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番外三 大婚
作品:《捡个魔尊当弟子》 新雪消融,春光旖旎之际,天璇峰的落雪轩迎来了一场婚礼。
一树梨花开得比往日更盛,洁白的花瓣铺了满地,与院中满是喜色的红交相映衬着,向众人昭告着今日的这场喜事。修仙界的婚礼并不像凡间那般繁琐,但宴请宾客却是少不了的。婚礼规模不大,邀请的人也并不多,只有与梁惜因相熟之人和一些魔族,恰好将小院填了个满满当当,却又不嫌拥挤。
梁惜因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女子本便相貌清绝,此刻细细地抹上脂粉,更使得她整个人华骨端凝,美似画中人。肤质细腻,柳眉纤长,丹唇樱口,双颊上透着隐隐的红晕,眉目流转间,风华自现。
她身着繁复迤逦的红色嫁衣,所戴的饰品皆是由重霄亲手制成的,在日光下流溢着烁目的微芒。今日虽是新婚,房内却处处充满着二人生活的痕迹,衣橱里多了几件男子的衣物,桌上是两人一同整理的阵法书册,床边的小几上摆着此前在皇城夜市中做的泥人,就连窗沿上的花也是两人前些时日一道从民间采来的,因施了术法,至今还保存得很新鲜。
林韵舒双手轻按在梁惜因的肩上,弯腰凑上前来看着镜中的面容,感慨道:“含盈可真漂亮,总觉着便宜魔尊了。”
梁书芸以手掩唇,轻笑几声,跟着打趣道:“可不是,这天底下有谁能配得上四妹?”
自离了梁府,梁书芸便一直行走于世间,看山山水水、世态万千。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闺阁之外,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她早已褪去了那身官家小姐的锦衣华服,只着素衣轻袍,面上不施粉黛,却较先前更为动人,眸中光彩熠熠。
梁惜因睨了她们一眼,也玩笑道:“照你们这般说,这婚礼也不用办了。”
“这怎么成。”梁书芸忙道:“郎才女貌、两情相悦,简直就是天定的姻缘。”
距吉时还有一段时间,两人便在这陪着梁惜因说话。
梁书芸问:“四妹,你可紧张?”
梁惜因摇了摇头,淡笑道:“没什么好紧张的。”这结为道侣虽是一生中的大事,但对梁惜因而言,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了。办这场婚礼,也是为了告诉天下人——他们相爱着。
林韵舒笑了笑,想起了某段回忆:“我成婚时还是有几分紧张的,不过那老虎比我更甚,进了洞房后就晕头转向的,半天也说出一句话来。”
说着,她凑到梁惜因耳边,悄声问:“含盈,我给你的那些书你可都看了?”
梁惜因淡定点头,可一抹红色却悄然爬上她耳畔。她曾在现世生活过二十来年,原以为这些对她而言已不算什么了,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林韵舒也不知是从哪搞来的这些书,里头的内容简直令她叹为观止。她昨日不过匆匆翻上几页便将书藏起来了,在不断加快的心跳声中想着——幸好重霄此时不在她身侧。
梁书芸面露好奇:“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梁惜因清了清嗓子,怕她追问下去,转而又问她道:“三姐这几日在玄晖宗住得可还适应?”
梁书芸点头,果然没再纠结方才的事:“还要多谢燕仙长带我四处观览,这修仙门派中的景致,果与人间不同。”她知自己于此道上并无天赋,是以也从未想过要留下来,能来这么一趟,对她来说已足够了。
几番话间,就有人来通知吉时到了。林韵舒又检查了遍梁惜因的妆容,梁书芸则小心地扶着她起身。待出了房门,梁惜因一眼便望见了院中玉立着的身影。
重霄第一次穿颜色这般鲜艳的衣服,淡漠的眉眼沾染上了烟火气息,艳而不妖。靡丽的大红将他的肤色衬得更白,而他那双漆黑的瞳孔此刻只装得下梁惜因一人。
四目相对间,重霄弯了唇角,无声唤道:“阿因。”
他并未出声,但梁惜因却能想象出他的语气,必定是温柔的、满含缱绻的,与他此时的眼神一样。梁惜因面上一热,匆忙移开视线。她觉着自己实在是没出息,只是一道眼神、一个口型,就令她心内如此马乱兵荒。
无数次在梦中出现过的场景终于变成现实,重霄向面前人伸出手,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眼前景象会像以往那些梦一样,泡沫般触之即碎。
但这次必然不会了。梁惜因一步步走向他,缓慢而又坚定。身后的喜服曳在满院的梨花瓣之上,浸满了清幽的花香。两手相执之时,重霄只觉他一颗心都有了归属。
梁惜时眼眶泛红,看向梁惜因的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祝愿。从他当上哥哥的那一刻起,他便知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虽说这一天隔了几百年才来,但他还是觉着自己没准备好。
视线移向重霄,他又变得不满起来。说实话,他至今都没想明白自家妹妹到底是怎么看上这小子的。
可当这二人一齐身穿喜服出现在他面前时,又显得那样般配,天造地设一般。梁惜时阖了阖眸子,压下即将涌出的泪水。他的妹妹,合该是要幸福的。
拜完天地后,二人一同来到宴席上,与宾客们敬酒。
席间一片喧闹,觥筹交错之间,但闻笑语声声。燕明昭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梁惜因,一手托着下巴道:“含盈前辈今日可真好看,跟天上下来的仙女似的。”
柳甫畅摇着手中折扇,状似不经意地说:“等我们成亲的时候,阿昭穿上喜服的样子也定然很美。”
面颊染上酡红,燕明昭瞪大眼睛,欲盖弥彰道:“谁要跟你成亲啊?”
