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细节我不能和你们分享。”乔思安说，“但我可以透露的是，秦先生当年说的话是正确的。”


    秦易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只是你们被自己的‘常识’所困住了。明明你们都没有经历过大末日的深渊，却直接把他的话当作是疯言疯语。”


    “对不起。”


    乔思安认真向秦易笑弯腰，片刻后才直起身：“我们对深渊的认识确实十分浅薄。”


    “你，你别突然这么正式地道歉。”秦易笑后退了一步，“反正当年你和姚修雨也从来没有直呼我父亲是疯子。”


    见场面陷入僵局，艾陵主动打破了这片尴尬，她拿出石板：“这是我们找到的东西，我们并没有找到你所说的素材。”


    “素材只是一个借口。”乔思安接过石板，“实际上我只是想要找到当年大末日的线索。”


    “我先提醒你，我父亲藏东西的实力很强，这块石板的信息是残缺的。”秦易笑说，“是姚修雨让你找的？”


    “师父提过这件事。但是这是我的想法。深渊出现了变化。”乔思安沉重道，“我们近来经常能从白环和蓝环的探索者收到本该只能在深渊二层发现的素材。”


    “这么说来，我这一次在深渊一层也找到了迷雾花。”艾陵插嘴。


    乔思安向艾陵点点头：“类似的异象还有很多，我师父怀疑24年前的大末日或许会再次发生。”


    乔思安的话音落下，现场再次陷入了沉寂。


    作为外来者，艾陵对大末日的并没有很深的认识，但是从秦易笑二人沉重的表情能够看出，24年前的大末日是一场大灾难。


    这一次乔思安打破了沉默，她从怀里掏出了两个信封：“这是上次你交给我的信封。我研究了很久，但是这两个信封的材质太独特了。”


    听到乔思安的话，艾陵内心升起几分失望，她接过信封：“没关系，反正我也……”


    “所以我只做了很细微的调整。”乔思安补充。


    “这样可算不上细微的调整了。”秦易笑瞄了一眼信封，“不愧是协会副会长，能随便使用深渊二层的东西。”


    “这是我用自己的积分购买的。”乔思安反驳，然后她看向艾陵，“这两个信封之间存在很紧密的联系，根据这个特性，我把他们制造成远程交流的道具。”


    “只要在其中一个信封上写字，另一个信封就会浮现字迹。但是请注意字迹是有时效的。”


    听到乔思安的介绍，艾陵拎着信封的动作不自觉改为捧着。这说不定是这个时代唯一的“传真机”。


    “然后是委托任务的报酬。”乔思安点开手上的蓝色手环，“我应该给你……”


    “不用了。这两个信封的改造费用就足以完全抵消任务费用了。”艾陵摇摇头。


    对于慷慨的金主，若是一味索取和占便宜，只会得了芝麻丢了西瓜。


    “好吧，积分就算了。”乔思安放下手环，笑了一下，“但是另一个承诺还是要遵守的。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迷雾花，那么高级抑制药只剩下骸骨树一项素材。”


    “正巧有探索者在这个建筑附近发现了骸骨树，你可以去看看。”


    “谢谢金主大大。”艾陵接过乔思安手中的纸。


    “金主大大？”乔思安迷惑。


    “‘金主’意思就是你拥有金子般珍贵的主意，大大是强调的意思。”艾陵正色。


    “是吗？不用谢。”乔思安顿了顿，“金主大大。”


    艾陵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维持正常的神态：“谢、谢谢。”


    她没想到口袋空空，没车没房的她有一天也能够被称为金主大大，她感觉膝盖有些软。


    “对了，这个石板交给你。”


    乔思安把石板递给了秦易笑：“本来我打算自己研究的，但是显然你是更合适的对象。”


    秦易笑一脸不好意思接过石板：“我先告诉你，我不一定能够研究出上面的信息。”


    “没关系，这只是其中一个方向，老师已经到了深渊……”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乔思安转移了话题：“我还有别的素材需要研究，就不送你们了。”


    “谁用你送了，我可是在这里待了十几年。”秦易笑转过身，大步迈入办公室的门口，推开了大门，“我可不会迷路。”


    “差点忘记了。”


    听到乔思安的话，艾陵和秦易笑同时转过身。艾陵的目光落在乔思安身上，只见乔思安的嘴角浮出温和的角度，眼睛注视着乔思安。


    “欢迎你回来。”


    “我、我知道了。”


