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七章
作品:《那个千禧年投胎的女鬼》 宋世文嗅着一阵香味醒来,迷糊中睁开眼看见火塘里跳跃的火焰,他想起昨晚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跟着依叫来到了她家睡在火塘边。
他起身走到阳台上,发现有两个身影正站在用竹条铺成的阳台上躬身忙碌着。
“依叫?你们在干嘛。”
依叫闻声抬起头,手上挽着发髻的最后一个动作也利落完成,又拿了一个发簪插到发髻里。
“我和咩在告蓬。”
他听不懂,但也能猜出大概是梳头的意思。
“依叫妈妈,谢谢你让我住到你们家里来。”
那位温婉的妇女只是对他笑,没有说什么。依叫连忙说:“我妈妈听不懂汉话,更别说普通话了。”
他愣了一下在大脑里飞速算了一下依叫妈妈大概是哪年生的。
吃早饭的时候他和依叫一家四口人坐在火塘边的竹编小饭桌边,他以为又会是糯米饭接过盛到碗里的是热腾腾的米线。
他刚要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却被依叫按住手,只见她抓了一把不知名香料还是绿叶菜撒在他碗里。
“这是我们村昨天一起做的米线,撒上料才好吃呢。”
他拿起筷子又放下,从兜里摸出票递给她:“我不能白吃你家东西,这个你拿着。”
一旁依叫的爸爸哧溜喝了口汤后开口:“叫,麦奥。”
又是一句他听不懂的话。
依叫笑着推回他的手:“不用的,要是非要算这么清楚,那你得先还我昨天的鱼。”
说完俏皮的扭过头,他的心也跟着晃了一下。
宋世文就这样在依叫家住了下来,他依旧是开荒队的成员,只不过工作地点从雨林变成了泥巴地。孟兰坝子里的泥地比起沼泽情况也就好那么一点,上面还长满了灌木刺丛,有时候一只腿踩下去都拔不起来。
忽然一个女孩放下锄头惊声尖叫,倒下的锄头溅起泥水飞到宋世文脸上,他知道肯定又是水蛭或者蚂蝗爬身上去了,他早已在雨林里炼出了从容不惊的胆识。
“宋世文你快帮我把那吓人的东西取下来,我要晕倒了真的。”
他转身搜寻了一下,然后锁定目标摘了一片叶子。
“宋世文,我让你帮我取下来你拿片叶子在它跟前晃有啥用!”
他抬起头:“用这个叶子把它哄下来啊,不然我可扒不下来没吸饱血的水蛭”
女孩气得想要跺脚却发现脚在泥里拔不出来,急得快要哭出来。
他瞅准时机伸手一弹,圆鼓鼓的水蛭就被他弹飞,一石头砸下去,蛭爆血溅。
他看着手里的那一片小叶子,想起依叫。有一次他跟着她去一条小河里捞鱼,他的腿上爬满了小蚂蟥,依叫就是这样在岸边找到了这样的小叶子对着他的小腿晃悠。
“依叫,你在干嘛?”
依叫不抬头也不停下手里的动作:“据说这些叶子可以把它们哄下来。”
他哭笑不得:“等你哄下来我的血早被吸干了。”
依叫扔掉叶子抬头向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此刻他扔掉叶子,脑子里也浮现了那天的那个笑容,他现在只想快点下工给,快点回家见她。
“宋世文!”
下工的时候他正在河沟里洗锄头,老远就听到依叫的声音。
“哎哟,宋世文,你们家依叫又来找你了。”
听到同伴调侃他不由的脸一红。
“我说宋世文,反正你现在就住在她家,也符合傣族要女婿提前住家里干活考察的习俗,你干脆把她娶了吧。”
他刚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依叫已经来到他面前,腰间挎着个鱼篓。
“我们一起回家。”
二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心里一直回荡着那句话“你要不把她娶了吧。”
依叫见他一路不说话,用手轻轻戳了一下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泥巴地越来越泥泞不好挖了?我也奇怪你们知青队的为什么非要把这些在我们眼里不可能开发的地全部开发。”
他回过神来:“没什么,鱼篓沉不沉?我帮你背。”
依叫打开鱼篓:“小鱼小虾,不过满满的,我自己背。”
说完快步往前走去:“快点走,快点回家洗澡。”
他看着依叫夕阳下被拉长的身影,那句话没忍住从嘴里蹦了出来。
“依叫,你要不要嫁给我?”
