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歹徒

作品:《病娇霸主养成指南

    两名黑衣人的下巴脱臼,不能咬舌自尽,口中的毒囊也被取出。


    “问出什么了吗?”陆昱珩眉头微拢。


    单容面色为难,“陆哥,你也知道他们下巴都被卸了。”


    “嘿,”单容马上换上谄媚之色,“还是陆哥有先见之明,这俩小子见势不妙,差点宁死不屈。”


    “可惜我没想到你们审人,就是靠把人打一顿。”陆昱珩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古原以拳掩嘴轻咳一声,而单容尴尬地笑了笑,“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要是我,被打就直接求饶了。”


    “别叫了,省点力气,不会让你们死得痛快的。”陆昱珩淡淡地扫了一眼还在嗷嗷乱叫的黑衣人,仿佛看的已是死物。


    看见陆昱珩的眼神,眼睛还鼓了个大包的黑衣人顿时噤若寒蝉。


    “你们先下去吧。”陆昱珩朝着古原和单容说道。


    不一会儿,房屋内传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凄厉得让人难以想象里面的人遭受了何种痛苦。


    最可怕的是没过多久,惨叫声就又会响起,能听出来声音已经叫得哑了,却比先前听着更响亮,更痛苦。


    等到里面的惨叫微弱得再听不见,单容敲了敲门。


    “进来。”


    单容打开门,月光也照进来,衬得眼前人像尊玉面杀神,干净得和旁边的炼狱之景割裂开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断气了,他上身像是穿了件血衣,伤口遍布各处,不知生前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还有尿骚味,仔细一看另一名黑衣瞪大了眼睛,已经失禁了。


    单容差点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他回过神后,咽了口唾沫,“陆哥,有个小孩找到这来,说是找你。”


    陆昱珩点了点头,“明天给活着的那个拿纸笔。”


    *


    冰冷的刀刃抵在孟知沅的脖子上,寒光森然,似乎只需轻轻一抹,刀下那含苞待放的生命,就会立刻流逝。


    今天恰好是孟知沅来医馆教导学徒,也因夜色将晚,便住在此处。


    小芸刚想关上房门,一柄利刃直直地穿过缝隙,架在小芸的脖子上,门也顺势被打开。


    小芸被挟持着来到孟知沅的床边,被那歹徒一把推开,发着寒光的刀刃,也转移到了孟知沅的脖子上。


    小芸惊呼:“小姐!”


    “你要再出声我就杀了她。”歹徒声音冷漠,他身上隐隐的血腥味和杀气,让人相信他是真的会下手。


    “砰”一声,有什么掉在了地上,一看是歹徒刚刚身上扛着的黑团。


    孟知沅也被周遭的异动惊醒,一睁眼便看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器。


    看来还是安全措施做得不够到位。


    “你想要什么,钱?”


    既然没有一刀捅死她,那自然是有所求。


    “救他。”不容置疑的语气,看着像孟知沅只要敢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手起刀落。


    孟知沅举着双手,慢慢起身,“既然是求救,那这位……侠士,能不能让我穿好衣服……”


    “别耍花样。”歹徒冷冷地警告。


    “小女手无缚鸡之力,救人是小女日常所行之事,也自是不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你是女子?”歹徒皱眉,还是将刀口移开了些,耐心等孟知沅穿完衣服。


    刚刚传完,刀口马上回到孟知沅的脖子处,还更深了几分,细小的血珠慢慢渗出。


    歹徒看见孟知沅虎口处的破皮,“老实点,你没有胜算。”


    孟知沅微微蹙眉,她看了眼地上的黑团,看身量像是男子,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侠士看着气息悠长,又身怀利器,我自是不会做以卵击石,以羊战虎的蠢事。”


    “不过救人最忌讳‘拖’一字,侠士这般行为,是在等地上之人回天乏术吗?”


    “哼,牙尖嘴利。”歹徒松开孟知沅,又挟持小芸来做人质,小芸再次被吓得花容失色。


    孟知沅点亮烛灯,上前检查伤员的身体情况,将他翻过来后,孟知沅发现还是个老熟人——荆九。


    对于荆九背后的指使者,她有几分猜想,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调查,荆九自己就被送上门来。


    荆九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差到顶点,他那只有着狰狞伤疤的眼睛,已是血肉模糊一片,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


    “小芸去烧热水,再拿布条、工具和伤药来。”小芸有些迟疑,她看了看架在她脖子上的凶刀。


    孟知沅也看向持刀人,在烛光下,她倒是看清了这个歹徒的相貌。


    他白得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死人,脸上也有淤青和伤肿,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深邃的凤眸中萦绕着冰冷的死气,此时眼中闪过犹豫和思索,眉头更是紧紧锁着。


    “你也来帮忙,处理越快,他能活下来的概率越大。”


    “歹徒”像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咬咬牙,放下手中的刀,半蹲到荆九的另一侧,“做什么?”