    秦易笑快速转过身，快速走出了采集者协会。虽然艾陵一直跟在秦易笑身后，她都差一点要跟丢。


    艾陵回忆乔思安和秦易笑的对话，秦易笑似乎和采集者协会关系很密切，和乔思安的关系也不错，但是她离开了采集者协会的时间超过3年。


    她的视线落在秦易笑独特的深渊风格的衣服，不见地表人类的任何衣服痕迹。她突然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这3年里，秦易笑难道一直在深渊吗？


    当采集者协会脱离了视线后，秦易笑终于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抱歉，我走太快了。”


    “没事，我下一个目的地也在这个方向。”艾陵指向一旁的积分兑换所，“我要去买中级抑制药。”


    见艾陵没有追问，秦易笑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望向积分兑换所：“除了物品比较少，积分兑换所算得上地表最公平实惠的地方了。”


    听到秦易笑的话，艾陵想起账号的5000积分，除了必买的中级抑制药外，她还剩下2000积分。她要用这2000积分补充深渊探索消耗的物资，比如腰间手枪的子弹。


    艾陵正想要向秦易笑打听合适的购买方案，眼角却瞥见一个藏在阴影的矮小男子，他的视线像是有意无意投向他们的方向。


    吊梢眼，尖下巴，背部微微驼起……


    ——这是江亦和她说过的吴赖皮的外貌特征。


    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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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装作依然注视着积分兑换所，余光仍然瞥向那个人，仔细一一对应吴赖皮的特征。但遗憾的是，在阴影的遮蔽下，她无法看清楚那个人的脖子上是否有眼睛的坠子。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异样，他转过身，匆匆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像是试图脱离艾陵的视线范围。


    艾陵迅速看向秦易笑：“能帮我抓小偷吗？”


    “谁？”秦易笑皱眉头，“是刚才那个猥琐的男人？”


    “没错。”


    既然对方已经注意到不对劲，艾陵不再伪装，她指向藏在积分兑换所阴影处的吴赖皮：“就是那个人。”


    ……


    “该死，那个人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白环吗？怎么还和蓝环有关系？如果她和蓝环有关系，我怎么敢闯入她家。”


    “而且她家除了一堆的空瓶子，什么都没有，连赚个外快都不行。”


    吴赖皮弯下身，借助夜晚的遮掩，躲进了小巷的影子中。


    “难道是我的对家故意设陷阱？”


    瞥见一旁半开启的院子，吴赖皮毫不犹豫钻入大门，他把大门关上，拉上门上的锁，静静靠在大门后，耳朵竖起。


    街道外传来两道节奏不一的脚步声，在经过他所在的院子时，脚步声没有任何的停顿，而是继续深入巷子。


    吴赖皮松了一口气，他的视线落在院子中，院子早已荒凉，不见任何的绿意。但这样荒废的景象并没有引起他任何的注意，毕竟和深渊不同，地表的植物是奢侈品。


    他看向前方的屋子，心里寻思：“要不我先躲进这个屋子里，说不准屋子里还有别的路。”


    吴赖皮起身，身后的大门却传来诡异的咔哒声。


    “这是大门的锁开启的声音？”


    他缓缓转身，隐匿于黑暗中的大门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逐渐扩大，露出本该离开这条小巷的两个女人。


    艾陵朝浑身僵硬的吴赖皮挥挥手：“你好，闯入他人的住所不是好习惯。对吧？曾经闯入我房间的小偷？”


    听到艾陵的话，吴赖皮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偷东西。”


    “所以你承认闯入了她的房间？”秦易笑冷声。


    “我也没有……”


    吴赖皮眼珠快速转动，企图找出逃脱的路线。这个院子的墙壁有些高，不过这不是问题，他可以使用那个人支付的任务报酬。只要先引开这两个看起来很天真的丫头的注意力……


    “你以为我手上的蓝环是摆设吗？”秦易笑晃了晃手上的蓝色手环，“还是说你比深渊的怪物更麻烦？”


    吴赖皮死死盯着秦易笑手上的蓝色手环，心里更加懊悔为何要接这个任务。听到报酬那么丰盛的时候，他就该知道这个白环的女孩没那么简单。


    吴赖皮望向身前的两个女人：“你们想要问什么？”


    “看起来我们达成一致的意见了。”艾陵说，“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闯入我的房间两次？”


    “两次？”吴赖皮下意识道，“我只去过你的房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