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采耳祈愿同眠

作品:《带着影卫去旅行

    饲兽之事,可简可繁。


    简至喂饱无饥即可,繁至清理、妆点、陪戏……不一而足。


    奢靡人家更有攀比风气,从血系比到外表,从外表比到声韵……为耀人之目,饮食、配饰无一不精,加之悉心训练,其不止抛费不菲,更需耐心与时间,非常人有余力。


    正巧,纪安就是这样一位有钱、有闲,又肯下功夫的富贵闲人。


    “别乱动,小心碎屑掉里面去!”


    纪安手执一木制的耳勺子,阿青侧身躺在他腿上,委委屈屈的一大只。


    “太痒了!”


    阿青不满地哼唧,他不喜欢采耳,本就敏锐的听觉,采耳过后更加敏感,清风拂过跟小虫往里钻似的,难受!


    偏偏纪安乐此不疲,一个月内总要捉住阿青清理一次,还买了各种耳勺子,木制的、竹制的、鹅毛的、孔雀毛的……满满当当装了一盒。


    他不热衷采自己的耳朵,就爱折腾阿青,阿青曾偷偷将那个小盒子扔掉,次月却发现纪安又置了新的,比原来的工具更多……


    就像给狸奴洗澡,第一次时惨叫连连,第二次时炸毛逃窜,第三次、第四次……只要主人有耐心斗智斗勇,久而久之熬成习惯,便任揉圆搓扁,无力反抗了!


    如今每次都是阿青先抗拒,然后被纪安毫不留情地捉回压在腿上,俩人拆个几招,玩闹一番,纪安得逞,阿青磨牙,最后纪安再投喂他几个小零嘴,胡撸胡撸毛,则完成一程。


    采耳过后是剪指甲,阿青对剪指甲不怎么抗拒,他擅用短兵器,手指灵活,指甲不能长太长。一边吃着纪安剥好的榛子仁,一边乖乖伸着手让纪安剪。


    剪完还要磨,才能圆润好看,纪安磨着磨着忽然笑道:“我像不像小丫鬟?猫狗房的丫鬟,专司侍候犬大爷!”


    刚被折腾了耳朵,阿青心里还有气,故意说:“不像!不温柔!”


    “这还不温柔?”


    纪安故作惊讶,忽然捏尖了嗓子,学着戏子般作女声状:


    “请犬大爷高抬贵爪,该换手了~”


    阿青被他喊得一阵恶寒,躬着脊背,差点呲牙!


    “不闹了不闹了,快些弄完好出去逛逛!”


    纪安换回正常的声音,将阿青扯回,片刻,又幽幽地问:


    “我的戏腔就那么吓人?”


    变声之法属百戏的一种,武功好的人或多或少会一些,不过以前都是将声音改粗,还是第一次扮女音。


    纪安是瞧鸽子唱戏唱得有模有样,突然想试试,不料惊喜不成反吓人,不免沮丧。


    阿青毫不迟疑地点头,吓人,很吓人!


    其实纪安女音学得颇惟妙惟肖,但阿青听惯了纪安的本音,只觉怪异之极!


    “好吧,看来倘若哪天没钱,是不能学鸽子去唱戏了!届时若改演胸口碎大石,你可千万要用巧劲啊!”


    “那我躺,你抡。”


    “不成!抡伤了我心疼……”


    收拾好东西,逗着闷子出门去。


    *


    汤泉地暖,虽处山中温度却比外面还要高些。


    路旁开着不知名的山花,花瓣只有米粒大小,一簇簇挤挨着,似丛丛雪团。


    纪安放慢脚步,猛地一吹,花瓣四处飘散,落了阿青一身。


    “阿嚏!阿嚏!”


    浓烈的花香惹得阿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纪安尚未来得及取笑,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不许伤害花木!”


    红头绳扎的双丫髻,穿着方便活动的窄袖衣裤,袖口和裤脚都绣了花,仔细看去正与这山花相同。


    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丫头,叉着腰,瞪圆了眼睛,她身后是个摊子,摆了各种零碎的小玩意,大概是常常一个人看摊,什么人都敢打交道,故不怕人。


    被抓个正着,对方还是个小孩,纪安老脸一红,连忙道歉:


    “抱歉,不知是你家的花,若有损伤我可以赔偿。”


    听到道歉女孩却显得更生气了:“不是我家的花就可以随便折么,花应该开在枝头,不应该被折下取乐!”


    “那我该如何向山花赔罪呢?”


    女孩眨巴眨巴大眼睛:“这个嘛,要是拿祈愿石埋在花树下,来年的花就会开得更好,还能实现心愿喔!”


    “是不是得从你的摊子买祈愿石才灵验?”


    “嘻嘻,只要是祈愿石都可以,但我家的祈愿石肯定最好看!”


    纪安失笑,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种山花一吹就散,稍微风大一些就能落满地,祈愿石之说更是在很多地方都有,就像寺庙前挂彩绸祈福的大树,不外是趁着游人心情好,加几句吉祥话,赚点小钱。


    “一颗多少钱?”


