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京城6

作品:《冥神她只想吃瓜

    当晚,阎月叮嘱了王府所有人,没有要紧的事不要出门。


    她则严阵以待,带着晒足太阳的侍卫们,一圈一圈在王府转。


    奇怪的是,王府安安静静,没有一点阴气。阎月甚至怀疑,难道是侍卫们的阳气晒得太足,吓得先王妃不敢出来了?


    整晚没有半点收获,阎月十分沮丧。


    景王却很满意,因为这两晚,已是景王府难得的清静好眠之夜。他甚至打算将阎月长长久久养在府里,当个镇宅的吉祥物。


    阎月遣散侍卫,让众人回去休息,她则直奔长宁郡主的住处,想要摊牌商量,如何将先王妃引出来。


    才靠近长宁郡主的居所,便听里面传出带着狐疑的声音。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昨日跟她出去游船的那些侍卫,本就年轻气盛,夜里一个个更是阳气充盈,所以我没敢轻举妄动。”


    长宁郡主的声音随之应和:“她会不会发现什么……”


    “月天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高呼,打断了屋里人的对话。


    阎月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


    小桃快步走到阎月身边,笑容满面地问:“天师找郡主有事?我们郡主还没起呢!”


    阎月后知后觉在小桃带笑的眼中,看出警惕与防备。她一时脑子有些乱,敷衍道:“哦,也没什么正经事,那回头再说……”


    才转身,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随即又是长宁那热情洋溢的声音。


    “月姐姐,怎么这么早来?”


    长宁郡主身着洁白的里衣,脸上依旧是那副得体的笑容。她眼中带了试探,语气却十分关切:“咦,姐姐脸色怎么不太好?昨夜里没休息好吗?”


    阎月第一次发觉,长宁郡主的笑意,似乎从不是由心而发的。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说:“昨晚与侍卫一同巡逻,一夜未眠。想跟你打个招呼,便回去睡了。”


    “不急,吃了早饭再去睡嘛!小桃,快叫厨房送吃食来。”


    长宁笑容亲近随和,将阎月拉进屋里,亲自给她斟了碗茶。


    阎月粗粗扫了一眼长宁的卧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不禁有些狐疑:刚刚明明是两个人在说话,难不成是我太困,出现幻觉了?


    长宁将茶端给阎月,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问:“月姐姐辛苦了,可有什么发现?”


    阎月觉得长宁的眼睛很好看,像是迷人的漩涡,但她记着正事儿,所以试探着说:“我找到,驱除纠缠王妃邪祟的办法了。”


    “是何办法?”


    长宁郡主脸上仍是那副笑容,阎月却莫名感觉她眼神发冷。


    阎月哪有什么办法,不过是诓她的,所以回避她的眼睛说:“我自己的办法。”


    长宁凑得更近一些,双手甚至搭上了阎月的肩:“月姐姐,你昨日玩得很开心,不是吗?日后就像昨日那般,吃吃喝喝、四处游玩便好。王府的事,不用急。”


    那迷人的漩涡似乎转得更快,漂亮是漂亮,但看久了就会有些发晕。


    “哦……”阎月被她转得眼花,使劲儿眨了下眼,心说:不急吗?可华荣琴大概时日无多了哎!


    长宁郡主盯着她,继续说:“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今晚也踏踏实实地睡,不用起来。”


    阎月想问:不是留我吃早饭吗?可人在屋檐下,她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再问,只得点点头。


    幸而小芹知道她一夜未眠,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阎月吃过便躺下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基本能肯定,在长宁房门前,小桃那声高呼就是为了提醒屋里的人,有人在外面。另外,华荣琴已病入膏肓,长宁得知她能除祟,却让她吃喝玩乐,故意拖延,只能说明——


    长宁不想让华荣琴好起来!


    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明,阎月推翻了先前的假定。


    先王妃纠缠华荣琴,长宁大概是知情的。那就可以解释,先前那么多高人,为何无一人成功除祟?因为长宁郡主这个“家贼”在从中作梗,扰乱视听。


    但阎月想不明白,先王妃的魂魄如果一直在,为何景王府这一年才开始“闹鬼?”


    让她稍感安心的是,先王妃定然不是厉鬼。否则华荣琴早就死了,而不是拖拖拉拉近一年,慢慢耗成这副鬼样子。先王妃应当只是普通恶鬼,加上有长宁郡主的帮忙,才能闹得阖府上下鸡犬不宁。


    只是,如果长宁与华荣琴的“母慈子孝”是演出来的,那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小姑娘,城府实在太深了。十年时间,乃至此刻,她仍在扮演着“孝顺女儿”的形象,演到所有人都相信了。


    此刻再回想,她到景王府第一日,小桃说那些高人或疯或傻的言辞,就是长宁授意的,想以此来吓跑她。可惜她傻乎乎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回来了。


