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下人都注意到了站在院子外边的沈清，小声地询问这人是谁？


    农管事：“好！”


    感觉到这小两口在闹别扭，于是跟沈清打招呼：“沈副将仗打完了？”这次倒是快啊！上回打了半年。


    沈清看着肖婉翎，“齐王退兵了！”多亏了她教他看兵书。


    肖婉翎终于注意到了沈清，“恭喜！吃饭了吗？”


    沈清脸上露出笑容，“没有！”


    她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


    肖婉翎：“食肆有火锅，你去尝尝。”


    说完转身去打理她种的菜苗，给白色的辣椒花授粉，将金家送来的种子小心翼翼地倒进小碗中泡着。


    沈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看到她身体忽然僵硬像是不舒服，急忙伸手扶住她。


    肖婉翎弯腰扯到肚子了，她下意识地推开了沈清的手。发现农管事，还有干活的人都在看她和沈清，把陶盆中的小苗搬到太阳底下，朝着牛车走去。


    沈清快步走过去，伸手扶她上了牛车，赶着牛车下山去了。


    看到肖婉翎完全不搭理自己，沈清开口道歉：“对不起！事情都解决了，这是最后一次。”


    他需要抓住权力，才能跟随自己的心意留在她身边。


    肖婉翎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飞速移动的风景。


    沈清知道她气还没有消，从怀里掏出晋王给了文书，“我向晋王求了子嗣婚姻自由！”


    肖婉翎心里想的是张大娘子叫她去确认年底分红，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


    农管事领回来将近百两的银子，再分到每家每户，平均也能得一两到二两银子。


    到了食肆门口，肖婉翎双手扶着栏杆滑下牛车，往常一样查看火锅底料还有多少？油纸包的火锅底料都放在架子上，估摸着还能用好些天。


    肖婉翎又去点心铺看了看，茶肆的茶包有多少？她只预备这些，其他人的交给律嫂子，顾瑶芳，吴婶等人。


    全然忘记了身后的沈清，肖婉翎要了鲜花饼，还有酸梅汤坐在茶肆里吃着。


    沈清坐在她旁边，自然地偷了块鲜花饼咬了一口。


    排队买点心地人问道：“肖氏身边的人是谁？”


    有人认出了沈清，想到自家男人也能回来了，高兴地打招呼，“沈副将你回来了！”


    沈清：“晋王打了胜仗，其他人稍等几日便会回来！”


    嘶～


    一名晋王府的府兵勒住马，大声喊道：“沈将军，请即刻回营晋王的封赏已经下来了！”


    律大海跟尹胜抹了下嘴，跑到沈清身边冲着府兵抱了抱拳。


    众人小声议论，“沈将军，沈清成将军了！”


    周围都是恭贺的话语，沈清看向肖婉翎，她静静地站在一旁，客气疏离。


    律嫂子拿了一包鲜花饼笑着说道：“肖司农给将军的！”


    尹胜好奇：“这是什么？”


    律大海踩了他一脚，不知道这夫妻俩不太对吗？


    肖婉翎扯起嘴角笑了笑，没有上前一步。


    沈清慢慢朝着远处走去，心里苦涩不已，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婉翎的原谅？


    沈清见到了晋王。晋王剃掉了胡须，年轻不苟言笑，身材精瘦。营帐中披头散发的人和眼前的晋王很难联系到一起。


    沈清掀开袍角单膝跪下，“沈清见过晋王！”


    晋王伸出手将沈清扶了起来，“沈将军勇猛过人，不光解决了齐王的事，还解决了一个麻烦！”想到姬夫人的人都渗透到了军中，眼中闪过狠色。


    接着夸了沈清足智多谋，只要专心给他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他等等。


    沈清：“属下的娘子在病中，她要打理铺子，属下不忍心她一个人操劳！”


    晋王想起了传言中的肖司农，“你们夫妇二人真是上天派来帮助孤的！肖司农先是种出了高产红薯，现在又种出了土豆，听说还在研究更高产的玉米，简直是永极朝的天降神人。”


    话锋一转问道：“沈将军想要何封赏？”


    沈清双手抱拳低下了头，“属下只想要子嗣将来能自由婚配，补偿我家娘子。”


    晋王没有想到他不提其它的封赏，主动赏赐了粮食还有金银，并说有任何事可直接来晋王府找他。俨然已经把沈清当做了自己人。


    晋王犒赏了军中将士，沈清等不及想要回去，他身穿甲胄，头戴红缨帽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律大海跟尹胜一左一右跟着，走到岐山村前，众人站在路边欢呼。


    沈清在人群中寻找肖婉翎的身影，看到了她站在远处，高兴地朝她的方向赶过去。


    肖婉翎捂着小腹，忽然看到激动的人群朝她这边来了，害怕撞到了肚子，转身就朝着远处跑去。


    沈清勒住了马，围着他欢呼的村民也停下了脚步。他茫然无助地看向肖婉翎的背影，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现在见都不想见他了吗？


    沈清心里难受，众人喊沈清去喝酒吃肉他答应了。他闷闷不乐，一碗接一碗地喝，想到婉翎在躲着他，心里发酸不知道该怎么做？


    律大海跟尹胜对视了一眼，尹胜清了清嗓子，“沈将军时候不早了，你不会打算在这里过夜吧！”


