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在与金角双尾接触时，直直穿了过去，郁姜尝试用手也无法触碰。


    郁姜沉了脸，摸不着，如何扒皮？


    这还是异变种吗？她看向002。


    002从郁姜兜里爬到她肩膀上，也是莫名。


    正常情况下异变种死亡后会留下尸体，然后被联邦收容处理。


    这只金角双尾被姜姜杀死后却没有尸体，而是成了透明体，体型也缩小了。


    002看着欢快绕着郁姜转圈的小透明思索……


    倒是有一点没变，仍然智商不高的模样。


    思索间，金角双尾像是发现什么，停住了动作，它轻嗅着，沿着郁姜的胳膊向下，停在了她的右小腿处。


    这是刚才被【冰冻泡泡】冻出的伤口。


    郁姜对这个小东西并没有好脸色，谨慎地缩了腿。


    金角双尾像是不满她的动作，气呼呼地向前拱了一下。


    随后郁姜察觉到腿上有温软的触感，低头看到金角双尾的尾鳍扒在她腿上，伸出似乎是舌头的部位在受伤的部位舔着。


    ？


    这个小东西可以碰到她？


    郁姜试探性地伸手，但仍然从金角双尾的身体穿过。


    郁姜很不爽，单方面的触碰，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它为不被扒皮想出的自我保护机制。


    又是掉色扮丑，又是幻影难触。


    扒皮大业夭折，郁姜气得扔了玻璃片，转头就走。


    此时头顶隐隐传来说话声。


    “对……怪物，把我们的同学也变成了怪物。”是王立南的声音。


    他悲伤道：“它们杀死了我的同学。”


    “哪有什么怪物，上出幻觉了吧？”陌生的声音笑着说：“小同学，我们是见你着急才顺路跟你过来看看，一会儿没事就快回家吧，哥俩还有别的事呢！”


    “不是幻觉！”王立南着急大声说：“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还有同学在里面呢！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还活着……”


    声音越来越近，此地不宜久留。


    郁姜抬腿时发现伤口不见了，她勾唇冷笑，诡计多端的小透明。


    金角双尾收回尾鳍，扑腾着想向上飞却没有效果，它的体型似乎大了一圈，身体也清楚了一些。


    郁姜懒得理它，直接向外走，没走两步便感到轻微的阻力。


    垂眸看时金角双尾刚好被她撞到一边，“呲溜”往前拱了一段距离，她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校门口停着巡星卫的星逻车，郁姜看了一眼选择从后门离开，在她走后，王立南带着两名巡星卫的人员进入三楼教室。


    王立南看着地面上巨大的裂缝，瞠目结舌，“这……这……怪物呢？人呢？”


    他跑到裂缝边低头向下看，远远地看到一层有一个巨坑，似乎有什么巨物曾重重砸到上面。


    他楼上楼下跑，都没有发现郁姜、叶佳怡或者是怪物的踪迹。


    王立南气喘吁吁跑上楼，想解释他真的没骗人也没有出现幻觉，却见方才还一脸轻松的巡星卫两人，此时双双神色凝重。


    二人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正发出刺耳激烈的声音，“滴——”


    将警报声按掉。


    李江神色严肃地看着手心里，这个自他接手后，三年间从未响过的勘测器。


    他身旁的汪平也是同样严肃，打开智脑，拨通一个信号。


    当小巧的人影投放在智脑上方时，汪平冷肃地说：“殖民星外围勘测出异变值，请求特殊排异小队协助。”


    小巧的人影一闪后消失，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王立南观察着两人的表情，谨慎地问：“异变值是什么？”


    他直觉事情的发生与这个东西脱不了干系。


    但两人未回答他，而是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


    郁姜出了校后门，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她走在小巷檐下，避开雨水向前。


    金角双尾缀在后面，它并没有避开雨丝，而是欢快地在雨中穿梭，尽量触碰更多的雨水。


    郁姜从刚才便对这它没有好脸色，自然也不会搭理它。


    随着雨越下越大，金角双尾的身体也越来越重，且越发明显，最后它的速度降下来，“扑通”摔进一汪水坑。


    它说：“泡泡。”