    阎月心情有些沉重,那样热情大方、细致周全的千金贵女,很难不让人喜欢。


    可她必须要阻拦。


    她见过恶鬼,牡丹花一样的姑娘,不该面对那样的后果。所以,她必须阻止长宁,为已经逝去的人作下恶业。


    *


    一觉醒来,天已黑下来。


    阎月对景王称邪祟之事已有眉目,明日之后,王妃便没有邪祟缠身的烦扰了。但她今夜需要带侍卫们外出一趟,准备驱邪相关事宜。


    她还再三叮嘱那群侍卫一定吃饱些,估计晚上需要他们卖些力气。


    七八个侍卫面面相觑,一个接一个红了脸。


    景王琢磨,难道这位驱邪是靠采阳补阴的?他怕动摇士气,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地吩咐道:“按天师说得办!做得好的,本王有赏!”


    不管怎样,只要能彻底解决此事,这点代价实在不值一提。


    景王亲自送阎月出府,与外出归来的长宁郡主迎面碰上。


    长宁郡主一脸惊愕瞪着阎月:“你怎么……”


    阎月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宁儿,天师打了保票,明日之后,你母亲便没有邪祟烦扰了!”


    景王将好消息告诉女儿,阎月却分明看到,长宁一贯得体的笑脸,有些维持不住了,“哦,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盯了阎月半晌,才艰难地扯动嘴角说:“那么,你请便罢……”


    景王开心不已,拉住长宁说:“咱们别耽误天师去准备驱邪仪式了。快!跟为父一起,咱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母亲!”


    王府后院,景王妃难得恢复片刻清明,关心了景王,又关爱了长宁。


    景王看着床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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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屋贴的符篆,觉得阎月真是本领高强,短短时间便让王妃精神好了大半,对阎月先前说能驱除邪祟更加信了几分。


    王妃难得精神好,神智也清醒,景王便陪她多说了会子话。夫妻相濡以沫的恩爱场景,令人不忍打扰。


    曹管家听了门房来报,迟疑良久才对景王说:“王爷,门房来报说,有位阎秘书郎求见。”


    景王微微皱眉,困惑问:“那是谁?”


    曹管家连忙回道:“金科榜眼,阎良,如今官居正八品秘书郎。似是与月天师,有旧。”


    “不见不见!”景王直接回绝,厌烦道:“什么旁的阿猫阿狗也敢来攀关系!”


    曹管家躬身应道:“是……”


    “等等。”长宁郡主向前一步,笑吟吟对景王说:“父亲,此人虽位卑言轻,但若真与月天师有旧,也不好怠慢了。就让女儿来处置此事吧!”


    “也好,还是你行事周全。”景王夸了句,又警告道:“如今是天师为你母亲驱祟的关键时期,莫要让那些闲杂人等来打扰。”


    长宁笑应了,礼数周全地行礼退下。


    夜半时分,阎月坐在床榻上,用白尘教的打坐姿势,在一片漆黑中闭目养神。


    周遭除了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什么动静也没有,让人心里发毛。


    终于有侍卫忍不住,小声问:“月姑娘,咱们为何要离府,又偷偷翻墙回来?”


    阎月沉默片刻,道:“家贼难防。”


    侍卫脑子转不过来,又问:“那咱们,为何要做家贼?”


    阎月不好解释,“家贼”另有其人,免得吓着他们,阳气就不足了。她只说:“你们只需记住我的话,不论出现任何动静,留两个守好王妃,其他人跟在我身后冲就是!”


    “是……”


    众人在黑暗中哭丧着脸。


    还以为今晚会有什么香艳美事,没想到竟是到王妃的房里,摸黑等捉鬼!即便昨日晒足了太阳、晚上吃饱了饭,可体内充盈的阳气,也在这伸手不见五指漆黑里,逐渐消磨殆尽了。


    有颤抖的声音问:“姑娘,你真能捉鬼吗?”


    阎月想了想,“应该算能吧!”


    什么叫应该啊?


    侍卫们心里更毛了,“那,你害怕吗?”


    怕啊!


    可阎月不敢说。


    先前两次遇到恶鬼,遇到魏萍那次有齐昭阳和周霖在,张济存变身恶鬼时,大家都在她身边。尤其有白尘在,她半点都不慌。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恶鬼,还可能是厉鬼,怎么可能不怕?


    但她必须坚强。


    周霖还在对方手里,她若怕了,还如何救回周霖?


    于是她说:“通过我前两次的经验,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实在不行,便只有来硬的了!”


    阎月摸向腰间的鞭柄,心说:白尘啊白尘,这条鞭子,一定要比我抽张济存的那根,威力更大些啊!


    侍卫一听她捉过好几次鬼,好奇得紧,可眼下这个节骨眼,又不敢多打听,只能哆哆嗦嗦问:“姑娘,咱们不能……点个灯吗?”


    “嘘!”


    阎月感受着阵阵逼近的阴风,陡然掀开眼皮,墨玉般的瞳仁,在黑暗中闪出点点锋锐的光芒。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