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真是多谢你了。”


    这话听不出褒贬，但苏眠正吃得开心，也懒得去琢磨。


    霍北寒刚开始被苏眠欢快的氛围带着吃了点，但到后面，他基本没怎么动筷子。


    只是安静地在这坐着，听苏眠讲解这些东西怎么搭配，吃到嘴里是什么味道。


    霍北寒又跟着吃了一些，但由于他的胃承受有限，后面只能老实地在这看苏眠吃。


    等两人吃完从里面出来，苏眠还在持续刚才的话题。


    “我一直以为像大哥这样的人，做起这些事应该比较违和，但没想到还挺适配的。”


    苏眠说的是刚才火锅店里老板提出来玩的小游戏，还有霍北寒时不时会说出来的一些冷笑话。


    “我也是个正常人，只不过身在其位，不能随心所欲。”


    他解释时，嘴角多了一抹苦笑。


    苏眠想到霍老爷子对霍北寒极为严苛的教育，身上一阵发寒，也不知道是突然心生怜悯还是怎么，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惋惜，“好吧，我确实不了解你。”


    两人说说笑笑，刚走出火锅店没多远，就遇到了两个熟人。


    看到对方的那一刻，苏眠扬着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霍北寒第一时间注意到苏眠的表情，平静地站在她身边。


    苏眠和秦云峥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毕竟早上刚闹过不愉快，他们之间现在犹如仇人。


    但林清清像是故意表现出没有眼力见的样子，看到苏眠主动上去打招呼。


    “苏眠姐，好巧啊，你们是刚吃完那家串串香吗？”


    苏眠至今仍看不明白林清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天晚上还没挑衅够吗？


    林清清见说完也没有人搭理她，并不觉得尴尬，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没想到才过去这么长时间，你就已经交了新男朋友了呀，恭喜。”


    秦云峥刚才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他想到了之前和苏眠一起去吃串串的场景。


    结果一回神就听到了这话，他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你胡说什么，这个是苏眠的大哥。”


    “啊。”林清清有些茫然地在苏眠和霍北寒身上来回流连。


    显然对这个事情有点怀疑。


    秦云峥不想再惹出其他误会，随便找了个借口把林清清支开。


    等到人走了，他才注意到，霍北寒和苏眠已经走远了。


    他迅速追了上来。


    “等一下。”


    苏眠回头看了一眼秦云峥，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秦云峥也不管霍北寒是否在场，只是因为刚才想到的串串店有感而发。


    “眠眠，你心里还有我的，对吧？不然为什么放着这么多家店不去，你偏偏选中这家，我还记得之前每次你高兴的时候，都会让我陪你来，你总说他们家的酱汁最合你胃口。”


    眼看他还要再说些曾经两人美好相处的画面。


    苏眠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发言，“请你停止幻想，我来吃什么纯粹是因为我喜欢，我愿意，跟和谁一起、是否心情好没有任何关系。”


    听着秦云峥的话，她顿时惋惜自己浪费的三年，原来秦云峥也能记得她的喜好，只是不愿意为她付出罢了。


    秦云峥笑容僵住，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苏眠，语气颤抖：“不可能，你就是在自欺欺人，是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伤了你的心，对不对？我可以跟你道歉。”


    苏眠气得想上去将人扇走，攥紧拳头等待时机。


    霍北寒离苏眠很近，他感觉到身边的人身体在颤抖。


    他主动上前将苏眠挡在身后。


    “秦先生还是少自恋，我妹妹不好意思直说，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她不、喜、欢、你、了！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少骚扰她。”


    霍北寒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秦云峥哑然。


    “走吧。”苏眠已经无力了，总觉得霍北寒帮自己处理这种事情让她更无地自容，似是所有的狼狈都被他看穿。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秦云峥拳头紧握，明明在这之前，他想了很多两人相处的方式。


    无论是大吵一架也好，还是解释清楚当初的误会也罢。


    他不想再跟苏眠这样了，今天见面的时候他明明不想质问，可看到苏眠那个死气沉沉的眼神，他还是没忍住，说了难听的话。


    明明，刚才看到了苏眠从串串店里面出来他是心生喜悦的，以为苏眠有所眷恋。


    或许他们可以回到从前，一切都能烟消云散。


    可现在没可能了。


    ……


    苏眠只顾牵着霍北寒往前走，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走到学校门口。


    她顺势邀请，“要不跟我去学校走走？”


    “好。”霍北寒见她心情不大好，便没有拒绝。


    两人正准备从大门进去，结果苏眠从玻璃倒影看到了两人还牵在一起的手，下意识松开。


    “抱歉大哥，我刚才有点激动了。”


    霍北寒摇摇头。


    虽然在苏眠松开的那一瞬间，他有想过将人的手抓回来，握在手里，不过最后还是理智战胜。


    天已经黑了，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主干道上，两侧灯光照下，苏眠偷偷看着地上的影子。


    为了缓解尴尬，苏眠开启了一些琐碎的话题。


    霍北寒的话不多，但是总能说到关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走到操场和体育场中间小道上，差点跟一个老人撞上，苏眠赶紧道歉，对方刚要摆手，结果抬头后苏眠先认出了面前的人。


    “李教授！好巧啊。”


    “是你啊。”对方在苏眠身上流连数十秒，才想起来苏眠是谁。


    之后又打量了一下站在苏眠身后的霍北寒，笑着调侃道。


    “你这是换男朋友啦，我记得之前不是这个呀。”


    听到这些，苏眠强颜欢笑，当初和秦云峥在一起时实在太过瞩目，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的事。


    那个时候她也确实想要长久的，不过物是人非。


    面对教授的目光，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怎么这么大个人了，介绍男朋友都扭扭捏捏的。”


    李教授话密的苏眠都插不进嘴解释。


    “教授，其实他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