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亡者不可复生，请节哀顺变。”


    小九悲悯的话，将洛冉心中最后的希望，彻底击碎。


    “小九，系统不是超越现代文明的存在吗？而你又是系统管家，难道就连系统也做不到吗”


    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洛冉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宿主，你现在的心情，小九完全能够理解，但人死如灯灭，即便是系统的力量，也做不到令已死之人复生。”


    洛冉明白了，她不再继续强求。


    随后，洛冉走到舒灵她们近前，强自冷静说：


    “舒灵、思宁、天心、柳老师，我我们一起去送小张哥一程。”


    “嗯！”


    ————————————————


    现场警戒线外。


    “抱歉，现场目前已实施警戒封锁，新闻记者、社会群众还请回避！”


    一位负责现场警戒的秩序员，面色凝肃，把洛冉五人，以及“s市新闻综合频道”的记者团队，全部拦在了外面。


    “秩序员同志，我们是市电视台新闻综合频道的记者，让我们送英雄一程吧！”


    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记者，出示着自己的工作证与记者证，诚心恳求道。


    这时，蓝天心也走上前，对秩序员说：


    “叔叔，请您让我们送小张哥一程吧，让我们能更近一点就行，我们保证不会打扰到现场秩序的。”


    话落。


    被拦在警戒线外的其他人，也出声帮腔说：


    “这位秩序员同志，规矩是规矩，但也要知道变通不是，大家只是想送一送英雄！”


    “就是啊，人家小姑娘都说了，只是希望能靠近一点，绝不会干扰现场。”


    “唉，大家心里都舍不得张勇啊，秩序员同志，你就高抬贵手，通融通融吧！”


    负责警戒的秩序员闻言，面色立时浮现挣扎，他心里在犹豫。


    见状，被拦在外的众人，全都忐忑地望着他，希望能获得他的准许。


    少顷之后。


    秩序员面色重新恢复坚定，不苟言笑地摇头说：


    “不行！规矩不能破，这是法律赋予我的神圣职责，我不能违背。”


    嗡！


    众人面色全都垮了下来，失望与痛苦迅速占据大家的眼眸。


    洛冉、舒灵、白思宁、蓝天心，四人的目光，迅速在现场角角落落搜寻，她们想找到申张正义。


    不看僧面看佛面，


    请求申队的准许！


    然而，现场里里外外，所有人洛冉她们都看了一遍，根本就不见申张正义的踪影。


    “不应该啊老大，申队他怎么会不在现场呢？”


    说话的同时，蓝天心不放弃地踮起脚，试图让自己看得更远一些。


    “你们认识申队？”


    警戒的秩序员讶异问道。


    “是的我们认识申队，他和我们关系可好了，如果他在这儿的话，保准能允许我们进去送小张哥一程。”


    白思宁皱着鼻子，倔强回复。


    就在洛冉等人以为，他要看在申队的面子上，放大家进去的时候。


    警戒秩序员语气陡然变得激动，问了一个令大家措手不及的问题：


    “既然你们认识申队而且关系匪浅，那请问一下，你们现在知道申队他人在哪里吗？”


    接着，他又急忙补充说：


    “从昨天晚上他离开后，直到现在，申队与市局完全失去了联络，局里每个人打他手机，都显示无人接听状态。”


    闻言，洛冉面色一变，迅速拿出手机拨通申张正义号码。


    “对不起，您现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now is not answered for the ti begplease redial ter”


    洛冉挂断后又打了一遍，可听筒内传出来的，依旧是机械性的无人接听提示音。


    “抱歉，我们也联系不上申队。”


    洛冉歉声道。


    旋即，舒灵蹙眉说：


    “申队，他这个时候不在现场的话，那他人会去哪里？”


    现场沉默，没人能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片刻后，警戒秩序员对洛冉她们，以及被拦在现场外的新闻团队、热心市民群众说：


    “各位，职责所在，你们真的不能进入现场，还请大家谅解；如果大家一定要送张勇同志最后一程的话，可以在6月12号也就是后天，前往市殡仪馆参加张勇同志的追悼会！”


    【追悼会】三个字一出现，现场本就肃穆的气氛，骤然变得更加肃穆。


    “吸、吸！”


    “呜、呜、呜！”


    人群中接连传出抽吸鼻子、闷声啜泣的声音，悲痛、不舍、难过的情绪，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挥之不去，久久不散。


    “听秩序员同志的话吧，等到后天追悼会再送小张哥，我们现在先离开吧，让现场归于平静，让小张哥能平平静静地走……”


    柳玉在洛冉四人身畔，轻声细语道。


    “嗯。”


    回到车上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早上08:15分。


    东方天穹上的太阳，此刻正处于朝阳状态，所以光线不是刺眼的白亮，而是透着抹抹盎然的橘红色。


    当这抹橘红色落在长江水面上时，把滔滔不绝的江水，映透得金光粼粼。


    “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洛冉看着绝美的江面，脱口而出道。


    蓦地。


    有一羽白色沙鸥，忽然飞入这如画的情景中，它振翅在江面上盘旋低转，良久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消失在洛冉她们的视线里。


    向着东方、向着大海、向着橘红色的朝阳飞去，渐渐地，仿佛成了朝阳圆盘上的一个小白点。


    洛冉哽咽说：


    “小张哥，这是你在向我们大家告别吗”


    ————————————————


    二中，校门口。


    当柳玉开车带着大家回来的时候，时间已来到上午09:15分，恰好赶上高一、高二年级的同学们，结束统考三天假期，陆续返校的时间点。


    肉眼可见地，在这些学弟学妹们脸上，有明显的紧张与焦虑，因为全国统考结束以后，学校的关注重点会立刻转向他们，转向他们的期末考试！


    “心里好难受啊，全国统考结束高三学长学姐们毕业了，再也没人能帮我们吸引学校火力了！”


    “唉，谁说不是呢，不过好在我们现在才高一，即便高三学长学姐们毕业，也还有高二的学长学姐们顶上去！”


    “咳咳，高一的学弟们，你们这样说真的礼貌吗，你们这完全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啊……”


    “行了行了，咱们无论高一还是高二，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是赶紧进学校好好复习吧，要是月末的期末考试考不好，这个暑假，咱们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听着学弟学妹们纯真烂漫的吐槽，洛冉几人心头的阴霾稍稍淡了一点，但也仅是一点。


    这时，洛冉忽然开口问：


    “柳老师，我们这一届现在基本算是毕业了，那你接下来的话，还打算继续带高三毕业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