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玉汝于承

    “嘭”一声闷响,似是皮肉和重物的碰撞声,赵璟琳感觉身上动作的人没了动静,脑袋也伏在她的颈间不动了。


    她颤抖着睁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才还生龙活虎的汉子,如今像一团烂肉一样瘫在她身上,她的右手痛极,使不上力气,只好用左手去推王大勇,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她才终于把人推开,慢慢地坐起来。


    “他竟然死了?”赵璟琳看着摊在床上的王大勇,喃喃自语,有些不敢置信。


    “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一个温润的男声淡定答道。


    “啊!”赵璟琳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她目带警惕地看着这个人,想赶紧把衣服拢起来,奈何右手使不上力气,左手手忙脚乱地死活弄不好。


    “哎?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那人赶忙背过身去,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脸上也捂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出是个高大男子。


    他打开王大勇的衣柜,找了一件略新些的袍子,背着身,凭着感觉用力扔到床上,“姑娘,你将就些,先穿这个吧!”


    赵璟琳扫了一眼那件外袍,问道:“你,你是谁?”


    黑衣人道:“我?我就是一闲人,路过此地而已。”


    路过此地,恰好救了她?除了话本子里,世上哪有这种巧合,赵璟琳有些怀疑。


    黑衣人:“我知姑娘不信我,但官兵马上要上山剿匪,烧了这寨子,时间紧急,容不得姑娘多虑,还请快点下山吧!”


    “你怎知官兵要来?又如何得知官兵要火烧寨子?”赵璟琳满腹疑问,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如何能得知这些?又是如何得知她在此处?


    黑衣人:“没时间解释了,你若是信我,就快些穿好衣裳,随我去柴房,那里还有几个姑娘,你们结伴下山,山下有一辆马车,可送你们进城。若是不信,那姑娘就自便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走吧!”赵璟琳虽觉得这人身上疑点重重,但好歹从王大勇手里救下了自己,何况如今这情况,他想要做什么,易如反掌,没必要绕那么大的圈子。


    黑衣人飞快地扫了她一眼,似乎在疑惑她怎么这么快就穿上了那袍子,却也没说什么,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就往外走,赵璟琳跟在他身后。


    赵璟琳看着这人轻车熟路地走到柴房,也没看清他怎么动作,守在门口的瘦猴和另外一个山匪接连倒地不起,心中不禁揣测,这人难道是个什么武林高手?


    黑衣人拿过瘦猴的短剑,用力劈向柴房门锁,门锁应声而断,这举动更印证了赵璟琳的想法。


    宫女彩屏几人疾奔而出,彩屏看到穿着男袍的赵璟琳,泪水汹涌而出,“公……姑娘,您怎么样?您的衣裳……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其他宫女也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赵璟琳经历了方才那些,如今反而意外地镇定,她安抚着几位吓坏了的宫女,“我无事,多亏了这位……郎君。”


    黑衣人飞快地小声道:“小声些,一会儿该把人招来了!你们认识那就更好了,收起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带你们出寨子,你们尽快下山,再晚要来不及了!”


    赵璟琳点点头,“走吧!”宫女们都擦干眼泪跟上。


    出了黑水寨,那黑衣人指着一条小路道:“你们沿着这条路下山,山脚下有一辆马车,你们坐着马车进城去,进了城就安全了。”


    他看着赵璟琳道:“今日的事,姑娘不必担心,我不会说出去,只当从未见过你们。”


    赵璟琳道:“郎君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只是我们几人身上的钱财都被山匪摸了去,无法报答郎君恩情,还请郎君告知我们尊姓大名。”


    黑衣人摆了摆手,道:“无须你们报答,快些下山去吧!”


    赵璟琳一个眼色,几个宫女异口同声:“还请郎君告知尊姓大名!”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女人真麻烦!”


    赵璟琳:“郎君说什么?我未听清。”


    黑衣人有些无可奈何:“咳……无事,我名叫叶澜,快些下山去吧,真的来不及了!”


    赵璟琳重复了一遍这名字,觉得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记住了,多谢郎君救命之恩,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黑衣人拱一拱手:“后会有期!”看着她们几个女子互相搀扶着下山,转身朝着黑水寨走去。


    赵璟琳身为公主,从小锦衣玉食,父皇母后疼着,太子哥哥护着。从没像今天一样,先是被人掳去,挨了打受了伤,还险些失了清白,现在又要徒步下山。几个宫女倒是提出要背她,可她们本就走不快,背上人走得慢不说,还十分危险,赵璟琳拒绝了。


    就这样,她们走走停停,走了好半天才走到半山腰。众人皆累得不行,坐下来休息,大宫女彩屏突然道:“公主,您看!”


