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作品:《港中鸢[先婚后爱港风]》 傅荒以为花悬不会过来的。
可是,她过来了。
尤为随意的,傅荒坐在沙发上,他的后背陷进一片柔软之中,刚才离开书房时,他走得匆忙,就连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也忘了摘下。
单薄的黑色毛衣,素色长裤,金丝眼镜,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清冷。
他就这般,冷淡地倚靠着沙发,看花悬一路跌跌撞撞,扶住墙壁,再艰难地走到了自己面前。
他坐着,她站着。
下一秒,她却跨坐在了他腿上。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窗外大雨,不同之处在于,这次是花悬主动地去捧住了傅荒的脸。
“我想好好活着。”她如此平静地说。
雨纷纷,花悬倾侧了发烫的脸,朝着傅荒,一寸一寸地靠近。
她长长的头发,先一步拂过傅荒的脸,发丝轻柔,甚至要比他身后的沙发更绵软几分。
再是她的鼻尖与他相碰,如蜻蜓点水般,轻碰一下就离开了,可再碰一下,鼻尖似黏住了,难以分舍。
也不知道,是她不想走,还是他不想让她走。
没有任何犹豫,花悬张开嘴,她漂亮的皓齿咬住了草莓尖,红唇,白齿,诱果,她打着圈儿去咬了一口。
汁水喷溅。
红色果液溅到了花悬干燥的唇,淌入口腔,染红了齿尖。
她巴望着想去咬第二口,却发现,第一口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整个身子差一点,就跌滑下去。
好在,傅荒一把托住了她的腿根,将她抱紧。
而眼前的女人,却只下意识地去搂住了傅荒的脖颈,她继续尝着这颗艳果的第二口,第三口。
她胆怯的,从浅尝辄止,到不断深入。
流淌的红艳汁液越来越多,大部分滴在花悬这儿,也有小部分溅到了傅荒那儿,那颗夹在他们之间的草莓,被咬得残缺。
傅荒看着花悬,一点一点靠近自己,白皙双腿缠住了他的腰。
他觉得,漂亮的她好像一株倔强的藤蔓,生生不息。
土墙上泥泞的藤蔓,绕过窗框,延伸着偷爬进了潮湿的墙壁,在充满潮气的地方,疯狂生长。
一滴汁液,溅跃到傅荒眼镜上,整片洁净的透明镜片,缀染了一簇红色。
他们隔着莓果,隔着金丝眼镜,离得那么近,却又不曾真的触碰。
果实是花悬想要的,眼镜是花悬不要的,尝不到最后一段果实,她懊恼地往后退了半寸,傅荒不解地望着她。
然而转眼间,花悬又凑近了。
他没想到,她竟直接咬住了他的镜架。
鼻托那块位置被她咬着扯着,最后傅荒的整副眼镜都被摘了下来,花悬满意地咬着眼镜,她微微移过头,松了嘴。
金丝眼镜就掉在了沙发上。
草莓的最后一段,花悬终于吃到了。
吃不够似的,她又将傅荒嘴角沾上的红艳果汁儿,也舔了舔。
尝完后,花悬害怕地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唯唯诺诺的,她看起来是真的惹人怜爱。
可怜兮兮,她盯着傅荒,怯懦地说:“我还想要。”
傅荒皱了眉。
他神情严肃,却从白色餐盘里,取出了第二颗草莓。
果实被他咬住了,这一次,傅荒没有那么轻易让花悬吃掉。
她往前,他就向后,她刚要尝到,他便挪开半度,一来一回,花悬总是碰到了草莓,但又一口也吃不到。
两唇相追,隔着一小截红色果。
忽然间,花悬咬住了傅荒的嘴唇,她追上了他。
傅荒以为她只是想让自己停下,可她却咬得越来越重,就像要把他彻底咬碎那样。
失了枪支的猎人,只能将她的猎物咬碎。
牙齿划过唇肉,疼意蔓延到了嘴角,傅荒低了头,就看到花悬将他的唇与草莓一同咬着,潮潮的果液,在他们之间来回,反反复复。
根本分不清,是花悬在咬,还是傅荒在咬。
傅荒掐住了她的腰,掌心一托,迫使她靠他靠得更近。
她洇着湿漉漉的汁液,动作发狠,每到一处,都能带来傅荒的痛感,可她那双清眸,却无辜极了,仿佛只是一个濒死之人,在执着求生。
傅荒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疼。
还有,血。
傅荒的嘴唇破了,是花悬咬的,她将他的嘴唇咬出了好多血。
血液开出鲜丽的花,与莓果的艳汁相融,她冲冲撞撞,果肉被揉烂了,唇间是一片靡丽,他低着头将她的撕咬加深。
花悬是在争夺食物,也是在争夺她的命,可傅荒隔着这颗破烂的莓果,想起了浴室里,沾满水汽的花悬。
那时也和现在一样,她仰着颈子被他深吻,唇瓣柔软,娇躯发烫。
水雾蒙蒙,她呜咽着,彼时是在水中,此刻是在他腿上,傅荒下意识地伸出手,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花悬,那一头长到腰间的黑发。
混乱中,花悬的手碰到了桌子,白色餐盘滚落,砸到了地上,砸碎了,盘子里的草莓也跟着掉了一地。
可这些声音,都没能让他们停下。
半分酸涩,半分甜腻。
一寸,一寸,疼与甜,花悬喘着气,吃完了那颗沾着鲜血的草莓。
·
“你?”傅荒的眉头蹙得更紧。
“对...对不起。”花悬却只说,“我实在太饿了。”
还是那副窝囊废模样,讲句话都磕磕绊绊的,当她看到满地的草莓时,急忙从傅荒怀里退出。
