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024·心疼

作品:《如游旧梦[娱乐圈]

    做皮试的针扎进腕部内侧,苍白的皮肤上很快鼓起一个小小的包。


    护士轻声嘱咐:“需要观察15分钟,您多注意一下,如果有红肿或者疼痛就立刻按铃。”


    谢千琅笑着点点头:“好的,麻烦您。”


    护士有些年轻,看看傅闻礼又看看谢千琅,最后红着脸摇摇头,收拾好东西离开病房。


    并不是谢千琅主动承担起照护者的角色,而是因为傅闻礼受伤的那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好像真的很怕痛的样子。


    因为用力,刚刚缝过针的伤口好像又崩开了了,血染红了纱布。


    谢千琅有些无奈:“你不要乱动,我不会走的。”


    傅闻礼这才放心,放轻了抓着谢千琅的力道,分神处理工作电话。


    铃声一个接一个响起来,他偶尔接起一个,三两句说完就挂断,大多数时候在发号施令,只有一个让他拧起了眉。


    傅奕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问他:“听赵院长说,你还把谢小姐带去了。怎么,苦肉计起效了?”


    傅闻礼看了一眼谢千琅,确认她没听到后,低声警告道:“爸,回去再说。”


    为了方便处理伤口,谢千琅正把傅闻礼的衬衫袖子向上挽。


    快卷到小臂中段时,傅闻礼还在讲电话,回过神立刻仓促地出声制止:“别!”


    “这是什么?”


    为时已晚,谢千琅已经看到了。


    傅闻礼的肤色很白,是像玉一样的冷凝,也像玉一样的无暇,于是那道暗红色、形状不规则的伤疤就更加醒目。


    谢千琅微凉的指尖碰了一下,继续把衣袖往上推:“是疤吗,这么长?”


    明明刚才还恨不得黏在谢千琅身上,傅闻礼现在却急着往回抽手臂,想要躲开她的触碰。


    “别看了,不好看。”


    傅闻礼挣了一下,没挣开。


    谢千琅按住他的肩膀,直接扯开了他的领口。


    从小臂中段直接向上延伸到肩膀,好长。


    谢千琅有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上次拍……拍戏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到?”


    她说的是拍床戏的时候,傅闻礼明明裸着上身,如果有这么明显的疤痕,她没道理注意不到。


    被谢千琅的视线直直盯着,傅闻礼锁骨处的皮肤都要漾起粉色,他不自然地拢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低声说:“太丑了,怕吓到你,化妆师遮了好久。”


    “这是重点吗?”谢千琅想笑,但是唇角却不受控制地下压,声音里带了点儿颤抖:“……所以你才……没有继续画画了吗?”


    “嗯,拿不了画笔了,手会抖。”


    傅闻礼反倒轻笑了一声,摸了摸谢千琅的脸:“怎么这个表情,心疼我啊。”


    “我没有!”


    蹬鼻子上脸,谢千琅立刻瞪他一眼。


    “真的吗?”傅闻礼指着自己的疤:“虽然现在没感觉了,但当时真的好疼。”


    他越说声音越低:“我在病床上躺了好久,还以为自己会残疾。”


    谢千琅从来都吃软不吃硬,怎么可能不动容。


    傅闻礼认真地注视着谢千琅的浅色瞳孔,里面只映着一个小小的他。


    只有他。


    “我……”谢千琅突然别过头,起身往外走:“我去找一下护士。”


    傅闻礼声音里带着笑意,拿着呼叫器在她身后喊:“按铃就可以呀。”


    病房的门被重重带上。


    傅闻礼笑着低下头,才发现通话还没有挂断。


    傅奕城在那头儿听得津津有味,这会儿“啧”了一声:“儿子,真想不到你追人的时候这么不要脸。”


    “怎么,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你都这样卖惨了,怎么不告诉她你差一点点死掉,说不定她还能早些原谅你。”


    “没必要。”傅闻礼伸手想要挂断。


    傅奕城好像能看到他伸手去点挂断键,连忙说:“先别挂,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小傅总,谈恋爱的时候好歹也管一下公司死活,该澄清也得澄清一下。”


