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谢惊春线:逃出

作品:《我宫斗冠军,矜贵世子俯首称臣

    白骨骨节扭曲如受尽痛苦,口中被塞着残破的蛊符。


    南南捂住口鼻,“他们是活着的时候被炼的。”


    谢惊春眼神沉得几乎滴出水来,走上前,一脚踢翻铜鼎盖。


    “啪嗒——”


    两只半成型的蛊虫自鼎中滚出,通体透明而未完全化形,爬行速度极快。


    “别碰!”周宁川厉喝出声,立刻命人架起火把,将两只虫团团围住。


    虫身在火光中挣扎翻滚,发出细碎的嗡鸣。


    两只蛊虫很快就死了。


    南南在旁边看着,目光扫过鼎内血痕与残渣,忽然眼神一凛。


    “不对。”


    她蹲下身仔细查看,“这里一共是三对夫妻,应该是三只蛊虫才对,怎么只剩两只?”


    谢惊春转身盯向被押在墙角的老者,“还有一只呢?”


    老者抬眼,眼中依旧带着那种半疯半癫的笑。


    “卖了。”


    周宁川脸色骤变,“你把蛊虫卖了?”


    老者笑道:“我们练蛊不是为了供着,当然是要卖的。”


    “那是养得最好的一只,卖的价格也是最高的。”


    周宁川眉眼之间满是压抑不住的震怒,“你卖给谁了?”


    “不知道。”老者眼皮垂下,缓缓道。


    “那人戴着帷帽,声音是改过的,穿得也看不出身份。”


    “他只是留下银票,带走了虫,我们不会问这种事。”


    谢惊春低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半月前。”


    空气霎时沉到了极点。


    谢惊春凤眼微沉,杀意如潮。


    “这只蛊若是落在错人手里,不知道会闹出多少事情来!”


    老者忽然笑了几声,喉咙沙哑,“你们想追也追不到了,蛊虫认主,只要入体,除非那人自己舍得死,否则永远驱不出去。”


    空气霎时沉到了极点。


    周宁川长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在造什么孽?你简直不配做人!”


    老者却笑得更疯癫了。


    “可我只是把人心变成了虫罢了,是这世道先把爱变成了毒。”


    周宁川气得上前,是谢惊春拉住了他。


    “冷静,还能从他嘴里拷问出点东西。”


    周宁川似是听进去了,他摆手,“带走。”


    ——


    鸳王庙被彻底封锁那一日,整个鸳镇陷入崩溃。


    那些远道而来的夫妻,在得知这一切全是骗局之后,瞬间跌入冰窖。


    “都是假的?我们跪了七天七夜,最后竟然是为了养蛊?”


    “我的香火钱,我的儿子,我婆婆逼着我来求子的,你说这庙是假的?”


    许多女子当场哭倒,也有几个男人面如死灰。


    有人开始将纸符撕碎,将庙门石像砸断。


    有人跪地求赎,哭着问官差是否也中了蛊。


    周宁川下令将鸳镇全镇戒严,所有庙宇拆毁封禁。


    鸳王像、陶罐、残阵、炉鼎一一查抄封存,焚毁蛊虫残壳。


    凡涉及收银、贩虫、替老者传信的镇民,全数收押送往京师大理寺审理。


    鸳镇,彻底清空。


    五日后。


    鸳镇清扫完毕,最后一车案卷与物证启程北上。


    周宁川作为主审官将留在中途驿站押解犯人,临别前拍拍谢惊春的肩。


    “你回京后就好好歇着,这次多亏你和南南。”


    谢惊春懒懒地挑眉,“知道感谢,回京请我们两个吃饭。”


    “那是肯定的。”周宁川笑道。


    说完,谢惊春转身牵马而来,南南已经准备妥当,立在阶前等他。


    她正欲自己翻身上马,手才抬起,腰间忽然一紧。


    谢惊春一步跨到她身后,动作利落地将她整个人轻轻一揽,稳稳地抱上了马背。


    “呀——”南南轻轻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安稳落座。


    她转头看他,脸上微微泛红,“我可以自己上去的……”


    谢惊春翻身而上,紧随其后坐到她身后,双臂自然地绕过她腰侧握住缰绳。


    “我知道你可以。”他在她耳边低声笑着,“但我想抱。”


    南南不再出声,只是垂眸轻笑,任由他将她揽在怀中。


    两人坐在一匹高头骏马上。


    阳光从山道洒下,落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勾勒出一圈暖意柔和的光晕。


    周宁川站在驿道前,看着他们骑马离去的身影,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啧,这回是真成双成对了。”


    “蛊阵练不出情蛊,但你们这对,怕是真成了活的情种。”


    他说完,手负在身后,转身朝驿站走去。


    山道上,谢惊春勒紧缰绳,轻喝一声:“驾!”


    马蹄踏风,尘土飞扬。


    三日后。


    夜风拂过窗棂,客栈里很安静,只听得见外头几声夜鸟低鸣。


    南南坐在榻边,双手轻轻绞着衣角。


    她垂眸沉思了许久,终于抬头望向坐在一旁擦剑的谢惊春,小声问:“真的要一见面,就跟王爷和王妃禀明我们的事吗?”


    谢惊春抬眸看她,眼中含着淡淡笑意。


    “怎么了?你不想吗?”


    南南垂下眼帘:“不是不想,只是有些紧张。”


    “我害怕王妃可能会不同意,毕竟我的身份……”


    谢惊春将擦干净的剑放下,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蹲下,握住她的手。


    他仰头看她,眉目沉静,语气却出奇地温柔。


    “你放心,母亲她一向是喜欢你的,不会不同意的。”


    “而且她之前说过,我的婚事不会插手,我喜欢谁,就能娶谁。”


    “至于其他人,爱说什么说什么,不用管。”


    “你背后是我,我看谁敢多嘴!”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谢惊春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南南却被他这句话的语气逗笑了,眼角眉梢都柔下来。


    “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但落在谢惊春耳中,却像春夜里一滴水落入心湖,温柔得惊人。


    谢惊春定定地望着她,目光里是藏不住的柔光与炽热。


    下一瞬,他缓缓俯身,在她的侧脸轻轻印下一吻。


    那是一记极轻极温的吻,没有任何欲念。


    南南眼睫轻颤,转头看他,却见谢惊春已经退后一步,眼神坦然,呼吸微稳。


    他只是看着她,眸色沉静。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他们还没有成亲,他不会对南南做过分的事情。


    “等回了京,我会光明正大娶你。”


    南南心头一颤,红了脸,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好。”