“啪—”柳甫畅将扇子合起,凑到燕明昭面前,故作委屈地说:“莫非阿昭想要始乱终弃?”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燕明昭不看他,一掌将他的脸推到一边。
正和叶天舟互相灌酒的杜昱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酒险些洒到了柳甫畅头上:“哎呦我去,什么玩意啊?”
柳甫畅:“......”
殷照本便好酒,此时更是直接抱着酒坛豪饮,酒意一上头,那些个辈分差异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打着酒嗝对梁惜因说:“小徒儿!要是他待你有一点不好,你就来找为师,为师和你师兄师姐们定会为你出这口气!”
梁惜因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师尊,你醉了。”
殷照迷瞪着双眼,还在嘴硬:“我没醉,我还能喝!”
梁惜因还欲再言,却忽觉有一毛绒绒的东西从脚边滚过。她立时猜到了什么,偏头望去,就见一缩小了体型的老虎正在梨花堆上撒欢,浑身都透着酒气。
常谧欲言又止,对身旁的林韵舒道:“林前辈,扶前辈他...”
林韵舒捂住脸:“别说我认识他。”她叹了口气,还是站起身,“我记得苏姑娘那有醒酒丸。”
玄仪子没喝酒,倒是把桌上的点心都霍霍的差不多了,他一抹嘴角,从袖中摸出一串铜钱,对走到身前的梁惜因和重霄说:“大喜之日,我再给你们算上一卦。”
梁惜因低头看着他排列开的铜钱:“前辈,这卦象是何意?”
玄仪子笑眼盈盈,并未明说,而是吟出一句诗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再往前,是一张被魔族围坐起来的桌子。关于要不要请魔族,谢既微几人很是犹豫了一番,毕竟这关乎着全宗的安危,还是梁惜因再三向他们保证:“漆吴山的魔族都很乖的,和阿霄一样。”
谢既微几人:“......”更不放心了好吗!
但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左右身为魔尊的重霄也在这里,还有他们看顾着,出不了什么岔子。
闻影擦了擦眼角,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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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仿佛是他今日成婚,那些个魔族也无一例外,纷纷哽咽着说:“能参加魔尊的婚礼,小的是死而无憾了。”
“我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天了,回去就讲给乡亲们听。”
闻影一把扒拉开众魔,挤到最前面,将梁惜因和重霄恭维得天上有地下无,最后眼泛泪光地说:“老大和夫人定会长长久久,一直幸福下去。”
谢既微坐在前方,却是一点掌门架子也无,和小辈们一同玩闹着;纪长天和旁人说着话,面上的红意不知是出于醉意还是紧张;谢淳一手撑着脑袋,任凭同样醉醺醺的江映和往他脸上贴着空白符箓......
院中是亲友故旧,身侧是爱人相陪,梁惜因身着喜服,饮着清酒,一时就连岁月也变得温柔起来。
待到月上枝头,宾客都陆续地离开了。梁惜因坐在床沿,心跳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门帘轻动,重霄走了进来。他将门关上,缓步走向梁惜因。
那脚步声就如踏在梁惜因心间,使得她心跳愈发剧烈。梁惜因觉着有必要打破屋中的静默了,“人都走了么?”她问。
“嗯,都走了。”重霄走到她面前蹲下,抬眸注视着她。
梁惜因能在他眼中望见自己的倒影和那汹涌的情意,分明克制着没喝多少酒,她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自己仿佛也醉了。
心头一紧,梁惜因问他:“看着我做甚?”她语调极轻,像一根羽毛撩动着重霄的心。
重霄握住她的手,嗓音微哑:“看阿因好美。”
这最为质朴的话语,却令梁惜因面上烧红了一片。
重霄托着她的手抚在了自己脸上,满面缱绻柔情:“阿因,接下来...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等梁惜因反应过来时,她已被重霄压在了床上,激烈地吻在一处。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香、梨花香,还有重霄身上那令她无比熟悉的气息,悉数向梁惜因涌来,搅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口腔中的气息被掠夺着,梁惜因双臂攀上重霄的肩膀,慢慢回应着他。
一吻闭,不止面颊,连梁惜因那白皙如玉的脖颈都泛上了淡淡的粉色,似天边晚霞,又似春日红樱。她眼角隐隐泛出泪花,正喘息着平复呼吸,眼中心中俱是重霄一人。
重霄喉间滚动,他缓慢俯身,将脸埋在梁惜因的肩窝处,柔声唤道:“师尊...”他往日从来不敢多想的情形、那无数次的午夜梦回,终得在此时实现。
净身诀施过,酒香慢慢淡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梁惜因肩颈处,使她不由得浑身一颤。双手的力道加重了些,她的话音中带着几分破碎和极度的羞赧:“不要...叫我师尊...”
重霄语调轻柔,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鲜艳的喜服褪去,早春的空气犹带着丝丝凉意,刺激得梁惜因身子轻颤。她抬起一手,掌心向上,遮住半张脸,低低唤道:“阿霄...”
重霄动作一顿,一向毫无血色的肌肤也透着薄红。他低头,在梁惜因颈间留下一连串细密的吻。
床帘落下,重霄自己的衣服也被解去。前几日扶岳给他送来了不少书册,让他好生学习一番,往后定能派上大用,可等真正到了这种时候,他的动作依旧稚拙,书里看来的东西竟是忘了大半。
夜色深浓,烛火轻摇。直到红烛快要燃尽之时,床帐中的动静才渐渐止息下来。
重霄紧紧抱着梁惜因,在这层叠的帘帐之下,天地似乎都远去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的爱人。两人的长发交叠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彼此。重霄将梁惜因面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又在她眉间轻柔地落下一个吻。
光阴流转,岁月湮灭,世间万物都将走向消亡的尽头。
唯有爱意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