她……凭什么他们能活得好好的……凭什么我娘要变成厉鬼……”


    阎月问:“你可知,你将面对何种后果?”


    长宁语气决然:“这些本就是我想做的,是我娘替我承受了!我对不起她,也没什么能为她做的,化作厉鬼、恶鬼又如何?就算永堕地狱,我也绝不让他们好过!”


    阎月道:“可是,你的身体就是她的一部分啊!”


    长宁怔住,茫然地抬头。


    阎月继续说:“你是你娘十月怀胎孕育出来的,你的身体、血肉,几乎都源自于她。她不惜化作厉鬼、为你承担恶业,就是想保护你、保护她在这世上最珍视的孩子。”


    “你若真想为你娘做些什么,那你最该做的事,就是替她照顾好你自己。”


    “不论她与景王的爱恨纠葛如何,对已经逝去的她来说,那都是上一世的过往了,她放下了。记得她昨日叮嘱你的话吗?”


    阎月不知道她是哭得太凶没听见,还是没听进去,又帮忙重复了一遍。


    “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搭上你的一生。”


    长宁捂住脸,呜呜哭出来,又问:“我娘亲她……会如何?”


    阎月上前揽住她,学着先王妃昨日的模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担心,你娘与景王、华荣琴之间的事,很难评判孰是孰非,判官们也要讲道理嘛!她被阴差带走时留了话,她说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再叙母女缘分。”


    长宁哭着问:“会吗?真的会吗?”


    “怎么不会?你们此生缘分未尽啊!”阎月笑着说:“所以你一定要过得很幸福,若她这次转世投胎做了你的女儿,可就换成你保护她了!”


    她的笑容和语气都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长宁抹着泪,紧紧咬着下唇,重重点头。复而又说:“月姐姐……对不起……先前……真的对不起……”


    阎月笑容淡然:“没事,本天师大人大量,怎会与你计较?不过……”


    长宁双膝跪地,诚恳道:“天师让我有机会与娘亲相见,得知娘亲一直在身边,更让我知晓自己做得那些糊涂事,长宁感激不尽!不论天师有何要求,长宁定倾尽全力,报答天师!”


    阎月笑得贼兮兮:“不至于不至于!但你爹给我的金疙瘩、翡翠如意那些,你可不能收回去嗷!”


    白尘与阎月离开,见她喜上眉梢的样子,忍不住问:“金疙瘩是什么?”


    阎月环顾周遭无人,窃窃得意地炫耀道:“冥神金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