    “二十文!”


    似乎看出纪安有意,女孩赶快又说:“不贵的!还带我娘编的络子呢!”


    “走,看看!”


    纪安拉着阿青过去,价钱倒不坑人。


    他和阿青皆不信鬼神,相比求神问佛,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剑,但既然来都来了……


    阿青叹口气,他就知道!


    不论女孩是否夸大,那些小石头确实都很漂亮,每一颗的花色、形状皆不相同,洗得很干净,纯净透亮。旁边还放着许多彩色的络子,编法不一,可见手巧。


    “有没有未刻字的?”


    许多石头上已经刻好了字,大多是长生、长寿、富贵、姻缘之类的词。


    “有!”


    女孩自摊子下拿出个小框,里面也是各色花石,都没有刻字。


    纪安挑拣着,想找出两个相似的,又问阿青:“喜欢什么颜色?”


    本以为阿青会回答都行,不料这次不同。


    “棕色,浅一点。”


    “哎?”


    纪安诧异:“平时不觉……”


    阿青指着其中一块石头道:“像你的眼睛。”


    纪安的瞳色天生较常人浅,不明显,若非有心一般无法察觉。


    “好!就要这个,再找颗差不多的!”


    将那颗祈愿石挑出,纪安接着挑起来,不多时,大抵是纯色石常见,又或天定有缘,竟真找到一颗颜色、大小皆相差无几的。


    “这两颗都要了,配普通红线绳即可。”


    又借过女孩的刻刀为两颗祈愿石都刻了字。


    女孩好奇地问:“您刻了什么字?”


    纪安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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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诉她:“不能讲,讲了就不灵了!”


    留下四十文,又走出些距离,纪安将一条挂了石头的红绳系在阿青脖子上。


    低头去看字是反的,故不那么容易辨认。


    “同…同什么?”


    “笨!转过来不就能看到了!”


    “同……眠?”


    “同眠共枕,多好的寓意!”


    阿青的眼神十分一言难尽。


    “别老把我想成色中饿鬼好不!生同寝,死同眠,想了想还是一起死吧,留一个人太孤单。”


    二人对生死之事从不避讳,纪安往往争着先死,不想做留下的那个。


    阿青口拙辨不过,却想过若真是纪安先死了,他是先为其收敛后就殉,还是等祭祀完头七再殉?


    总之是没有活着的选项,约莫纪安也清楚,如今干脆不争了。


    “但是想死在同一时候亦不容易,不然找老兔子问问,有无见效快还不痛苦的毒药?”


    阿青点点脖子,意思是拧断颈椎,嘎巴一下就死了,非常快,且不痛苦。


    “绝对不行!到了地府你变歪脖子,想吓死爷啊!”


    “死都死了……”


    纪安三令五申,让阿青保证不折颈、不割喉、不捅心……反正惨烈的死法都不成,当然,在他的标准下,除非药王谷老谷主真的配出了无痛致死药,其他的非自然死法都算惨烈。


    对于阿青来说,人都死了,自然再管不着他怎么做。


    纪安一瞧就知阿青是啥想法,心里立时将去药王谷绑老兔子提上了日程!


    钱不是问题!研制出来后正好等那老兔子自己先试,务必保证安全可靠!


    遥远的药王谷中,明明是温暖如春的气候,某个干巴小老头忽然打了个寒颤,徒觉阴冷!


    小徒关心道:“师父,您是不是贪嘴吃多凉饮子,染上风寒了?”


    “胡说!风寒是风邪入体所致,非自胃肠来!学艺不用心!把药典抄三十遍!”


    徒弟扁扁嘴,低声嘀咕着:“就会欺负我……”


    “瞎嘀咕啥呢,这些药材今天必须炮制好,不然会损药性!手脚麻利点,就你这拖拉劲,何时能做完!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药王谷老谷主嘴上骂着小徒弟,心里却不禁泛嘀咕,到底是谁在念叨他,最近给人开的方子仅仅是溢价了一倍而已,没多坑人啊……


    自此之后老谷主天天右眼皮跳,还不时心慌,吓得他让医术学得最好的大徒弟给他诊了好几次,除因年老无可避免的衰弱外,无病无恙。


    哪知诊断无事更令他害怕了,不是生病,那就是要遭灾啊!!!


    “徒弟啊!药王谷就交给你们守着了!为师要出门躲灾,归期不定。若哪日灾星上门,实在搞不定就去找你们巫师姐求援。即便被逐出师门,真遭难了她也不会不管的。若灾星走了,你们记得给为师传信……”


    老兔子飘然而去,留下一窝中兔子小兔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小的兔子撺掇:“大师兄!师父都那么老了,谁知还能不能回来!不然你直接宣布师父仙去,由你继任……哎呦!干嘛打我!”


    “闭嘴!这种事不能放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