    沉重的身体让它无法前进，它想追上郁姜，却被困在水坑中。


    在它惊慌之际，一片人影突然覆盖住水坑，将它笼罩。


    金角双尾看到郁姜，又欢快得在水中扑腾起来。


    折回来的郁姜居高临下地看着水中的景象，水洼随着金角双尾的动作，表面渐渐凝出了薄冰。


    金角双尾轻快地叫着：“泡泡。”


    这个小东西不仅可以单方面触碰她，还可以摄取能力壮大自身。


    郁姜面无表情地蹲下身伸手，这一次她摸到了冰凉潮湿的身体。


    金角双尾欢快地蹭着她的手心，“泡泡。”


    “怎么办呀002？它长大了。”郁姜问。


    002从口袋中探出头，看着金角双尾有些犹豫。


    依它看，自是不能留，但它若说杀了，姜姜会不会觉得它心狠手辣……


    郁姜收回手站起，左手拿着的【烛光】却穿透了金角双尾的身体。


    “泡……”金角双尾见郁姜手离去，失望的声音还未发出便骤然失去声音，在水坑中化成了血水，血色晕开逐渐变浅消失。


    这次是真死了。


    郁姜沉默地看着。


    这么小，也没有扒皮的必要，更何况……


    水洼中巨大身体向她扑来将她压碎和地面上不断浮起的泡泡将她笼罩其中，眨眼间她变成冰块碎裂开来的场景交替出现。


    “哎呀……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没站稳，想拄一下，怎么、怎么……”


    002连忙说：“没事哒，没事哒！”


    姜姜还是太善良了，这个失手简直太妙了！


    郁姜还在装模作样地演，全身力气却骤然消失，整个人摔到在地，手中的【烛光】也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见。


    002被压在湿哒哒的地面上，着急地问：“姜姜，你没事吧？”


    郁姜摊在地上，咬牙想站起来，却失力无法动作。


    是【力大如牛】的虚弱期，她后知后觉地想到。


    “是【力大如牛】的负面效果，到时间了。”002恍然大悟，懊恼地说：“还好没有危险，你先休息会……”


    虚弱期到来时会使人瞬间脱力，没有准备的人休息一会儿就好。


    它本想让郁姜趁着没人缓一缓，但一个人影突然重重地摔在水坑的另一边，溅起的泥水崩到郁姜脸上。


    002：……


    郁姜：？


    潮湿且阴暗的雨巷中，两人脑袋对着脑袋，以水坑为界，以同样的姿势趴在地上。


    人影自掉下便无其他动作，郁姜松了口气，调整呼吸，逐渐恢复些力气，艰难地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泥水。


    002见对方并无动静，不确定说：“这是个……死人？”


    郁姜转身，她现在浑身湿哒哒的，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想快点回家洗澡。


    水洼中映出她的背影，她和002都未看见，人影化成一片黑影，流入水中消失。


    郁姜走了一会儿察觉身后凉嗖嗖的，她回头，发现水坑旁的身影不见了。


    “消……消失了！”002惊讶地说：“原来不是死的。”


    郁姜转身离开小巷，心道，他爱死不死。


    雨逐渐停了下来。


    郁姜仍处在虚弱期，每走几步都要停下休息，到家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倍。


    并且，在部落中打到兽皮上交，可以得到族人的称赞和丑陋的男性，但在这里，她出色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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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任务，却没有获得奖励。


