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2018·旋涡
作品:《如游旧梦[娱乐圈]》 雨还在下。
经过钢筋混凝土的阻隔,雨声不再是直接砸向伞面时发出的脆响,而是变成了遥远的、沉闷的钝击声。
谢千琅安静地趴在傅闻礼的背上。
她被傅闻礼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粽子,但是傅闻礼浑身上下像被水洗过,有冰冷的雨水、及膝深的浑浊的积水,以及汗水。
或许还谢千琅的泪水。
楼层间的声控灯随着傅闻礼的脚步声渐次亮起,又渐次熄灭。
“以后我们选房子的时候要离地铁站再近一点。”
“嗯。”
“要电梯房,爬楼梯好累,傅闻礼,你累不累啊?放我下来吧。”
“不累,你太轻了。”
“附近要有很漂亮的公园,这样白天你可以随便找个角落画画,下了班我们还能拖着手去散步遛弯,提前进入退休生活。”
“好。”
“……”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天方夜谭的,”谢千琅把又积蓄起来的眼泪胡乱地擦到傅闻礼的衣领上,“以后再说吧。”
谢千琅早已学会别把不切实际的事情构想得太细节。
“不会,”傅闻礼的声音放得很轻,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漂亮的公园、电梯房、地铁附近,我记住了。”
“你是要去当中介吗?”谢千琅声音闷闷地笑起来:“来实现本甲方的需求。”
“也不是不可以,”傅闻礼听到她的笑声,也跟着笑起来,问谢千琅:“有开心一点吗?”
谢千琅的下巴磕在傅闻礼的肩膀上,很轻地点了点头。
除了雨声和脚步声,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尤其是灯光灭下来的时刻,黑暗而狭窄的一方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紧密地靠在一起。
有很多人被这场雨隔在远方回不了家,两个人终于进到玄关时,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细微的庆幸。
关上门,雨声变得更小了,几乎变成了可以忽略的白噪音。
房间里很安静,傅闻礼把谢千琅放下来,解开一层又一层的雨具和外套,像剥笋一样把谢千琅挖出来,问她:“冷不冷?”
谢千琅乖乖地摇摇头,下一秒立刻打了一个喷嚏,愣了下,抬眼呆呆地看着傅闻礼。
看到对方狼狈的样子,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真是完蛋了,谢千琅心想,一起淋雨竟然不觉得苦,还觉得挺开心的。
傅闻礼的睫毛都被雨水打湿了,角膜和眼尾都被雨水刺激得泛着红,冷漠的气质被雨水敲碎大半,看上去反而有种凌乱落拓的野性。
他拿纸巾胡乱擦了一下脸,推着谢千琅快去洗热水澡。
谢千琅很喜欢傅闻礼身上浅淡的木质香气,总是凑在他的颈侧偷偷嗅,傅闻礼发现后,索性从香水到洗浴用品给她换了套一摸一样的。
后来谢千琅每次洗完澡出来,傅闻礼都觉得用同款不是个好决定——喜欢的女人有着和你身上同样的气味,很容易激发人的某种恶劣的旖旎幻想。
“我洗好啦,你快点去吧。”
谢千琅洗过热水澡,皮肤被热气蒸腾出娇嫩的粉,吊带睡裙堪堪遮住膝盖,露着漂亮的肩颈线条和一截白生生的小腿,擦着吹到半干的发尾走出来。
闻到逐渐欺近的熟悉香气,傅闻礼从厨房走出来,视线先被谢千琅莹白如玉的肩部肌肤吸引,他掩饰性地转头轻咳了一声,递给她一杯生姜红糖水:“先喝一点驱寒。”
“姜和红糖哪来的?”
