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据说我是邪恶反派

    夜色转明,有些时候漫长,有些时候却也只是一瞬。


    谢艳秋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额头眩晕,缓和了片刻,发现自己身处在沥风斋的宫殿里。


    偌大的空间寂静,仿若无人,空气低低的凝滞着,与尚未完全敞亮的日光混合在一起。


    谢艳秋从床榻上起身,尚且来不及缓和那突突跳动着的疼痛,便推门行走出去。


    在门外看到一直守着的朱鸾。


    谢艳秋愣了一下,点头,下意识的询问:“小鹤……”


    然而刚说出两个字,便见红衣的侍女轻抬眼睫,身体侧退半步,右手微微抬起,让出前行的空间:“道君醒了。”


    “请。”


    谢艳秋问她:“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朱鸾温声道,“只是不必再留在魔域了。”


    她的话语和神态都平静,似乎一切都早被安排好,只不过按部就班的施行。


    谢艳秋愣了一瞬,有些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安排?”


    朱鸾自然知晓谢艳秋口中的“她”所指为谁:“是的。殿下临走之前吩咐,若是道君醒来,便叫我等解了道君身上禁制,放道君离开。”


    谢艳秋听到这话,才分出心神来去感知体内经脉中的状况。


    被封灵锁禁锢已久,他的经脉之中维持着空洞干涸,早已习惯,此刻沉下心来去感受,才发现那些被封锁起来的经脉关节,都已经重新变得通畅,灵力穿行其中,很快就变得充沛。


    谢艳秋抬手,看着掌心凝出的莹白色光亮,指腹微微颤了一瞬,问朱鸾:“离开之前……她去哪里了?”


    朱鸾道:“这便不劳道君费心。”


    她敛眸垂首:“殿下说,她掳道君至魔域,如今道君放了林琬璎,也算是自食其果,因果报应回环。终归之于她的事情,道君不过一个局外人,所以放道君离开,自此之后两不相干。”


    “放了林琬璎?”从朱鸾口中说出的内容让谢艳秋感知到陌生,“我……”


    话没有说完,便再度被打断:“请。”


    直到出了麟游宫,下了女牀山,站立在山下的空地之间,谢艳秋仍旧有些未解与茫然。


    虽然不知晓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与林琬璎有干系。童霜玉不在麟游宫中,最大的可能便是去追寻林琬璎的踪迹……


    谢艳秋抬手掐诀,借着灵力感知周遭的状况,捕捉残余在周遭的灵力残余与流动。


    有了之前的那一遭,他对于她的力量感知再为敏锐熟悉不过。


    不消片刻,便捕捉到模糊的方向。


    谢艳秋径直向着那方向行去。


    等到了地方,发现是一处坐落于偏僻荒林之间的客栈,头发花白的年迈阿婆刚打开门,正将有些歪斜的酒旗树立起来。


    至于周遭……客栈的方向完好无损,反倒是另一方向有着打斗的痕迹。


    谢艳秋看了那阿婆一眼,循着打斗的痕迹追寻过去,追寻到半路,果然见到被灵力与魔息切割断裂的灌木,还有滴落到地面上的血迹。


    时间过去有些久,血迹已经干涸,其中掺杂着淡淡的金色。


    看起来……应当不是童霜玉的血。


    可是再向前,便失去了打斗的痕迹,难以找寻了。


    即便闭目去感知,也仿佛被断绝一般。


    谢艳秋只能退回去,往那客栈处问那位头发花白的阿婆。


    阿婆将眼睛眯起来:“头发掺白的姑娘……见过的。昨晚有个姑娘先来我棚子里讨一口汤喝,没过多久那姑娘便也来了。”


    谢艳秋立刻追问:“您可知她们往哪儿去了?”


    “不晓得。”阿婆摇头,“大半夜的,天又冷,老婆子热了汤和饼给她们两人,便回屋睡觉去了……今晨起来,发现碎了一只碗,桌上留下来一枚金铢。”


    谢艳秋愣了一瞬,忙道:“那金铢可否给我看看?”


    老阿婆露出警惕的神色,谢艳秋反应过来,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她:“此物可值数枚金铢,我用它与阿婆交换,可好?”


    阿婆接过玉佩,仔细的看了半晌,没有收起来,也没有递还给谢艳秋,只问:“你与那两位姑娘是什么干系?”


    “是家中人。”谢艳秋忙道,“闹了性子,晚上跑出来……”


    阿婆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他一眼,道:“看起来倒也不像什么坏人,不过老婆子我实话告诉你,那枚金铢已经不在我手里了。早些时候来了个青年,也是与你一般,问那两姑娘的踪迹,从我这里取了金铢,便离开了。”


    青年?取了金铢?


    谢艳秋心念一动,“那阿婆可否告知他往什么方向而去?”