    律大海：“是啊！那些新兵过来，家里没有多余的地方住了！”


    沈清一口干掉一碗酒，抱起酒坛子就走，走到半路去折了跟藤条这才回家。


    肖婉翎等了一会儿，看沈清没有回来就回屋睡觉了。


    沈清回来看到灯灭了，他朝院墙边走过去，把藤条扔进去，正想要翻墙进入，发现竹院墙变成了砖墙，有一人多高。


    他把酒坛子放在门口，刚跨坐在墙上，看到房门口站着人。


    肖婉翎冷冷地看着沈清问道：“做贼？”


    沈清很高兴，她终于肯理他了。他跳下来，转身去开门把酒坛子抱了进来。


    肖婉翎朝房中走去，“进来说话。”


    她把烛台上的蜡烛都点亮了，放在一旁，坐了下来。


    沈清进来刚坐下就听到肖婉翎问了句：“你有什么打算？是和离还是契约合作？”


    沈清：“不和离！晋王已经下旨，我们的孩子可以自己选择想要嫁娶的人。”


    他把肖婉翎连人带凳子抱起来放在屋子中间，双手掀开袍角跪了下来，把藤条递了过去，“你打我能不能消气？”


    肖婉翎把藤条扔了，“不能！”


    双腿忽然被沈清抱住，肖婉翎害怕伤到腹中的孩子不敢乱动。想到了孩子，他应该还不知道？


    肖婉翎：“你答应我的事办不到。等你冷静下来，再考虑下我们的关系，放开！”


    心想一定是因为有孩子才变得这么脆弱，对他狠不下心来。


    沈清感觉到肖婉翎的手冰凉，他一只手搂着肖婉翎的腰将她抱到床上，脱掉她的鞋子，抖开被子给她盖上。


    从柜子中抱了一床被子朝床走过去。


    肖婉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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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朝床边挪，将床边占得满满的，“你不要压住我的肚子！”


    想想还是不告诉孩子的事，有了孩子沈清不同意和离的。年底的账要结，听二姐说那对便宜父母到了晋城，她还有好多事要做。


    沈清抱着被子朝外边走去，一步三回头。他在隔壁房间躺下，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半夜偷偷溜进屋从背后抱着肖婉翎，这才沉沉地睡着，天还没有亮，沈清睁开了眼睛，他起身后把被子掖好，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肖婉翎醒来疑惑地看了一眼房中的火盆，明明记得昨日没有点火盆，睡到半夜热得很！她伸手摸了摸脖子，坐在梳妆台前查看脖子后边的印记，怀疑沈清昨晚过来了。


    想到他现在越发不尊重人了，肖婉翎气得把柜子中吊钱都拿出来，用包袱包起来，等会全都拿出钱庄换了，等哪日不开心就走。


    沈清洗漱好，看着肖婉翎拎着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急忙伸手去接看到桌上还有全都拎着放在牛车上，“你要进城？我送你去！”


    肖婉翎：“好！”


    沈清很高兴，把豆沙包还有酸梅汤送到肖婉翎手中，高高兴兴地带着她去城中。


    偷偷瞧了一眼包袱中的东西，全是串好的铜钱。


    肖婉翎把铜钱换成了银子，去了张宅，沈清去了晋王府中。


    刚才晋王差遣府中下人来找他，想必是有什么要事，沈清见到晋王说道：“晋王，有任何需要属下去办的，请尽管吩咐！”


    晋王表情严肃，“军中混入了别人的眼线，你要多加留意！”


    沈清：“是！”


    他心里想着肖婉翎，晋王看出来叫他先回去。


    沈清来到张宅听张大娘子说道：“你来得不巧，肖妹妹才走！”他急急忙忙赶着牛车追去了。


    春芝惊讶地看着张大娘子，“小姐你！”


    张大娘子转身朝里走，见到了肖婉翎才说：“我叫沈将军先回去了，就该好好治治他。你有孕他走就是不对，枕边人的变化都看不出来，真是个木头疙瘩！”


    肖婉翎：“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说！”刚开始不能说，她现在又犹豫。


    春芝暗暗咂舌，小姐和肖娘子真真是大胆，难道想偷偷把孩子生下来？


    张大娘子把年底的分红拿了出来，如意楼卖茶的茶水点心还有方子钱足足有六百两！


    铺子除去花销挣了三百两，再加上姬夫人赏的两千五百两，总共有三千四百两，除去税赋工钱食材还剩三千两。


    肖婉翎把银票收好，再多的辛苦看到钱的这一刻，总算是值了！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至于沈清平日打猎得二三十两，再加上封赏，有八百多两，这笔钱肖婉翎另外放着。


    肖婉翎和李碟儿去了外头说话，两人走到了拱桥边停下来。


    李碟儿：“我看到他们衣不蔽体，过得很惨！”


    李家父母把三个女儿都卖了，肖婉翎着实同情不起来，“应得的！”


    李碟儿觉得她说得对。很快释然了，就当没有见过他们。


    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腰的妇人杵着拐杖迎面走来，不小心碰到一个男子，那人把老妇人推下了桥若无其事地走了。


    肖婉翎和李碟儿目睹了这一幕，李碟儿下意识地追了过去，“你站住，快救人啊！”


    周围听到动静的人全都围了过来，到了冬日谁也不想下去救人。


    妇人在水中扑腾，“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