    赵璟琳看向她手指的方向,那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正是她们刚刚逃出来的地方——黑水寨。


    那人说得竟都是真的,他究竟是谁?


    —————————


    午后,沈如玉去了成乾书铺,理智告诉她不能给沈似海钱,但她还是让孙掌柜把她话本子的钱算了算,都拿了出来。


    她心里暗暗算了算,这些钱加上前些日子书铺的分红,再加上她手里的钱,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二十贯,离五十贯还差得远。


    她不禁有些泄气,连带着话本子都没心情写了,坐在自己房里发呆。小荷看她十分忧愁,说要把攒了好几年的积蓄拿给她,她拒绝了,小荷攒下钱不容易,她不能拿来用。


    春来在赌场打听了许久,天色暗下来时才回到周家。


    “回郎君,小的打听过了,沈老爷一两个月前先后借了隆盛赌坊几笔钱,加起来约有八,九十贯,利滚利欠赌坊一百四十贯,沈老爷还不上钱,就将祖宅给了赌坊,如今还差八十七贯。”


    周子承听着春来的话,并没言语,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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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书卷,似是陷入了沉思。


    春来打听的时候也是暗暗咋舌,初见到沈老爷的时候还觉得他可怜,如今看来,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郎君也是思虑周全,不然就算帮着还上五十贯,几个月后利滚利不知又成了多少!


    第二日,沈如玉照常去周子承那里写话本子,她心里有事,话本子写得也不顺当。纵使觉得周子承较往日冷淡了些,也只当他在屋里憋闷久了,没往心里去。


    午后,周老夫人身边的袁妈妈过来了,沈如玉搁下笔,站起身来相迎。


    袁妈妈道:“郎君,娘子安好,为着郎君的身子,老夫人最近可是高兴坏了!老夫人吩咐老奴过来告诉说一声,后日就是冬至了,她要过来和郎君娘子一起用饭,过冬至节呢!”


    沈如玉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子承道:“怎敢还劳动母亲来这边,我们去母亲那里就是!”


    袁妈妈有些踌躇,看了看沈如玉道:“可郎君这……”


    沈如玉道:“袁妈妈莫担心,郎君既然这么说了,定是心里有数的,您去告诉老夫人,后日我们过去,请她老人家放心。”


    袁妈妈:“哎!那老奴就不打扰郎君、娘子,这去回禀老夫人了。”


    沈如玉:“袁妈妈慢走。”


    十一月二十二,冬至节。


    天气寒冷,沈如玉穿上了绵袄绵裤,绵袄绵裤就是在衣服夹层里絮上丝绵等物,用于御寒。她在现代是就尤为怕冷,因此并不在乎什么形象,暖和就够了。


    周子承见她这身穿着,多看了几眼。他自己则穿着裘皮衣物,坐在轮椅里。沈如玉看着有些羡慕,等哪天她有钱了,也要给自己置办一身,暖暖和和地才好过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周老夫人院子里走去。


    他们到周老夫人那里时,徐思思早早已经到了,在和周老夫人说话。


    周子承、沈如玉:“母亲。”


    周老夫人一脸笑意,道:“来来来,快过来暖暖身子,这天气太冷了!”


    沈如玉手里捧着暖手炉,一路走来仍觉得有些冷,正要上前,那徐思思说话了。


    “沈姐姐穿成这样,想必也不冷,姑母莫要担心了!”


    沈如玉很无语:“表妹倒是好兴致,只是冬至节这种团圆的日子,表妹也不回家团聚吗?”


    “我就喜欢呆在这里,陪着姑母表哥过节,沈姐姐要赶我走吗?”徐思思泫然若泣道。


    这是改走绿茶路线了?


    沈如玉笑道:“怎么会呢?姐姐巴不得你在这,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母亲也更开心些,对不对,母亲?”


    周老夫人开心道:“对!如玉说的是!今日大家都高兴,要多喝几杯!”


    沈如玉:“是,都听母亲的。”


    徐思思却突然道:“我前几日看见有人在周家门口晃悠,看起来颇像沈伯父。沈姐姐,这团圆的日子,伯母不在了,沈伯父一人多孤单,要不要请沈伯父一起来过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