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给人一种热闹却又有序的感觉，我觉得很好听。”


    “就这个了。”


    白小暖说道：“有关于鸣叫时段和频率的要求吗？”


    对方回答道：“我觉得让他们自然持续也是可以的。”


    白小暖想了想，还是劝说道：“这个声音虽然是白噪音，其实听久了也是有可能引发烦躁的……其实如果两位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在里面加点蛙鸣。这样可能声音的起伏感会更好，变化更强，不过这样就可能需要在绿化箱内人造一些小型池塘了。”


    对方表示：“听听效果？”


    白小暖就找了一段结合了蝉鸣和蛙鸣的效果声。


    不过她这个效果声里面还夹杂了一点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雨声却把两位管理者都给听痴了。


    “说起来，这是下雨声吧。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下雨了。”


    白小暖问道：“白鹭星目前还没有降雨天气吗？”


    管理者之一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水资源转化还不够，完全不够支撑自然循环。就算今年增加了一倍的元素转化设备，但是要形成的简单的河流估计也要花费一两年，更不用说储存上足够用于大气循环的水气。”


    “这样啊……”白小暖对此也没法说什么。


    另一位管理者问道：“白氏星下雨多吗？”


    白小暖说道：“不算多。”


    对方却还是露出了羡慕的表情，说道：“那就是偶尔会有。真好啊，你们什么时候开放游览？我带家里人去看看下雨也好。”


    白小暖说道：“……农场里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呢，哪好意思就这么开放？”她又说道，“其实我们农场下雨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没有自然的生态环境，雨不过就是一片水往下倾倒而已，一点也没有虚映里那么浪漫。”


    年长一点的那位管理者说道：“但我家孩子甚至都没有见过下雨。我们这边的工作离不开人，所以答应她的外星旅游一直在往后拖，上次她看虚映，甚至跟我说，她长大了要谈一场能在雨里奔跑的恋爱……你说这出息，而且在雨里奔跑一般是失恋的象征，她是宁愿失恋也要淋雨啊。”


    白小暖和另一位管理者一起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对方突然问道：“这个模拟雨声……也能加进来吗？”


    白小暖愣了一下。


    对方说道：“配音频也行。”


    白小暖说道：“配音频多假啊？我就是意外你们这么想要配上下雨的环境，是可以的。我找找例图方案。”


    她这样说着，现场修改蓝图，拉出了几个例图：“示例模型，没有什么设计感，先做个参考吧。”


    然后展出了三种设计模组。


    第一张是使用高位喷泉模拟水声，两位管理者恍然大悟，姑且明白了原理。


    第二张就复杂了，是一个完整的自然天气循环系统，同时配备小型池塘造景和相连的管道进行循环和回收，白小暖拉的时候在里面填了一组鸣蛙生态族群示意图和一组迷你三彩景观荷作为搭配，同时又在池塘里加了小型鱼类族群的模组。


    两人几乎同时问道：“这是什么鱼？可以吃吗？”“下面这块的箱子是干什么的？”


    谁是吃货瞬间一览无遗。


    白小暖说道：“这个鱼群叫做柳刀无骨鱼，是一种肉质鲜美的小型鱼，繁殖快可以吃，你们要是不追求体型极限的话，差不多一个月就可以收一次。”


    又指着地底那个“箱子”的横切图：“这是池塘类生态系统一般会配备的水体净化和土壤吸附系统。我们会在池塘底部设置专门用来吸附各种泥尘，小动物粪便与食物残渣的脉络网，过滤水体的同时将吸附的杂物绞碎后输送到箱子里，这样经过相应的处理和短时间的沉淀之后，就会变成比较肥沃的土壤。”


    白小暖稍作思考，说道：“你们可能不太用得上这种土壤，不过这是一般水池造型类绿化观景箱的固定配置和产出。”


    负责人却急忙说道：“用得上！用得上！怎么用不上？”


    中央城缺的肥沃土壤多了去了。


    白小暖随后又展示了第三个方案。


    这个方案就是以降雨为核心的设计了。白小暖给他们进行了虚拟演示，管理者发现它能模仿出多种降雨模式。


    白小暖说道：“这种不能做成生态箱，只能做成最简单的特殊观景箱。大部分生态组合都不会很适应这样的特殊天气，但它可以模拟出各种不同程度的落雨状态。它也能搭配一些特殊的生态组合，不过，相当来说，产出物的实用价值就很低了……”