    这让她十分恼火，她睨着002，又在偷袭者头上记了一笔。


    郁姜沿着宽阔的大道前行，两旁零星散落着几间房屋，外墙斑驳，门窗大多腐朽，有些房屋甚至已经缺了一角，已经空置了。


    整个片区看起来十分破败，不远处却有一丝不同。


    道路尽头有一座五层小楼，被一片茂密的绿色覆盖，宛若一张天然的绿毯。


    这是此处最高的楼层，居住着殖民星最贫穷的人。


    郁姜走到小楼前，前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老太太热情地冲她喊：“小姜丫头哇，今天回来得有些晚了呦，你小姨都下来问我两次啦，快回家去吧！”


    老太太躺在老旧的摇椅上随着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身后藤蔓蜿蜒着爬上楼顶，远远看着如同绿色的河流从顶上流淌至地面。


    郁姜扬起笑脸，“知道啦刘奶奶，今天放学晚了，我这就回去。”


    郁姜的小姨叫夏玉珍。


    ——她也刚知道不久。


    负债累累的郁姜在无法实施扒皮大业后，选择找工作。


    矿场挖矿是整个外围薪酬最高的工作，一个月30000联邦币。


    郁姜一眼相中，但因年龄惨遭拒绝，她垂头丧气准备离开招聘区，一个女人突然拦在她面前，“郁姜？”


    夏玉珍将人带回了家。


    郁姜出事后她每周都去医疗院，上周她像往常一样，到地方却发现郁姜出院几天也没回家，她着急在外找了两天，终于把人领回家。


    夏玉珍家住在四楼，刘奶奶住对门，平时很照顾她们。


    小楼的住户或多或少都在东矿区工作，刘奶奶的儿子也不例外，她最喜欢躺在摇椅里等孩子回家。


    郁姜见刘奶奶闭上眼睛，便轻手轻脚向小楼走去，随着和小楼距离渐近，楼壁上硕大的绿叶摇摆起来。


    郁姜偏头打量，她见过这种植物，叫异叶地锦，却未见过此般大的，足有十几米。


    藤蔓是紫红色，有碗口粗，其上贴近墙壁的茎上伸出附着器牢牢地吸附。背上是一片片硕大的叶子，每一片都有成人手掌大，叶片少数单叶，多半是三小叶，中间叶是长椭圆形，两侧是卵状的椭圆，叶片上有细纹，叶尖锋利。


    这片土地荒凉而贫瘠，异叶地锦虽然耐贫瘠，但在这里长得如此繁茂，都快要将小楼压垮，属实有些怪异。


    郁姜如今听到“异”这个字都十分警觉，心中产生不好的联想，轻声问道：“联邦史上没有植物发生异变的情况吗？”


    “没有。”002摇头，“动物异变之后，联邦星也曾对植物进行实验，没有发现有异变的趋势。”


    它觉得郁姜是被金角双尾吓到，所以心绪难安，便说：“姜姜如果想探测是否是异变种，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联邦星为每一个巡星卫的成员都配备了勘测器，能够探测出一定范围内的异变值。”


    “异变值？”


    “每一个异变种都有异变值，异变值有高有低，异变值越高，代表异变种异变程度越深，实力越强。”


    “你有办法弄到吗？”郁姜问。


    002沉默，抽取异能器耗掉它很多力量，短时间内无法为她提供帮助了。


    郁姜若有所思，看来得想其他办法将勘测器弄到手。


    郁姜进入小楼后，身影消失在楼道间，小楼外，刘奶奶摇晃着的摇椅突然停下。


    她直挺挺坐起，松弛下垂的眼皮猛然睁开，浑浊的眼中闪着绿色的光光，诡异地闪烁着。


    全身的血管脉络逐渐显现几乎要鼓出皮肤，密密麻麻像是一张墨绿色的网格将她笼罩其中。


    一阵风吹来，她软软地躺在摇椅上，眼睛闭起遮住绿光，身上凸起的血管也逐渐趋于正常。


    摇椅被风吹得晃动起来，一切似乎不曾发生，空余满墙异叶地锦的叶片“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