她踉跄着想要去捡,却失了力跌倒在地,周遭全是鲜艳草莓。
颤抖着勉强捡起一颗,可还没握住,傅荒就站了起来,他随随便便的一个动作,就吓得花悬手一抖。
草莓又掉落回地板。
花悬无力地躺在艳色之中,眼睁睁地看着傅荒,将那些脆弱的果实踩烂,当着她的面,他把她赖以存活的食物,全部毁了。
她甚至想要去捡那些碎果残骸,可手还没碰到,它们就被傅荒残忍地一脚踢开了,果肉糜烂,被地暖烤得温热。
花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而做这一切的傅荒,冷漠地站在她身旁,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色,有些酸涩,那里正源源不断淌出红色的液体。
一股股血液,是花悬的战利品。
雨水撞击着玻璃窗子,它们和花悬一样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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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试图用柔软,去撞碎坚硬。
“你和天衡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傅荒的声音沉闷,这是他给花悬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
沉默依旧。
良久,花悬闭着眼摇了摇头,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
所有问不出答案的事,问过一次,两次,傅荒绝对不会问第三次。
“既然你不愿意讲,那就好好待在这间屋子里,我会来替你收尸的。”
唇尾血已经被风干,傅荒淡若地笑了。
这答案她若一直不肯说,那么他,也就不要了。
屋外大雨,花悬躺在这场潮湿的雨里,等不到雨停。
风声,雨声,还有花悬的清声。
“傅荒。”
她在他离开前,念了好轻好轻的一声。
以为他听不见,可门边的人,还是停下了步子,他侧过身,就看到了躺于一片狼藉的花悬。
傅荒望着她,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脸上皆是莓果汁液,那种天生的诱红,在果液浸透下,漂亮到无法无天。
屋子越来越潮热,花悬睁开了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我这张脸是母亲给的,生来就有。”
“就因为我生来卑贱,我就该是二选一里的恶人吗?”
眸里漾着水,波光粼粼。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期待,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觉得,傅荒会相信她。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叶鸢用了我这张脸呢?”
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属于叶鸢的气息,她的相册,她的东西,还有她和傅荒拍过的婚纱照。
一个尊贵又耀眼,一个卑微又可怜。
如她所想,傅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走了,将那扇门再度锁上了。
花悬被困在这间屋子里,她抬头看着墙壁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叶鸢,笑得灿烂。
·
一门之隔,花悬在门内,傅荒倚在门外。
“把水阀打开吧,扶她洗个热水澡,再给她一些水。”他眸光有微弱的闪烁,想来,还是吩咐了一句。
“是,四少。”下人见状,又多了句嘴,“那食物呢,少夫人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傅荒沉默地想了很久。
他把她做过的事,和她说过的话,连起来想了一遍,这中间似乎少了什么。他觉得,她越来越像一个谜。
一个充满危险的谜。
最后,傅荒在自己和花悬的命之间,选择了前者。
“继续断食。”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嘴角是破损的,红色血迹残留在下唇,他冷着张脸,俯瞰众生。
在傅荒眼中,这世间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他相提并论,人人皆为蝼蚁,他们不值钱的命,又怎么值得他去冒险呢。
蝼蚁就该活在泥土里,或者,像蝼蚁那样死去。
午间,傅荒收到监控信息。
天衡置业法人又给花悬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两天后,别忘了。」
很快,守在花悬门外的下人,也接到了傅荒新的吩咐:假装好心去给她送饭,也给她两天后能够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