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你——，刚刚你有听见什么吗？”狮王硬着头皮，在一旁的白鹰欲言又止的眼神下，给冥王强行递了个台阶。


    “不，并没有，你们刚才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果然好兄弟一辈子，狮王，我没看错你。


    冥王立即顺着台阶往下走，是的，他才刚刚回复意识，至于之前凤凰说了些什么，他完全不知情，故意装死企图偷听什么的，更是子乌虚有的事，他可不是那种人。


    “是吗？”凤凰笑眯眯的，语气温婉，“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吗？”


    “……是、是的。”明明偷听这事儿也谈不上多严重，顶多是夫妻间的一点小打小闹，可是这该死的紧张感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重要的事，不妨再说一遍？”冥王刻意强调了再说一遍这四个字，他果然还是很在意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婿，不管是真是假，没有确切的答复总归叫人心里不踏实。


    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分别前还被自己抱在怀里笑的乖女儿，再次见面就已经被别家臭小子抱在怀里这种事的。


    “不，对于你来说，只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凤凰的语气温柔中又带着些凉意，冥王感觉自己的心也拔凉拔凉的，十万年过去，凤凰也学会阴阳怪气了吗？


    冥王当机立断开始表态：“不，万一是和你还有天羽有关的事，那对我当然很重要。”


    他想了想似乎是觉得不妥，这么说指向性好像有点明显，又赶紧补上一句，“咳咳，所以，你们刚才是在谈论什么？”


    凤凰没有说话，只是一昧地笑而不语。


    “……那事儿，可以来个人再说一遍吗？”能否来个人给他确认一下！那个所谓的女婿！到底是真是假！


    话题进行到这里，又有卡住的迹象，明显只能指望别人来救场。


    白鹰看着凤凰投向这边的似笑非笑的眼神，默默拉上嘴巴的拉链扣，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插嘴。


    她又扭头瞅了一眼大脑宕机的狮王，这不管是顺着凤凰的话还是冥王的话，都不是很好接下去啊。


    “这个，这个……”狮王很犹豫，说实话那就等同于把凤凰在使诈的事放到台上，那样气氛肯定更尴尬，可是不说又感觉有点对不起冥王，这不是叫他两边为难。


    凤凰一直沉默，冥王话也已经问了出去，这会儿也只能坐等回复，反而是狮王架在中间进退维谷。


    白鹰看着都不免想念叨一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凤凰想找冥王的麻烦，何必把不相干的人也拉进来呢。


    “其实严格来说，这应该算是你和凤凰之间的家事。”白鹰有些看不下去，拉着狮王就要往远点儿的地方走，“我和狮王呢算外人，不是很方便干预，所以，冥王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凤凰就行。”


    被拉开的狮王一步三回头，白鹰不解，低声询问，“你难道还想夹在他们两个中间难做吗？”


    狮王立即摇头，“那倒不是，但我们就把冥王撂在那边，是不是不太好？”


    “哪有什么不好的，凤凰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她还能把冥王吃了不成？”白鹰估摸着走得够远，凤凰应该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这才放开来说话，“凤凰为什么生气你也不是不知道，等她发泄完了也就没事了，真正重要的是之后的事，但是这也轮不到我们去插手，作壁上观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狮王回头看着远处站在玄冥之棺旁边的凤凰，“只怕冥王不会答应。”


    白鹰摊了摊手，无可奈何道：“凤凰当年不也不想答应？可是有用吗？如此一来，他俩也算是扯平了。”


    唯一的外援被人拉走，独留自己和凤凰谈论所谓的“家事”，现在轮到冥王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凤凰也不想在冥王装死这件事上做过多纠缠，她真正在意的可不是这件小事。


    “原来我很重要吗？我还以为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呢。”


    “怎么会！你是我的妻子，你怎么会是无足轻重的人。”冥王松了口气，不管怎样，只要凤凰愿意沟通，那就有机会让她消气。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妻子。”


    “凤凰，你——”冥王觉得自己这口气好像松得太早，犹豫再三，还是自己提起了当年的事，“你还在为十万年前的事生气吗？”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多无私，多伟大，你牺牲自己，挽救了两个族群，我怎么可以为此感到生气呢？”


    好的，凤凰她就是在生气，还是因为十万年前那件事，没关系，只要知道原因，他认错再干脆点，也不是不能让凤凰消气。


    “抱歉，当初事态急转直下，雪皇亲自领兵讨伐，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无可奈何？你以为我不知道事态的轻急缓重？你以为我是因为你选择自我牺牲才气到现在的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竟然不是这个原因吗？他还做了什么惹凤凰生气的事吗？冥王飞速回忆着十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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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发生的一切。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生气？”


    “……”冥王哑然，他也不知道啊。


    “为什么不说话？十万年了，你连自己哪里惹我生气都没想清楚吗？”


    “……不是因为我选择了被雪皇封印吗？”冥王沉默许久，还是迟疑地问出了自己原来的答案。


    “你！”凤凰一掌拍在玄冥之棺上，让冥王的心跟着一颤，还以为自己又把凤凰惹毛了，只听棺外传来凤凰无奈的叹息。


    “被封印在玄冥之棺的是你，受苦受难的也是你，十万年的孤寂寒冷换取我们今日的生存，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凤凰侧身依靠着玄冥之棺，额头抵在了棺壁上。


    冥王感受到凤凰话语中对自己的心疼，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含带着着一丝酸涩。


    “对不起，当初把所有烂摊子都推到了你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实力……”羽族根本不会被牵扯进来，甚至还要让她照顾狼族。


    “够了！不是你的责任就不要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揽！”


    “帮助狼族是我自己的选择，因此产生的责任也由我一人承担，更不需要你为此道歉。”


    “我气的是，你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她的情绪不再像之前那样激动，反而带着些无奈，十万年前没有来得及问出口的话，现在终于问了出来。


    “当初羽族内部并不太平，我不希望你还要为狼族的事操心。”


    “所以你就擅自决定拿自己的生命换取两族的存活？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不对劲，你是不是准备一声招呼都不打，最后就给我留一副棺材当交代。”凤凰的语气趋于平淡，平淡到叫人心生不安，“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属于那种脆弱的菟丝子，什么压力都担不起，只能躲在别人保护下？”


    “不，不是……凤凰，我很抱歉，向你隐瞒这件事是我的不对。”


    冥王想要道歉，可凤凰听不进去，只是自顾自说着，“你不希望因为你的事给我增添麻烦，可我们是爱人，是夫妻，是承诺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我们从不需要谁单方面的保护，我们需要的是互相扶持。”


    “你爱我，可是我也爱你啊。你怕我伤心，所以一句话都不说就要独自一人承担一切，可是对于我，丈夫孤身赴死自己却一无所知，事后留给我的就只有一副棺材，这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凤凰是手掌贴在棺壁上，用平静的话语压抑着内心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