    “知道了。”


    -


    “栗子姐,”谢千琅站在窗边,“我要发个微博。”


    她说的是“要”,而不是“想”。


    “跟今天这件事有关吗?”林舒栗有些意外:“现在跟咱们关系已经不大了,傅先生那边的意思也是不想你出面……坦白讲没什么必要啊。”


    她的考量谢千琅完全能理解,在这种被骚扰的事件里,即使作为受害者,事后被牵扯进多方网络骂战里被翻旧账时也会被□□羞辱,甚至有人会把“被骚扰过”当成一个莫须有的黑点来攻击——一定是你有问题,要不然为什么遇到骚扰的不是别人?


    林舒栗和傅闻礼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嗯,我知道,”谢千琅看向门内,护士正在检查傅闻礼有没有过敏,但是傅闻礼一直在看向她的方向。


    “但是太没有道理了,做了好事还要被骂,不应该的,对不对?”


    “喂,有私心就直说,不要说得好像自己多有公德心,”林舒栗腹诽:我看你就是舍不得傅闻礼被骂,自己被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积极。


    腹诽完,还是叹口气说:“你写完记得先给我看一下,我先做好公关预案。”


    过了几分钟,微博@谢千琅更新了一条:


    “大家好,鉴于现在虚假信息传得满天飞,我认为自己有必要也有责任对今天的事情做一个简短的解释。


    上午在地铁车厢拍戏的时候,我遭遇了骚扰,对手戏演员傅闻礼先生第一时间帮忙控制住了嫌疑人,过程中还意外受了伤,这就是网传所谓他“打人事件”的真相,我和在场的其他群演都可以作证。


    现在嫌疑人和证据都已经交给公安机关来处理,有后续进度我也会及时同步给大家。拜托大家不信谣不传谣,也烦请媒体朋友帮我们澄清一下,谢谢。”


    林舒栗没有对文案多做修改,只删掉了一句“有什么问题我会和傅闻礼先生一起面对”,她发语音吐槽:“谢小姐,你这样写好像婚姻誓词啊,搞什么。”


    谢千琅没理她,发完微博心情轻松了几分,不再去管网上的纷争。


    踱步回病房,却看到傅闻礼的脸色沉了下来,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她好奇道:“怎么了?”


    傅闻礼摇摇头:“没什么,你先出去等我。”


    “不是你说怕痛不让我走的吗?”


    怎么回事,转头又要赶我走,谢千琅被他的反常激起了好奇心。


    护士扯了扯谢千琅的衣角,小声提醒她:“破伤风要臀部注射。”


    谢千琅忍俊不禁:“傅先生,偶像包袱好重啊。”


    又不是没见过。


    后一句没说出口,小护士大概也在嗑cp,看他们两个的眼神已经很不清白,要是说出口还得了。


    等傅闻礼打完针出来,网上的风波也差不多平息下来,公安机关出了嫌疑人被行政拘留12日的蓝底白字通告,谢千琅转发了一条到自己的微博。


    刷了一下页面这才意识到,她和傅闻礼的最新微博都是和对方有关的。


    谢千琅的思绪漫无边际,想傅闻礼身上那道长长的疤,想他以前那么喜欢画画却再也拿不成画笔,又想自己无意中发现的精神类药物。


    想来想去,都没发现傅闻礼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他换了一套深灰色西装,上位者的感觉更浓了,一边整理袖口,遮住自己的疤痕,一边问谢千琅:“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在想,”谢千琅眨眨眼:“你好像过得很不好。”


    傅闻礼看着她,点点头:“嗯。”


    谢千琅笑着眯了眯眼睛,像只得逞的小狐狸:“那我就放心了。”


    傅闻礼也不生气,跟着她笑:“这么开心吗?”


    傅闻礼好像特别关心她是不是开心,从以前到现在,总是在问:今天开心吗?


    好像这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事。


    “那这个伤受得也算值了,”他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右臂,没什么诚意地说:“啊,还是好痛,我能不能继续挟恩图报?”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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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陪我去吃饭吧,好饿。你还记得那家开了十几年的拉面店吗?那个中文很差的日本老板。”


    “唔,记得,不过不是早就关店了吗?”