谢千琅好笑地看着傅闻礼眼下的一点薄红,端着杯子跟着晃悠到傅闻礼面前,凑得又近了一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故意逗傅闻礼。
“裙子好看吗?我新买的。”
谢千琅看着傅闻礼红得越来越明显的脸,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都不知道亲过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问张哥和嫂子借的,地铁停运了,他们回不来,要在公司将就一晚上。”
傅闻礼用一根食指抵在谢千琅额头上,推着她离得远了一点:“我还没有洗澡,别把衣服弄脏。”
“那你快去洗澡啊,”谢千琅顶着傅闻礼的手指,还是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在他微凉的唇上飞快亲了一下。
挥挥手,三两步回到自己房间,又在门口探出头来同傅闻礼讲:“我等你哦。”
香气像一阵风一样在面前拂过,傅闻礼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唇笑了一下。
“等我?”他低声自言自语:“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淋浴间里的水汽还没完全散开,温热的水流兜头淋下来,傅闻礼又想起谢千琅光裸的、白到炫目的肩颈。
他闭上眼。
-
等傅闻礼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看到的又是这一幕。
简直是魔怔了。
他房间的床品颜色偏深,四件套都是冷硬的铁灰色,谢千琅穿着件白色的睡裙,柔软得像只会在他梦境里出现的云朵。
柔顺的长发堆在身后,在墨色发丝的掩映下,谢千琅裸露在外的四肢和肩颈白得像温润的玉像。
谢千琅第一次出现在他房间的床上,简直像一个隐秘又虚幻的梦境。
傅闻礼喉结滑动,反手关上了门。
谢千琅白生生的小腿翘着,脚一晃一晃的,正趴在傅闻礼的床上翻着他的速写本,嘴里还哼着歌。
听到关门的声音,谢千琅转过身,手肘撑着床榻,朝傅闻礼招招手:“你洗澡好久,我都要困了,快过来我看一下眼睛。”
谢千琅看电脑久了眼睛总会干涩,包里常备着人工泪液,她惦记着傅闻礼被雨水刺激到发红的眼睛。
眼睑被柔软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撑开。
好痒。
谢千琅细致地检查了一下:“应该没有发炎,冲洗一下就好。”
她把瓶子递给傅闻礼,“你自己会滴吗?”
“没用过,我试一下,”傅闻礼接过来,接连几下都没能把液体成功滴进下眼睑,水迹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纵横交错,看上去有种冷冷的幽默。
“笨,”谢千琅忍着笑,拍拍自己的大腿,“躺下,我来。”
傅闻礼乖乖地躺好,枕在谢千琅的腿上。
她身上的香味铺天盖地向他笼罩过来。
谢千琅认真时总习惯微微皱着眉,微启着唇。
傅闻礼专注地看着她润泽的唇瓣,眼神越来越暗,冰凉的液体先后落进双眼,他下意识就要闭眼。
“先不要动,”谢千琅捧住他的脸制止道:“先转一下眼珠,对,好现在可以闭上了。”
“好乖,”她满意地在傅闻礼左右眼上分别亲了一下,像给小朋友贴小红花的幼儿园老师:“像小朋友。”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傅闻礼掐着细细的腰肢,把谢千琅压在身下。
墨色长发在谢千琅身下弥散开,更加衬得她漂亮得妖异。
“不够,”傅闻礼拉住谢千琅的手,在掌心亲了一下,哑声说:“申请更多奖励。”
说着,他高挺的鼻尖和谢千琅的蹭了一下,问:“可以吗?”
傅闻礼总会在亲密的时候绅士地征求意见,用一种像祈求又像逗弄的语气,谢千琅的回应被他吞没在交缠的唇舌间,变成隐晦的喘息声。
谢千琅的手被傅闻礼带着抚过他的喉结。
她感知到手下的喉结在动,因为她的抚摸,或者因为正在接吻。
然后继续向下。
雨滴带着滂沱之势不断砸向阳台的玻璃,吞没了房间里的旖旎声响。
“不要了,”谢千琅娇气地皱眉,“好酸。”
“好吧,”傅闻礼怜惜地亲了亲谢千琅汗湿的额角,“换我。”
傅闻礼的手指很漂亮,修长白皙。谢千琅最爱看他捏着画笔的样子,因为用力,漂亮的手指指节处会泛出很淡的青白色,手背到小臂的青筋会更加明显。
有种色气的性感。
微凉的手指缓缓消失在谢千琅的视野里。
谢千琅失神的眼睛望着黑暗的虚空,漫无边际地想:雨声好像越来越大了。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谢千琅满脸通红地趴在傅闻礼床上,怎么说都不抬头看他。
傅闻礼好像对让谢千琅穿自己衣服这件事有一些异乎寻常的兴趣。
只穿过一次的吊带裙落在床边,已经不能看了。明明昨晚上谢千琅想让傅闻礼抱自己回房间换衣服,但还是被轻易压制,换上了傅闻礼的T恤和短裤。
“哪里不舒服么?”傅闻礼伸手把谢千琅从床上捞起来。
谢千琅摇摇头,在他臂弯里缩得像一只虾米——如果考虑到她通红的脸,应该是一只煮熟的虾。
暴雨还没有停,工作室发了居家办公的通知,公共交通仍在瘫痪,室友们都还没能回来,而傅闻礼正在厨房里给她做饭。
谢千琅在洗手间洗漱的时候,感觉到一种细微的、像是偷来的快乐。
傅闻礼正跟着教学视频煮面,冷不丁被谢千琅在背后拦腰抱住了。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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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住身形,回头看着谢千琅。
“没什么,”谢千琅抽抽鼻子,提醒他:“好像糊了。”
-
暴雨结束后的几天,高温开始重新炙烤大地,人和植物都变得蔫儿蔫儿的。
下了班,彼此间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欠奉,房间门一关,几台空调同时运转,外机的声音响得震天,像一刻不停地开过去几辆拖拉机。
过了一会儿,声音突兀地断了。
“靠,又跳闸了。”
同住的年轻夫妻出门检查了一下电表箱,说:“先出去找个地儿待会儿吧,应该是保险丝烧了,我打电话让中介来修。”
中介过来还要很久,傅闻礼牵着谢千琅去楼下的便利店。
她最近表现很好,对酒精的依赖有所下降,可以简单奖励一小罐四度左右的果酒。
谢千琅趴在冷柜上选完酒,转头看到傅闻礼正站在结账柜台那儿,一脸冷淡地选了好几盒东西。
还是不同口味的。
闷骚……
她红着脸在心里腹诽。
“怎么了?”傅闻礼拿过酒一起结账,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没什么,”谢千琅摇摇头,“接下来去哪儿,星巴克蹭下空调?”