    两位管理者详细询问了白小暖关于几种设计的具体方案之后，然后纠结地发现，除了那个比较常见的，功能层一般会有的喷泉，剩下两种方案他们是哪种都不想放弃。


    他们就问：“后两种可以都要吗？”


    白小暖问了他们想要的具体搭配要求和面积比例，然后表示：“……那目前的预算可能不够。”


    管理者问道：“如果要做的话，需要多少预算？”


    白小暖套用相应的模型稍作运算，说道：“按照这个方案的话，光成本就要超出五百万了，这还是以一些物种农场本身就有产出所以给的优惠价来算。造景和天气模拟需要用的材料种类都不少，加上需要耗费的时间，以目前的绿化面积来算，你们两个场地的预算怕是都至少要翻个倍——前提还必须要是不升级任何局部功能的平价方案。”


    两名管理者目目相觑，好半天，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问道：“如果按照这个方案，你多久能给出终版设计图？”


    白小暖说道：“大致的结构我们已经定案了，接下来的就只有细化工作。如果你们着急的话，我现在回去赶图，晚上就能把全息效果图发给你们。”


    年长的管理者就说道：“要是方便的话，出两版图吧，附上价格。一版就按照一千万信用点的平价设计来，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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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款你用上好点的材料……最好的材料大概要多少预算？三千万够吗？”


    白小暖说道：“我觉得两千万左右的性价比是比较高的。即使预算再高一点，更珍稀的材料其实在白鹭星也很难弄到，再加一千万能够提升的效能会很有限。”


    年长的管理者听她这样说，顿时笑了起来，说道：“白小姐做生意很实在，那就这样，你先出图，拿到效果图之后我们会给总工程师打报告申请预算。你这个设计很有魅力，我觉得总工程师会被说服的。”


    白小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回农场的路上，白小暖已经把蓝图的很多构想给完善了七七八八。她一心扑在订单上，满脑子都是回去之后怎么画设计图，所以直到降落的时候，才发现距离已经很近的大型星舰。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裴家的船。


    白鹭星系除了官方舰队之外很少有这种大型星舰，也只有裴氏才会开着这么大的星舰在星系内横冲直撞——他们的能量条就跟不要钱似的。


    裴玉池似乎也认出了白小暖的船，哪怕在大型星舰的衬托下她看上去小得彷如一颗灰尘。


    白小暖出船之后，他们也已经降落了下来，向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裴玉池走在前面，笑说道：“真巧。”


    白小暖：“……裴老板每次出现都好大的阵仗。”


    裴玉池听了也不生气，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星舰，说道：“好像是有点。我们的星舰是不是妨碍到你们的活动了。我下次来的时候换乘艘小点的吧。”


    白氏农场的规模比较小，而且也没有专用的星港，裴玉池的星舰只能停在附近他们最近刚整好的空地上，说实话确实妨碍到农场大家的正常工作了。不但如此，还会把一些他们刚开垦的土地给压实了。


    但裴玉池表现得这样从善如流知错就改，白小暖难免也有点不自在，说道：“那就多谢了。”


    然后她问道：“最近的送货应该都很顺利，裴老板这次亲自来是……？”


    裴玉池说道：“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白小暖说道：“那就不用了。裴老板这话说得有点暧昧了。”


    她的表情整个冷淡了下去，整个人排斥这个话题的意愿太过明显，所以裴玉池便转变了话题，说道：“其实我是有个订单要交给你。”


    白小暖抬头，裴玉池便说道：“我听说你最近在做城市绿化订单。我想下一个火山环境的绿化订单，你对这个有了解吗？”


    白小暖说道：“燕尾星的环境不存在可以生长的天然植物，就算是专属火山环境的火山植物也不行。你要制造适合燕尾星的绿化观景系统，恐怕要全部使用定向培育的异化植物……这成本可不低啊。”


    裴玉池说道：“成本不是问题，重点是你能做吗？”


    白小暖想了想，还是婉拒道：“我手头上目前的订单比较多……”


    裴玉池说道：“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