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希望她没有听见。
不料,前面的依叫停下了脚步,他跟在身后心跳也骤停。依叫转身拉住他的手一言不发的快步走回家,他以为她生气了,一路上结结巴巴道不出一句完整的歉。
他被依叫拉着咚咚咚跑上楼,连身上的泥都还没来得及冲干净。
“宋世文,你快把刚刚那句话当着波的面再说一遍!”
他看着依叫的爸爸不知所措,也不敢再说一遍。
“我...”
依叫急了甩开他的手:“你再说一遍,快点!”
他的思绪千回百转,最终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依叫,你嫁给我好不好?”
说完后他的眼神不知道该看哪里,飘忽着不敢看依叫也不敢看她父亲。
没想到依叫重新拉起他的手,笑盈盈的说:“好,我嫁给你。”
他慌了神,看向依叫的父亲:“叔叔,我...”
依叫的父亲用磕磕巴巴的汉化问他:“怎么了,你又不愿意了?”
他连忙摇摇头:“不是的,只不过我什么都没有...怕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依叫的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是来她妈家上门的。”
他听到这里心下明了。
“可是,你们放心把她交给我们这个外来人吗?”
依叫抢先答话:“你在我家住了几个月,大家都能看出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世文心下一阵感动,被这家人的朴实和无条件信任所感动。
1973年10月开门节一过后宋世文和依叫没领证就在家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夜晚依叫握着他拴满新婚祝福白线的手。
“你确定不用告诉你北京的家人你娶了我这个遥远边疆的一个农村姑娘做妻子吗?”
他眼神盯着烛光,眨眼的瞬间烛光也跟着闪烁了一下。
“不用,我想他们不会想知道的。”
他躺在依叫的腿上:“农村姑娘怎么了,我现在不也是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8498|1538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农村人。”
宋世文的生活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直到1975年6月依叫生下了一个男孩,依叫抱着孩子欣喜的看着他。
“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我想让他和你一样姓宋。”
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啊?我住在你家里,孩子和你们一家姓也行,取个傣族名字也挺好。”
依叫却摇头拒绝:“我想让他跟你姓。”
他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思考了一下说出三个字:“宋天年。”
依叫低头哄着襁褓里的婴儿:“天年,你爸给你取名天年,你姓宋。”
他看着这一幕脸上不由的也跟着笑起来。
宋世文走下楼,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掏出了兜里那一封他父亲写给他的信,再读一遍脸上的愁绪又加了几分。
父亲在信上说对不起他,又说最近得到了一些风声,大概没过多久就可以把他弄回去。
他紧紧捏着信纸,他没有一天不渴望回家,但当回家的机会真切摆在他面前时他却已在这里有了自己的家。
不断有信从北京来,但宋世文一封信都没给自己父亲回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依叫能看出他脸上情绪的转变,总是会关切地问他:“你怎么了?感觉最近你很不开心。”
说着又抱过孩子逗他:“是嫌我生的儿子不好看吗?”
他看着抱着孩子努力逗自己笑的依叫,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别乱想,这么美的人怎么可能生出丑儿子。”
时间来到了1976年四月,大家都在忙着插秧,这天大家都在田里忙着插秧,忽然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就下起瓢泼大雨。宋世文打着伞要过去给依叫挡雨,没想到走到一半一道闪电劈下来正中那把伞。
一阵白光过后宋世文倒在地上,依叫发疯似地冲上去,一行人冒着雨把宋世文送到了医院。
医院里众人小声嘀咕:“被雷劈过怕是活不了了。”
依叫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又抱紧怀几分怀里的孩子。
宋世文确实没有被雷劈死,这得感谢他一直带在身上的那颗珠子所赐,那天那道白光是珠子替他挡住闪电后发出来的。
所有人都在传依叫家的上门女婿有神功护体,连雷都劈不死。
宋世文虽然没死但是极其虚弱,在卫生所修养的那几天他日日盯着珠子看,他发现时不时会出现在珠子里的那道人影自从雷劈后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这时依叫背着孩子带着饭推门进来:“你在说什么?离奇的事。”
他赶紧把珠子藏起来,这件事他连依叫都没告诉过。
“没什么,就是在感叹我连雷都劈不死,离奇真离奇。”
依叫掏出一封信给他:“又有信来了。”
他有点心虚的看着她,不过想到一家人除了他都不识字又放下心来。
他打开信看到父亲说有风声透露出来,可能会恢复高考的消息时他心跳加速,握着信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依叫给他盛了一碗汤:“这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鸡熬的汤,你喝点好恢复身体。”
他看着背着孩子的依叫,不接过汤碗,也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