“带你去个地方。”
一号线的强冷车厢,谢千琅上班的方向,搭六站。
谢千琅躲在傅闻礼怀里仍然被吹得发冷,她逗傅闻礼:“好聪明啊,怎么想到来地铁里吹空调。”
傅闻礼无奈地摇摇头,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四五分钟的脚程,傅闻礼拉着她停在一个挺新的小区门口,刷了门卡,保安冲着傅闻礼点点头,很熟悉的样子。
谢千琅的眼睛亮起来,拉着傅闻礼的手臂晃:“小傅中介,你真的找到了吗?”
“等会儿没那么热了,带你去看旁边的公园,”傅闻礼笑着牵着看上去过于激动的谢千琅往里走:“很漂亮,晚上有很多人散步聊天。”
“很贵吧?”谢千琅有点紧张地看着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跟画廊预支了后面几幅画的钱,”傅闻礼揉了揉她的脸,“所以接下来我要打工还钱,靠你养我了。”
谢千琅右手举在额角,保证道:“没问题!”
小高层入住率不高,电梯来得很快,傅闻礼刷开房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套内六十来平的小两居,一目了然的户型,还是让谢千琅开心地在几个房间里穿梭:“终于可以自己住了。”
“这个房间就当书房怎么样?这里摆你的画架,我就在旁边工作,还可以当你的监工。”
“听你的,都可以,”傅闻礼把她拉到怀里:“带你去看天台,看房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会喜欢。”
这会儿气温已经降了下来,天台的风很温柔,夜空里难得有星。
从这儿往远处看,目之所及不再是低矮破落的老旧小区,而是高楼林立灯火通明的北京。
新生活好像就要开始了。
角落里摆着几个藤椅,傅闻礼把谢千琅揽在怀里,领口的金属装饰贴在她颈后,微凉的质感激得她一挣,却被傅闻礼捏着下颌,转头接了个吻。
谢千琅手里捏着白桃味儿的果酒,酒液顺着吻渡进傅闻礼口中。
她眨眨眼,满意地看到傅闻礼的脸慢慢变红了。
傅闻礼问她:“开心吗?”
“开心,没想到随口说的话被人认真实现会这么开心,”谢千琅轻笑一声,头顶在他的下巴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傅闻礼怀里,说:“你会唱歌吗?给我唱个歌吧。”
傅闻礼喝过酒的时候,总会格外好讲话,拥着谢千琅,手指像逗猫一样轻轻挠着她的下巴。
歪头想了想,低声同她唱:“想一生看下去,还会等一天八十岁。”
声音低沉,谢千琅的侧脸贴在傅闻礼因为发声而振动的胸前,她从来不知道傅闻礼竟然会说粤语,也不知道傅闻礼唱歌原来这么好听。
不知道的事情好像还有很多,但是现在她只确定一件事。
傅闻礼很爱她。
全世界最爱她。
2022年年末谢千琅推掉工作飞往香港听侧田演唱会,周围有人认出她,热情地靠过来想要同她合照。
谢千琅冲着镜头刚熟练的露出营业笑容,却在突然响起的众人的合唱声中,突兀地流下泪来。
和你去拖手看新居双眼开始像饮醉
尤如观星你在这里
我的双眼里寻找到宇宙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