    “哇,原来谢小姐还记得,我还以为贵人多忘……好啦别生气,只是搬店而已,我带你去。”


    今天傅闻礼和谢千琅的CP粉吃得很好,早上被全世界的偶遇路透图频喂得饱饱的。


    经过事件发生后的短暂慌乱,又被正主告知事情经过是傅闻礼在保护谢千琅,粉群内部还没消化完这个重磅消息,又有人在小红薯发出了很小众的日式拉面店里偶遇傅闻礼和谢千琅同桌吃饭的照片。


    ——“报!已经确认过不是剧组聚餐,就是两个人私下约饭,如果你知道我在嗑哪对你也会觉得我命好(安详)。”


    ——“世界纷纷扰扰,豹豹猫猫在快乐地吃碳水,我们女大学生就该多看这种画面。”


    ——“这个店我有印象,是不是哥之前也被偶遇过……我怎么记得他粉丝发过捏,果然一起经历过事情后感情会突飞猛进。”


    ——“反正我不会跟不熟的人去私藏的宝藏小店吃饭啦,可能跟我的家教有关吧。”


    —


    12天后。


    身量不高的男人从拘留所里出来,往路边狠狠啐了一口,骂着脏话,一瘸一拐地冲着路边停着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出租车过来得很快,他没意识到,快得像是一直等在那里。


    后车门一打开,男人刚弯腰要进去,被人一张手帕捂住了口鼻,他没来得及挣扎,立刻被拖了进去。


    等从黑暗里恢复意识,他睁了睁眼,眼前看到的还是黑暗。


    “噌”的一声打火机的轻响,有人点了一根烟。


    在很短暂的光亮里,又过了几秒钟,他的视线才慢慢聚焦。


    他躺在地上,首先看到的是一尘不染的皮鞋和黑色西装裤管。


    坐在他面前的人冷着一张脸,指尖捏着一只黑色细烟,猩红的火光下,烟灰簌簌落下来,落到他身上。


    “傅……傅先生?”男人的意识飞速回笼,傅闻礼没有出声,他却被惊得要跳起来,立刻开始道歉:“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您放过我,放过我!”


    “啧,”身后有人不耐烦地一脚踩在他胸口,巨大的力道逼得他又躺回去:“收声啦。”


    他骇然地往后看,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是个年轻的男生,漂亮到雌雄莫辨的一张脸,头发抓得像要去拍时尚杂志,耳骨钉在微弱的火光里熠熠生辉,穿一身白色的运动休闲装,手里轻巧地拎着一只高尔夫球杆,一脸不耐地看着他,像看一坨死物。


    傅闻礼问他:“哪只手?”


    他没有回答,于是踩在胸口的力道渐渐加大,他几乎要怕到失禁。


    “不说?”脚用力碾着他的胸骨,男生还在笑,他说话的腔调有些怪,掺了些广式普通话的口音:“那就是两只都不想要咯。”


    “左手!是左手!”


    男人从胸腔里挤出声音,惨叫道。


    “OK,早说嘛,大家都赶时间。”男生高高地举起球杆。


    傅闻礼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起身出门。


    惨叫声从身后传来,门外立刻有身穿西装保镖模样的人走进去处理。


    男生扔了弯掉的球杆,三两步跟出来,勾住傅闻礼的肩膀:“表哥,我千里迢迢飞过来,除了要挨外祖父的骂,还要帮你做脏事。看在我为了给你出气,废掉了自己最喜欢的X杆的份上,让我见一下千琅嘛。”


    “手。”傅闻礼看他一眼。


    男生立刻乖乖收回自己的手,举在耳侧:“好啦。”


    傅闻礼说:“不行。”


    “为什么?”男生不解:“难道你还没追到?”


    傅闻礼横他一眼:“梁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北京是为什么,程家的小女儿找到了吗?”


    被称作梁灼的男生笑意淡去,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阴鸷,顿了几秒,他懒洋洋地笑道:“互相伤害,不厚道哦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