    孟知沅拿了条干净的被单,“先和我把他抬到干净的地方。”


    荆九身上的伤像是遭了什么酷刑。而在搬运过程中,孟知沅发现“歹徒”行动不便,像是也受了重伤在硬撑,他黑色的衣服像是后换上的,隐隐有血迹从里面渗出。


    孟知沅试探性地说道:“医馆还有……”


    “少废话。”“歹徒”刀不离身,此时明晃晃地指着孟知沅。


    “好。”


    这时歹徒才把刀放下,虽然他也身负重伤,但持刀的手依然稳健。


    “帮我把他衣服脱了。”


    荆九的右手先前不知经历什么,已经溃烂,连着整条小臂都高高肿起。


    “他的右手废了,要切,不然会有生命危险。”孟知沅冷静地说道。


    “歹徒”眼神暗了下来,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就在孟知沅以为他又要拔刀相向时,他“嗯”了一声,像是无奈又脆弱。


    这间医馆不是他进的第一家,哪怕他在那些大夫喉咙上已经划出深深的伤口,他们也说救不了,杀了他们也救不了。


    “他这只眼睛也保不了。”


    “嗯。”


    ……


    孟知沅将荆九身上的伤口处理完后,额头上沁出密密的薄汗,盆中的水已经被染红了,层层叠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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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条也将荆九快包成一个木乃伊。


    孟知沅从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想给荆九服下,“歹徒”拿刀挡下,“这是什么?”


    “吊命的。”


    “歹徒”眼中有一丝狐疑,看着气若游丝的荆九,还是把刀放了下来。


    “来人!给我搜!”


    外面突然一阵喧哗,火光涌动,还伴随着利刃出鞘的声音。


    “你们是谁?”许如春被这阵仗惊动了,她穿上衣服匆匆向外赶去。


    “刑部办案,有重大犯人逃脱,阻挠办案者,按律同罪!”


    孟知沅屋内的众人自是也察觉到不寻常的响动,想来重大犯人就是眼前二人


    “歹徒”道了声:“多谢。”便想背起荆九再次开始逃亡之旅,却被孟知沅拦下。


    “他伤得那么重,你要是再这么背着他颠簸,那我刚就回来的人,可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更何况你现在还带着个累赘走,不被发现也难吧?”


    “歹徒”刚刚因荆九被包扎好,眉头才刚刚松下来,此时又紧紧皱起,最后冷酷地说了句:“不劳费心。”


    孟知沅:……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被发现了,整个医馆说不定都会为你陪葬。”


    “更何况,他伤得这般重,少不了要勤换药,好好休息。”


    “歹徒”紧紧地盯着孟知沅。


    孟知沅本想等他开口,没想半天没得一句话。可是外边的声音越来越近,孟知沅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


    “这里是什么地方?”门口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回大人,这里是宁医,也是我们医馆主事的住处。”


    “你这是做什么?是要拦我?”那个浑厚的声音语气中带上微微的怒意与威严。


    拦他的人是丁海,宁医派小芸去拿工具和伤药时,也顺带知会了他。


    医馆中有来历不明之人夜访,小概率后面还会有别的事,如果糟糕一点,那就是追兵。


    “小人不敢,只是宁医平时素来不喜人打扰他,此时灯亮着想必是还在搞些小研究。”


    丁海语气担忧,“只是这研究多半是些药物,上次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有个新来的下人没打招呼就进去,直接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不如让小人先敲个门,先进去看看?”


    带头搜查那人颇有疑虑,“外边动静那么大,这位宁医都不知?”


    “大人有所不知,宁医在专注钻研药物的时候……”


    “算了算了,你且去。”带头人没等说完,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还不想功都没立就先躺上三天。


    此地距离上头要求缉拿贼人消失的地方,有半座城的距离。他资历不够,不能优先挑选,只是这家医馆颇有能医“将死之人”的名气,他才押宝似的挑此处搜寻。


    丁海敲了敲门,门内传来,“进来吧。”


    满桌都是药材,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器皿,有一只刚死的鸡,鸡血缓缓地流进一个大盆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叨饶了,搜!”带头人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