    “那边。”老阿婆指向东的位置,“他拿着那枚金铢看了片刻,便往那方向疾行去了。”


    谢艳秋连忙告谢,沿着老阿婆所指的方向追寻。


    这处位于混沌城与仙门地域的交界处,若是向东,便入魔域,是太岁渊的范围。


    谢艳秋心头微微发沉,不知为何,一种诡异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不敢细想,只迅速的向那位置赶路。待行到太岁渊悬崖之上时,崖上冷风猎猎,隐约可看到一抹人影于半空中与三人缠斗。


    行得近了,便看见那风中显形的,乃是个穿着墨黑色劲装的青年,长发归拢脑后,由乌金色发冠高束,眉峰张扬眼瞳漆黑,举手投足每一招式都是凶狠与野性。


    与他对战的三人则看起来眼熟,一眼便可以辨认——


    沧极宗内,掌门之下除却三位真君,还有三位长老,平日里闭门不出,少管宗内杂俗事务,只在重大事件上做决定商议。


    如今却都出现在此,与那青年交手对峙。


    三人对青年形成合围之势,联手以开阵法,试图将青年定在其中。而青年似乎也看穿了这样的意图,全然不入眼中,随手一掌击向正前方身形圆胖的长老。


    这一掌带着森黑的魔息,有如龙蛇缠绕,瞬间便将那名长老的身体束缚,让他的动作阻滞,咒印难以成型。


    青年也不停留,反手又是一掌。


    在正施咒的过程中连续接下两掌,身形圆胖的长老当即气脉逆行,吐出血来,整个人失去支撑向下坠落。


    他们位置在太岁渊的上空,向下便是遍布魔气凶物的深渊,若是掉落下去,以这种重伤的状态,当即便会被渊下的魔物扑上来撕扯成碎片。


    于是另外两名长老不得不也中止自己的结印,瞬行去搀扶住他。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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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一来三人便聚到一处,青年打出第三掌——


    这一掌没有落到实处,而被莹白色的光罩抵挡。


    森黑色的魔息散去,光罩亦应声破碎,三人完好无损。


    感知到这突然插入进来战局的拦阻,青年眯起眼眸,向着谢艳秋的方向看过来。


    在看到青年的那刻,谢艳秋便辨识出他的身份——虽然在魔域待了那么久的时间,从未见其露面,但却早有耳闻。


    力压六域,以碾压水准坐上魔主之位,传闻中童霜玉那位相携相持的发小,窦沉骁。


    就像是基于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皆再度出手,用尽全力,不留余地。


    森黑的魔息与莹白色的灵力在太岁渊上空猎猎的旋风中交错缠绕,互相抵消,谁也不示弱半分。


    上方两人交手难分高下,下方沧极宗两名长老带着那名受了伤的身形圆胖的长老落在崖上,扶着他坐好。


    也就是这时,三人才有精力将目光转向那一直坐在石边侧撑着面颊仰头观望头顶战况的女子。


    她肩上有伤,衣衫上大片的面积被血染红,已经变得有些深沉凝固。掺白的发丝垂在肩颈,随风微微扬起,映衬出面上失血过多的虚弱与苍白。


    “妖女!”三位长老中面容最为年轻的一位凝肃神情道,“你将我沧极宗弟子如何了?”


    沧极宗弟子?


    童霜玉指尖缠绕着一缕染血的发丝,闻言指节微微展开,任由发丝飘荡滑走:“死了。”


    这话听起来并非撒谎。


    三人追到此处时,崖上便只童霜玉一人,并且受了伤,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与人艰难缠斗过的模样。


    “尸体呢?”那名长老追问道。


    童霜玉掀眸,看了三人一眼,继续用手拨转衣摆上一枚巴掌大的通透圆球,圆球如水一般,晃晃悠悠,却坚韧的存在着,不被轻易戳破。


    “烧了。”她慢悠悠的道,“烧成灰,在那边。”


    她随手指了个方向,果见那里有个灰白色的小土丘,正逢风起,土丘混着沙尘飞扬,洒落漫天。


    “你!”沧极宗的长老目眦欲裂,“妖女,你,你你,你怎可这般——”


    一名长老忙冲上去想要将那些被风吹散的灰烬收回来,另一名则直接气得撸袖子对童霜玉出手。


    然而在他出手的瞬间,一道森黑的的气息自头顶砸落,直接划线将两人分割,在童霜玉的周遭围成一个圆形区域。


    另一边,谢艳秋的灵力也将三位长老圈住,拦阻他们继续动作。


    童霜玉平静的把玩着圆球,忽略耳畔沧极宗三名长老的怒喊怒骂,将周遭的声音全部封闭。


    失去那些嘈杂的干扰,耳边终于清静,才能够听见圆球所发出的,带着几分饶有兴致的微弱声音。


    “你就让他们这么打下去?不拉架吗?”


    “为什么要拉架。”童霜玉撑着脸颊,没什么表情的道,“他们乐意打便打,于我又不是坏事。”


    “好吧。”微弱的声音有些落寞,却又不死心,“那你觉得谁会赢呢?”


    这话让童霜玉微微讶异。


    她垂眸,看了圆球一眼,将它捞起来揣进袖中,平静而笃定道:“当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